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剑红楼》112
连“太极血神”龚毅等也是心惊,除了对“四妹”随机应变的本事暗中叫绝外,一时竟也忘其所以地呆立不动。
实在,真是奇观!
难怪吸住了全场眼光。
只见七张飞钹,电转星流,快得使人眼花缭乱,像暴雨般向“神力活佛”古班拉激射攻击。
“神力活佛”古班拉目如灯炬,虽在白天,也亮得怕人,那是功力深厚的原故。
双拳紧握,目注半空神妙莫测的飞钹,一瞬也不瞬。
每当飞钹电射而到,眼看快近身时,他才闪电出拳,向来攻飞锻击出。
说也奇怪!
那七片飞钹,好像是活的东西,每当古班拉拳风打去,它就突然升高或下沉,甚至走弧形闪避。
就这样,一钹接着一钹,不停地向古班拉连环攻击着。
古班拉须眉暴张,出拳也越来越快。
开始时,尚不见什么厉害,渐渐地,他出拳越来越快,凌厉的拳风,击破空气,互相激荡,汇成一片闷雷连响。
刚才古班拉还手飞拳之下,便能够把鸠多伊两片飞钹击成碎屑,现在为何反为七片飞钹所困?
这就是武学的奇妙之处。
原来,鸠多伊全部功力,都集中凝注在每一片飞钹之上,每一片飞钹上都贯注了鸠多伊无形罡气。
这是和驭剑术异曲同工的道理。
鸠多伊浸淫数十年,已使九片飞钹得心应手,如臂使指,收发由心,不但可作暗器用,亦可作兵刃用,这是他保有“魔钹活佛”称号的由来。
古班拉为何不能向鸠多伊直接进扑呢?
因为,凡有他们这种绝世功力的人,念动即可伤人,伺隙向鸠多伊出手,好像轻而易举,其实不然。
古班拉只要略分心神,不论身形如何变化得快,只要在鸠多伊目光可及之处飞钹就会如影随形跟到。
古班拉如要向鸠多伊出手,是可以的,但必须拼着两败俱伤,甘冒飞钹打实之险。
因为当他向鸠多伊本人出手的刹那,就无法同时应付攻来的飞钹。
所以,古班拉必须全神贯注在应付七片飞钹上不可。
他必须先逐步毁掉七片飞钹,才能反守为攻,向鸠多伊还击。
鸠多伊既有第二高手之称,当然一身功力与古班拉相差无几,又占了先出手,就是先下手为强的先机便宜,飞钹又是最利远攻的,逼使古班拉无法近身,非得先全力应付他的飞钹攻击不可。
刚才古班拉能够举手间,把鸠多伊的两片飞钹击碎,那因为是一个有心,一个没有戒备。
当时,鸠多伊只是色迷心窍,要向杨玉真卖弄飞钹的花样,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的师兄古班拉会突然下手。
现在,鸠多伊是掌握主动,采取攻势,当然情况又不同了。
这是双方功力的比较,看谁能支持最久,谁就能占上风。
初看来,鸠多伊是全力运用玄功,发出罡气,分注在七片飞钹上,是无法持久的。
古班拉既以“神力”见长,又是采取守势,一定稳占便宜。
可是,眼看钹光如电,越转越快,变化也层出不穷,古班拉也出拳越快越急,一顿饭的时间过去,仍是难分高下。
只有行家明白,实际上吃亏的还是古班拉。
那因为飞钹既可收发由心,则可虚可实,运用自如,可以取巧。
处于挨打之境的古班拉,则根本无法省力取巧。
因为飞钹有七片之多,他无法在闪电流星中,分辨出何者是虚?何者是实?只有拳拳着力,否则,一个疏神,只要乱了一步,让飞钹得一空隙而入,飞钹既是西方真金与北海寒铁,加上风磨铜打造,其犀利可知。
何况钹上满注罡气,若被它打实了,不论古班拉功力如何高强,也无把握吃得消。
如果一片飞钹攻进了,其他六片也会同时攻到,那就注定失败了。
古班拉虽然神力无穷,却苦于不能省力取巧,拳拳打空,等于自耗真力。
就这样,简直把“修罗四血”,和“法海”喇嘛等看得眼都花了,不知如何才好?
在“法海”等方面,慑于古、鸠二人积威,谁也不敢乱动或开口,免得古、鸠二人迁怒之下,自讨苦吃。
不论得罪了古班拉或得罪了鸠多伊,对他们都没有好处,只有一方面等待双方分出高下,一方面严密监视着“修罗四血”,他们心中的惊、急、怒,是难形容的。
在“修罗四血”方面,未尝不想趁此机会脱身,看来正是大好机会。
但是,如他们四人一动,不论怎样快,势必先会被“法海”、“震山”等阻截不可。
万一因为他们四人一露逃意,古、鸠二人立时惊觉住手,转而对付他们四人,那就不堪设想,岂非弄巧成拙。
杨玉真咬紧银牙,凝足功力,几次想冒险出手,又自耐住。
就在她心神不定,首尾两端之际――
猛听出一缕如蚊虫震翼,却十分清楚的传声:“杨道友,你速通知三位盟兄,准备走,由我来对付这些番狗!”
陌生的声音,好大的口气!
当今之世,有谁敢说这种狂言?谁能凭一人之力,对付这么多强敌?
她心中狂跃,一时弄不清传声方向,不禁游目扫视。
青天白日之下,在这么多绝顶高手眼前,别说是人,就是小如兔子蛇虫,在几十丈内,也难以逃过耳目。
传声又丝丝入耳:“杨道友,请勿多疑,我是路遇田光兄,他因……意外耽搁,我特赶来,难得有此大好机会,必须火速决断,千万不可犹豫!”
杨玉真凝聚功力,也无法确定传言的人藏在何处?冷眼一瞥全场,未有异状,分明对方仅专对她一人而发。
能瞒过这多绝顶高手耳目,专对她一人说话,而毫不为第三者发觉,凭自己之自负,竟连对方藏身的方向及远近皆不能辨出,能不自愧?这是何等功力?惊人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