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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世逆流》 第二卷 帝都篇 第二十章 不定期的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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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喘了几口气后,光溜溜的凌夜才稍稍定下心神,先环视了周遭,发现另两人也在各自不远处还未醒来。

    他颤巍巍先爬了几步,一把捞起那张纸条,应该是有着所谓“铜板”外号的那人所留,纸上语句潦草,重点有:第一次课程完毕……差不多合格……下一次训练加倍……集结时间未定……先自行训练。

    凌夜将纸条收起,再才挪动着身子,先到了那个赤身女侠的身旁,乾坤珠中备置的衣物拿了三件出来,好奇地瞟了对方两眼后,正要给其盖上。

    他才伸出手,随着一道尖细的喊叫声,小女侠睁眼醒来,并赏了他一个掌掴……

    数分钟后,瘦弱少年一手拖拽着一个身着紧小不合身衣物的昏死男子,另一只手捂着红肿脸颊,跟随着前面那个气冲冲跑开的少女去向科技馆。

    唉,该死的吸血鬼,一次全套治疗每人就要三五万,还什么已经打折了?啊呸,就你们这种服务和定价水准,鬼才在你们这里消费呢!

    忍不住再朝身后的训练馆干呸了数声,凌夜真正走远了。

    他宁愿死也没交纳什么预先应急预案的准备金,只是补齐了消耗完的信用值,这还是负值连基础设施都不能使用的缘故……

    两天后,三个小家伙终于踏出了科技馆的大门。

    凌夜看着偏过了头,连侧脸都对自己冷冰冰的白色宽袍少女,少年收敛了一下自己身上也一样显得宽大的衣袍——两天前换上的衣服都已经发臭了,而且当着其他人他可不想暴露自己身怀空间类装备的事实。

    略显尴尬的他只好朝沉闷的第三人没话找话地抱怨道:“那个训练馆实在是太坑,在那保个命的钱都足够调用这里的中级修复仓了!”

    “……啊,是,是啊。”这位贵族子弟连憨厚的气质都没工夫掩饰了,随口搪塞着。

    “啧,有必要那么心神重重嘛?你别看每次训练都很危险,对实力提升有多大好处不说,其实这里已经算很有保障的了,”凌夜口中仿佛宽慰地说道,却直到出口才惊然察觉自己已经对死亡表现出了一种淡然甚至轻蔑的态度,“基本上是死不了的。”

    也不知是福是祸呢……略略垂目思虑的他,并没有瞧见身旁人的异样。

    该死乡巴佬,修行者也不过如此,全他妈都是受虐狂!老子是帝国的二代贵族,懂吗?要不是陛下强制废除了世袭制,谁他妈愿意跑到军事学院?竟然还是这种鬼地方!呼呼呼呼……不行,冷静,对方可能拥有灵觉一类的敏锐感知力,不能让他察觉到……在少年抬起头之前,赵磊落就已经狰狞之色尽消,转而牵扯面部肌肉,熟练至极地摆出了一个憨厚而亲切的笑容。

    赵姓男子说道:“凌小兄弟,这地方确实比较花费钱财,你若是……手头不太宽裕,兄弟我自是倾囊相助,绝不会推迟半分!”

    “这个,钱我暂时倒是不缺的,就谢过你的好意了。”凌夜一边回话,一边暗自分辨着对方的表情,却还是瞧不清晰,要不是发动灵视的能量波动实在遮掩不住。控制力,还需要加紧练习呢……念头急转间,少年也是极其诚恳地说道,“不过,咱们毕竟是在学生阶段,还是以同学相称的好。”

    “称呼同学可是生分了,欸,原来凌……同学是你瞧不上我这种资质底下的人了,也是,你毕竟是传说中的修行者!”费解、怒意、压抑……赵磊落脸上的各种情绪转换可谓自然而然。

    “这,这是怎么说的,我可不是那种知恩不报,不识好歹的人!”震惊而气愤,凌夜表演得倒也算轻车熟路了。

    两人你来我往,口中很快又再次亲热和熟络了起来。

    最前面那名少女已是鸡皮疙瘩都起了一片,顿时恶心骂道:“哼,两个恶心的家伙。”

    她干脆将整个身子都背了过去,脚下速度加快了许多。

    而凌夜和赵磊落都像是没听闻到一样,继续或憨态或天真地侧脸相对着,口中不停……

    那位周虎学长曾带领三人去过正门,但既然有近路,凌夜又学会了阵法口诀,他们没有理由不走。向无名客栈的掌柜问了声好后,穿过一条条密道,路过那道大门时对方也老实了不少,他们很快就回到了地面上的那个大院。

    院里没人,三人径直朝主路尽头的门口快步行去。

    待算是他们同学的一个守门人开门,本来还想唠叨几句暂别的话语,然而一见到门边石狮子旁的一只靠椅,另两人就面色惨白了起来,惶惶绕行别离了门外两人。

    凌夜却不急着去哪,先到老婆婆身边行礼,接着笑道:“老人家,看来您的威武之气已是深入人心了。”

    “一点气势都承受不起,还能有甚么出息?”婆婆还是那副躺着打瞌睡的模样,而木椅也依然缺了个右把手,她前后道了两句,“你呢,不怕我?”

    “这有什么怕不怕的,您对我又没威胁。我的意思不是说我能再您手上逃出几招,而是您无缘无故没理由来打杀我吧?”凌夜半点也没露怯,还靠前了两步。

    “……”老人猛然瞪开浑浊的双眼,一股较上次更强烈数倍的气势压去,几秒后,见少年只是默默咬牙溢血地硬抗,不禁摇了摇头道,“世上最难测的,莫过于人心。例如方才你说了前一句话,我便是真想杀了你试上一试。”

    “您没动手不是吗?就像我,我这种人脑中每时每刻的念头,其实繁杂到有时我自己也极其嫌恶。所以我一般可做可不做之事都不会去做,甚至还在尽力学会如何去,不想。”见老人闭目没有反对的意思,凌夜缓缓靠近着,在对方椅子前侧蹲下来,“您瞧,这才是我真正所做之事。”

    他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根泛着金属色泽的把手,与那根已成木屑的大致一样。

    很快,木椅上就再次完整了起来。凌夜告别老人,还收到对方给出的一封信。

    信件挺厚,表面无任何字迹,打开后,是一叠关于特定人的名单,原来某个消息贩子亲自送来的——他依旧没敢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