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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羽檄》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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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尚有一处“章门穴”尚被禁闭着,必须连这一穴也打通丁,方能恢复如常。

  他只觉那股热流,冲行过数次之后,便停滞不前,心中暗感奇怪,不知阿烈何故按兵不动。

  假如他不是须得全力提取真气,便可以开口询问阿烈了,事情偏生那么不巧,他若不全力提聚真气,则一旦那股热流攻到章门穴时,突然打通了的话,他措手不及,功力将减去几成之多

  因此他闭目暝坐,不敢稍有怠懈。而阿烈则大感心慌意乱,原来这时他发现通路甚多,竟不知指挥自己这股真气往哪儿游去才好。

  他见程真人暝目不语,面色凝重,生怕开声会扰及他,是以不敢开口询问。耗了一会,阿烈已经急得一头大汗,不知如何是好?

  要知他这股“金丹真气”,属于先天真所所不是其他任何内家真力所可比拟的。因此才容容易易就打通了“大巨穴”。正因这股真气有无坚不摧之威。所以在程玄道体内,所有的经脉亦可以穿行无阻,这才使他感到进退失据。不知往那儿穿行才对。

  招世隐眼见阿烈头上冒出汗气,大吃一惊,忖道:“他一定气力已竭,才有此象,这一下不但程真人依然如故,连他也得躺下了。”

  他赶快伸手抓住阿烈的手指。希望能及时助她收回一点真元。谁知手指触处,一片炙热,并且感到一股强大的热流,隐隐跃动。

  招世隐讶异之极,决定一探究竟,当下暗暗运功聚力,一股真气,也从手上透出。他这般真气,宛如水上之舟,沿着这般热流去,霎时已过了“大巨”穴,感到毫无阻隔。之后,探到热流停滞之处,正是在“章门穴”附近,只要再往前冲行,把此穴禁制冲破,大功即可告成。招世隐恍然大悟,心想:“原来这章门穴比大巨穴难破.所以白兄无法得手、待我助他一臂之力。”

  他导行阿烈的真气,势如破竹地前进,霎时间已冲过了“章门穴”,容易得有如水到渠成。

  程玄道的真气已经完全提聚起来、阿烈自然而然就收回了真气,向招世隐笑一笑,道:“谢谢你啦!”

  招世隐甚感快慰、因为他到底出了一份力量,忙道:“白兄说那里话来,你耗力甚多,赶快调息一会才好。”

  阿烈说话之时,已经运功行气。真气走遍了全身经脉,但觉全无异样,便道:“那倒所不着,只不知程真人好了没有?”

  程玄道睁目道:“好啦,白檀越神功绝世。贫道虽是苦修了多年,但比起尊驾,仍是远远不及。实是令人心折不已。”

  程玄道表示得如此佩服推许,招世隐可就有点不服气了!当下故意说道:“程真人,你看白兄要不要调息一会?他刚才出了不少汗呢?”

  程玄道疑惑地摇摇头,道:“奇怪得很以白檀越的神功,何以竟然停滞了很久?”

  阿烈道:“在下不懂得经脉去向,那时但觉道路纷岐,使我不知何去何从,所以急得要命。”

  招世隐呆了一呆,阿烈又道:“幸而招兄及时帮忙,指引途径。如若不然,我真不知如何是好呢?”

  他说得很诚恳,使人不能不信。

  招世隐这才恍然大悟,想道:“原来我错有错着,以为他功力不断,是以出手助他。假如一早就得知他是不懂经脉途径,而又口头加以解说的话,那时只怕费上一两个时辰,还未弄得清楚。”

  这时他不免因为自己曾经表借情而感到惭愧起来,幸而程玄道已向阿烈问道:“以你眼下的神功造诣,天下已罕得有颉颃之人。如何竟不识人身经脉百穴之学?”

  阿烈心念转动,一方面想告以真情,请他传授武学,另一方面又大有顾虑,生怕泄露身世,反遭不利。

  最后他猛然醒悟,想道:“以前何玄叔前辈说洲惹起门派之争,不敢授我武当秘艺。无疑的程真人亦将有此顾虑,我何必白白泄露了秘密?”

  此念如电掠过心头,当下说道:“晚辈自幼蒙人传授一套内功法门,但那位异人至今还未再现,所以我只识得这么多,别的就全然不知了。”

  程玄道虽是见识过许多希奇古怪之事,但但像阿烈这种情形,却是闻所未闻,不禁大感兴趣,问道:“那位异人谁呢?”

  阿烈道:“晚辈也不知道。”

  程玄道道:“他长得什么样子?”

  阿烈只好胡扯,道:“他矮矮瘦瘦,眼眉胡子都全白了……唉!我已记不清楚了!”

  程玄道直着眼睛想了一会,问道:“他可是蓄著一部山羊胡子?说话时阴阳怪气的?”

  阿烈道:“好像是吧?”

  程玄道皱起双眉,道:“不可能是他吧!这作老魔就算收徒弟的话,也不会让你留在家中。”

  他望了阿烈一眼,又道:“我本来怀疑是人魔沙天桓,但他一来从不收徒。一来功夫路子也不像。”

  他又问了一句,道:“你记得是矮矮瘦瘦的么?”

  阿烈含糊道:“我记不清楚了……现在回想起来,好像他的像貌变来变去。”

  这番鬼话,简直胡闹。

  谁知程玄道却一拍膝盖,道:“我知道了,一定是逍遥者人萧冷,他游戏人间数十年,容貌常变,至今无人能确知他的长相,一定不错了。若不是他,还有谁识得这等无上神功?”

  阿烈道:“他老人家本领很高明么?比真人你如何?”

  程玄道笑一笑,道:“贫道自然比不上冷老。”

  招世隐插口道:“但家父说过,当今之世,只有程真人你比得上萧老了。”

  程玄道道:“那只是令尊过许之誉,当今之世,像贫道这一点道行的人。随便可以列举一二十个之多。”

  阿烈十分关心此事,他现下最大的目的。便是访求一位武术名家,拜他为师,以便学成武功,报仇雪恨。

  因此之故,他绝不肯放过任何机会,以获知当今武林高手的底细。他听了程玄道之言,显然深感失望,冲口道:“这样说来,就算千辛万苦的练到像程真人这般造诣,亦是未能称雄天下的了?唉!看来我也不必求师访艺了。”

  程玄道对个少年的身世。茫然无所知,有机会的话,当然也多想探听一些,当下接口道:“假如练武的目的,旨在强身自卫,则白檀越的神功。已经越过很多了。何须还匆匆忙忙的奔走江湖求师访艺呢?。

  阿烈突然醒悟,话风立刻一变,道:“假如我有机会可以雄视天下武林,也不枉在世一声,这叫做人往高处爬,水向低处流,倒教真人见笑了……”

  他略略一停,又道:“晚辈极想找到那个异人,求他传授武功,所以离家远游,想不到风波叠起,古人说:‘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步难。’这话真是至理名言。”

  程玄道点点头,道:“出门之难,自古已然。但似白檀越今日这般卷入了武林中此一神秘事件之内,却也少见得很。”

  阿烈问道:“这乙木宫极乐教教主是谁?真人可曾有所耳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