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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剑》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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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头一转,目注薛寒云接道:“你师父他们到浙南括苍山,耸云岩去了。”

  薛寒云自她师父走后,无时不在悬念,那天之所以未能追她师父而去,全是管云彤责难作梗,不敢违拗,此刻去向已明,心中那能按捺得住,是以癞叫化话刚落口,立即说道:“多谢前辈指点,晚辈要去……”

  话未说完,人已纵身跃起,掠过癞叫化,疾向湖边奔去。

  癞叫化来时已见过她的身法,知道自己绝难追上,急的怪眼直翻,指着蒲逸凡怒喝道:“要不是你这小子一边帮腔,要饭的岂能受她的骗,还不快追,出了事你担得起吗?”

  薛寒云武功精纯,身法奇快,等到蒲逸凡拔步追赶时,她已几个纵跃起落,奔出了二十多丈远。

  蒲逸凡急的高声叫道:“云姊姊请停一停,就是要去,小弟同你一道去好啦!”

  一提气,展开“八步赶蝉”的绝顶身法,尾随追去。

  癞叫化明知追赶不上,却也不能呆着不动,就在蒲逸凡拔起身形之际,猛提一口丹田真气,尾随疾追。

  几人停身之处,隔湖边不过里许远近,何消片刻工夫,薛寒云已奔的离湖边只二三十丈远了。

  癞叫化虽然无法追上,但在里许远近途程中,落后也不过三四十丈距离。他一面疾奔,一面向前张望,但见湖边靠着一只小舟,心知只要她一跳上小舟,即令蒲逸凡身法再快,便也无法追上她了,此情入目以下,不禁心头大急……

  就在他心急无奈,薛寒云眼看即要跃上小舟之际,湖边左面不远处一芦苇叶后,突然驶出来一条渔舟,操舟的是一个渔装老人,挥笠代桨;般头则站着一位身躯修伟,身着灰色僧袍的老和尚。

  癞叫化一看船上两人,喜的大声怪叫道:“大师同笠翁快把这女娃儿截住,别让她上船跑了!”

  原来船上两人,正是沧海笠翁与无我大师。

  只听薛寒云一声娇喝道:“谁要敢阻拦,可别怪我出手伤人!”

  一连几个疾跃,飞向停靠湖边的小舟落去。

  这时两舟相距,还有一丈七八,无我大师卓立船头,耳听癞叫化呼叫之言,目睹薛寒云抢身上船的奇快身法,来不及发话问明真相,僧袍大袖疾卷,一股潜力应手而出,直向抢身发舟的薛寒云拂去。

  薛寒云早知两人定要出手阻拦,适才发话之时,已然功行双臂,力聚丙掌,眼见老和尚袍袖疾卷,也自双手齐挥,径向涌来的潜力撞去。

  两股力道凌空一触,无我大师身躯摇晃,几乎立足不住,薛寒云也被震的煞住前冲之势,未能抢上舟。

  就这一耽搁的工夫,衔尾追来的蒲逸凡同癞叫化,业已同时赶到,无我大师与沧海笠翁,也趁势腾身上岸。

  蒲逸凡知她武功奇高,生性又傲,情急之下,难免不出手伤人,是以刚一赶到,立时抓住她的右腕,和声劝道:“姊姊就是要走,我们也得商量一下,何必急在一时呢?”

  薛寒云适才同老和尚交了一手,觉出老和尚功力不在自己之下,还有那渔装老人虽未出手,但看样子也非弱手,知道要摆脱几人阻拦,已绝不可能,左腕被蒲逸凡抓住,不由气的一跺脚,热泪夺眶而出,一言不发哭了起来。

  无我大师适才虽然不是全力出手,但也用了七成劲道,想不到一个二十左右的少女,居然接得下来,不由大感骇异,目注白头丐仙,正要出言相问,癞叫化已抢先开口,说明适才经过,并为双方引见之后,继续说道:“要不是大师凑巧遇见上,要饭的这祸就是闯定了!”

  无我大师见她哭的珠泪滚滚,知她心悬师父安危,不由日宣佛号,劝道:“前往浙南追踪薛大侠,乃姑娘一番孝思,老衲等实不该横加阻拦,但令师已去三天,一者追赶不上,再说……”

  忽的长眉微蹙,似是想起了甚事,顿了一顿,才又接口说道:“管二侠和瀛壶钓翁,前天与老衲同齐帮主分手之时,曾言若能追上令师他们,决于三三大会期前赶回,今日三月初一,几天就是会期,老衲奉劝一句,姑娘还是耐着性子等两天吧!”

  薛寒云经过一阵哭泣,激动的心情已慢慢平静下来,听得无我大师相劝之言,觉着颇有见地,如到时师父回来见不着自己,岂不是又害得他老人家去找自己么?心念及此,举袖拭去泪痕,向无我大师行了一礼,茫然的问道:“假如我师父后天还没回来呢?”

  无我大师忽的一整脸色,正容说道:“到时如令师仍未折返,只要老衲能渡过后天这场劫难,定陪姑娘赶奔浙南,追寻令师他们的下落。”

  薛寒云道:“晚辈敬遵法谕,谢谢大师啦!”说完欠身一礼。

  癞叫化忽然哈哈一笑,望着薛寒云道:“女娃儿,你几句花言巧语,骗得要饭的险些间下大祸,现在老和尚给你吃了定心丸,该得谢谢我吧!”

  薛寒云想起刚才一番经过,回眸向癞叫化歉然一笑。

  蒲逸凡见风波已息,立时松开薛寒云左腕,面向无我大师同沧海笠翁,双手一揖,正要开口说话,沧海笠翁已抢先问道:“蒲小哥神色气宇,较两月前判若两人,想必又有奇遇,别后经过,可能为老朽一道么?”

  他适才见蒲逸凡追赶薛寒云的身法,觉出比两月之前快出很多,现下见他岸然卓立,不论是神情气色,均较两月有迥然不同,武功似已步入另一境界,不禁心中犯疑,故有此问。

  癞叫化未等蒲逸凡答话,眉开眼笑的接口说道:“小娃儿遇合之奇,任谁也料想不到,不过归根结底,还是功在你沧海笠翁咧!”

  此话说的没头没脑,听的沧海笠翁大惑不解,问道:“齐兄既已知得详情,何不直接了当的说出来听听。”

  癞叫化抬头看看天色,略一沉吟,摇头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一时半刻难以讲清;现下时已过午,我们还是先回‘浮凉天府’慢慢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