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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剑绝刀》一二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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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少白意想愈觉不对,忍不住回顾了万良一眼,低声说道:“老前辈,那茅舍中的蓝衣书生,究竟是在干什么?”

  万良摇摇头,道:“奇怪,我也觉得奇怪,他似在救人,又似在进行着一种什么试验。”

  左少白心中一动道:“试验?”

  万良道:“不错。也许他在试验一种医术,或者是一种武功、药物等,他把这些加在一些死去或重伤人的身上……”

  这几句话很是平常,但却包蕴着骇震人心的恐怖。

  高光举起手来,轻轻在顶门上拍了一掌,接道:“老前辈,他要试验什么呢?”

  这时,那两个抬着软榻的黑衣人,已然走近到茅舍旁侧,迎面夜风拂动着几人的隐身的草叶,吹的沙沙作声。

  就算那两个黑衣人,有着很好的耳目,也无法听得几人的谈话的声音,何况,他们经过了长途跋渺,早已是筋疲力尽,耳目也不似平常人一般的灵敏。

  万良持髯沉吟了一阵,道:“这就很难说了,也许是他在求证医术上一个难关;也许他在求证一种奇奥武功的神效,也许……唉!如是那人在此,定可瞧出这蓝衣书生在闹的什么鬼了。”

  他已无法判断那茅舍中蓝衣书生,究竟在试验什么?等了半天、无法肯定的道出一件事来。

  黄荣道:“老前辈说的是哪一位?”

  万良道:“就是咱们去找的人,那人胸罗玄机,才超常人。二十年前,就曾和老朽谈过一件事,即武林杀机隐起,二十年后,必将有一件惊人的杀劫。老朽虽知他才慧过人,但预言二十年以后的事,老朽也只有付之一笑;不过五六年,就发生了白鹤门被屠惨案。”

  只听那茅舍中传出来一声惊人的厉啸。划破了深夜的荒野静寂。也惊震了左少白等几人的心。

  抬头看去。正是那茅舍木门已打开,两个黑衣人,抬着软榻,进入茅舍之中。

  茅舍中突然亮起了火光,但两扇木门却极快的关了起来。

  左少白低声说道:“奇怪呀!咱们既然遇上这档奇怪的事岂能坐视不问?”

  其实、又何止左少白一人,连那久走江湖的万良,亦被一种恐怖的好奇所吸引,急于想看个明白。

  黄荣道:“盟兄说的不惜,此中情势,奇异莫测,必设法查个明白才行。”

  左少白道:“两位兄弟请留此地戒备,万一有异,亦好接应,我和万老前辈再去那茅舍外面瞧瞧,唉!如若伤天害理的事,咱们亦不能坐视不管。”

  §第二十五章 大胆假设

  黄荣、高光,虽然亦有着好奇的冲动,但两人素来对那左少白敬重异常,齐声应道:“大哥尽管前去,我等留此戒备就是。”

  左少白回顾了万良一眼道:“老前辈请!”一伏身,直向那茅舍奔了过去。

  万良低声对黄荣说道:“今夜所见,确是有些奇怪,在真象未明之前,不便惊扰到别人。两位如是遇上警兆,还望忍耐一二,设法等待老朽回来再说,万不可和人动手。”黄荣道:“知道了。”

  且说左少白满怀好奇,轻步摸到那茅舍前面丈余之处,停了下来。他生恐惊动了蓝衣书生,不敢太过逼近。凝目望去,只见室内烛光反映下,人影闪动,似是室中人十分忙碌。

  万良已疾扑而至,低声对左少白道:“此地瞧不清楚,咱们到前面瞧瞧去吧!”

  左少白微一点头,提气向前摸去。他轻功极好,这一提气戒备而行,当真是轻如落叶,听不到一点声息。

  左少白轻行近到门口,凝目向里望去。只觉一股寒意,袭上心头,几乎要失声而叫。原来,那茅屋中的情势,已有了和刚才大不相同的改变。

  只见两具棺盖,都已大开,棺木中各坐一人。左面棺中一人,年约四十上下,五官甚是俊秀,只是脸色惨白,看不出一点血色,头戴白毡帽,身着麻衣。

  右面棺中之人,却是个美貌的中年妇人,轮廓秀丽,眉目如画,头发用一条白绢勒起,穿着一身白色的孝衣。

  这时,那蓝衣书生,也已经换了装束。一件雪白的兜胸围裙,掩住了蓝衫,两具棺木前面,放置着一个木箱,箱盖早已打开,清晰可见里面放置着很多玉瓶,和几把锋利生光的小刀及一把钢剪。

  那两个黑衣人,似是劳累难支,竟然依在棺木旁侧睡去。烛光下,只见那两个黑衣人,脸上亦是一片惨白,惨白得有些可怖。

  软榻上黑布遮掩,不知下面放的何物?如只从形状上看,颇似一具尸体,或是一个睡熟了的人。这几间荒凉的茅舍中,处处透现着神秘、诡异和阴森恐怖!

  棺木中坐着的一男一女,突然眨动一下紧闭的双目,一齐睁开了眼睛。四道森寒的目光,射了出来。

  左少白吃了一惊,暗道:“这两人好精深的内功!”

  只见那蓝衣书生急快地由箱中摸出一个玉瓶,倒出来两粒丹丸,分别投入那男女口中,每人一粒。两人服过了丹丸之后,又缓缓闭上双目,躺了下去。

  那蓝衣书生迅速的合上了棺盖,随手由壁边取过一块木板,架在两具棺木之间,然后,提起软榻,放在那架起的木板之上。

  左少白心中暗道:这人的举动,似是一位大夫,但神态之间,却又不像,少了大夫那一份悲天悯人的慈悲。

  只见他伸出手去,端走烛台,放在棺盖之上。左少白心中暗道:“这人不知在搞什么鬼?……”心念未完,突见那人左手一伸,心头又是一阵惊异。原来,那软榻之上,竟是一个睡熟了的女人。烛光耀照下,她脸色一片红润,隐隐可闻得鼻息之声。

  那蓝衣书生,先是面泛喜色,但仔细瞧了一阵之后,脸色渐渐一片冷漠,伸手一拉黑布,掩在那女人面上,解下了身上的白色兜胸围裙,突然举手在壁间拍了三掌。

  只见茅舍一角的地上,突然向上一翻,跃出一个十五六岁的青衣童子,欠身说道:“二爷召唤小人么?”

  那蓝衣书生回顾了那青衣童子一眼,冷冷说道:“去告诉大爷一声,要他暂时停了下来,今晚上掳来之人,仍不能用。”

  那青衣童子应了一声,又从那屋角处跳了下去,随手一拉,合上了铁门。原来那屋角处,翻起的一座暗门,上面的颜色,和土色一般,不知底细的人,很难看得出来。

  左少白只看得由心底泛起来一股寒意,暗暗忖道:“想不到这一座荒凉的茅屋之中,竟有着这等机关。”

  只听耳际间响起万良的声音,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得快些走啦!”当先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