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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剑绝刀》二六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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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叟胡梅脸上斥过一片阴霾之色,道:“生死判万良,想必你是金刀门下之人了?”

  万良傲然道:“老夫是金刀门的护法之一。”

  飞叟胡梅微微一惊,忖道:“这左少白何德何能,连万老儿这种成名数十年的高手,也自居属下,甘心在他的手下出力?”

  转念之下,一望四戒大师,纵声笑道:“如果胡某老眼不花,这位大师应是少林高僧,名列四大护法金刚之一的四戒大师了。”

  四戒大师道:“老衲正是四戒。”

  飞叟胡梅冷笑一声,道:“大师乃是佛门高僧,总不会自贬身价,也投入了金刀门下吧?”

  四戒大师肃容道:“老衲亦是金刀门四大护法之一。”

  此言一出,飞叟胡梅与同行之人,无不脸色大变,骇异之极,彷佛突然之间,被人在心口猛地击了一拳。

  要知四戒大师乃是声名久着的高手,以他的身份和武功,竟然也充任了金刀门下的护法之职,这突然崛起江湖的金刀门,也就使人不得不刮目相看,不胜震惊了。

  只听左少白厉声喝道:“胡梅!”

  飞叟胡梅心神一颤,道:“有何见教?”

  左少白煞气盈面,冷冰冰说道:“当年在‘生死桥’前,围攻我左氏一家的武林人物,其中有你一人,那是不会错了。”

  飞叟胡梅强自镇定,道:“武林动了公愤,胡某岂能后人?”

  左少白冷笑道:“如果我未曾记错,是你一刀刺入我母亲的后背,是么?”

  飞叟胡梅感到一股寒气,起自足底,逐渐向上升起,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但闻左少白冷漠的声音道:“我大哥左继白被你们劈作两半,尸体跌入绝壑之中,那也不必提了,我姊姊左文娟被你生擒过去,你却应该有个交待。”

  飞叟胡梅微微一呆,道:“那左文娟确是被我生擒到手,但……”

  左少白冷冷道:“被你杀害了?”

  飞叟胡梅大声道:“没有。”

  左少白厉声道:“好!人在何处?”

  飞叟胡梅心中暗道:“江湖上久已轰传,这小子身兼王剑、霸刀两家之长,加上那四戒大师与万良助阵,老夫若不使弄一点狡猾,只怕不能生离此处了。”

  此人老奸巨猾,一瞧情势不对,立即盘算逃命之策。

  只听他嘿嘿干笑一声,大声说道:“左文娟的下落,当世之间,只有胡某一人知道,但你若不露上一手,使胡某心服口服,今生今世,你就不用想得知左文娟的下落了。”

  这乃是以进为退之法,料左少白听了之后,定然不敢伤他的性命,他既无性命之忧,那就不难见机行事,徐谋脱身之策了。

  但听高光怒声道:“这老儿眼珠乱转,他的话不能相信。”

  黄荣道:“大哥请退向一旁,待兄弟们效劳,宰了这个老儿,以慰伯父大人在天之灵。”

  左少白暗暗忖道:“这胡梅死不足惜,只是姊姊下落未明,但恐杀了胡梅,再无线索可寻。”

  心念电转,口中缓缓说道:“两位贤弟请在一旁掠阵,愚兄要亲自对付他。”

  高光拔出双笔,厉声喝道:“不相干的退后五步。”

  飞叟胡梅道:“左鉴白是武林公敌,这里没有不相干的人。”

  左少白怒声道:“你若想倚多取胜,那是枉费心机了。”

  宝剑一振,向胸前刺出。

  飞叟胡梅铁牌一挥,呼的一声,直向宝剑磕去。左少白冷冷一呼,唰唰两剑,把胡梅圈入一片剑光之中。飞叟胡梅凛然一惊,八卦牌左推右拒,勉强避过了两剑,右手短刀未及攻出,数朵剑花,又已袭近身前。

  飞叟胡梅原想上手就全力抢攻,以八卦门中的绝技“翻云八式”,先与左少白周旋一阵,能够勉强维持个平手,那就不难找到脱身的机会。

  他这套刀法,隐在那左手铁牌之中,攻势奇诡,招招恶毒异常,极难防御,却不料左少白剑势浩瀚如海,前招未尽,后招又至,招招联机,此落彼起,飞叟胡梅那牌中藏刀,凌厉绝伦的攻敌招术,竟然施展不出,反被左少白那大开大阖的剑势,迫的手忙脚乱,应接不暇。

  转眼间,飞叟胡梅脸上汗水滚滚而下,眉宇间一片惊愕、畏惧之色,那矮小的身子,畏缩于铁牌之后,东闪西避,狼狈已极。

  忽听一阵暴喝,四个手执铁牌短刀之人,齐齐扑入了场中。

  只看这四人用的兵器,已知都是八卦门中之人,其中一人是胡梅的师弟,另外三人乃是胡梅的师侄,这四人眼看胡梅挣扎于左少白剑势亡下,岌岌可危,虽然心头同感骇异,却不能不硬起头皮,拔刀相助。

  但是左少白宝剑一挥,瞬眼之间,朝四人各个攻了一招,宝剑飞舞,将四人一起裹入了剑势之内。

  高光、黄荣相视一笑,二人早有经验,左少白这天剑招术,以寡敌众,最具神奥,对方纵是再多几人,依旧只有居于被动,难挽颓势。

  左少白出道以来,连经战阵,功力火候,业已大进,已尽得天剑的神髓,对付八卦门中这五人,实是游刃有余。

  这四人被裹于剑势之内,恍若泥牛入海,丝毫未能挽回颓势,飞叟胡梅仍未扭转颓势,招招都觉措手不及,大有伤亡在即之感。

  转眼间,刀光剑影,传出了沉重的喘息之声。那三名八卦门的弟子,首先感到眼花撩乱,支持不住,胆战心惊之下,恨不得立时弃掉手中的刀盾,束手就缚,听凭宰割,但因师门规戒,临阵投降,乃是死罪,只得咬紧牙关,拼命支撑下去。

  此际,左少白占尽了上风,但却感到对方五面铁牌,此遮彼架,深具防守之妙,除非对方自行认败,一时之间,却是想不出一个制服敌人,结束战门之策。

  忽听范雪君道:“这五人都非善良之辈,又是盟主的杀父仇人,盟主何不痛下杀手,将五人一齐伤在剑下。”

  那三名八卦门的弟子全力应敌,不知范雪君何时到了场边,闻声之下,不禁心头大骇,忍不住转脸望去。

  但听剑风咝咝,左少白宝剑连闪,袭近了三人的胸腹要害。

  三人骇然大惊,匆匆挥铁牌挡去,忽听一声惨叫,仓促之间,一人手中的短刀,扎入了另一人的腰间,鲜血泉涌而下。

  这乃眨眼间的事,左少白早已变招换式,转向飞叟胡梅袭去。

  那八卦门中的弟子,被同门一刀扎入腰际,重伤之下,战志全消,当的一声,扔下铁牌短刀,手掩伤口,就地蹲了下去。

  飞叟胡梅既惊且怒,厉声喝道:“谁敢……”

  他本要严令门下,誓死力战,怎奈自己也打的心胆俱寒,恨不得扔掉手中的兵器,但想昔年“生死桥”前之战,左少白已经留下深刻的印象,自己是主凶之一,纵然投降,也只是坐以待毙,倒不如抗拒到底,或许能找出一条生路。

  恐惧、焦急集于一身,恼怒之下,铁牌猛地一挺,直向左少白袭来的剑势撞去,左足一翘,将那名蹲下身子的弟子,猛然踢了开去。

  这时,左少白心头也暗暗焦急起来,只觉得要想伤人,非得动用古刀不可,仅靠手中的宝剑,竟是不知如何才能取胜,以结束眼前这场打斗。

  但听范雪君冷冷说道:“盟主若是要留活口,就请退下阵来,让黄、高二位护法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