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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命神卜》夺命神卜(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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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那点苍弟子李志扬也自报姓名,大家寒暄一番,谈东扯西,四男一女,气氛异常融合。每人除了不探听对方身世外,简直谈笑风生,哪有一丝迷惑的样子。

  只有武骐心中非常清楚,他们皆认为大家都是天魔教弟子,根本用不着查探其他人的身世。此刻他极想问问这些年龄与自己差不多的侠少底细,却恐怕惊动车辕上的铁算子及两名手下,故只有随口哈哈,闷在心里。

  车子一路疾驰,直到晌午,才进得城镇,武骐极注意探看车外景色方向,才发觉到的地方原来是合肥城,于合肥城再一推算那虚幻魔窟的地址,原来是在桐柏山中。

  这时马车渐渐慢了下来,倏见那铁算子探首伸入车篷冷峻的吩咐道:“沿途打尖饮食,自有人办理,个人除了如厕方便外,不得下车!”

  李志扬等立刻应诺,神态中对铁算子极是敬畏,武骐自然也随声应和,暗暗觉得此行无异如囚犯一般,行动不得。

  但为了能早日到达那神秘的目的地,他只能按下自己个性,忍耐着这些委屈。

  于是,日复一日,除了黑夜宿店外,篷车一路毫无阻碍地奔驰着。

  依多日来的观察,武骐确定铁算子是一路西行,目的地似在中原河洛……可是令他不解的是,这么多天来,却始终没有发觉断魂罗刹的影子,像是完全失去联络一般。

  对于断魂罗刹,他对她有着深深的不满,可是现在反而心中老惦念着她。

  这是一种微妙的倚赖心理,孤身入虎穴,有个接应,总比没有的好。于是他想断魂罗刹是否跟来了呢?她到哪里去了?

  就在他日夜忧心中,车轮已靠近了黄河边,只见滚滚浊水,如瀑急泻。

  这是离开桐柏山整整一个月后的中午,武骐暗察车外景色知道已到了孟津渡头,倏觉马车急骤地停了下来。

  武骐微微一怔,暗忖道:“大概是要渡河了!”

  思念未落,陡听得车外响起一声冷峻的语声:“各位有什么赐教?”

  说话的声音正是那铁算子,武骐听得暗暗一震,心想:“他是对谁说话?”

  好奇心之下,立刻移坐车前,伸手微拨篷布,向车前一望,却见车前屹立着三男一女四个人。

  为首一人,年约七旬,紫脸长须,腰际斜插一支卵蛋粗的判官笔。

  在紫脸老人左右也是两个五旬老者,一着白衣,一着葛衫,对襟赤花马褂,双肩却套着两支风磨紫铜圈。

  靠最右边却是一位徐娘半老,淡红劲装,年约四十余岁的女子,一双秀眸,威棱微现,肩上却是一柄薄刃柳叶刀。

  这四个人的神态都极严肃而微带煞气,武骐目光一扫看清后,心中顿时一紧。

  因为他对这些人虽不全部认识,却认识那紫脸老人正是以一支铁笔,打遍三湘无敌手,在江湖上威名极盛的三湘大侠――“铁笔灵官”冀正。

  同时由葛衫马褂老者肩头那对紫铜圈上,他已知道必是被誉为黑道克星,誉满二河的“鸳鸯追命双圈”旋荣。

  由于知道了这两人的名号身份,武骐也顿时明白了铁笔灵官等人的来意。

  自然他也觉得自己以前对同车的冀仑身世猜对了,他除了是冀大侠的独子外,还会是谁?

  由于明白眼前的情形,他心中更加紧张起来,他深深觉得冀正一行人的出现,势必影响他内心筹思好的查探计划。

  可是眼前又无法通知,只能呆呆望着局势发展。

  果然,在铁算子赵暨五发话后,三湘大侠冀正已微微一抱拳道:“老朽三湘冀正同一干友好同道有事向阁下询问,先请问三位是哪一道上的朋友,赐告名号,也好称呼!”

  铁算子冷冷道:“冀大侠好说,在下很少与武林中朋友交往,姓名说出来,大侠等也不会知道,还是免了,只是请问四位拦住行车,有什么事相询?”

  三湘大侠冀正神色微怒,道:“阁下既不愿说出名号,老夫自然不便勉强,请问阁下去何处?”

  铁算子简单地回答道:“太行山。”

  冀正鼻中一哼,方自说道:“请问阁下,车中载的是人是货?”

  铁算子冷笑一声道:“四位盘查得这么清楚干什么?”

  那红衣女子接口娇叱道:“冀大侠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咱们有盘查的理由。”

  铁算子长笑一声道:“朗朗乾坤,无故拦路盘问也没有这种问法,在下还没有请教大娘姓名!”

  那葛衣老人“鸳鸯追命双圈”旋荣却淡淡一笑,接口说道:“朋友,这位就是驰名东三省的‘红娘子’寇女侠,我看你还是坦白一点吧,咱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决不会无故找你麻烦!”

  铁算子哦了一声,冷冷道:“原来各位都是盛名侠士,在下倒是失敬了,但咱们素昧平生,平白遭受盘问,这不是麻烦是什么?”

  语声一顿冷笑一声,又道:“车中有五人,都是敝主人的弟子,在下已经回答,四位也该让路了!”

  冀正等人互相施了一个眼色,红娘子已开口道:“阁下能否把车中的人都叫下来看看!”

  武骐暗窥到这里,心中益发紧张起来,情势发展至此,这位三湘大侠发觉儿子确是在车中,结果将会怎么呢?

  一场腥风血两,似乎已无法避免,同时他想起淮南金家堡郑璜杀父的惨剧似乎又要重演。

  这刹那,武骐觉得必须把眼前紧张的情势消弭下来,这不但是为了方便自己查探天魔教的根底,也避免可能发生的悲剧。

  于是他想飘出车外,以自己的身世姓名,代那铁算子敷衍一阵。

  这是万全之策,可是当他目光一瞥车中这些受了蛊惑的同伴,见他们每个人虽在倾听,却没有举动的神态,不由又犹疑起来。

  他想:若把冀大侠等人敷衍过去,自己的伪装却露出了马脚,这岂非得不偿失。

  就在这阵犹疑中,却听得铁算子厉声叱道:“凭什么?”

  只听得另一个白衣老者纵声长笑道:“就凭你这个胡乱撒谎的匪徒,我白老大就有查查你的必要。”

  铁算子神色一变,冷笑道:“在下撒什么谎?”

  那白衣老者厉声道:“近半年来,名门弟子在江湖上不知失踪了多少,黑白两道,决定联手彻查,如今大江湖南北,侦骑密布,这点想必你已经极为清楚。”

  铁算子冷笑道:“这事与在下有什么关联?”

  白衣老者嘿嘿笑道:“当然有关联,近据冀大侠与我白老大派出去的眼线密报,听说有一辆神秘的马车突然出现于庐州道上。车中虽载着人,却从未下车过,一路除了深夜投店,清晨鸡鸣即离去,车中人物,不露一面,但朋友你虽然谨慎小心,却料不到咱们仍能看清楚车上的人,除了三名年轻人外,还有一个正是冀大侠的独生爱子冀仑,还有寇女侠的掌上明珠寇香珠在车上,朋友,我白老大说错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