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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心魔花》第21章 飘花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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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黑风高,与玄天教总坛所在地葫芦谷一峰之隔的巨涧边,来了两条人影,身法轻灵飘忽,有如鬼魅,他俩,正是柳杰与白玉娇。
  几经探索,终于找到了“赛鲁班”所说的马鞍巨石。
  两人停身石旁,观察适于埋设炸药的位置。
  白玉娇开口道:“弟弟,水灌葫芦谷,能淹死褚无忌吗?”
  柳杰道:“当然不能,我的目的是彻底摧毁玄天教的巢穴,使之从此冰消瓦解,然后专一对付褚无忌,事情便单纯了。”
  白玉娇点头道:“好办法,这是制鹰鹫之道,断其利爪,摧其羽翼,然后一鼓而置于死地,我们开始行动吧!对了,还有,如果万一褚无忌不在谷中,在巨变之后,他必赶回,我们在出入孔道等候,以逸待劳,定能成事。”
  柳杰微显激动地道:“姐姐说的,正是我心里想的!”

×           ×           ×

  约莫是子夜时分,葫芦谷里一片沉寂,除了当值巡查的弟子之外,全都进入了梦乡。
  没有任何征兆,预示大劫临头。
  突地,一声轰天巨响,破空而起,地动山摇,百谷齐应。
  所有玄天教徒,从睡梦中惊醒,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由于谷势丛杂,根本无法判断巨响的来源,整座葫芦谷,顿时鼎沸起来。
  峰边被炸贯穿,涧水汹涌急灌,决口处越冲越大。
  地下设施,迅快浸没,那些置身地下的弟子,根本没机会逃生。
  待到地面上发觉情况,大半谷道已成泽国。
  洪水奔腾冲地,人,房屋,被残酷地冲涮吞噬。
  恐怖、死亡,弥漫全谷,这是意想不到的浩劫。
  猝然发生的巨变,像是天灾,使人措手不及,水位不断上升,原本在谷顶的,悻脱灾劫的,谷内的,只有少数能及时登高,其余尽作了波臣。
  水位上升到与涧谷齐平,然后自然向谷口奔泻。
  柳杰与白玉娇在引燃炸药之后,迅快地绕行奔向谷口方向。
  这一炸,等于使涧水改了道,涛滚不绝,葫芦谷成了山湖。
  夜色深沉,暴喝声破空传来。
  柳杰与白玉娇判明了方位,循声奔去。
  距谷口约莫半里的一块平阳上,人影纵横,搏击声有如密锣紧鼓,柳杰与白玉娇奔临现场,一看,大感意外。
  只见“江湖第一秀”、“吊亡仙子”“柳雄”、“魔驼”张驼,还有四五个老丐,“疯丐”常乐天也在其中,与玄天教近二十名高手,打得火炽,这可给白玉娇猜中了――他们真的尾随而到。
  “江湖第一秀”独对褚无忌,忘命攻杀。
  地上,已横尸四五具。
  柳杰双目尽赤,无暇去分辨,玄天教到底剩余的是那些高手,一双眼,紧射在褚无忌身上,缓缓拔出“风雷剑”,欺向场心,厉喝道:“褚无忌,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这一声厉喝,贯足丹田内力而发,不残九天雷震,全场为之颤栗。
  仇焰熊熊,恨火炽烈,柳杰仗剑直逼褚无忌身前。
  “江湖第一秀”自动退了开去。
  其余的搏击继续,但由于“魔镜第二”柳杰的来临,气氛大为改观,玄天教一方,顿呈动摇之势。
  魔驼因有不杀人的誓言,所以出手并不激烈,但他阻止了任何脱离现场的敌人,谁也越不过他的阻截。
  褚无忌现在已是困兽,只有搏命之一途,双目闪射狂焰,面对柳杰,手中剑保持出击之势,咬牙暴吼道:“小子,水灌葫芦谷是你的杰作?”
  柳杰恨声道:“不错,可惜未能把你们悉数水葬,褚无忌,作恶太多,必遭天谴,今晚便是玄天教的末日,血手印,哈哈哈哈……血手印,死者何辜,还要你加重他死后的恶名,你百死难偿其辜,不会有什么遗言了吧?”
  褚无忌一抖手中剑,狂声道:“小子,少狂,本座不死,誓把你碎尸!”
  柳杰星目煞芒暴涨,一振臂,剑挟风雷之声,攻了出去,武林中罕见的激烈场面,叠了出来。
  双方都志在制对手与死命,一搭上手,便酷烈万分。
  褚无忌不知又以什么手段增加了功力,出手之间,与前些时又不一样,同时意存拼命,是以凌厉得令人咋舌。
  另一边,“吊亡仙子”接战褚无忌的儿媳“紫燕”袁倩倩,一样地惨烈十分,而“江湖第一秀”这时已接上了另一高手。
  场面像一锅沸了的汤,刀光剑影交织,拳风接劲激撞,暴喝、闷哼、惨嗥齐传,夜空被撕碎,碎了又碎。
  地上积尸增多,活动的亡命者相对减少。
  像是末日来临,除了死亡,还是死亡,死神在怒吼。
  白玉娇远远地站着,她没有出手。
  柳杰展出了杀着“顺天一剑”,玄厉无俦的剑势,逼得褚无忌招式散乱,闷哼声中,身上见了红,但他没倒下,还是接下了。
  拼命,不是求生的挣扎,而是彼此要对方的命。
  一人拼命,万夫莫当,褚无忌已进入疯狂状态,一派亡命的打法,他的基业已经被毁,“恨”在支持他不计生死。
  一声尖厉的惨叫,像狂乱的乐曲中,划起的一个特殊音符,“紫燕”袁倩倩,伏尸在“吊亡仙子”剑下。
  褚无忌心意一颤,又挨了柳杰一剑,鲜血濡湿了衣袍,但他仍然没有倒,剑势反而更疯狂。
  场中玄天教的高手,又折了一半,剩下十人左右,但这一方,柳雄和三名丐帮高手,也已挂了彩。
  魔驼仍坚守原则,不杀人,只往回纵掠,阻截想抽身的人。
  看情况,玄天教必须战到最后一人。
  厉喝声中,褚无忌施展他的独门绝活,剑尖脱离剑身,激射向柳杰前胸,太快,太近,只有当事人能觉察。
  格架无及,柳杰本能地一窒,但,宝衣护体,飞射的剑尖反弹掉落地面,褚无忌亡魂大冒。
  一窒,只是瞬间事,柳杰的“风雷剑”电闪刺出。
  一声栗耳的闷嗥,褚无忌跌坐地面。
  柳杰剑抵对方前心,狂叫道:“褚无忌,我要你一寸一寸地死!”
  玄天教残存的近十名高手,一见大势己去,豕突狼奔,向外奔窜。
  柳杰杀机难捺,见“江湖第一秀”在身旁不远.大叫一声:“娘,看住他!”
  身形一弹,划弧旋飞,剑芒连闪。
  惨号声随剑芒的闪动起落。
  恐怖的场面再起高潮,柳杰像疯虎在纵横,杀人、索血、报仇,是他此刻唯一意念。
  疯狂的场面静了下来,玄天教的高手,无一幸免。
  柳杰长长透了一口气,返身朝褚无忌走去。
  蓦在此刻,对面制住褚无忌的“江湖第一秀”,突地掺叫一声,仰面栽了下去,口血汩汩而冒。
  这意外的变化,全场皆震。
  柳杰惊魂出窍,一个箭步到了他娘身前。
  其余的也拥了过来。
  褚无忌嘶声狂叫道:“本座好恨,未能手刃宇文老邪!”
  白玉娇也奔近前来。
  “吊亡仙子”扑跪下去,悲唤道:“娘,娘,您伤在哪里?”
  魔驼栗声道:“流云功,这老匹夫竟然来这一手临死反噬!”
  柳杰狂激地叫道:“驼老,有救吗?”
  魔驼摇头道:“流云功是与敌偕亡的邪功,这……只有尽人事了。”
  柳杰一听,有如焦雷轰顶,身躯晃了两晃,回转身,欺向坐地不起的褚无忌,手中剑缓缓抬起。
  褚无忌此刻,双目失神,老脸呈死灰色,看来他施展“流云功”,已经耗竭了残存的全部真元。
  剑,振颤着,缓慢地刺向褚无忌前胸。
  一声低沉的惨嗥传处,“风雷剑”已穿透褚无忌的胸背。
  拔剑,血泉喷出,再刺。
  褚无忌口唇连连张合抖动,但已发不出声音。
  柳杰像受创的猛狮般狂吼一声,手中剑连连抽送,他完全疯狂了,令人不敢正视。
  一代枭魔,得到了应得的报偿。
  剑芒再闪,褚无忌的六阳魁首与尸体分了家,柳杰俯身揪住头发,把人头高吊手中,疯狂地笑了起来。
  笑声激荡挂空,使人心悸神摇,人人为之失色。
  笑声变成了狂哭,泪水随之滚滚而下.柳杰双膝一屈,悲嚎道:“爹,宋师伯,柳伯母,杰儿为你们索回血债了。”
  掷下人头,收起剑,扑向“江湖第一秀”身边,跪了下去,悲呼一声:“娘啊!”喉头便哽住了。
  “江湖第一秀”双眸紧闭,面如金纸。
  “吊亡仙子”哀叫道:“大哥,娘……没救了吗?”
  柳杰仰起泪脸,颤声道:“是我的错,我不该把褚无忌交给娘看管,娘如果不治,我还有什么脸活在天地之间!”
  说着,拔出了宇文冬梅赠送给他的短剑,抵住自己的心窝。
  “吊亡仙子”哭叫道:“大哥,你不能这样……”说着,转向魔驼道:“驼老,我娘还有救吗?”
  魔驼张口结舌,显然大事不妙。
  “疯丐”常乐天栗声道:“流云功断气破元,如果宇文老邪在此,只有看他有没有办法了!”
  一个苍劲的声音道:“老夫早已在此!”
  众人闻声大震,齐齐转目望去,果见桃花汀主人“陆地神仙”宇文一,站在三丈之外,谁也不知道他是何时来的。
  由于“江湖第一秀”命在须臾,柳杰等在极度悲痛中,没有人照礼数向他行礼,只迫切地望着这被目为天下第一邪的怪物。
  “疯丐”大声开口道:“宇文老哥,有办法就拿出来,别再耽延了。”
  “陆地神仙”意外地眼角噙起了老泪,半晌才开口道:“老夫没办法!”
  一句话,等于宣告“江湖第一秀”死亡,在场的,相顾失色。“吊亡仙子”第一个先哭出声来。
  柳雄也上前跪倒,流着泪,侧头向柳杰道:“兄弟,把短剑收起来,你不能这样!”
  “疯丐”激动地道:“宇文老哥,你一向自诩是天下第一人,博古通今,想办法救人呀!”
  “陆地神仙”此刻,已敛尽了平素的骄矜之气,沮丧地道:“老要饭的,她是我的门人,有法想,我能袖手吗?”
  “疯丐”道:“阁下的意思是……伤在流云功之下,世间无人能救?”
  “有!”
  “怎不说出来?”
  “远水救不了近火。”
  “说说看?”
  “除非找到‘天府书生’,但他已数十年不现身江湖,生死不知,下落不明,如何找法?”
  “疯丐”默然不语。
  柳杰咬牙目注“吊亡仙子”道:“金婵,我有两件事交代你,第一,设法成全柳师哥与祝怀玉之间的好事。第二,我追随娘走了之后,我的遗体要随娘送回大别山下故居,连同父亲与家人的骸骨,一并安葬,你必须办到。”
  断肠哀语,令人不忍卒听。
  “吊亡仙子”哭叫道:“大哥,你死我也不要活了!”
  柳杰瞪眼道:“金婵,不许你这样,否则娘和我都不会瞑目。”
  就在此刻,白玉娇突地上前凝视着柳杰道:“弟弟,你真的要死?”
  柳杰不假思索地道:“是的!”
  所有的目光,全集中在白玉娇身上,这令人莫测高深的一代妖姬,立即吸引了在场者的注意,刚才,她是被忽略了。
  白玉娇微现迷人的笑靥,道:“弟弟,我郑重问你一句,你真的爱我吗?”
  此时,此地,问出这句话来,的确使人哭笑不得,“陆地神仙”的白眉皱紧了,所有在场的,全瞪大了眼。
  柳杰窒了片刻,硬着头皮道:“姐姐,我爱你,姐弟之爱,不过,我现在要随我娘走了!”
  白玉娇嫣然一笑,随即正色道:“弟弟,凭你这句话,值得我付出代价,现在,负起你娘,我们到一个隐秘的地方去。”
  柳杰颤声道:“做什么?”
  白玉娇道:“不要问,我不愿意你死,明白吗?”
  柳杰深深一想,收起短剑,道:“好,我去!”
  “吊亡仙子”惊声道:“大哥,你真的要去?”
  柳杰点头道:“是的,此地的善后,你和柳师哥处理。”
  “陆地神仙”冷冷地道:“让他去,不要搁阻他。”

×           ×           ×

  这是一座年久失修的破庙,早已断了香火,浸在夜色中,巍巍巨影,显得有些阴森。
  在庙内的西厢里,透出了昏黄的灯火。
  灯光映照下,一双男女对坐,一个丰神俊逸,一个美似天仙,他俩,正是柳杰与白玉娇。
  暗间里,有张木榻,榻上横卧着一个黑衣妇人,她,正是柳杰的亲娘,“江湖第一秀”。
  她伤在褚无忌临死反噬的“流云功”下,被带来这人迹不至的破庙,白玉娇要救治她。
  柳杰朝暗间瞥了一眼,道:“姐姐,你能救我娘?”
  白玉娇一反常态,幽凄地一笑道:“弟弟,我能,这是我有生以来,最大的一次抉择。”
  柳杰有些茫然地道:“为什么要这样说?”
  白玉娇苦苦一笑道:“我曾经告诉过你,我一直以我的天生美质而自豪,但我没真正爱过人,也没被人真正爱过,人们视我为妖魔,而我,的确也灵魂不洁,想不到在垂暮之年碰上了你,你说过你爱我,我体味得出你与任何人不同,你没有邪念,所以,我值得为你这样做。”
  柳杰皱眉道:“我还是不太了解姐姐的话意。”
  白玉娇道:“你就会了解的,现在,让我多看看你!”
  似水眸光,照在柳杰的面上,充满了无比的诱惑,柳杰面热心跳,但母亲躺着待救,他没有半丝绮念。
  似乎,在频频接触中,他已经感觉到白玉娇不是传说中那种女人,对别人不知道,至少对他是如此。
  反常的言词,怪异的举动,使柳杰困惑而不安。
  久久,白玉娇收回了目光,幽幽起身,道:“弟弟,我现在开始疗伤,你灭了灯火,在外面护法,不许发生任何干扰。”
  柳杰点点头。
  白玉娇再次深深注了柳杰一眼,轻叹了口气,进入暗间。
  柳杰怀着狐疑的心情,灭了灯火,到房外守护,
  时间在死寂与不安中流逝。
  远处传来了鸡鸣与犬吠,显示天快要亮了。
  房内,传出了白玉娇的呼唤,声调是颤抖的,而且十分异样。
  “弟弟,大功告成了!”
  柳杰急急奔进房中。
  暗间里,白玉娇的声音道:“弟弟,你先不要进来,先听我说……”
  柳杰发急道:“那是为什么?”
  白玉娇以低喑地声音道:“希望你以后能想念我!”
  柳杰一听话风不对,一头冲了进去,只见母亲还静卧在床上,白玉娇却背着身站在墙角。
  柳杰心头疑云大盛,栗声道:“姐姐,到底怎么回事?”
  白玉娇以凄凉的声调道:“飘花梦醒尘缘尽,天南地北,愿常相忆,我要走了!”
  柳杰直觉地感到情形不对,不遑深思,弹步上前,扳转白玉娇的身躯,目光触处,惊叫―声,连连后退,全身都麻木了。
  面对的,是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妪。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白玉娇会变戏法?
  转眼酡颜成白发,谁能相信?
  柳杰在发抖,激颤,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白玉娇凄厉地一阵狂笑,道:“弟弟,这就是我甘愿所作的牺牲,酬谢你的情,为了救你母亲,为了不让你自戕,我付出数十年赖以驻颜的体内精元,还我真如,人,不能永远违反天地之造化,我……该走了,你后悔闯进来,破坏了你的美好记忆吗?哈哈哈哈……”
  凄厉的笑声仍在荡漾,人影已穿窗逝去。
  白玉娇为了酬知己,付出了最大的牺牲。
  柳杰木然成痴,久久才回过神来,脱口大叫道:“姐姐,你仍然是我的姐姐,在我的心目中你没有分毫改变。”他疯狂地奔了出去。
  天色已经泛亮,东方呈现曙光,但白玉娇已没了踪影。
  柳杰呆木着,他的心又一次破碎。
  但,与上一次不同,上一次是为了与宇文冬梅之间的情爱幻灭,这一次是承受不了白玉娇为他所作的牺牲。
  “孩子,你怎么了?”是“江湖第一秀”温和的声音。
  柳杰突地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幼儿,哇地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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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月之后,大别山下的陆府废庄,有了生气,经过修茸整顿,面目改观。
  庄后,隆起了巨冢,一共三座并列,居中是庄主陆禹,左边是罹难家人的合冢,右边是柳仕元所拾幼子的孤墓。
  庄内,作了水陆道场,超度亡魂。
  轰动武林的“血手印”公案,至此落了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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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怀玉在“吊亡仙子”全力撮合之下,与柳雄成了百年之好。
  “陆地神仙”在大劫之后,性格大变,与“轮回谷主”母女,破镜重圆,乐享天伦。
  只有柳杰,丧神失魄,情天多缺憾,好梦最易醒。
  自古英雄皆寂寞,他是寂寞的,在与母妹生活了一段时日之后,他忽地省悟到中原武林不是他能容身的地方,于是,他叩别娘亲,踏上赴天南的征途。
  天南――元化宫,也许是他安身立命的地方。
  白玉娇是天南人。
  柳杰赴天南了,他是去创事业,还是寻破灭了的梦!?
  武林,像无涯的大海,波诡云谲,瞬息万变,武林人,像其中的一个泡沫,古往今来,生息兴奋,循环不已。
  大海,本身永远不变,变的是属于它的一切。
  武林也同此理,变的是人和事。

  ──《圣心魔花》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