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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飞经3:印神无双》灵飞经3:印神无双(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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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流又如何?”杨风来笑道,“当年你花家先祖,天机宫主花无媸不也是女流吗?更何况,花镜圆一生无子,大侠云殊与妻子花慕容将令祖父云游过继给花家,改名花云游,继承了花家香火,所以花尊主一人身兼花、云两家的血脉,放眼东岛之内,又有谁比你更配做这个岛王?”

  花眠还是摇头:“岛王不在,也还有云裳,他是岛王长子,理应继承大位。”

  施南庭接口道:“云裳武功尚可,威望尚嫌不足,最难办的是他心神大乱,无法担当大任。如今岛内人心惶惶,急需有人安抚,花尊主若是为难,不妨暂代岛王之位,一来可以收拾人心,二来名正言顺,可以进入归藏洞和金丹房,以解席真人的燃眉之急。”

  花眠无可奈何,只好说:“也罢,我暂代岛王之位,找到云裳,立刻让贤。”说完叫来几个弟子去找云裳,又向叶灵苏说,“今日多人受伤,急需疗伤圣药,你跟我一块儿去金丹房 。”叶灵苏心中明白,花眠叫她同行,是想趁机开导,她满腹苦水无处倾泻,当下点了点头,随她一同去了。

  施南庭引着众人前往龙吟殿等候。乐之扬扶起江小流,后者脸色灰败,垂头丧气地说:“乐之扬,看了你的本事,我这两年算是白学了。”

  “什么话?”乐之扬笑道,“东岛武功也是当世一流,你若练到云虚那个地步,还不是打得我满地找牙?”

  江小流摇头说:“你不用糊弄我,我这坯子,说什么也进不了正宗,进不了正宗,也就练不成云虚的本事。”乐之扬见他灰心,大觉不忍,低声说:“蠢材,我的武功不也是你的?只不过我的功夫跟笛子有关,若要练成,先得学会吹笛。”

  江小流瞪着他半信半疑,说道:“那可糟了,我这人天生的五音不全,唱曲儿尚且跑调,吹笛子还不吹成个豁嘴?罢了,你做你的大高手,我还是呆在这儿当我的小虾米好了。”

  乐之扬见他故态复萌、妄自轻贱,心中大觉好笑,说道:“你不是要练成神功,去秦淮河耀武扬威吗?”

  江小流精神一振,眉开眼笑地说:“我这身武功虽然比不上你,可是打遍秦淮河倒也不难,回到‘群芳院’,没准儿还能捞个打手头儿当当,谁敢不付钱,我先一招‘瓮中提鳖’,再来个‘追星赶月’,将那小子扔到秦淮河里喂蛤蟆去。”

  乐之扬不由哈哈大笑,杨风来尽管受伤,耳力犹在,远远听得清楚,真快气破了肚皮,顾不得面子,破口大骂:“江小流,你堂堂‘龙遁流’的弟子,竟要去妓院里面当龟公头儿,他娘的,烂泥扶不上墙,老子要把你逐出师门。”

  江小流听了这话,吓得缩头缩脑,乐之扬忙说:“杨尊主不要动气,我跟他闹着玩儿呢。”

  杨风来见他出面,只好按捺火气,瞪了江小流一眼说:“看乐兄弟面子,我不跟你一般计较,再有下流言语,本尊一定家法从事。”半日之前,他还对乐之扬爱理不理,如今居然兄弟相称,乐之扬只觉好笑,江小流却暗叫"世态炎凉"。

  众人在龙吟殿坐定,施、杨二尊带伤相陪,均向席应真奉茶为礼。说到明斗叛逃,“鲸息流"群龙无首,乐之扬笑道:“何为群龙无首?鲸息流的头儿不是现成的吗?”

  施南庭一愣。转过念头,冲着童耀笑道:“乐兄弟说童师兄吗?”乐之扬笑着点头。童耀面红耳赤,粗声粗气地说:“小乐,你别作弄我,我懒散惯了,只管种地,不管别的。”

  杨风来笑道:“童老哥何必谦让,论武功、论资历,舍你其谁?况且云岛王也说了,当年鳌头论剑,应该你做尊主,他被明斗捏住把柄,暗中助了他一臂之力。”

  “是啊。”施南庭也说,“天理循环,报应不爽,童师兄做回尊主之位,正是老天爷还你的公道。我和老杨绝无异议,料想花代岛王也不会拒绝。”

  童耀心怀激荡,只是苦笑摇头。这时寻找云裳的弟子回来,报称不见云裳踪迹。施南庭抚掌叹道:“以他的身手,如果不愿见人,谁也找不到他的。”

  众人均是默然,生父偷情于外,活活逼死生母,所爱师妹变成了胞妹,这剧变天翻地覆,云裳羞怒惭恨,不愿见人也是意料之中。

  正想着,叶灵苏提着药盒姗姗而入,向席应真欠身道:“花姨让我先送药来,她去‘归藏洞’寻找‘逆阳指’的副本,一旦找到,马上送给真人。”席应真点头道:“劳她费心了。”

  杨、施二尊内伤颇重,服下丹药,自去调息。叶灵苏一路分药,到了乐之扬跟前,抿着小嘴,塞给他一个药瓶,乐之扬微微一笑,忽地低声说道:“补云续月之德,区区没齿难忘。”

  叶灵苏应声一颤,药瓶几乎掉在地上,她面红过耳,狠狠白了乐之扬一眼,转过身子,急匆匆走了。

  乐之扬身上颇有几处外伤,涂上瓶中药粉,但觉清凉不胜,片刻工夫,止血收肌,再无疼痛之感。转眼看去,江小流盯着叶灵苏的身影发呆,不由笑道:“好小子,再瞪下去,眼珠子也掉下来啦。”

  江小流惊慌失措,捂住他嘴,压低嗓子说:“你懂个屁,我在秦淮河边长大,美女见过千万,没有一个及得上她的。我在想,老天爷太也偏心了,把天下的美貌分了一半给她,另一半才给其他女子平分呢。”

  乐之扬挣脱他手,笑道:“这话儿有趣,当年谢灵运曾说:‘天下才有一石,曹子建独占八斗,我得一斗,天下共分一斗。’你这说法能和古人比上一比。”

  江小流瞪着他,半晌说:“我说美貌,你怎么说粮食?谢灵运是谁?也是种地的吗?”乐之扬拍手大笑,兑道:“不错,不错。他是种地的,曹子建是吃饭的,一顿能吃八斗,乃是古今无双的大肚汉。”

  江小流将信将疑:“猪也吃不了八斗,这姓曹的一定是在吹牛。”说到这儿,又回头望着叶灵苏,眼里流露出痴迷神气。乐之扬看出他的心思,暗想:“这小子难道喜欢上了叶灵苏?啊哟,那可糟了,小丫头眼睛长在头顶上,从不把人放在眼里,江小流要想讨她欢心,真比登天还难!唔,需得想个法儿帮他一帮。”

  用过丹药,又坐一会儿,迟迟不见花眠回来,众人正觉不耐,忽听大殿前鼓噪起来,众人抬眼一看,两个弟子扶着一人间进门来,还没走近,居中那人口吐鲜血,染红了胸前衣襟。

  “什么事?”施南庭腾身站起,中间那名弟子想要说话,刚一开口,就昏了过去,左边扶持的弟子说道:“禀尊主,他在海边遇上了贼秃驴和明尊主,不,明斗那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