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锁江湖》二零七
金长久道:“杨兄,最好别把他给打死了,这个人的性命不值钱,但他口中的话,却很有价值。”
杨士郎吁一口气,望着那黑衣人道:“你听着,老老实实的答覆我们每一句问话,说错一句,我就砍下你一根手指头。”
井望天笑一笑,道;“杨兄,你太激动,我看,这话要在下来问吧!”
杨士郎道:“好!二堡主请问,在下希望二堡主问得详细一些。”
井望天点点头,道:“先把他带入刑房。”
两个堡丁行了过来,架起那黑衣人直奔刑房。
刑房中已经燃起了灯火。
杨士郎、金长久、伍天义、田荣,都跟了进来。
高泰和楚定一没有来,审问犯人固然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但巡夜防盗,应该是一件更为重要的事。
黑衣人被捆在一根木柱之上,捆好之后井望天顺手拍活了黑衣的穴道。
井望天轻轻吁一口气,缓缓说道:“朋友,死有两种,一种很痛苦,一种很痛快,我不会放你,除非你能说出来我们放你的理由,但我可
以使你死得一点也不受罪,一点也不难过……”
黑衣人转脸望了井望天一眼,冷冷说道:“人一个,命一条,你高兴怎么折腾,尽管出手,但别想我会告诉你什么。”
井望天道:“好!很硬的骨头,不过,百炼钢,也能化成绕指柔,希望你挺受的耐力,和你的口舌一样坚硬。”
杨士郎疾步冲到那木柱前面,左右开弓,啪啪两个耳刮子,打得那黑衣人口角处鲜血淋漓而下,道:“你小子听着,你是怎么混入了我们
的厅院之中,为什么要陷我于不义,你是诚心和我过不去了,我要打落你一口牙齿……”
金长久轻轻咳了一声,道:“杨兄,请稍安勿躁,由井兄慢慢地问吧!江湖上有很多人必须要经过那种悲惨的痛苦之后,他才知晓厉害,
我见过太多了。”
杨士郎似是还想再问下去,但被金长久一番话给堵住。
黯然叹息一声,杨士郎有些忿慨地说道:“这小子可能就是暗袭我们那批人一伙的,所以,非要问个水落石出不可。”
井望天道:“杨兄,急不得,这种事,必须要慢慢地来,兄弟已经很多年没有对人下过这种辣手,今天说不得要重作一次冯妇了。”
缓步行到了黑衣人的前面,淡淡一笑,接道:“朋友,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你从哪里来?为什么要混入伍家堡?”
黑衣人口角仍然淌着鲜血,口齿也有些不清地说道:“我说过,我不会告诉你什么。”
井望天点点头,道:“好!有种!”
缓缓伸出右手,轻轻在黑衣人的前胸上点了两下,接道:“这只是开始,我们用刑的手段很多,这只是第一种。”
黑衣人闭上了双目,脸色是一片平静。
但片刻之后那平静的神情有了变化,五官开始扭曲,似是在忍受着一种很难忍受的痛苦。忽然间,一种狼嚎般的怪叫,由那黑衣人口中发
出,道:“你们杀了我吧!”
井望天道:“朋友,我说过,这只是开始,我们有充分的时间,和足够的耐心来问明内情,只要你知道的,我相信,我们都能问出来。”
黑衣人道:“我不知道什么。”
井望天冷厉地说道:“朋友,躯体的长期痛苦,能把一个人的意志力和信心磨去,我们不陪了,如是你愿意说了,要他们告诉我一声。”
黑衣人扭曲的脸上,肌肉开始抖动,似是在忍受着一种极端的痛苦。
瞧着井望天等人转身向外行去,立时大声叫道:“放开我,放开我身上的禁制……”
井望天停住脚步,回头望了一眼,说道:“阁下准备说了?”
黑衣人说道:“我说,我说,快些解开我身上的禁制。”
井望天道:“好,咱们相信你朋友的话,但如是你欺骗了我们,我会把痛苦加倍的放在阁下身上。”
黑衣人道:“解开我的禁制。”
井望天挥手拍活了黑衣人的禁制,笑一笑,道:“现在,你可以慢慢地说,咱们会洗耳恭听。”
黑衣人长长吁一口气,道:“我实在知道的不多。”
井望天道:“好!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
黑衣人目光转向杨士郎,道:“杨掌门,我怕死,但活罪难受,只好对不起你杨掌门了。”
井望天回顾了杨士郎一眼,欲言又止。
黑衣人道:“在下是跟杨掌门的门下弟子一起混进来贵堡来的……”
杨士郎冷冷说道:“你可以含血喷人,不过,能不能叫人相信……”
金长久接道:“杨掌门,回口反噬,江湖上常有此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伍天义道:“不错,杨兄弟,在场之人,都是阅历丰富,常年在江湖上走动的人,我们见的事情太多,就算他想耍什么花样,也难如愿。
”
杨士郎道:“好!我相信诸位会有一个公平的看法。”
井望天道:“朋友,别忘了是在下把杨门主接进来的。”
金长久道:“还有很多人在场。”
井望天道:“你再仔细的想一想,最好说实话,如是谎言被咱们拆穿,那份痛苦,就够你受了。”
黑衣人叹息一声,道:“你们是要我说实话,还是要我开脱什么?”
井望天道:“朋友,这是唯一的机会,说了实话,我会格外施恩,保留下你一条命。”
黑衣人道:“我说的是真话,如非杨掌门,在下如何能混进贵堡呢?”
井望天哦了一声,道:“说下去,你和杨掌门之间是怎么回事?”
黑衣人道:“杨掌门带在下进入了贵堡。”
井望天道:“说下去。”
黑衣人道:“只是在下与杨掌门早有约定:如若在下举动之间,泄露了身份,那就不许咬出杨掌门。”
杨士郎大叫道:“你满口胡说!”
井望天道:“杨兄不用激动,让他说下去。”目光转到黑衣人的身上,接道:“你说,你到此的用心何在?”
黑衣人道:“和一个人联络。”
井望天道:“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