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轮傲九天》二十七
其实,周文彬即使不如此交代,那些天狗门门徒也决不致在此时轻举妄动,人没有不怕死的。
包尚英手拉周文彬,闪身走出人群,很快便已离开包围数丈之外。
来到谷口,包尚英才解开周文彬穴道,笑道:“多谢尊驾护送,现在你可以回去了,”
周文彬实在老奸巨猾,居然道;“要不要老朽再送一程?”
包尚英淡笑道;“我看不必了,尊驾是否认为在下这次安然出谷,全是由你带路的功劳么?”
“包少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实对你说,你们就是在谷内埋伏千军万马,也别想能拦住在下。在下要你护送,只不过是避免贵方伤亡太重而已。”
就在此时。
只见谷口外一棵大树后,忽然转出一条人影。
那人直向这边举步而来,很快便来到包尚英和周文彬面前。
包尚英向那人望去,原来是位翩翩潇洒的年轻人,长得眉目如画,神采夺人,俊俏风流中而又显得文质彬彬。
来人也在留意打量包尚英,然后抱拳一礼道:“兄台该是位正派人物,为什么却和这种人结伴同行?”
接着,视线转向周文彬,冷哼一声,现出一脸鄙夷之色,包尚英淡然一笑,道:“在下与这位老人家,说不上是朋友,只能算是认识而已。”
这时周文彬穴道已解,岂甘受人轻蔑,两眼一翻,冷笑道:“你是什么人?敢对老朽如此无礼?”
那年轻人把目光一收,并未理睬周文彬,却又向包尚英微微一笑道;“如此说来,是小弟失言了,有请兄台让过一步如何?”
包尚英虽不知对方要做什么,仍依言向一侧闪开丈余。
那年轻人这才面对周文彬冷笑道:“‘黄毛秀才’周文彬,你可认识在下?”
周文彬见对方一见面就叫出自己名号,而且出言不逊,不觉既讶异又愤怒,吼道;“老朽何等人物,怎会认识你这种后生小辈!”
“你不认识在下,在下可认得你!”
“认识老朽又如何?”
“你一生暗箭伤人,今日被在下遇上了,就是你的死期到了!”
周文彬怒极之下,反而笑了起来,道:“不错,老朽就是周文彬,向来人不犯我,我还不一定放得过人家,小子,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年轻人面色陡然一凝,连冷笑都收敛了,声色俱厉的道:“周文彬,你出手吧!”
周文彬见那年轻人出手的冷峻,这才心生警惕,暗道:“看这小子,很可能也和包尚英一样,不是个好惹的人物,何况还有包尚英虎视眈眈的站在一旁,就是胜得了他,只怕也奈何不了他,这种有败无胜处处吃亏的架,实在打不得……”
此念一生,他立刻呵呵笑了起来道:“少侠,老朽还没请教你上姓高名?”
年轻人冷声道:“凭你‘黄毛秀才’还不配问在下的姓名,更别想动歪脑筋,打坏主意,若再不出手,等在下一出手,你就没有出手机会了。”
周文彬最懂厚黑学,打定了主意,便决不与对方生气,又是呵呵一笑,道:“少侠且听……”
谁知他话未说完,年轻人便剑眉一拂,喝道:“闭嘴,谁跟你 嗦!”
喝声中,年轻人身形一闪而起,手中带起一道寒芒,向周文彬卷去。
周文彬想不到年轻人的脾气如此倔傲,说出来的话,便无还价余地,为求自保,迫得他不得不慌忙出手接招,岂知那年轻人手中寒芒一敛,人又退了回去,周文彬松了一口气,忽然感觉左臂之上发出一阵剧痛。
他急急低头看去。
这才看到自己的一条左臂正向地上抛去。
年轻人出手切断周文彬一条手臂,一进一退,快得无以言传,他退身之后,周文彬才觉出疼痛,才看到手臂落地。这种快得不能再快的身法和手法,连包尚英都看得大感骇异。
年轻人回到原来立身之处后,手中却空无一物,谁也不知道他刚才用的是什么兵刃,也没看出他的兵刃藏在什么地方?
这时;周文彬已自闭穴道止住了血,否则失血过多,必定会当场毙命,饶是如此,却痛得他倒在地上翻滚。
年轻人向地上瞥了一眼,收回目光道;“兄台,咱们该离开这里了,”
包尚英连忙抱拳道:“兄台神功绝技,在下今天真是开了眼界。”
年轻人淡淡一笑,道:“雕虫小技,攻其无备,不值讥者一笑,有请兄台赐告上姓大名?”
“敝姓包,草字尚英,兄台呢?”
“小弟西门龙!”
包尚英暗道;“西门龙这名字,江湖上似乎未听说过,也许是他年纪轻,初出道的缘故吧!”
只听西门龙笑道:“在当今武林,小弟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倒是包兄的大名,小弟却闻知已久,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包尚英皱了皱眉,道:“在下初履中原,而且绝少与人接触,西门兄怎么会听说过在下?”
“无名岛的大名,谁人不知?在当今武林包姓之人,只有无名岛一家,小弟就是凭想象也可以想到。”
西门龙接着又道:“包兄不知因何与‘黄毛秀才’走在一起?”
包尚英吁了口气,道;“西门兄有所不知,二家兄目前正落在天狗门中,刚才在下便是挟他为人质,逃出谷来。”
西门龙一跺脚道:“包兄为何不早说,如果你一人孤掌难鸣,小弟情愿相助一臂之力,把令兄救出来,走,小弟现在就陪你再进谷去,”
说着,手拉包尚英,就要返身入谷去。
包尚英摇头道:“西门兄,盛情心领了,家兄目前尚无危险,要救他也不必急在这一时。”
西门龙微微一怔道:“包兄与令兄……”
显然西门龙是会错了意,以为对方兄弟之间感情不太融洽,所以才有心让他兄长吃点苦头,其实他的想法也没错,哪有哥哥被人捉去,弟弟竟然不着急的道理?”
包尚英微笑道:“我们兄弟感情很好。”
西门龙自觉失言,面色不禁一红,歉然道:“小弟……”
包尚英纵声一笑,没让对方说下去,接着说道:“在下好饿,现在最想的,是好好的吃一顿!”
“那么小弟作个小东,以为今日你我初交之庆,”
两人同时起步,但见衣袂飘飘,步履从容,却其快无比,霎时,便远离谷口,不见了人影。
包尚英和西门龙一路之上,暗中似乎都在轻功上较劲,两人并肩齐头,十余里下来,还是―样不分先后,又奔行了二三十里,看看渑池城郭已经在望。
两人不由相视一笑,同时缓下脚步。
两人奔行数十里,此刻都是一样气定神闲,可见在轻功上,他们是一时瑜亮,难分上下,由于惺惺相惜,彼此间的交情,无形中大大的迈进了一步。
渑池城内有一家杏花村酒店,卖的是上好佳酿,两人因言语投机,大有相见恨晚之概,直喝得带有几分醉意才回到客栈。
也是巧合,两人竟是原本就住在同一客栈,而且客房正在隔壁。
西门龙回房以后,房门一关,便没有了声息。
包尚英则因惦念着二哥的安危,酒入愁肠愁更愁,一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直到三更过后才略有睡意,只小睡了半晌,包尚英忽然转醒,睁眼蹬着天花板半晌,倏然起身敲西门龙的门。
西门龙由梦中惊醒,开门一看是包尚英,愕然问道:“包兄,什么事?”
包尚英低声道:“在下决定现在就去营救家兄,西门兄是否愿意相助一臂之力?”
四门龙带些不解的道;“包兄既然要救令兄,为什么当时不听小弟建议一同进谷营救,却要往返多跑将近百里路呢?”
“在下当时的确是又饥又渴,功力大打折扣,而且白天采取行动,太不相宜,万一不能―举成功,后果就不堪设想,”
“也好,包兄请在门外稍待,小弟准备一下,就陪同包兄出发。”
西门龙很快就出了房间。
两人离开客栈,出了城,立即展开轻功,不足一个时辰,便已赶到谷口。
西门龙低声道:“包兄是到过谷内的人,对里面的地形必有概略的认识,请在前面带路!”
包尚英点点头道;“好,那么在下就占先了,”
一路并未遇上桩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