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英俊潇洒的美国年轻人迷惑地看看四周,这住宅区的分布令他觉得困惑。
他礼貌地对一个白发的老太太说话:“对不起,老太太,你能不能告诉我布列汉-可洛思街在什么地方?”
那老太太打量他一会儿:“你想找几号?”
“十六号。”他看着一张小纸片。“葛蕾-狄克森。”
“没错。”那老太太说。“不过,我想她现在在希林佛摄影场的福利社工作,假如你想找她的话,就到那里去找。”
“她今天早上没上班,”那年轻人解释道,“我想找她去高土丁庄,今天那里人手不足。”
“当然啦,”那老妇人说,“昨天晚上那仆人被杀了。”
那年轻人微微感到吃惊。
老太太又说,“路德先生的秘书昨天晚上也因病发作去世。”说着摇摇头,“可怕,真可怕。我们该怎么办?”
这天晚一点另一个访客也找上了布列汉-可洛恩街十六号,这个人是警官威廉(汤姆)-泰德尔。
他急急地敲着那扇鲜黄色的门,“葛蕾-狄克森小姐住这里吗?”
“她走了,好象去度假了。”一个小女孩出来答道。
“喔,她什么时候走的?”
“今天早上。好象很突然的样子,她说她应该利用机会做一次免费旅行。”
“有人支持她这次的旅行吗?”
“一定有,”那女孩说,“她这时候手头很紧。上个星期她去采购廉价品。”
“你不知道谁支助她这次的旅行或帮她出旅费?”
那金发女孩立刻生气起来。“你有没有弄错?我们的葛蕾不是这种女人。她和她的男友可能到同一地方度假,不过他们可是正正经经的、费用都是她自己出。”
泰德尔温和地说他不懂,摇摇头走了。他携着不同的资料回到总部,从摄影场那里,他听说葛蕾-狄克森当天打电话回来,说她一星期内不会上班,他还获知玛丽娜-格雷常常发生歇斯底里症,说她的咖啡被下毒,有苦味,她的丈夫把它倒到水槽里,叫她不必操心。可是路德先生没有全部倒掉,他留一部分拿去分析,结果发现有毒。”
当问及此事,汤姆把这些情况都告诉了德默特,德默特决定找路德谈谈。杰逊-路德又紧张又气愤,他说,“我绝对有权利这样做。”
“路德先生,假如你对咖啡有所怀疑的话,你交给我们可能会好些。”
“我一时没有怀疑它。”
“即使你太太说那味道很奇怪你也没有怀疑?”
“喔,这个!”路德的脸上闪过一丝难过的微笑。“自从宴会那天以后她吃什么东西都觉得味道很奇怪。这个和那些威胁信——”
“威胁信不少?”
“不只两封。一封从窗户丢进来的,一封放在信箱里。假如你想看看的话,就在这里。”
德默特看了一下,两封信都是用印刷体写的。其中一封写着:
时候不远了,请准备善后。
另一封信还画着一个骷髅和两根骨头,下面写着:玛丽娜,这是你的下场。
他扬起眉头,“很幼稚。”
“你把它的危险性降低了?”
“一点也没有,凶手的心智通常都很幼稚。路德先生,你一点都不知道是谁写的那些信吗?”
“一点都不知道,”杰逊说,“我一直是这很可能是玩笑开得过火了。在我看来或许——”不知说什么才好。
“怎么样?路德先生?”
“那可能是本地某个人,或许他对下毒有一种快感,或许他对演员有反感。有些乡下地区认为表演事业是可怕的武器。”
“你意思是格雷小姐没有真正受到威胁?可是咖啡的事情又怎么解释呢?”
“我不知道你从那里听来这些?”路德有些恼怒。
德默特摇摇头:“每件事都会有人谈论,你即使得到咖啡成分的分析表,你还是不想让我们知道是不是?”
“不,”杰逊说,“不,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关心,象伊拉的死就是一件事,现在是吉斯波。督察,我什么时候可以带我太太离开?她快疯掉了。”
“这我可以了解,可是还有调查要做。”
“我受不了这些了,我想……,我应该带她离开。我应该这样。”
路德说完这句话,打发走德默特,满脸不快地来到卧室。
玛丽娜躺在卧室的长椅上,双眼紧闭,她由于紧张、疲惫而显得意兴阑珊。
她的丈夫站在一旁看了她一会,她的双眼睁开来了。
“是不是那个叫督察?他有什么事?是伊拉的事吧?”
“伊拉和吉斯波的事。”
玛丽娜皱皱眉头。
“吉斯波?他们已经找出谁杀他的吗?”
“还没。”
“那象一场恶梦……他说我们可以离开吗?”
“他说还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我们一定要离开。你没让他了解我不能一天过一天等别人来杀我。那简直是疯狂。”
“他们会采取任何预防措施。”
“他们以前也这么说。可是能防止伊拉袱杀吗?或是吉斯波?……那天在片场里我的咖啡里加了什么东西?”
“知道的话你会快乐一些吗?”
她注视着他,楞住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不能冉这样下去啊!这里一定有个仇敌,不是片场里的人就是家里的人,他一定恨死我了——可是为什么呢?是谁呢?是谁?我想——我几乎可以猜出来——那是伊拉。可是现在——”
“你认为是伊拉?”杰逊有点惊讶,“为什么?”
“因为她恨我——喔,没错,她疯狂地爱上你,我不相信你会不知情。可是不可能是伊拉,因为伊拉已经死了。喔,吉克,吉克,帮帮忙,带我离开这里,到一个安全……安全……的地方。”
她站起身来,来回走动着,路德忙走过去拥着她:“玛丽娜,没事的,我会照顾你。”
“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讨厌的地方,我恨这幢房子。”
“我们不能立刻离开这里。因为命案引起复杂……而且还有其他事情要考虑,假如有人这么恨你的话,他也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你。”
“你意思是——你意思——我永远躲不掉?喔,我是个懦夫,”她喃喃地说,“懦夫……假如我知道那个人是谁——为什么?……拿药丸给我——黄色的,不是棕色的。我需要药物沉静下来。”
“玛丽娜,为了安全起见,不要吃太多。”
她微笑着,一种甜蜜带着苦涩的微笑:“吉克,你会照顾我吗?发誓你会照顾我……”
“永远,”杰逊-路德说,“直到死而后己。”
她睁大眼睛:“说这些话时,你看起来很——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