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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仙鹤神针》一七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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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君武叹道:“这一年来,有如度过百年一般,想起身历凶险,直似一场梦景――”话至此处,忽然一顿,仰脸思索一阵,接道:“曹兄,我们在峨嵋山中,好像见过一面,那时我伤势甚重,不知是否记忆有错?”

  曹雄心头微微一惊,略一沉忖,立时笑道:“不错,不错,那时马兄正被身穿黑衣的女人,囚困一座山洞之中,兄弟曾与那女人动手相搏――”

  马君武道:“那女人就是名传江湖的玉箫仙子,曹兄只怕不是她的敌手。”

  曹雄看马君武神情间毫无怀疑之色,知他当时神智已昏,无法回忆起当时经过,心头一宽,道:“说起来惭愧得很,兄弟竟连一个身受重伤的女人也打不过,反被她击落在悬崖下水潭之中。”

  马君武道:“曹兄为我,身历落水之险,深觉不安,虽未能救兄弟,曹兄已尽心力,兄弟仍然感激得很。”

  曹雄微微一笑道:“刚才已得令师妹述及马兄受伤情形,兄弟十分担心,只是马兄正值要疗伤关头,不便惊扰,只得在洞外等候――”

  马君武正待答话,突闻石室外面传来白云飞的声音道:“哼!那个奇装异服,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坏透了,鸾妹妹,你以后再见到他之时,千万可要小心――”

  只听李青鸾幽幽答道:“他是武哥哥的朋友,我怎么能够不理他呢――”

  但闻两人谈话之声,由远至近,瞬息间已到石室门外。

  曹雄忽然一举右手,按在马君武背后命门穴上,提高声音,叫道:“马兄,让做兄弟的助你一臂之力,看看效力如何?”

  他余音未全落,白云飞已跃入石室,但见他右手按在马君武要穴之上,不禁惊得呆了一呆。

  要知那命门穴乃人体十二处死穴之一,曹雄只要微一吐含蕴在掌心之内劲,立时可把马君武震毙掌下。

  只听曹雄格格的大笑一阵,说道:“马兄气血已可畅通百穴,伤势已经大好,再经这一次调息,就可以完全复元了――”

  白云飞冷笑一声,接道:“哼!猫哭耗子,假装什么慈悲!”

  曹雄口中虽在对马君武说话,目光却盯在白云飞脸上,这时,她已换着女装,玄衣裹身,娇躯玲珑,瑰丽容色,耀眼生花,只看得曹雄目眩神驰。

  白云飞看他一双眼睛只管在自己身上打量,不禁心头大怒,微一晃肩,已欺到曹雄身侧,正待挥掌击出,忽见曹雄按在马君武命门穴上右手微微向前一推,马君武静坐的身躯,修然向前一倾,紧闭的双目霍然睁齐,白云飞心头一凛,急忙向后跃退。

  白云飞已和曹雄动手两次,知他武功要比马君武高出很多,何况他此刻已把右手按放在马君武命门穴上――她心中如转轮般思索一阵,目光移注在曹雄脸上,说道:“你只要不伤害他,什么事,我们都可以谈。”

  曹雄微微一笑道:“第一件,我们都不许提起已往旧事,免得闹出误会。”

  白云飞道:“好吧,不过,得定出限期,难道我今生今世,都得受此约言限制不成?”

  曹雄道:“以一月为期,时间不算长吧?”

  白云飞冷笑一声道:“不算长,也不很短,你还有什么话,请快说吧!”曹雄道:“第二件,一个月内,彼此不能有相犯行动。”

  白云飞道:“你难道不准备离开这里了?”

  曹雄道:“不错,我想和你们在一起玩上一个月,再走不迟。”

  白云飞心中虽然极为不愿,但见曹雄紧搭在马君武命门穴上的右手,早蓄劲待发,只得委委屈屈地答应一声:“好吧。”

  金环二郎曹雄格格一笑,忽然闭上眼睛,欲运真力,攻入马君武命门穴。

  马君武忽觉一股热流,催动运行脉血,片刻之间,已遍达四肢百骸。

  白云飞静静地坐在一例,看着曹雄助马君武脉血运行。

  要知曹雄此刻的武功,已非昔年可比,内功亦有极大进境,不足一刻,马君武那运行全身经脉间的真气,重又纳归丹田,忽地睁开眼睛,望着白云飞微微一笑道:“我现在大概可以算是完全好了吧。”白云飞还未及接口,曹雄抢先接道:“马兄的伤势,已算全好,只要再能安心调养几天,待身体复元之后,就可恢复昔日雄风了。”

  马君武刚才凝神运功之时,意与神会,心无杂念,对白云飞和曹雄一番问答之言,一句也没听入耳,是以,在听得曹雄几句称赞之言后,回头笑道:“如非曹兄相助之力,只怕我还得多几天调息时间,才能气达百穴、血畅全身经脉呢。”

  曹雄收回放在马君武命门穴上的右手道:“好说,好说,如果要是兄弟受了马兄那等惨重之伤,恐早已尸骨冰寒多时了。”

  马君武叹道:“我这次所受之伤,的确是惨重至极――”他目光忽然转投白云飞脸上,接道:“都多亏这位白姊姊,援手相救,才得死里逃生。”

  白云飞绽唇一笑道:“你应该感谢那位蓝家妹妹才对,不是她,你哪里还有命在?”

  马君武想起刚才蓝小蝶对自己冷漠神情,不禁默然垂头。

  曹雄突然站起身子,对白云飞深深一揖,笑道:“在下该代马兄谢谢白姑娘援手相救之恩。”

  白云飞脸色微微一变道:“哼!你不要装得若无其事一般,总有一天,我会把你的恶迹告诉他。”

  曹雄格格一阵大笑,故意打岔道:“好说,好说――”

  这时,李青鸾也已进了石室,截住曹雄的话,叫道:“武哥哥,你的伤好了吗?”一张双臂急向马君武坐处扑去;坐在马君武身旁,泪水泉涌而出,双手紧紧握着马君武双掌,接道:“要是你不能活啦,我和黛姊姊都要陪你住在一起,仍然可以天天跟你见面,所以,前天你伤势重得快要绝望之时,我也没有洒过一滴泪水。”

  马君武理理她拂在脸上的秀发,笑道:“这些时日之中,恐怕苦坏你了?”

  李青鸾缓缓松开紧握着马君武双掌的双手,抹去脸上泪痕,抬起头笑道:“我没有什么苦,受苦的都是黛姊姊,她要想法子救你,还要和很多坏人打斗,唉!要不是黛姊姊,你是一定不能活啦。”

  曹雄静静地站在一例,目睹李青鸾对马君武诸般关怀举动,心中顿生恶意,但他是城府极深人,内心虽然恨得想把马君武活劈剑下,但脸上仍然保持着平静神色,丝毫看不出忿恨之情。

  马君武转脸望着白云飞,低声说道:“姊姊数番相救之情,我只有深铭在肺腑之中,今生今世,只怕我无能报答了。”

  白云飞微微一笑,心中千言万语,尽在那一笑之中。

  曹雄冷眼旁观,看两人相对马君武,一般的恩义深重,再也忍不住心中积忿,冷哼了一声,道:“马兄这场伤痛之苦,可算没有白受,做兄弟的――”他在积忿之下,几乎说溜了嘴,赶忙轻咳两声,把后面几句话重又咽回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