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子正不正,你还不知道么?”王子君呵呵一笑,身子朝着后座轻轻一躺道。
“坏蛋”,看着王子君那一丝庸懒的模样,张露佳给了王子君一个大大的白眼,娇嗔道。不过在这一刻,她心中所有的担忧,都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
夕阳西下,傍晚的干休所显得特别安逸,就连树上归巢的鸟儿都怕惊扰了这里的主人似的。张露佳出示了通行证之后,汽车无声无息的驶向了张老爷子的小院门前。
推开熟悉的门,在一棵足足占了小院面积三分之一的银杏树下,张老爷子正坐在那里喝茶,旁边卧着一只温顺的小猫。王子君想想,这喝茶跟养猫对于退休在家的老人来说太重要了,一是书,二是猫。如果光有茶叶呢,就缺了人间情怀;如果只有猫呢,又少了一种精神境界。
看到张露佳进来,脸上露出来一丝怜爱的笑容。不过一看后面跟着的王子君,脸随即就黑了。
“爷爷”,张露佳从小跟着老爷子长大,老爷子瞬间的神情变化落入眼中,知道老爷子对发生在两人之间的事情已经知道了。
张老爷子并没有看张露佳,而是将威严的目光冷冷地投向了王子君,那是一种在战场上才会锻造出来的恶煞煞,不,与其说是目光,不如说是一种气势。
王子君沉默着一声不吭,小院里的空间显得太狭窄了,气氛也有些紧张,王子君的脑子在飞速运转,心中暗道该死鸟朝上,不死万万年,反正事情已经做下了,回避也不是办法,干脆把头抬起来,直直的对视着老爷子的目光。
张露佳从小在老爷子身边长大,从来没见过爷爷这般的表现,从老爷子的气势之中,她感到了一丝本能的惧意。而随着这恐惧之意而生的,就是对王子君的担心。
张老爷子死死地盯着王子君,却是一句话、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他盯着王子君,王子君也盯着他,良久,张老爷子开口道:说,我老头子哪一点对不起你?
王子君看着老爷子发寒的脸,毫不犹豫地说道:“爷爷待我如亲孙子。”
张老爷子听了王子君的话,愤怒地诘问道:“知道还这么做?这不是更可恶吗!”
一旁的张露佳听爷爷这么说,一下子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道:“爷爷,是我自愿的,这事不怪他。”
张老爷子拿锥子一样锐利的目光盯着自己的宝贝孙女,低沉而又肯定的说,这么说,这件事情不是空穴来风,而是事出有因了?张老爷子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不,爷爷,不怪露佳。我和她之间,可能不道德,却是真感情。”王子君的声音不高,却充满了坚定。
“哦,你和露佳是真感情,那是不是说你就可以跟小北离婚,把这个傻丫头给娶了?”张老爷子不依不饶。
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王子君索性放开了胆量,实话实说道:“爷爷,我不能,我是不能和小北离婚的,但也不能没有露佳。”
“你想脚踩两只船哪?小子。”张老爷子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喜怒之色,越是这样,张露佳的心里越是没底儿。
“爷爷,你别这么逼他,是我自愿的……”
王子君的表情非常正常,也很镇定,言辞凿凿地说道:“张爷爷,我是脚踩两只船,但是我向您保证,我一定会让露佳幸福的。”
“你保证吗?”
“我保证!”
张老爷子原本暴怒的目光忽然变得柔和了,仿佛洞悉、知晓了一切,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小凳子道:“好,你敢作敢当也是一种态度,算你过关,坐吧。”
“谢谢爷爷。”王子君一边向老爷子道谢,一边拉着张露佳的手缓缓地坐了下来。
“你小子还嫌水不够浑么,怎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山垣市,跟佳佳一起出现在我这里呢?”
王子君笑了笑道:“爷爷,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但是我是一个男人,我不能让露佳自己面对您和张叔叔,所以我来了。我承认,我做不到不爱江山爱美人,但是至少,绝对不会让一个女人为自己打气撑腰!”
张老爷子的脸色明显舒缓了许多,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是还是破例给王子君倒了一杯茶道:“男子汉大丈夫,有几个女人算不了什么,关键是不能在这个问题上中了别人的招儿。你说,如果因为这支暗箭毁了自己的前程,值么?”
王子君胸有成竹道:“爷爷,临来之前,我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只是,这事还需要您多多帮忙啊!”
“哦,你小子一向花花肠子比较多,跟爷爷说说,你打算怎么处理它?”
王子君当下也不隐瞒,把自己的计划如实告知。张老爷子的脸上舒缓了许多,不无感慨地说道:“都说长江后浪推长浪,一掌拍晕在沙滩上。这话一点不假。比起你老子,你鬼得太多了!”
“爷爷,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他们欺人太甚了!”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伴随着这敲门声,就听有人喊道:“爷爷,您在家么,我是天心啊!”
张露佳一听弟弟来了,赶紧过去开门。就见风尘仆仆的张天心心急火燎的闯了进来。
“哎哟我的亲姐啊,你可千万躲结实了,这会儿咱家里老爹正跟老妈吵架呢,对了,你跟王……”张天心看见姐姐,就迫不及待地说道。一回头看见王子君,大吃一惊道:“王哥,你怎么在这儿……”
“快坐下,你都多大了,还没个沉稳劲儿!”张老爷子不无爱怜地看了孙子一眼,批评道。
张天心浑然不在意爷爷的说教,拿过来一张椅子坐下来。看看姐姐像只温顺的小猫咪的,目不转睛地看着王子君,心里就明白了。
“天心,我是来向老爷子承认错误的。”
张天心看着王子君,又看着一脸幸福模样的姐姐,心中暗道,你他娘的王子君也太霸道了,怎么侵占到姐姐身上来了?你跟我姐好了不说,居然还堂而皇之的跑来向爷爷道歉,你这脸皮也太厚了吧?
一时间心里涌起千般滋味,真是酸甜苦辣,一应俱全了。就在此时,却听爷爷训斥道:“天心哪,你都多大的人了?到现在还找人打架!我跟你说小子,你爹管不了你,爷爷有的是收拾你的办法,实在不行,把你送到小李那里训你一个月去!”
“爷爷,好爷爷,千万别把你孙子往那里送,他们可是特种兵啊。您这一送,您孙子就不能活蹦乱跳的回来了!”张天心一听老爷子的话,脸都绿了,他可是见识过爷爷的老部下的练兵手段,简直是魔鬼训练哪。
张天心一脸委屈地看着老爷子,又看着坐在老爷子身旁若无其事的王子君,心里一阵哀嚎,暗道这到底是谁办错了事啊。这两人弄出来这么大的动静,老爷子居然让他们喝茶,自己好心好意的跑来报信,反倒被爷爷训起来没完没了了!我到底是不是亲生的嘛!
心中虽然哀嚎不已,但是张天心还是在爷爷的威压下老老实实道:“路上碰到了那个姓罗的王八蛋,这家伙满嘴喷粪,我一时没忍住,上去跟他打了一架。”
“吃亏了吧?”张老爷子看着张天心脸上的伤,眼里流露出一丝温情。
“爷爷,没事儿,就凭您孙子这身子骨,那他还能得了便宜?哼,这火候我是把握得太好了,就差那么一点儿,他的饼子脸就开花了!”
张天心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当时的场面绝不会这么简单。想到这里,王子君意气风发道:“没事儿,一回生二回熟,再砸一次就行了!”
王子君的话一说完,张天心就愣愣地看着他,心想这家伙八成因为被举报给气懵了,平日里温文尔雅,怎么莫名其妙的多出来一股痞子劲呢?
虽然有些质疑,但是心里还是觉得挺好解气。爽快的答应道:“这姓罗的家伙太贱,一条烂命不值钱,要不然,我非砸死这个王八蛋!”
王子君喝了口茶站起来道:“张爷爷,露佳,你们先在家里说说话,我去见一见罗昌豪。”
张露佳随即就站起来道:“我跟你去。”
“丫头,你就别再添乱了,这个时候你跟子君出入成双,岂不是黄泥掉进裤子里吗!”
王子君看着眼里荡起一层雾气的张露佳,伸手帮她擦拭了一下:“你哭什么啊,你在家里做饭就行了。等着我,很快就回来了。”
“那好吧。你尽快回来。”张露佳眼巴巴地看着王子君,轻声的叮嘱道。
“嗯,放心吧,我知道。”王子君淡淡一笑,轻声地说道。
看着两人默契的样子,张天心的心里猛的一动。什么才是幸福呢?老姐和王子君这样过,倒也不失一种方式。最起码看姐姐的精气神,比以往可是强多了。
“天心,你约一下罗昌豪,找一个僻静的地方。”王子君在张露佳进了厨房,这才对张天心说道。
“天心,你去约罗昌豪,就说有事情跟他谈。”
“成,不过王哥,那小子手下有几个硬茬儿,咱是不是要几个帮手呢?”张天心有点担心地问道。
“不用,咱们是去砸人,又不是去打架的。这家伙,不适用群殴,适合单挑!”王子君嘿嘿一笑,轻声地说道。
看着满是自信的王子君,张天心真的有点晕了,心说我的王哥啊,咱们去砸人,这和打架有什么区别呢。但是对于这位不是姐夫,却是事实上的姐夫了。长期以来的交往,让他习惯了对王子君言听计从,当下爽快的答应道:“那好,我约他,这小子刚才还骂骂咧咧说,如果有种晚上可以再去找他!”
张天心三言两语就把事情给办理罗了,不过他们这一次出去,并没有坐王子君带来的那辆桑塔纳,而是坐上了张天心的新路虎。这辆带着军牌的车一开出大院,张天心就狂加油门:“王哥,我这辆车怎么样,嘿嘿,这可是我花了不少钱才弄来的。”
王子君在后排的沙发上一躺道:“还不错。”
“那是,外国佬造的车,就是比国产的带劲,他娘的并不是我张天心不爱国,而是咱国产的吉普太不给力了,开着费油不说,还好抛锚。”张天心轰动着油门,路虎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已经冲出了山垣市区。
在路上,王子君一直很少说话,都是蔡辰斌陪着张天心闲聊。张天心从出市的时候,就准备问一问王子君要怎么对付罗昌豪,但是都忍住了,此时眼看快要到地方了,他终于忍不住道:“王哥,您准备怎么砸那个王八蛋。”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王子君看着已经暗下来的天空,淡淡地说道。
张天心的车子,在下了公路之后,就在一个小树林旁边停了下来。而就在他们停车的时候,四五辆车也从远处冲了过来,冲在最前面的是一辆黑色的宝马,车子呼啸而来,在看到张天心的车之后,那几辆车明显是改过的车灯,刷的一下亮了!
“哈哈哈哈,张天心,我的前任小舅子,虽然你姐现在跟我离了,但是老子还是念及旧情,承认你是我小舅子。我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看在这点情分上,找我这个姐夫怎么事啊?”罗昌豪的头,从宝马车里探了出来,幸灾乐祸的朝张天心喊道。
张天心拳头一握,嘴里骂道:“孙子,老子今天来,是想把你给废了!来吧,有胆量的跟我单挑吧!”
“单挑,我好怕啊,不过小舅子你既然这么提出来了,姐夫我不能拂了你的面子不是吗,这样,我让你选择一下,省得别人说我罗昌豪欺负小孩,你小子是一个人单挑我们一帮呢,还是让我们一帮人单挑你一个呢?”
跟着罗昌豪一块儿来的众位混混们,全都被主子这句脑筋急转弯般的打趣给逗乐了。
“罗哥,你这小舅子能照实里打吗?”
“还是一个个来,要是都上的话,万一咱们打红了眼,手里就没个准头儿了!到时候,万一罗哥的小舅子给打得伤筋动骨了,罗哥就对罗嫂无法交待了!”
“哈哈,那就一个个来……”
口哨声,汽车的鸣笛声在小树林里响成了一片,罗昌豪看着张天心,一副猫玩老鼠的样子,看着从路虎车里探出头的张天心,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那些跟着他混的家伙住嘴,这才接着道:“小舅子,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这两年你小子挺顺啊,姐夫真是羡慕嫉妒恨哪。不过你姐也挺了不起的,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居然把王子君给勾搭上了!哈哈哈,真是老天有眼啊!”
“天心,让他到咱们车上来,我有事情跟他谈。”王子君朝着正要回骂过去的张天心摆了摆手,示意他办正事要紧。
“好咧。”张天心答应一声,刚要开口,又扭过头来到:“王哥,那罗昌豪别看现在他这么叫嚣,但是他俺不敢来咱们的车。”
“他要是不来,你就给他说罗玲花这三个字。”王子君满是自信地说道。
罗玲花,这是什么意思呢?心中有些犹豫,但是张天心还是按照王子君的话说了出来。当他刚刚邀请罗昌豪来自己的车里说事情的时候,被罗昌豪一阵的讥讽,他的那些小混混,更是一个个开口帮助自己的老大帮腔,一会时间,就将张天心狠狠地讥讽了一顿。
“罗玲花。”张天心就觉得自己的脸皮有点蹦,但是他还是大声地喊出了这三个字。
“什么罗玲花,这小子不是傻了吧。”坐在罗昌豪车副驾驶位置上的一个体态妖娆的女子,晃着自己那对裸露在外的前胸,娇笑着朝罗昌豪说道。
可是,刚才还在她身上不安分的罗昌豪,此时好似一个刚刚要上马,却又发现自己居然有气无力的骑士一般。不但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就是整个人都呆在了那里,而且他的脸色,更是变得惨白了起来。
“昌豪哥,等一会揍完这小子,咱们不如去海景吃西餐,人家想你了嘛。”那女人并没有发现罗昌豪的异样,身子朝着罗昌豪凑了凑,想要用自己的身体点燃男人的欲火,进而让男人的理智变成零。
“吃你妈。”罗昌豪的手掌啪的一下子扇在了女人的脸上,他一把推开女人的身体,快速的从宝马车上走了下来,脸上更是带着惊骇地道:“你……你怎么知道罗玲花的?”
“我怎么知道的,你用得着管吗,但是要你要是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的话,就乖乖的给老子上车。”张天心一看罗昌豪成了软蛋,顿时心中一喜,态度顿时更加的强硬了起来。
“好。”罗昌豪什么也没有说,冲一群嚣张的下属挥了挥手,朝张天心的车跑了过去。
“是你。”在看清楚了坐在车内的王子君的瞬间,罗昌豪的心中就升起了一丝丝的惧意。
“是我。”王子君朝着罗昌豪笑了笑,然后示意他在自己的身边坐下来。罗昌豪看着脸色平静的王子君,在沉吟了瞬间之后,他还是在王子君的身边坐了下来。
王子君没有开口,依旧缓缓地看着手中的一份复印材料,车内的灯光虽然有些暗淡,但是罗昌豪依旧能够看到那份资料里一些模糊但是让他却感到熟悉的照片。
“没有想到啊,罗大少,你竟然还能够干出这种事情来。”王子君翻到了最后一页,就直接将手中的复印材料扔到了罗昌豪的手中。
罗昌豪就好似疯了一般的翻动着手中的那份复印材料,嘴中更是不敢相信地道:“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这东西应该毁了才是,你怎么会有的?”
“要想人不知道,除非己莫为,强奸幼女致人死亡,亏你干得出来,你以为通过威逼利诱让受害者的家人不告就行了,我告诉你,有的事情只要是你坐了,那绝对就瞒不了人。”王子君神色变得很是阴冷,一股压力更是从王子君的身上直冲而出。
罗昌豪看着王子君,又看着手中的资料,眼中的凶芒就是一闪。
“别说你的人拦不住我,就是拦得住我又能够怎么样?十分之后,如果我的人不见我回去,那你就等着亡命天涯吧。”王子君朝着罗昌豪轻轻一笑,脸上满是自信地说道。
“我……我,王市长,你想让我干什么都行,我就是烂命一条,和您根本就不能比,你以后只要又吩咐,我一定万死不辞。还请您看在……哦,还请您放过我这一次吧。”罗昌豪心中的抵抗,在王子君两句话之间,顿时崩溃了开来,他一把拉住王子君的手掌,脸上充满了哀求。
张天心看着跪倒在车上的罗昌豪,心中充满了鄙夷,心说当年自己的老爹究竟是吃了什么药,居然把姐姐嫁给了这种窝囊废,还好,现在算是改正了过来。
“放你也不是不行,毕竟咱们也没有太大的冤仇,虽然我很是想为那屈死的女孩报仇,但是他的家属不出面我也不愿意当这个恶人。”王子君朝着罗昌豪一笑,接着道:“不过我这里确实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我帮忙,我帮忙,王市长,不论您让我干什么都行,是不是您想要当书记,我这就给我爸说一声,让他在常委会上支持您。”罗昌豪听到王子君不告他,顿时喜悦不已,他激动之下,说话的语调更是有点前言不搭后语。
“这个倒不用,你过两天只要这么做就行了。”王子君说话之间,就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在说完之后,他嘿嘿一笑道:“男女关系,从来都不怎么能够整倒人,再说就算是我倒了,不当这个市长,我还能干别的,做个公司的大老板,也是一件很轻松地事情,你说是不是。”
“是,王市长您说的是,凭您能够管道一个市的本事,赚点钱根本就是一件小事情。”罗昌豪带着点谄媚地说道。
王子君舒服的超后一躺道:“当官不自由,我要是成为大老板说不定活的更加的滋润,不过小罗啊,你小子要是给我出了岔子,那就只能和这美丽的人生告别了,而你老爹,也将一起和我下海,我觉的罗书记游泳的技术一定不错,说不定也能够成为大老板,还说不定再找个美丽的小秘书,给你生个弟弟来继承你们家的香火呢?”
罗昌豪的脸都绿了,他自己清楚自己的事情,可以说现在他连一点和王子君抗衡的心理都没有了,看着淡然的王子君,他苦笑一声道:“王市长,王姓罗的给您保证,这件事情,我一定给您办好。”
“我相信你。”王子君说完之后,就把那复印件扔给了罗昌豪道:“那去吧,没事多复习复习。”
看着那复印件,罗昌豪脸上露出了一丝迟疑,不过瞬间,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将那份复印件放在了王子君的手上道:“王市长,还是您放着吧,您放着我放心。”
“你还是那去吧,这东西有点脏了,我那里一下子印了上百份,什么时候想看,那一份就行。”王子君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示意罗昌豪可以离开了。
罗昌豪差不多要哭了,他看着王子君,脸上充满了哀怨之色,那模样就好似一个怨妇一般。这东西对于他来说,那可是命根子,而这位却一下子给他弄了这么多命根子,这不是要他的命么?
“那……那我就收下了,王市长,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没有?”罗昌豪带着肉疼的将那份材料放在了自己的口袋之中,轻声的朝着王子君请示道。
“不用了,你走吧。”王子君朝着罗昌豪一挥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好的,我这就走。”罗昌豪一面下车,一面又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道:“王市长,您以后什么吩咐尽管开口,我一定给您办得妥妥帖帖。”
王子君看着要走的罗昌豪,陡然道:“罗昌豪,你过来一下,有件事情要跟你说一下。”
“王市长,您尽管吩咐。”罗昌豪低着头,攻击地说道。
“天心,还是你给罗昌豪说吧。”王子君朝着张天心一点头,淡淡的道。
早就准备好的张天心,在王子君说话之际,就将从老爷子那里哪来的托盘狠狠地扬起,啪的一声,直接砸在了罗昌豪的头顶上。
“啊”一声惨叫的从罗昌豪的口中吐了出来,随着这惨叫声,罗昌豪两手抱着头,一滴滴的血,从他的头流了下来。
跟着罗昌豪来的人,此时看到罗昌豪竟然被打了,一个个都从车上走了下来。
“干什么,你们敢打昌豪哥,老子跟你们没完。”
“别让他们走了,揍死他们。”
……
就在这各种各样的吵吵声响起的时候,罗昌豪已经清醒了过来,他看着坐在车上依旧很是淡然的王子君,咬了咬牙道:“王市长,您这是什么意思?”
“没嘛意思,就是看你不顺眼,想要揍你一顿,怎么,有意见么?”王子君拿出一根烟点上,悠然地说道。
有意见么?罗昌豪有点想哭的感觉,他有意见么,他能够有意见么?
想到那件事情传扬出去的后果,想到王子君刚才所说的那些话,他的心中一阵的恐惧。在伸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口子之后,这才道:“没意见,我怎么干对王市长您有意见。您看我不顺眼,我该砸。”
罗昌豪走了,在那身材妖媚的女子不知道从来找来的白布包在头上之后,带着他的那帮人灰溜溜地走了。随着他们车子轰鸣而去,小树莉莉娜顿时变得安宁了起来。
“哈哈哈,王哥,爽啊,这一托盘,砸的他娘的真是爽,要是知道真的能够砸得这么爽,我说什么也要讲老爷子那铜托板拿来。”张天心得意的比划着手,嘴中兴奋不已地说道。
“去你的吧。”王子君朝着张天心一摆手道:“你小子要是弄来铜托板的话,那不就要了这小子的命么,我还等着他办事呢?”
“嘿嘿,我也就是说说,那小子烂命一条,可是不值老子给他赔命。”张天心说话之间,朝着王子君轻轻一笑道:“子君哥,问你一件事情,您手中既然有那混账的证据,为什么不早点除了他,给那屈死的人伸张正义,难得您已经算到要用他么?”
“这个倒是没有,只不过我虽然追查了罗昌豪的不少事情,但是都没有什么必杀的东西,而这个事情,我手中只有复印件。”王子君说到这里有点苦涩地道:“我让律师看过了,光凭这些复印机,很难将这件事情给判了。”
张天心在跟着叹一口气之后,陡然双眼睁大地道:“您说您手中也只是有复印件,就凭着这些复印件,您把罗昌豪那小子哄得团团转,而且还让我白白砸了一托板?”
“应该是这样。”王子君朝后躺着笑了笑,淡淡地说道。
“哈哈哈,罗昌豪要是知道了,还不得给气死。”张天心一边大笑,一边大声地说道。在知道这个结果之后,他觉得无比的节气,比那一托盘狠狠地再在罗昌豪的头上还觉得解气。
就在两人大笑的时候,一边的蔡辰斌却陡然道:“王市长,张哥,我刚才在捉摸一件事情,现在终于可以确定了。”
看着老神在在的蔡辰斌,张天心一把抱住他的肩膀上道:“老弟,捉摸透什么了,要是女人的话就不要说了,今天哥哥高兴,带你去开开荤。”
蔡辰斌明白张天心开荤的意思,他的心中顿时就有些意动,张天心要是请客,绝对货色不错。但是看着坐在旁边的王市长,他还是让自己变得坚定一点道:“张哥,按现在也是领导干部了,绝对不会接受你的腐蚀。”
“领导干部,我呸,不就是一个小乡长么,怎么还抖起来了不是。”张天心和蔡辰斌的交情不错,说起话来也有些随意。
蔡辰斌刚要辩解,就听张天心道:“好了兄弟,你小子有贼心没有贼胆,我就不拉你下地狱了,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姐还等着咱们回去吃饭呢?”
“王市长,张哥,你们还记得给罗昌豪扎头的那块白布么?”蔡辰斌正色地问道。不过他脸上的肉却是不断的在抖动,很显然他憋得很是辛苦。
“看到了,怎么了?”张天心想到那给罗昌豪扎在头上,好似瞬间边红的白布,倒也没有觉得怎么样。
“据我看那块布的材料和形状,那绝对是一个女人的……”蔡辰斌说到这里,顿时停顿了下来。
“到底是什么,快点从实招来,不然的话,小心哥哥大刑伺候。”已经被蔡辰斌的话语撩拨起起来的张天心,抓住张天心的手就急切地问道。
“内裤。”蔡辰斌看着张天心的脸,一字一句的道。
“你说什么?”张天心说话之间看,整个人就趴在了车子的方向盘上大笑了起来,而王子君虽然很想保持自己的风度,但还是没有忍住,他经过蔡辰斌这一提醒,才想到在张天心一托盘砸在了罗昌豪的头上之后,他的那些属下就开始找东西,只不过夏天本来就穿的少,在乱撞之中,什么东西也没有找到。
而就在有个家伙要把自己的褂子脱下来的时候,那个从宝马车上下来的女人就拿了块布捂在了罗昌豪的头上。
“哈哈哈哈……”王子君一边笑,但是也觉得很是正常,好似在前世还有人用内裤当手绢用呢,更何况现在只是包扎伤口。
“老蔡啊;老蔡,我还真是没有发现你小子还有这手,你小子用内秀和人才这两个字已经不足以表达我对你的崇拜。”张天心又拍了一把蔡辰斌,接着道:“你小子这是典型的闷骚啊!”
蔡辰斌没有想到自己的一个发现,竟然被张天心说成了这样,他在哈哈大笑之中,就和张天心打起了嘴仗,一阵阵的笑声,在开动的路虎车内不断地传来。
……
陈源河在一上班,就被通知到叶华亭的办公室之中开会,作为一个处室的主导者,陈源河虽然和叶华亭说不上陌生,但是这般的到领导的办公室开会,却还是第一次。
在来到叶华亭办公室外的时候,叶华亭的秘书薛自立正站在门口,看到他走过来,就轻声地道:“陈主任,现在段书记正在叶书记的办公室谈这话,您先到我办公室之中等等吧。”
“那就打扰老弟你了。”陈源河虽然再说打搅,但是他的脸上,却是依旧冷冰冰的。
薛自立来到纪委办公室的时间也不短了,不过他在叶华亭来山省之前,一直都是一般人员,而当叶华亭看上他让他给自己当秘书之后,薛自立才算是一步登天,成为了省纪委之中一个让任何人都不能忽视的存在。
秘书是领导的影子,这是官场上大多数人都遵循的规则,在帮着陈源河倒了一杯水之后,薛自立呵呵一笑道:“陈主任,说不定过些时候我就要恭喜你了。”
“哦,我有什么值得恭喜的,应该是我恭喜你老弟才对。”虽然性格有点孤僻,但是陈源河也不是不知道走关系的人,他知道薛自立地位重要,所以现在能够拉点交情,那就是一点。
“看你陈主任说的,难得您还不相信我,您看吧,过几天你就知道兄弟我没有骗你了。”薛自立嘿嘿一笑,但是并没有将事情点明。
陈源河知道秘书们说话,那都是说一半留一半,剩下的意思只能靠自己的聪明才智自己悟去了!此时薛自立不愿意多说,他也没有追着问,这样不但达不到预定的目的,还很有可能会达到相反的结果。
“薛老弟,能不能给透个信,咱们领导召见我究竟是什么事情,也好让我准备准备。叶书记刚刚来,咱们还没有接触太深,要是一句话说的不适当,要是让叶书记不高兴我这前途可就渺渺了。”陈源河端起水喝了一口,轻声的朝着薛自立道。
薛自立朝着门外小心地看了看,发现自己对门房间没有开的迹象,这才轻声地说道:“陈主任,这要是别人,我就不说了,但是谁让咱们兄弟关系好呢,我告诉你吧,这次是为了王子君的事情。”
“王子君他怎么了?”陈源河心中一沉,虽然他知道这件事情没有完,但是从叶华亭的秘书口中吐出来,那就绝对不会是一件小事情。
“我听说了,是不是那封举报信的事情?”陈源河心中虽然对王子君有些担忧,但是他的脸上,却是丝毫声色不动地说道。
薛自立嘿嘿一笑道:“可不是,我跟您说,这件事情可是叶书记来了之后抓得第一个大案,而且还是一个正厅级的干部,你也知道,咱们叶书记来山省,那可以说是镀金的,而这个案子只要是抓好了,叶书记也绝对不会亏待办案的兄弟。”
“就凭一张照片就给一个正厅级干部立案,是不是有点……”陈源河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这句话问了出来。
“嘿嘿,谁说立案调查,这是在保护年轻干部,还人一清白。”薛自立嘴中虽然这样说着,但是脸上却是给了陈源河一个你懂的神情。
陈源河确实懂,而且他也有点明白以往对他说话总是打哈哈的薛自立为什么会这样对自己推心置腹。有道是秘书是领导的影子,是二号首长,这位薛秘书,这次的话,恐怕不止是他自己的意思。
想到叶华亭那冷峻的脸,陈源河对王子君的但以后不由得就多了两分,如果是简单的调查也就罢了,现在是叶华亭冲着他来呢,而一旦有什么把柄被叶华亭给抓住的话,那对于王子君来说,就是灭顶的灾难。
可是在这个时候,自己又能做什么呢?
就在陈源河心中忐忑的时候,叶华亭办公室那闭着的门,缓缓地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