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裂，在如今的大明朝属于比较少见的刑罚。

    如果按照草原的的处置方法，古鲁格说不得会被装在麻袋中，乱马践踏踩成一滩肉泥才算结束。

    陆凡自认为比较心善，给了对方一个痛快，毕竟五马分尸，总比被战马活活踩成肉泥要少受些罪。

    当然，至于古鲁格是不是也这么认为，那就不好说了。

    五马分尸的残酷，看得土默特部俘虏们一个个魂不附体，他们个个匍匐在地上，拼命呼嚎饶命，在这一刻，无论曾经他们在部落中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但在生死面前，此刻是人人平等的。

    待古鲁格被行刑完毕，其余数百名拒不认罪被人检举出来的战犯，则是被大同军将士们按在了地上，刀光闪烁间，一刀两断，从腰部位置被切割成了两截。

    被行刑者两截身子分离，但一时半会却还死不了，血液哗哗的流淌，染红了身下的丰美水草，在哀嚎痛苦中，直至血液流干，才彻底死去。

    如此恐怖的一幕，看的其他草原人一个个浑身颤抖。

    在他们的印象中，中原人一向是软弱而又仁慈的，他们喜欢以德服人，喜欢以德报怨。

    以往与中原人交战，哪怕是不幸被俘，但只要说些奉承话，表示顺从，中原人便会志得意满乐呵呵的揭过之前他们所犯下的罪孽。

    像今日这般公开审判而后直接行刑的情况，在他们的印象中，还真的是极少出现。

    这一刻，对于中原文明，对于大同军，无数的草原俘虏，心中的敬畏，简直到了难以附加的程度。

    “自古以来，草原胡人都是畏威而不畏德的，往近了说，太祖、成祖时期，大军征讨塞北时，草原各部都是争先恐后的归附，生怕归附的慢了而被打。但到了最近几十年，朝廷温和安抚，大把的粮食银钱撒出去，换来却是争先恐后的背叛。”

    陆凡环顾四周，淡淡道：“都说强汉、盛唐，在你们的印象中，哪个朝代更能令异族感到畏惧？”

    麾下众人一愣，侯爷今天感慨有些多啊。

    “侯爷，卑职觉得，论国力，贞观之治后的大唐应该更强一些，不过若说哪个朝代更能令异族感到畏惧，卑职觉得应该是汉朝！”

    杨万里说完，沈炼也是连声附和，“确实如此，说起汉朝，人们最先想到的是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凡我汉家百姓虽远必救。草原异族看到汉人，第一个感觉就是不好惹，算了吧！”

    “不过到了唐朝嘛，大唐百姓想来在异族的眼中，就是一群肥羊，别的先不管，先抢了再说！大不了事后赔个礼道个歉就算完事了。”

    陆凡笑了笑，道：“那你们以后是想要生活在类似强汉的国度，还是包容开放的盛唐国度？”

    此话一出，麾下众人顿时一个个目光交汇，侯爷这是，在征询他们未来改朝换代后，国家对待异族的态度了吗？

    他们毫不怀疑大同军有改朝换代的能力，也不怀疑侯爷有能力坐上那九五之尊之位，只是具体哪天坐上去，以前侯爷一直没有透露这个意思。

    而今日看来，侯爷这里，似乎，已经开始为新朝做打算了。

    “侯爷，我觉得吧，这有什么好选的，两个都要不好吗？”

    殷澄大大咧咧道：“咱们既可以强盛富裕包容开放，也可以铁血强硬虽远必诛啊。卑职觉得，这二者，似乎并不冲突吧？”

    陆凡拍了拍他的肩膀，“既如此，那诸位，就和本侯一起努力，向着这个目标前行吧！”

    审判结束，接下来，是大同军将士按照军功授勋仪式。

    此次立下军功者众多，陆凡不可能挨个授勋，而是由各营各部总计推选出十个战功显赫的将士上台接受封赏。

    得到封赏者，除了每人五百银元外，还有一枚沉甸甸的银质勋章。

    对于大同正规军来说，银子虽然不少，但他们倒也并没有多少欢喜，真正令他们重视的，是那由侯爷亲自颁发的勋章。

    作为最早跟随侯爷起家的骑兵将士，不少人是亲眼目睹了侯爷从一小小的锦衣卫总旗，最终成为实镇一地，拥兵十数万的实权大将。

    很多人心中清楚，侯爷麾下所拥有的，究竟是一股多么可怕的力量，而这股力量若是在以后爆发开来，普天之下，何人能挡？

    如今是侯爷，未来，可能就是天子！

    由未来开国太祖所亲手颁发的勋章，这含金量，绝对高的惊人，以后在军伍中，这不仅是荣耀，更是资历！

    大同镇仆从军，虽然人数只有千余人，但此次也被分到了一个名额，身材魁梧有些年轻的特纳，激动万分的走到高台上，在无数将士羡慕的眼神中，接受了陆凡的授勋。

    从侯爷手中接过承载有勋章和银元的托盘，特纳兴奋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嘴唇不断颤抖，但却不敢开口。

    “好好干，以后多立战功，争取早日升为汉籍将士！”陆凡拍了拍他的肩膀，勉励道。

    感受着肩膀上传来的力道，特难头脑嗡嗡作响，下意识的便直接单膝跪地，高声喊道：“愿为侯爷效死，侯爷万岁！”

    他这一嗓子下来，下方无数观摩授封仪式的大同军将士，顿时一个个情绪高涨，也跟着仰天呐喊起来。

    “侯爷万岁！”

    “侯爷万岁！”

    “侯爷万岁！”

    .......

    这口号，算是大逆不道了，若是有文官在这里看到这一幕，少不得被弹劾有谋逆之心。

    但此刻，无论是下方数万将士，还是一众军官、将领，都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就连陆凡，也是含笑着抬手缓缓挥动，与下方的铁血将士们打着招呼，就差喊一声“同志们辛苦了！”

    对于自己要改朝换代的心思，陆凡对于麾下一众亲信从来都没有掩饰过，甚至军队中不少军官以及士兵，对此都心中多少有些数。

    而今日一战，随着特纳的一声侯爷万岁，算是彻底将此事摆在了明面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