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野龙翔》283
蓝影击昏了桑世伟,踹倒了刘十二,身形再乘一踹之力,斜越过正向下倒的桑世伟上空,五指如钩,扣住了刚转脸查看的商柳氏柔软的颈项,一声沉啸,脚一沾地便奋神威将商柳氏向前一推,撞倒了两名大汉。
商柳氏也昏厥了,生死难以逆料。
而变故发生的同时,前面香海宫主一声惊叫,左肩井上方被金色的星形镖嵌入,脚一沾地便重重地仰面便倒,直滑出两丈外。
因为她的右脚踝,已被桑玉燕的长鞭缠住了。
桑玉燕也不好受,虽然已屏住呼吸,但仍然被绮罗香迷昏,人向前一栽,随同香海宫主的滑势,向前急滑。
独脚魈奸似鬼,他是向右前方纵出的,越过了绮罗香的威力圈,折向猛扑已逃出三丈外的两侍女。
两侍女并不逃,发现香海宫主倒了,两侍女惊得心向下沉,不约而同回头反扑。
三方面行将接触,沉喝声传到:“用绮罗香!”
两侍女反应超人,立即憬悟,当机立断放弃拼死抢救主母的愚蠢念头,冲上的身形突然折向,两面一分,左手疾挥。
空间里,幽香流动。
独脚魈知道厉害,火速暴退。
两侍女身形未止,不由同声欣然娇呼:“周爷……”
急剧的动乱,终于静止下来了。
场中多了一个人,一身宝蓝色劲装的永旭。
地下倒了四个人:商柳氏、刘十二、桑世伟,前面还有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桑玉燕。八个人中,倒了一半之多,而且倒的都是重要人物。
远处,香海宫主持剑的手压住左肩膀,吃力地挺身坐起,如释重负地娇叫:“永旭,必须擒住他们作人质。”
永旭已撤剑在手,似笑非笑地说:“如果不是想擒他们作人质,他们早就死光了。”
三名彪形大汉围住了他,脸色因惊恐而变得苍白如纸,被左近三个不知是死是活的躯体吓坏了。
独脚魈一跳一跳地折回,咬牙切齿怪叫:“又是你!老夫与你拼骨!”
永旭用剑向独脚魈一指,阴森森地说:“你这老狗多行不义,今天在下不剁下你剩下的一条腿,我神龙浪子的名号就不用叫了,你们四个人上!”
人影急动,金星连续飞到。在两丈外的彪形大汉双手齐动,六枚金色的星形镖漫天飞射而来。
金星大仅径寸,飞行时走弧形,飞行轨迹无法臆测,防不胜防。
刺耳的飞行厉啸惊心动魄,六道淡淡金虹六方齐聚,势如狂风暴雨,从不同的方向与不同的时间,纷向中间的永旭集中。
永旭不慌不忙,剑不疾不徐轻轻一拂,身形左扭右转,像是迎风摆柳,柔婉如丝,美妙绝伦有如舞蹈,不带丝毫火气。
怪的是他拂动的剑似乎并未用劲,但金星一近至一尺内,便如翩翩蝴蝶,随着剑势舞动飘荡,也像是被磁力所吸,挣不脱那无形的吸力。
而其他四枚金星,在他身侧一一交叉飞越。最后三颗金星飞落在两丈外坠入草中。
霜华剑蓦然地向前一掷,两枚被吸引随剑飘动的金星,突化金虹飞向金星的主人,宛若倦鸟归巢。
同一瞬间,永旭轻叱:“还给你!”
一道令人肉眼难辨的金芒,以令人心胆俱落的奇速,向彪形大汉飞去,一闪即没。彪形大汉正伸手去接被剑拂来,翩然飞旋而回的两枚星形镖,等发现另一枚飞到,已来不及躲闪了,刚看到朦胧的淡淡金星,金星一闪即没,如中败革,轻而易举地切入右肩井,直抵胸腔深入体内。
“你的暗器太恶毒。”永旭沉声说:“让你自食其果,希望你能有余力起暗器裹伤。”
大汉已摔在地上,狂叫道:“我已无……无力裹伤,救……救我……”
永旭用剑向另一名不住发抖的大汉一指,说:“你去替他起暗器裹伤,他这辈子算是永别江湖了。也许这是他的幸运。”
大汉一言不发,悚然向鬼叫连天的同伴走去,将剑信手一丢,摇摇头惨然一笑,喃喃地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下今天算是开了眼界。永别了,江湖。”
另一名大汉也丢下剑,黯然转身大踏步走了。
独脚魈发觉自己只剩下一个人了,惊得毛骨悚然,脸色灰败向后退。
永旭哼了一声,虎目怒睁,说:“你敢走?除非你决定不要你唯一的一条腿。”
正替香海宫主起暗器裹伤的小丽说:“周爷,欧阳前辈与穷儒前辈已落在顺天王手中,必须从这断腿老狗口中取口供。”
永旭一步步向独脚魈接近,冷笑道:“他所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他敢不招?”
独脚魈恐惧地后退,硬着头皮说:“老夫没有什么好招的,茅山附近全是咱们的人,你们来一个捉一个,就等你神龙浪子来送死。”
“周某也正在逐一剪除你们的羽翼。”
“你双拳难敌四手……”
“周某双手便折了你们十六条臂膀。你给我站住!转过身去。”永旭沉喝。
“你……”
“你听不听?难道要在下砍下你的狗腿?”
“老夫仍可一战,你上!”独脚魈厉叫,色厉内荏。
永旭冷哼一声,急步而上,剑向前一拂,啸风声如沧海龙吟。
独脚魈大喝一声,拐起处风雷俱发,急砸拂来的并不快速的剑影。
剑影突然停止,拐恰好一掠而过,一发之差,未能将剑崩出偏门。
剑重新吐出,走中宫楔入,这一招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灵蛇吐信”,快得不可思议。
独脚魈大骇,百忙中抬拐急架。
“铮!”拐架住了剑,但锋尖却顶在独脚魈的咽喉下,这滋味真不好受。”
独脚魈心胆俱裂,僵在当地,绝望地、伤心地叹声痛苦呻吟:“我……我……一招失……失手……天哪!”
永旭哼一声说:“在下已经知道你的底细,其实你即使不先行丧胆,也接不住周某多少招。”
“你……”
“你招不招供?”
“老夫头可断,血可流,无供可招。”独脚魈强硬地说,闭上了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