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论灯红酒绿的夜生活,现在的京城却是远远不如乌山了,在去年《外国人管理条例》出台前,在北京的外国人,甚至只能活动在友谊宾馆、北京饭店等少数几个涉外宾馆。便是现在,在去往北京郊区的通道上,仍偶尔可见禁止外国人通行的警示牌。
内地城市,总体上,仍是一种封闭的状态,更勿论作为共和国政治中心的首府城市了。
黑色轿车穿行在京城的大街上,虽然路灯华耀,但一路之上,除了宾馆饭店,却实在看不到几个还在营业的公众场所,此时,也不过刚刚晚上十点多,在乌山,对于很多人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进了友谊宾馆小宫殿似的大堂,马上便有两名年青的内保人员凑上来,客气的盘查,两个小伙子都很精神,也很客气,但打量陆铮两人的眼神却警惕的很。
友谊宾馆只接待外国友人,亦或,一些涉外单位联谊活动的相关人员,现今已经是半夜,国内散客,那自然恕不接待。
焦磊便忙借了大堂的电话联系昌明集团办事处的常驻工作人员。
陆铮在旁边等着,点上了一颗烟,在这里,县长工作证便是拿出来,怕也没有什么效用。
几分钟后,珍妮弗匆匆而来,两名内保人员这才若无其事的继续坐回了休息区,不仔细看,定然会误认为他俩也是这里的客人。
……
友谊宾馆占地五百多亩,整个建筑群充满东方神韵,以友谊宫为中心呈对称的扇形分布,5栋民族色彩浓郁的大楼均为绿色琉璃屋顶,飞檐流脊、雕梁画栋。
宾馆四周有4个相对独立的小区,分别冠名为“苏园”、“乡园”、“颐园”和“雅园”。四处园林风格各异:“苏园”为苏州园林的再造;“乡园”是中国北方农家院落的缩影;“颐园”是仿造颐和园景观特点的园区;“雅园”是为居住在这里的外国儿童设计的游艺乐园。
漫步在整个建筑群之间,陆铮有时会恍然觉得自己不是在一个酒店里,而是在一个公园里。因为树木繁茂,而不时又会呈现一个牌楼、琉璃的屋顶等等,很多精细的装饰让陆铮不得不感叹其独具匠心之处。
“今晚的空气很好,陆先生,很高兴见到您。”走在古香古色的长廊中,珍妮弗彬彬有礼的和陆铮说着话。
这里是苏园,曲廊环绕亭院,缀以花木石峰,小桥流水、假山嶙峋,一派南方水乡景象。
前方过了石桥,隔着由西向东的一湾池水,有几座隐于花木山石的南方小筑,称为苏园院,同时,这些独立成院的客房也是友谊宾馆最为昂贵的套房。
卫香秀,便住在苏园2号院。
南方民居风格的建筑,院门前,青石板小路自长廊蜿蜒而至,围墙内,是古香古韵的二层阁楼。
珍妮弗一边用铁环叩门,一边笑着说:“两分钟前,我在这座房子里邀请卫小姐和我们去打网球,但是她不想去。陆先生,我有邀请您的荣幸吗?”说着可能觉得不妥,解释道:“我们加班工作到9点,刚刚吃过晚餐,我想,他们应该放松下。”
珍妮弗是昌明公司北京办事处的主管,中文虽然生硬,但与人交流没有问题。她虽然不知道陆铮实则是幕后大老板,但知道公司总裁施罗德先生对陆铮极为尊重,同时,两人关系亲密无间,是以,这位公司党委书记实际上,也可以看作是公司运营团队的高层主管,提起工作,她自然谨慎,免得给公司本部造成她们只是在北京吃喝玩乐的恶劣影响。
“网球么?”陆铮怔了下,手,便微微有些痒,好久没摸过网球拍了。
院子里传来脚步声,接着,门闩一响,木门被人拉开,门里,站着一位红发性感美女,穿着精致黑色紧身皮衣皮裤性感火辣的卫香秀俏生生站着,她仿佛天生便是为了勾引男人垂涎目光而生。
看着卫香秀妩媚的瀑布般红色长发,陆铮吃惊的好半天嘴巴合不拢。
虽然一早就知道卫香秀爱美,一直便有偷偷烫发的习惯,只是烫的卷不大,执勤时盘在大檐帽中,也看不出来。但,现在算什么?不过了么?
“珍妮弗带我去做头,我看这种颜色挺漂亮,就想试试,我也没想到,这么夸张,不过,挺漂亮的吧?”卫香秀双手抓着俏脸两侧修剪的极为精致整齐的红发发梢,献宝似的给陆铮看,更显俏丽可爱。
“漂亮是漂亮,不过,日子不过了么?”陆铮无奈地说,但心里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卫香秀,实在妖艳到令人发指。
不过,现在也就如友谊宾馆这等涉外场所才有这般夸张的染色吧。
“年假结束前我就染回来。”卫香秀无所谓的说,现在她在单位的状态,也没了力争上游的希望,看来,就准备开始混日子了。
陆铮咳嗽一声,说:“那什么,走,打网球去,我顺便跟你说点事。”
“好,你教我啊?”在这里,卫香秀便如同接触到了这个世界不为人知的一面,她对什么都感到好奇,但方才陆铮不在,她自不会和不相干的人出去玩。
……
友谊宾馆的室内网球馆不大,仅仅有紧挨着的三块网球场,不过空调暖风阵阵,馆内温润如春。
陆铮和几名昌明公司的男职员先在更衣室换好了球衣进了球场,四名男职员,一名西德人、一名美国人,一名意大利人,一名中国人。
球馆内只有他们几个人,本来,到了九点已经闭馆,是珍妮弗和宾馆方沟通了好久,才给了两个小时的时间。
坐在球馆休息区的长椅上陆铮就笑:“咱这快凑成八国联军了。”
在北京办事处的西方职员,都粗通中文,这才被本部抽调来进行宣传、市场研究、联系科学院技术部门等等工作。
中方职员叫赵乐天,是招募的北京本地职员,去年华夏大学毕业的高材生。
三个西方职员长期受欧美媒体的影响,不管表面如何绅士,面对中国人,骨子里的高傲掩饰不住,语言动作总是隐隐有高人一等的架势。
尤其是他们不清楚陆铮具体职务,只听珍妮弗说陆铮是公司中方高管,心里就更不服气,中国人,会管理企业么?不过是依靠政治因素混进来的摆设而已。
赵乐天,刚刚从校门走出来,同样是学生傲骨,同三名西方同事关系不怎么好,面对陆铮,也是爱答不理的。
是以陆铮开了句玩笑,没一个人接茬。
陆铮笑了笑,便去拨弄自己手中的球拍,别说,友谊宾馆给准备的球拍不错,法国百宝力,摸着一根根网线,便能感受到它的做工是如何精细。
突然,坐在陆铮身侧的那几个西方人一阵骚动,身材最为高大魁梧的美国黑白混血杰森,手指塞在唇中,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赵乐天比较含蓄,却也目不转睛的看向了西面的通道。
陆铮其实不用看也知道,定然是卫香秀和珍妮弗出来了。
但等香风扑面,卫香秀走到他身边,抬头间,陆铮还是禁不住心里一动。
清纯的雪白网球服,白鞋白袜,青春无敌。隐隐的,雪白裙装中,卫香秀这个性感尤物的魔鬼身材若隐若现,短裙裙摆下,是一双纤美的雪白长腿,令人目眩神迷,这个火辣的尤物一袭清凉清纯的少女装出现,委实别样诱惑。
“有点冷。”卫香秀拉了下裙子,珍妮弗在旁边笑道:“运动几下就暖和了,亲爱的卫,陆先生和我,你希望谁当你的网球导师?”
陆铮就笑,挥挥手,“你们先玩吧,我和卫小姐说几句话。”
珍妮弗做个OK的手势,于是,便和球员们下场热身,赵乐天不会打网球,正好他们四个人,两人一组双打。
卫香秀坐在了陆铮身边,香风阵阵飘入陆铮鼻端,一低头,便是卫香秀那双紧紧并拢在一起、充满诱惑之力的纤细美腿,陆铮咳嗽一声,心里,突然就有些乱。
眼见几个外国佬在场上热身,那没下场的中国人又远远踱步走开,卫香秀眨着妩媚美眸,抿嘴笑道:“活土匪,想女人了啊?”
陆铮瞪了她一眼,“我要真是土匪,早把你霸占成压寨夫人了!”
卫香秀撇撇嘴,“你以为别人不是这么想么?你问问焦磊,在他眼里,我是不是你压寨夫人。”
陆铮咳嗽一声,想想,好像真是,如焦磊、黄三儿等等这帮人,心里想来早已认定自己和卫香秀之间关系非比寻常。
“不过也没什么,都是我自找的,别人怎么看,我不在乎,我也乐意。从开始,我就对不起你,利用你,你还对我这么好,回头你就真把我卖非洲去,我也不会有怨言,真的!”卫香秀突然幽幽地说。
能听出卫香秀话里的认真,陆铮微怔,随即笑道:“你怎么了?怎么突然搞的气氛这般凝重?”
卫香秀转头,美眸凝视陆铮,说:“咱们也马上要分开了,很多事我都要跟你说清楚,不然,真对不起你。”
“你的房子我会很快搬出去,现在我家的条件已经好多了,房租、小晶的人工这些用你的钱,其实我都在攒着呢,回头我慢慢还给你,就是你得有思想准备,我算过,算上利息,大概最少也得五年才能还清。”
陆铮微微蹙眉:“你这是要跟我划清界限么?”
卫香秀目光悠悠看向远方,说:“你不就是来跟我划清界限的么?我早就料到了,你跟家里说完,咱俩的缘分就尽了,不过,也说不上缘分吧,一直,都是我赖着你,其实,我也讨厌这样的自己。但自从遇到你,被你百般照顾,我的生活,好像突然就不一样了,工作也越来越顺利,生活,也越来越好,甚至我老家的一大家子人,现在都不用我操心了。我对你,渐渐的就很依赖,其实,这也是一种病吧,而且,你不讨厌这样的一个女人么?”
陆铮挠挠头,说:“我听说过这么一句话,觉得挺有道理。每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吃饱了没事干的女人。”
卫香秀愣了下,随即扑哧一笑,如牡丹花开,妩媚艳丽,白了陆铮一眼:“你呀,永远这么没心没肺!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
陆铮皱眉:“我就懒得听你说这个!我对你不细心吗?!”
“你看……”,卫香秀很有些无语,随即又幽幽叹口气,说:“爱听不爱听的,以后也听不到了,做你背后那个女人,肯定很幸福,可惜,不是我……”
陆铮突然心中,也有些萧索,如果真跟卫香秀分开,自己会不会想她?好像,真的会想她呢。
陆铮摇摇头,这辈子,不是发誓不再跟女人发生感情吗?现在的心情,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喂,如果咱俩就这么一刀两断了,你以后,会不会想我?”陆铮突然对这问题很有兴趣,想知道答案。
卫香秀发了会儿呆,就咯咯一笑,说:“我吃你的住你的,这么大个金主,我能不想么?”
陆铮晦气的挥了挥手,好像驱赶苍蝇,尼玛,还是跟前世一样,这女人看上自己,都是奔着自己钱来的?
卫香秀出了会儿神,终于,看起来鼓足了勇气,说:“还有件事,我一定得告诉你,其实那晚,咱们什么都没有发生,都是我骗你的。”
“什么?哪晚?咱俩有什么事?”陆铮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黄金海岸那晚,你不以为和我……,从那以后,你才开始照顾我的……”说着话,卫香秀就不敢看陆铮了,天晓得活土匪知道这件事从头到尾是个骗局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然后,卫香秀就觉得这一片的空气温度好像突然就降低了十度,寒风冷冽,一股寒意渐渐侵蚀卫香秀的全身。
卫香秀还是不敢回头去看陆铮,心里,却也并不怎么恐惧,反而,如释重负,不管什么样的后果,都是自己自找的,实在怨不得活土匪,就算把自己打死,就当把一切都还了他就是。
“卫香秀,你知道不知道,我曾经跟你说过,有个女人被我卖去了非洲,这事,是真的。”陆铮的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陆铮看着卫香秀俏丽背影,心里的怒火便如火山要喷发一般直冲脑门,这么要紧的事,自己信以为真,竟然成傻瓜了!便是前生,谁能这么玩弄自己股掌之间?
可,怎么自己就偏偏记得那晚是真事呢?!
这老天爷,梦境都作弄自己是吧?!
陆铮心里,邪火越来越盛,可是想想和卫香秀相处的点点滴滴,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教训她。
就在这时,后脑生风,满腔怒火的陆铮几乎是条件反射般闪开,一团黑影擦脸而过,刮得陆铮脸一阵生疼。
黑影落地,向远方弹去,却是一枚网球。
球场那边,美国人杰森高举大拇指,又缓缓转向指地,喊道:“陆!下场较量较量!”显然是见到陆铮和美丽的东方尤物一直在场边卿卿我我,是以心下不爽。
杰森是黑白混血,身材极为高大壮硕,而且球技不错,在场的人没人是他的对手,来自意大利的费尔德接他连续的重扣,不小心跌了一跤,膝盖蹭破了好大一片,血糊糊的,他一瘸一拐的到场边处理伤口,眼见是不能再下场了。
陆铮心里正一团邪火无处发泄,突然被人挑衅,立时便找到了目标,便慢慢走到了球场上。
杰森满意的笑了,用球拍指了指陆铮,说:“你代替费尔德那个软蛋,和史蒂夫一组,你们三个男人,全是软蛋!”
史蒂夫愤怒地瞪着杰森,这个爱出风头的美国人,实在很讨厌。
陆铮笑了笑,说:“杰森,这样吧,你和我,一对一,怎么样?”
杰森惊奇地睁大眼睛看着陆铮,随即就大笑道:“好啊,中国人,是你主动挑战我的。”眼角,瞥到了那清纯性感的东方尤物也来到场边观战,想想一会儿把这个中国人打的累的跟狗一样的情形,心下更是得意。
珍妮弗看了看表,说:“不早了,你们要较量的话,时间不够用,咱们随便玩玩,不用认真。”陆铮毕竟是公司中国高管,不能太令他下不了台。
杰森却全然不在乎珍妮弗的良苦用心,眼睛直视盯着陆铮,就好似野兽发现了猎物,“陆,那我们就打一盘,一盘分输赢!”
珍妮弗无奈地道:“万一时间也不够用呢?”
杰森大笑道:“霍金斯小姐,这怎么可能?”
网球比赛,一盘中先胜六局为胜一盘,在长盘制中,各胜5局后,其中一方要净胜对方两局才能赢得这一盘的胜利。如果双方实力相当,委实有可能用很长时间才结束一盘比赛。
但这个中国人?杰森轻蔑地看了陆铮一眼,会不会打网球还不一定呢。
珍妮弗眨了眨眼,看向陆铮:“陆先生,您以前接触过网球么?”
谁知道,陆铮偏偏点头,微笑道:“霍金斯小姐,您放心,我网球打得还行。我也认为,从现在开始的话,有足够的时间解决掉杰森。”
珍妮弗无奈,只好说:“那我给你们做球证。”慢慢,退到了场边。
杰森将一枚网球丢给陆铮,大咧咧道:“你先发球。”
陆铮轻轻捏着手里白色网球,笑道:“杰森,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前六局,我都可以让做你的发球局。”
场边,费尔德和史蒂夫都笑出声,一直都是杰森挑衅别人,而这个中国人,简直比杰森嚣张了十倍,让给杰森连续六个发球局?这简直是大人对小孩儿的轻蔑了。
杰森铁青着脸,“陆,我会狠狠教训你的!”在珍妮弗的“Ready”声中,他慢慢退到后场前端。
“PLAY!”珍妮弗做了个手势。
陆铮猛地跳起挥动球拍,一团白影闪电般砸向杰森右后半场边角,杰森飞跑过去,但他甚至没能作出挥拍的动作,球已经砸在得分区后弹出。
在场的人全怔了,陆铮击球的角度不说,恰恰在界线之内,这种准确度应该是蒙的,但他击球的力量,太惊人了,便是当今网坛霸主麦肯罗,怕也偶尔灵光闪现,才能打出这种高速球吧!
“再来!”杰森吐了口口水,慢慢,移动到了后场中端。
“PLAY!”珍妮弗做了个手势。
然后,陆铮再次跳起挥拍,同样的姿势,同样的球速,甚至球的落点都相差无几,这次杰森飞扑过去,总算作出了挥拍的动作,但却仍然没有打到球,他也收腿不及,滚倒在地。
卫香秀看得不明所以,只觉得陆铮这个活土匪真是厉害,怎么什么都会?而且,打得应该还很不错。
费尔德、史蒂夫和珍妮弗全怔住了,陆,简直就是职业选手的水平,甚至,在职业选手里怕也算是高手吧?为什么没参加职业比赛?中国人,太不可思议了。
珍妮弗甚至忘了报“30:0”的比分。
接下来的比赛,简直就成了陆铮的表演赛,第一局以4个ACE球(发球直接得分且对方未碰触到球)结束比赛。
第二局,杰森的发球局,发了四个球,输了四个球,被陆铮完美破发。
第二局刚刚结束,杰森就扔下了球拍,对陆铮喊道:“陆,你们中国人会魔法,我认输!”
费尔德和史蒂夫也围了上来,问东问西,举着大拇指连声赞誉,对陆铮的态度,跟方才已经是云壤之别。
珍妮弗笑道:“陆先生,如果公司组织网球比赛,您一定要参加。”
陆铮笑了笑,说:“看时间安排吧。”
自己本来就运动细胞惊人,而重生之后,不管是身体的协调性、反应力、力量还是敏捷度,更是都达到了一个史无前例的高度,陆铮自己,也感觉得到。
这场网球比赛,不过是牛刀小试而已。
接着,费尔德和史蒂夫便向陆铮请教打网球的技巧,甚至杰森也凑了过来,低声下气的求教。
输了就是输了,强者便值得尊重,杰森和许多美国人一样,都是这样的务实性格。
赵乐天站得远远的,好似完全融入不了这边的世界。
……
直到球馆管理人员来催促,陆铮等人才纷纷去更衣室洗漱换衣服,准备离开球馆。
同费尔德、史蒂夫和杰森讨论网球讨论了有半个多小时,更实例给他们讲如何发球,其实,陆铮都不知道跟他们说了什么,脑子有些混沌,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
其间,注意到了卫香秀黯然离去,本来,她走过来是准备和陆铮告别的,但陆铮理也没理她。
进了冲洗间,陆铮拧了拧水龙头开关,却没有水,隔间,便听杰森恨恨咒骂起来。
叫来工作人员,才知道球馆九点就准时停了洗浴热水,刚刚只是给了灯光和空调,热水却不归他们这边管。杰森等人便闹起来,好说歹说,工作人员就是摊开手说他没办法,叫杰森等人回自己房间冲澡就是。
无奈下,陆铮等人只好换了衣服,刚刚在球馆出了一身汗,没冲澡便闷上冬衣,要多难受便有多难受。
出球馆,门口,珍妮弗正等着呢,听着杰森等人咒骂,她微微一笑,对陆铮道:“陆先生,您还是在这里冲个澡再回家吧,不然一路上太难受了。”
陆铮微微点头,他正有此意,便问道:“小焦住几号房?”去球馆前,眼见可能耽误挺长时间,总不能叫焦磊一直在大堂傻等,陆铮便叫珍妮弗给焦磊临时开了间房。
“焦先生住西楼,离这边很远,而且,他坚持开的与别人合住的双人间,洗澡我怕很不方便。如果您不介意,卫小姐的房间就在那边,而且,有两个浴室。”珍妮弗指了指不远处,果然便是苏园入口。
陆铮微微点头,说:“好,就去苏园。”琢磨着,也委实不能就这么走了,很多话都没说清楚,把卫香秀自己就这样丢在北京,不管前因是什么,终归有点不妥。
“您认识路吧?”珍妮弗问。
陆铮点点头,苏园那几栋别墅,还是很好找的。
……
用铁环叩了好一会儿门,才听到院子里响起脚步声,然后,在门口停下,想来,在从门缝向外看。
接着,门被拉开,卫香秀脸上露出惊喜之色,“我,我也正想呢,你就这么不理我的话,我可不知道多歉疚。”
陆铮面无表情进院,说:“我来洗澡的,球馆没热水了。”
卫香秀不敢多说什么,跟在陆铮身后,进了阁楼别墅。
这座小二层阁楼从外面看古香古韵,绿色琉璃屋顶,飞檐流脊、雕梁画栋。
里面,同样美轮美奂,木楼梯上楼,到处可见红木镂空雕花,雕刻精细,图案讲究。锦绣屏风、古典窗格,东方风韵十足,甚至二楼主卧室,是造型古朴的精美檀木架子床,红色帷幕用金钩高高挑起,锦被绸枕,灯光下明晃晃甚是华丽。置身其中,宛如来到了古代王侯巨富之家。
洗漱间倒是现代气息十足,卫香秀忙着往浴缸里放热水,拿浴巾、浴袍、拖鞋。
直到陆铮进洗漱间,卫香秀才摸了摸浴缸热水,说:“好了。”看看陆铮脸色,慢慢走了出去。
陆铮泡澡泡了有半个小时,洗漱过,这才穿了浴袍踱出卫生间。
卫香秀正坐在套房外间大红色沙发上看电视,裹着雪白浴巾的性感丽人,坐在红彤彤沙发上,本身,就是一种鲜明的对比,一种可以给人强烈性暗示的对比。
看到陆铮,卫香秀急忙站起身,问:“洗好了?”
瀑布般的红色长发披在白嫩如脂的肩头,浴巾裹着的高耸酥胸上露出半截雪白的肌肤,深邃的乳沟清晰可见,底下一双纤秀的小腿跻着一双水晶高跟拖鞋,滑嫩玉足,涂着玫瑰似的深红趾甲油,微微泛着光泽,令人恨不得咬上两口。美女雪足,自古至今,便会令男人联想到性,联想到床笫之事。
陆铮左右看看,除了沙发,好像也没能坐人的地方。
卫香秀会意,忙道:“要不,你在床上躺会儿吧,想几点走告诉我一声,我到时间叫你。”
陆铮摆摆手,说:“我身上水干一干就走。”
卫香秀让到了一旁,说:“那你坐沙发,别站着,我不习惯。”又踱步到电视前,说:“你看电视剧还是看新闻?看国外台不?”
看着这个浑身上下都充满诱惑气息的浴巾美女,玉臂粉腿的一举一动,实在是一种享受。
陆铮,目光突然落在了卫香秀裸露在浴巾外白皙牛奶凝结般的玉背香肩上,就见她秀气的肩胛骨的位置,纹了一只彩色蝴蝶,蝴蝶栩栩如生、展翅欲飞,浴巾之下,应该还有另一只蝴蝶,此时只露出了妖魅翅膀之一角,雪白细腻肌肤,配上五彩纹身,极致性感,风骚入骨。
陆铮呆了呆,慢慢坐到了沙发上,冷笑道:“我都不知道,你原来这么前卫。”
卫香秀愕然回头:“怎么了?”
看她明艳姿容下的无辜神情,陆铮早忘了本来是想和她好好谈谈的,心中一阵火大,那么大的事都敢撒谎,可不知道瞒了自己多少事,自己之前的章局长,甚至上警校时,怕她也好不到哪儿去。
陆铮莫名想起了一本武侠小说的主角,叫阿飞,他的女人便是,和旁人甚至扫地大叔都勾勾搭搭,偏偏就不许阿飞一个人碰,在阿飞面前,就是最贞洁的圣女。
自己,可白白做了这些天的傻瓜。
陆铮声音越来越冷,“看你挺会勾搭人的,以前勾搭的人不少吧?”
卫香秀俏脸微微苍白,随即就笑起来:“是啊,你怎么知道?我能上警校,能进局机关,能提干,可不就是靠勾引男人,怎么的,你现在才知道?”
陆铮知道,现在自己需要冷静,卫香秀,通过自己种种接触,应该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但,心里就是说不出的生气,二十多岁的冲动偏激性格明显占了上风,她欺骗了自己,自己就要收拾她!就要伤害她!
甚至,又有了将面前女人卖去非洲的冲动。
“现在知道我是什么人了吧?你可以离我远点了!”卫香秀声音也渐渐冰冷,好似是,下了什么决心。
隐隐的,陆铮又有一种要被人抛弃的预感,而这种感觉,是他童年时挥之不去的噩梦,亲生父母抛弃了他一次,养母的离世,对童年的他来说,同样是一种抛弃,而他,最怕的就是这种感觉,最恨的,也是这种感觉。
眼睛几乎都有些充血,陆铮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离你远点?有那么容易么?”
“那你想怎么样?”对面说话的人影,好似都渐渐模糊不清。
我要怎样?我要怎样?陆铮也在问自己,到底要怎样?
“我也勾搭勾搭你,行了吧?!你就不觉得吃亏了?”或许是因为见到陆铮略显血红的双眼一直盯着她,令卫香秀产生了误解,所以,她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卫香秀有些悲怆的声音令陆铮微微一惊,头脑渐渐清醒,而此时,卫香秀已经哒哒的走到了他面前,滑嫩玉足踢掉了水晶高跟拖鞋,虽然动作生硬,但这个动作本身的暗示便是那么的诱人。
然后,卫香秀就跳上沙发,一双白皙纤细美腿分开,骑坐在了陆铮怀里。陆铮,马上就感觉到了那美妙翘臀的惊人弹力、以及轻柔难言的诱人滋味,隔着薄薄两条浴巾,卫香秀性感胴体几乎紧紧贴在他身上,陆铮立时,小腹一团火热升腾而起。
卫香秀泛着光泽的诱人红唇轻轻噙住了陆铮嘴唇,柔软舌尖轻轻碰触,陆铮只觉满口香津,芬芳清爽。
陆铮冷哼一声,想不到她真的是这种人,猛地一巴掌甩过去,“啪”,卫香秀立时从陆铮身上栽落,摔在了地毯上,浴巾半落,半截巨乳和雪白美腿整个全露了出来,加之她捂着脸惊恐的表情,就好像待宰的羔羊,是男人,现在都会升起狠狠侵犯她的冲动。
陆铮抓住她胸前浴巾,猛地拽落,卫香秀那火辣无比的胴体立时暴露在空气中,高耸的巨乳压迫感十足,细腰盈盈一握,纤细美腿怯怯弯曲着,丁字白纱内裤,隐隐有一点黑雾,一切的一切,简直令人疯狂,然后,陆铮脑袋就嗡的一声,就见卫香秀高耸巨乳之间、腿上,皆有纹身,巨乳之间花花绿绿五彩缤纷,一直延伸到雪白平坦小腹,好似是一眉目如画的艳美花旦,花旦红唇,正是这性感尤物妖娆的肚脐。
陆铮只觉全身热如火炉,再忍耐不住,猛地捞起这个妖魅般诱人尤物,感受着她赤裸滑腻身体带给自己的无比快感,哼了声:“今天非弄死你!”大步,向卧房里走去。
卫香秀脸上火辣辣的痛,心里,却是苦笑,本来,已经想好了,陆铮看来家境非比寻常,他家里怎么会同意他和自己这个离婚女人走在一起?他这次回家说过此事后,只怕便是自己和他分手之时。
自己也没什么给他的,分手前把身子给他就是了,幸好,自己身子清清白白,从没被男人碰过,如此,自己的歉疚还能少一些。
身上纹身,仅仅是纹身纸贴,是自己见到珍妮弗的文身后,她送给自己的,说是高档货,便是洗澡运动,也可三五日不褪色,自己贴上,本就是想给陆铮一个最难忘的回忆。
可是,没想到,虽然同样是要给他,现在却演变成这么一种局面。
看着陆铮冰冷脸色,卫香秀心里的羞意全无,她了解这个活土匪的狠劲,想想在翡翠舞厅被打的那个杨朝阳,卫香秀突然打了个寒噤。可是,这一切都是命不是?他喜欢怎么折磨自己,都由得他,是自己对不起他,便是折磨死自己,也无怨无悔。
活土匪对自己,真的没话说。
架子床咯吱一响,卫香秀傲人娇躯被扔到了床上,然后,陆铮就扑了上去,在架子床咯吱咯吱的响声中,陆铮几乎是撕咬一般,用力吸吮着这尤物的迷人胴体,又好似,自己正在亲吻来自另一个时空的妖艳花旦,当吮吸着卫香秀如珠肚脐时,却是,正噙着妖艳花旦的两片红唇,那种滋味,简直无以言表,陆铮只觉得,自己就快要爆炸了。
“啊!”卫香秀突然惨叫一声,用力推着陆铮,“疼,疼……”眼泪,很快涌出。
陆铮一只手抓着卫香秀精致飘逸红发,用力将卫香秀露出疼痛诱人表情的俏脸按在被中,甚至,令她根本叫不出声,泪水只能打湿丝被,陆铮长长吐出口气,感受着身下那紧夹的绝妙滋味,虽然,略略感觉干涩,甚至,令自己也微微有些痛,但,却是绝佳的享受。
身下性感尤物,剧烈的挣扎,好似真的很疼,却带给身上男人异样的刺激。
陆铮慢慢把小尤物那双绽放着暗黑系文身的妖冶美腿挂在臂弯上,看着身侧铜镜,那模模糊糊的高大男人奸淫小尤物的图像,然后,轻轻动了起来,不时碰触到美臀的身子简直享受无比,最后,陆铮干脆整个压下去,用力挤压着小尤物的巨乳,拼命冲刺,那种欲仙欲死的感觉一阵阵冲上脑际。
锦被中,小尤物的哭声断断续续,那痛苦的哭声却更令陆铮亢奋无比,他奋力的冲击,只想将这风骚入骨的小尤物碾压的粉碎……
……
天渐渐亮了,陆铮却还在看着锦被上的斑斑鲜红发呆。
卫香秀处于昏睡状态,但满脸的泪痕和偶尔痛苦皱眉的表情令陆铮知道,她定然在做恶梦。诱人胴体上盖着毛毯,陆铮却不知道,那雪白胴体上被自己抓出了多少红红的指痕。
昨晚,并没有折腾卫香秀多长时间,因为陆铮想换个姿势时突然就发现了锦被上的斑斑血迹。而是不是经血,陆铮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大惊之下,陆铮偃旗息鼓,想问卫香秀,可她却昏昏沉沉的哪有意识了?
陆铮现在想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又该怎么办?想到自己今生第一次想结束处男生涯,却以半途收手告终,也只能苦笑。
完全清醒了之后,又想着自己昨晚突然变成了前生二十岁的毛头小子,陆铮无奈摇头,原来自己前生二十多岁的时候,这般禽兽。
真的不怨以前,自己姥姥不亲舅舅不爱了。
但是,现在不是自己批判自己的时候,眼前的事,该如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