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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剑为媒》四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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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承先道:“那人武功既是高出蓝羽甚多,必是武林中的奇人,奇人行事,自然有着不凡之处,小侄猜想,那人也许只是看到蓝羽急忙奔逃,故意跟他开一个玩笑,大叔,你认为对不对?”

  雷刚苦笑道:“这个么?老奴越发的不解了!”

  石承先道:“大叔,天下有很多事,是不能用常情去衡度的,小侄相信,那人一定别有用意……”语音一顿,忽然上前一步,伸手点了那熟睡之中的蓝羽两边穴道,然后才拍活了他的睡穴!

  那蓝羽睡穴一解,顿时睁开了两眼!

  当他目睹站在自己身前的模糊身影,竟是那位不惧自己裂心指力的少年人,不禁心头骇然狂震!

  双臂一使力,就待跃将起来,但他一口真气,竟然提聚不起,整个的身躯,仍然躺在青石上。

  蓝羽大惊之下,略一寻思,这才觉出自己已然被人所制,落入对方的手中了!

  刹那之间,双目凶光顿杳,代之而起的,却是一脸绝望之容,眼帘一垂,闭上了双目。

  石承先微微一笑,道:“蓝羽,你已被在下点两处穴道,除了在下自己,天下无人能够替你活穴,你大可不必妄费心机,想暗暗调气冲穴了!”

  敢情那蓝羽闭上双目,乃是想自解穴道。

  石承先话音一落,慧因大师口喧佛号,接道:“小施主,老衲想向他询问几件事,不知是否方便?”

  石承先笑道:“大师尽管询问,在下的点穴手法,并不妨害他说话!”

  慧因大师脸色一沉,向蓝羽喝道:“蓝施主,老衲有几句话要向你查问,望你能照实回答!”

  蓝羽睁眼看了慧因大师一眼,重又闭上了双目,很显然,他是不大愿意回答慧因!

  慧因大师冷哼一声,道:“本寺长老澄因师兄,可是被你们掳去了太室峰?”

  蓝羽这回连眼皮都没有抬只当没听见一般!

  慧因大师白眉微皱,重又喝问了一遍,但蓝羽依然装作不知,慧因大师目光中忽然呈现了怒意,喝道:“蓝施主,老衲再说一次,倘是施主再不回咎,可莫要怪老衲下那辣手了!”语音一顿,又重新喝问了一次!

  那蓝羽对慧因大师的恫吓之词,恍如充耳未闻,任令那慧因第三次问过,也依旧闭目不答。

  慧因脸色一变,正待上前逼令蓝羽说话,旁边早恼了雷刚,独臂一扬,拍的一声,一掌掴在蓝羽脸上,五根粗大的指印,顿时肿起老高,口中同时喝道:“姓蓝的,你如是再装哑不答,老夫会让你尝够人间千般痛苦,世上万种惨遇!”

  那蓝羽穴道被制,混身使不上劲,雷刚这一掌,只打得他眼中金花乱冒,痛彻心脾!自从出世以来,还没受过这等活罪,一时之间,心口相论,知道雷刚说的不是假话,自己如是不答他所问,很可能真要吃尽苦头!

  动念之间,恨恨的应道:“不错,那澄因和尚果然已被请去太室峰上。”

  雷刚见自己只要一巴掌就将他打的不敢倔强,不禁大为得意,朗朗笑道:“好啊!老夫只道你真是个铜浇铁铸的汉子呢?原来也挨不起老夫一掌……”

  山野静寂,雷刚的笑声直传十里开外!

  慧因大师却眉头一皱道:“蓝施主,老衲的弟子宏一呢?他可是也被你们掳去了?”

  蓝羽冷冷接道:“宏一禅师即将接掌少林门户,你身为他授业师长,今后要享受不尽寺僧尊敬,说话怎可这等难听?”

  慧因皱眉道:“老衲哪里说错了?”

  蓝羽道:“宏一乃是本门七大使者之一,本门又怎会将他掳走?大师这个掳字就用的极其不当了!”

  受制别人,竟然还敢这般说话,蓝羽的胆量,可也真的不算小了!

  慧因大师闻言,呆了一呆,道:“你们是什么教?那宏一孽徒又怎会是你们的七大使者之一?”

  石承先在旁也暗暗吃惊,忖道:“看来果真是有着一股强大的势力,崛起于武林之中了……”

  思忖之间,却听得蓝羽冷笑道:“宏一登上少林掌门之座时,你自然就会知道其中详情了!”

  陡然,雷刚脸色一寒,大喝一声道:“你说不说?”

  五指如钩,扣在那蓝羽的脉门之上。

  蓝羽脸上神色惨变,他知道此刻只要雷刚略一用力,自己就会承受不了那份痛苦,当下咬牙道:“老匹夫,蓝某死为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雷刚反倒哈哈大笑道:“很好,老夫等着你!”

  笑语之间,五指略加三成力道,但见蓝羽双肩一锁,额际汗如雨下,混身有如万箭攒心一般难受!

  雷刚接道:“姓蓝的,你说不说?”

  五指又加了两成真力,直把那蓝羽痛的连气都要喘不过来!

  石承先瞧的,心中似是有些不忍,低声道:“大叔,你不松手,只怕他已无力回话了!”

  雷刚怒视了蓝羽一眼,喝道:“若非公子替你讲情,老夫就叫你尝尝那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

  五指一松,蓝羽如释千斤重负一般,吐了一口大气!

  石承先上前一步,问道:“蓝羽,你如是不想多吃苦头,最好能照实回答适才雷大叔所问之话!”

  蓝羽闭上了眼,长长一叹,道:“蓝某落在你们手中,纵然不说,只怕也躲不过酷刑加身之苦了。”

  雷刚道:“你明白就好!”

  蓝羽冷哼了一声,接道:“老匹夫,如非这位老弟的为人忠厚,先前在那初祖庵中未曾伤我,现在又阻止你老匹夫下毒手,蓝某宁可死在你这独臂老残废手中,也不会说出半个字来!”

  雷刚被他这一顿老匹夫骂得心中怒火上升,两眼一瞪,就待发作,但他忽然想起,小主人查询对方底细之事何等重要,倘是自己一时不忍,坏了蓝羽的性命,断了寻澄因大师的线索,岂非罪大莫赎了么?一念及此,雷刚居然强忍了怒意,哈哈一笑道:“姓蓝的,你驾得好!

  但老夫看在你敬重咱小主人的面上,不再与你计较了!”

  石承先闻言,感激的向雷刚道:“大叔,委屈你了!”

  话音一顿,掉头向蓝羽道:“蓝兄,承尊驾瞧得起在下,石某感激得很,但不知蓝兄口中所称的本门,是武林中的什么门派?”

  石承先这等客气的称谓,倒使蓝羽有亲切之感,当下接道:“老弟小小年纪,不但武功过人,而且心怀仁厚宽宏,实是蓝某行走江湖廿年来所仅见的正人君子,假以时日,武林白道群雄,只怕无人可与老弟比拟了……”

  石承先不容他再往下说,竟笑道:“蓝兄莫要替兄弟脸上贴金了……”忽然伸手拍开了那蓝羽的两处大穴,接道:“蓝兄,适才在下趁你睡穴被点之际,制了你两处穴道,使你无从反抗,这等乘人之危的举动,实非石某本心所愿,蓝兄仍然以正人君子四字,加在石某身上,实在叫石某大为惭愧……”长长吁了一口气,又道: “蓝兄,你穴道已解,说与不说,是去是留,一切悉听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