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飞龙》91
这人影的身法姿态,显示出惊人的轻功!只见他一射二三十丈,疾逾飘风;头前脚后,宛如夜鹤回空,姿态幽美。
他从庄外的围墙上冲霄斜起,轻轻地飘落在前院的大门前,仰首驻足,似乎是看那“红叶山庄”的金字横匾。
这一来,在月色和灯光的映照下,她的面貌和形态完全显出,原来这是个美艳绝伦的少女,长发披肩,身材娇小,柳眉樱口,眼波似水,绿色的箭劲装,蛮靴细小;右肩斜露剑把,绿穗飘风;真是人比花艳的武林英雄!
也许是艺高人胆大,她小驻灯下丝毫不怕庄中人发现;只见微俯螓首,低声自语道:“不错!这里就是华哥约会的地方!”
话声甫落,身形已冲霄拔起,越房飘入庄内,一闪不见;门内却冲出两个持刀的大汉,揉着睡眼,左右张望。
其中瘦长的一个低声说道:“咦!!明明有人说话,怎么不见影儿?难道是鬼?”
另一个粗壮方脸的接口道:“管他呢!咱们回去休息罢!大夜班真不好受!”
说完便掉头进去,隐入大门内;使那瘦长个子的教徒也被感染得睡意又起,打个呵欠,跟着转身进去。
大门又恢复了原有清静,只有那盏挂在墙上孤灯向夜风冷月,闪射着淡黄的光芒。
蓦地里传来后院的一声暴喝。
吓得那两位守门的教徒,又惊慌地冲出门来。
眨眼间,全庄如临大敌,灯火齐明;一大一小的人影,已鹊立在门前空地上,静候着庄内的人出来。
原来,冷峰和小兰,分头在庄内探查一遍,仍无法探出应员外等的踪迹。
最后在一间院子里,看见一个守夜的汉子,似乎是押解马车的教徒之一;引得冷峰一跃而至,想将他制住穴道,审问一番。
不料,那个守夜的人,是武汉分堂的香主之一,武功虽然不高,人却非常机警;瞥见人影一闪,即刻大喝一声:“谁?……”
同时虽被冷峰点中穴道,倒地不起;但这一声暴喝,已惊醒了同院的香主们,一齐仓皇赶出。
冷峰见院内的地方狭窄,不易施展手脚;心中又不愿和这些衣衫不整的人交手;故即跃回屋面,携着小兰退出庄外空地上。
这时,庄内的教徒们已点起火把,携械齐集大门外对个怒目而视,凶焰高张。
为首一人年约五十,矮胖圆脸,髭须似戟;灰布大褂,敞扣露腹,手捧厚背钢刀,指着冷峰大喝道:“小子,你好大胆子!竟敢夜闯分堂,扰乱本教重地!哼!快报出师承姓名,免得死后成了无名冤鬼!”
冷峰自改为武生装束后,言行一反过去的斯文状态;此时见三四十个教徒中独由这人出声叫嚣,知是庄内的主待人。
所以即叫小兰后退等待,自己上前两步:“你是武汉分堂的什么人?你们这批红星教徒将长沙的应员外全家藏到何处去了?告诉你,少爷叫冷峰;你还不配问少爷的师承!”
冷峰像是因应家的事已经动了心火;说话不客气,咄咄逼人!
那矮胖闻言更怒,吹的一声,一挥钢刀大叫道:“该死的小子,老子先宰了你再说!”
话落身动,一式“泰山压顶”,直向冷峰头上劈到,劲风迫人,显示出武功不弱。
但冷峰像是不在乎的样子,仍是空着双手,静立不动。
直到刀锋已近顶门数寸的刹那,他才一晃身形,宛似飘风,闪到那胖子的身后,快捷得使人眼睛一花,闹不清是怎么一回事。
那胖子也不是简单的人,一见眼前一花,即知敌人已问向自己后面;即刻进步回身,刀演“玉带围腰”,随着身形向后疾劈半圆。
这次,他以为准可将冷峰劈倒,不死亦必受伤。
但是事与愿违,冷峰又是一闪而过,跟在他的身后;迫得他“呔”的一声,重演前式以自保。
接着,即见他展开一套“五鬼断魂”刀法,拼命施为。
要得劲风呼呼,刀光闪闪。
可是,冷峰却仍旧空着双手,利用奇妙的身法,在刀光中窜来闪去。
形态轻松,口中频呼道:“你不说出应员外的出处,少爷就叫你累死当场!”
这一来,不但使其他的红星教徒,惊得目瞪口呆;并使隐身屋上的绿衣姑娘也惊奇地自忖道:“噫!他怎么也会‘迷神幻影身法’呢?”
莫非是华哥的什么人?
他说的应员外难道就是华哥的父亲?我必须――
他尚未想完,已听得那胖子大喝道:“一齐上,宰了这小子!”
这一声呼喝,即刻跃出六个教徒;除了一个奔向小兰外;其余五个都参加门子这边,围着冷峰攻击。
这些出场的教徒都是红星教武汉分堂的香主,武功虽然不甚高强,但也不容轻视。
于是,一时刀剑交加,白光打闪,人影纷飞,情况剧烈;使冷峰不敢大意,拔出背上的奇形兵器应敌。
他这柄兵器很奇特:是由一条金龙和一双金凤,头尾交接成环,直径近尺;除了头部交接的地方形成锋利的月牙刃外,周围都是龙鳍凤毛所构成的尖角。
尾部交接在一根圆柄上,柄约尺半,粗如儿臂,分前后两节,可以伸缩;柄末有个握把,状如剑把。
全体成金黄色,由缅钢合因赤金打造而成,不畏普通刀剑;尤其是顶端的月牙刃,更是削铁如泥,犀利非常!
冷峰一展开这件兵器,不但招式奇诡,威力惊人;而且身法妙曼,不可捉摸。
所以,虽是以六对一的无耻群殴,仍是被冷峰迫得凌乱不堪,毫无办法!如果不是他不愿伤人的话,早就有几人陈尸当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