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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刀醉月》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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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风云多变

  “可惜计无所出对不对?”

  “丁兄如见肺腑。”

  “鄙人却有一言相问,不知沈总镖头是否只取回那批珠宝财物,以解黄河灾黎倒悬之苦,还是要索回那一十九人命报仇雪恨?”

  沈天岳呆了―呆。

  他不解对方为何有此―问,而且问的甚奇,当下苦笑了道:“在下不明白丁兄之意。”

  “这很容易明白。”

  “很容易?”

  “人死不能复生。”蓝衫少年在暗暗示意。

  “哦。沈天岳豁然开朗:“还请丁兄说明,如何才能取回一批财物?”

  “是不是不提那一十九条人命?”

  “这个……”

  不可否认,这是个难题,―十九人中有四个是他结义兄弟,此仇岂能不报?“好了,鄙人言尽于此,沈总镖头不妨考虑考虑。”说完,转身而行。

  “丁兄留步。”沈天岳叫住。

  “怎么?”蓝衫少年掉过头来。

  “人死不能复生……人死不能复生……”沈天岳身躯抖动,一阵喃喃自语,忽然双目一睁:“好,在下答应了丁兄就是。”

  他的确是计无所出,为了取回那批财物,不得不受尽委屈。

  “答应什么?”蓝衫少年紧紧钉了一句。

  “不提那一十九条人命之事。”

  “这可是君子一言?”

  “在下平生不打诳语。”沈天岳神情激动,语音发颤,一字一字的道:“驷马一鞭。”

  “这四个辽你好像说得并不情愿?”

  “是的,在下的确不甚情愿。”

  “但你毕竟说了。”

  “情非得已。”

  “我了解你的苦衷,也绝对相信你。”

  蓝衫少年也不禁暗然神伤,因为他已强迫人家答应了一宗不愿答应的事,难免几分内疚。

  看来他似有苦衰。

  然后他又接着道;“凭你沈总镖头不是等闲人物,说过的话必定算数。”

  “现在该是有教丁兄的时候了。

  “区区说过的话当然也算数。”

  蓝衫少年眉峰微蹙,叹息一声道:“只不过要想那批财物珠还合浦,并非举手之劳。”

  “至少丁兄并非空言。”

  “这是当然。”蓝衫少年道:“丁某人无戏弄沈总镖头之意。”

  “在下掬诚以待,愿闻明教。”

  “不用如此客气,”蓝衫少年道:“区区只不过站在亮处可以指点沈总镖头一条明路。”

  “如此就好”,沈天岳不敢奢求。

  蓝衫少年慨然道:“当今武林能够见义勇为,拔刀相助替你们振远镖局找回那笔财富的只有一人。”

  “一个人?”

  “是的,只有他……”蓝衫少年道:“只有他才有这份胆量,也只有人有这份能耐,不惧强梁,而且已经开始。”

  “这个人是谁?”

  “这个人就是丁开。”

  “就是丁兄?”沈天岳双目一亮:“丁兄说了半天,原来是夫子自道?”

  “不错,不错。”蓝衫少年一呆,他刚才几乎忘了自己就是丁开,连忙道:“正是区区在下。”

  他是丁开么?当然不是。

  这位蓝衫少年险乎露出马脚,好在他及时警觉,一肩承提下来。

  他不但冒充了丁开,居然还替丁开兜下这笔十分棘手的买卖,挑起了千千重担,若非相交莫逆,怎可以如此擅作主张?

  “丁兄。”沈天岳道:“既蒙大力相助,那批财物莫非已有线索?”

  “线索是有,但不十分明朗。”

  “在下愿闻其详。”

  蓝衫少年怔了一下,显然难以奉告,因为他不是丁开就算是丁开,也不愿提起详情。

  正自犹豫间,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骤的蹄声,只见山路上黄尘滚滚,驰来几匹快马。

  蓝衫少年脸色微微一变,忽然道:“此事容后再谈,请在今天早刻以前,务必赶到由此向南五十里,无名山无雾谷中一会。”

  语音未落,身形骤起,但见人去如尘,片刻间已在数十丈以外。

  沈天岳言自一怔,不路上那五匹快马已疾驰而到。

  为首的一袭青衫,是个文士打扮的中年人,后面四人四骑,各带兵刃,全是一身劲装疾服。

  “哦”沈天岳眼尖,立刻扬声叫道;“来的是江总管吗?”

  “幸会幸会。”那中年文士一勒僵绳,甩镫离鞍,一纵而下,笑道:“原来是沈总镖头。”

  这人虽是文士模样,身法却十分俐落。

  “江兄要去哪里?”

  “还不是为沈兄效命,”江总管道:“自仁兄走后,九爷立刻发动了全庄人手,四出侦察,说不定在日内,九爷还要亲自出马。”

  原来此人名叫江天虎,乃是牧马山庄的总管,是赵九爷的心腹,也是第一号得力人物。

  “哪,偏劳江兄,委实过意不去。”

  沈天岳诚惶诚恐的道;“想不到为了沈某人之事,还要惊动九爷,如此大德,当图后报。”

  “这倒不用了。”

  江总管道:“九爷他当今武林硕果,江湖众望所归,如今发生这样一件大事,自是义不容辞,只可惜……”

  “怎样”

  “可惜九爷只是一个人,并不是神。”江总管皱了皱眉头:“你们振远镖局又提不出一点线索。”

  “是是是,”沈天岳不禁戚然动容:“太狠了,竟没留下一个活口。”

  “这样凭空摸索等于大海捞针。”江总总叹息说:“纵然九爷出马,也未必……”

  “在下知道,不过……”

  “不过什么?”

  “在下的意思除下那些玉器不算,十万两银子可不是个不数目,总难免财会露白……”“银子上可曾烙有记号?”

  “这倒没有。”

  “沈兄,这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