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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箫》二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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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大汉叹道:“黑衣卫队,一向只知王爷之命,执法如山,六亲不认。你擅动兄弟之情,已然和咱们黑衣卫队俗守的规戒相背。如若传扬开去,事为领队所闻,必将身罹惨刑。”

  杜天鹗抱拳一揖,道:“多承童兄指点,在下感激不尽。适才激于义忿,对童兄大为不敬,开罪之处,尚望大度包容!”

  那黑衣大汉道:“我如和你计较,也不会告诉你这样多事情了──”

  他似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来,微一停顿之后,急道:“你那兄弟哪里去了?”

  杜天鹗道:“想是见在下和童兄动手,心中害怕,借机逃走。”

  黑衣大汉道:“你该告诉他早些离开这一块是非之地才对──”仰脸望天,长长吁一口气,道:“这方圆二十里内,即将展开一场空前的残杀。北成侯顾八奇既已赶到,想那东、南、西三大侯爵,都已率手下高手赶来了。”

  杜天鹗轻轻叹息一声,道:“在下虽已加入王府中黑衣卫队,但始终拨归在大郡主手下听差,王府中事,所知有限,还望童兄不吝赐教。”

  那姓童的黑衣大汉微笑说道:“这就难怪了,你加入黑衣卫队不久,又拨在大郡主座前听差,对王府中事,自是知亦有限。”

  说话之间,突听一阵强厉的哨声,传了过来。

  哨声急长忽短,似是有着一定的节拍。

  只听那姓童的黑衣大汉低声说道:“你可见过咱们黑衣卫队中的正副首领么?”

  杜天鹗道:“容或见过,只是已记不清楚了。”

  黑衣大汉道:“他们已经来了──”探手入怀,摸出一个铁哨,吹起了尖锐的响声,和那哨音,遥相呼应。

  片刻工夫,突然蹄声得得,三匹健马,直驰过来。

  当先一人,白马黑衣,但却披了一个红色披风。他身后两人,一身黑衣劲装,一望即知是黑衣卫队中人。

  只听那白马披风大汉,低沉地问道:“什么人?”

  黑衣大汉立时一抱拳,道:“府外侍卫童磊。”

  披风大汉目光一转,道:“你是府外府内?”

  杜天鹗道:“在下初入黑衣卫队──”

  披风大汉怒道:“答本座之言,哪来的这样嗦?”

  童磊急道:“副座息怒,此人入队不久,又拨在大郡主手下听差,故不知队中规矩。”

  那身着红色披风的大汉,冷冷地“嗯”了一声,目光凝注在杜天鹗的脸上,说道:“你可知大郡主的行踪么?”

  杜天鹗道:“在下奉命赶援四郡主,途中遇得穷家帮中伏兵,一场激战之后,赶援之人,伤死甚重,在下幸突重围而出,遇得童兄──”

  那披风大汉似是不耐再听下去,挥手接道:“大郡主已经背叛王命,王爷已传下令谕,严命捉拿。”

  杜天鹗道:“属下不知此事。”

  那披风大汉略一沉忖,道:“王爷大驾已然亲临此地,召集东、南、西、北四侯爵,商议大事。大郡主既已背叛,你就暂听童磊之命,待见首座之时,再行请命分配你的新职。”

  杜天鹗对王府中诸般情形,丝毫不知,只好唯唯诺诺地答道:“属下遵命。”

  那披风大汉仰脸望望天色,说道:“现下天色不到二更,你们立时赶向正北,大约十里左右,有一处密林,到时自有人招呼你们。本座还有要事待办,你们即刻登程。”说完,一带马头,放辔而去。

  那两个随来的大汉,紧随那披风大汉身后,急急而去。

  杜天鹗眼看童磊抱拳躬身相送,也依样葫芦,躬身作礼。

  三人去势奇快,倏忽之间,走得无影无踪。

  童磊目睹三人去远,回头对杜天鹗道:“王府中黑衣卫队正副首领,内外侍卫,都以武功而定身分。杜兄的武功,高过兄弟甚多,假以时日,定可升倚重任。虽然未必能够列为王爷十二侍卫之数,但府内侍卫,当可无疑。”

  杜天鹗道:“兄弟入队不久,一切尚望童兄多多照顾。日后但有寸进,定当补报今日相顾之情。”

  童磊微微一笑,道:“王府侍卫,彼此之间虽然日夕相处,但却毫无情义可言──”

  杜天鹗接道:“兄弟为人,一向重义,受人点滴,必然涌泉以报。”

  童磊轻轻叹息一声,道:“咱们这番情意,只望能深藏内心之中,不要流露形外,被人看出迹痕。”

  杜天鹗道:“兄弟一切遵命。”

  童磊道:“杜兄既然和兄弟推心置腹,兄弟自是应有以报──”

  杜天鹗道:“但望童兄照顾兄弟一二,使能不违戒法,在下就感激不尽了。”

  童磊道:“咱们边走边谈──”放步向正北行去。

  杜天鹗举步相随,紧随身后。

  童磊轻轻咳了一声,说道:“王府中黑衣卫队,大体上分为三级,除王爷随身十二侍卫外,又分府内、府外两级──”

  杜天鹗奇道:“同是黑衣卫队,何以会分成府内府外?”

  童磊道:“府内侍卫,可以自由出入王府;府外侍卫就不行了,只能守在王府之外。”

  杜天鹗道:“不知这府内、府外侍卫,是如何一个选法?”

  童磊道:“说来简单得很,每隔两年,黑衣卫队之中,就要举行一次比武之会,自信武功过人,可以报名参加。比武之时,伤死不论,武功好的人,入选为王爷随身十二侍卫,其次入选为府内侍卫,再次一等,就是府外侍卫了。”

  杜天鹗“啊”了一声,道:“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