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小邪清楚的知道,尽管万年镇绝大多数的日军和忍者已被铲除,但时间不多,五行世家的主力不能再继续参与,那就意味着,留下来清剿万年镇的普通盗众,仍将面临着牺牲。
可这牺牲,在所难免……
五行贼王刚刚再次聚集,就有几个水家盗众五花大绑着一个日本高级军官上前,上前一脚,便将这个军官踢的跪倒在地。这个军官十分强横,挣扎着要站起来,却让人死死的按着,勉强做出单膝跪地的姿势。他满脸满身都是血点,看着分外狰狞,死死的盯着火小邪。
水家人拜道:“木王大人!此人应是日军万年镇要塞的最高指挥官依田极人,找到他时,他正要剖腹自尽,让我们阻止。他的几个随从,抱着炸弹要与我们同归于尽,好在我们反应快,只伤了一人。请木王大人发落。”
依田极人听的懂中文,咬牙切齿的用中文骂道:“木王!什么木王!八嘎!支那野人!”
火小邪走上一步,平静道:“依田极人,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
依田极人环视一圈,早知大势已去,狞笑道:“你认识我是你的荣幸!哈哈哈!还有你们这些支那人,用妖魔鬼怪的手段赢了大日本皇军!可耻!我不服气!”
火小邪依旧平静道:“依田极人,你做为万年镇的指挥官,杀害了数万没有反抗能力的中国劳工,难道你不可耻吗?”
依田极人冷哼一声,将头扭向一边,绝不回答这个问题,狂妄不已的继续冷笑。
火小邪一把捏住依田极人的脸颊,将他拧了过来,手指发力,捏的依田极人疼痛不堪,冷汗直冒。火小邪看着依田极人的双眼,沉声道:“依田极人,我现在有一千种理由立即杀了你,但我想留你一条命,让你带我们进罗刹阵。你如果带路带的好,我可以饶你一条狗命。”
依田极人野兽一样看着火小邪,骂道:“大日本帝国的军人,绝不受辱!你杀了我!”
金潘掏出金枪指着依田极人的脑门,说道:“小邪,不用听他废话,我一枪打爆他脑袋算了。”
火小邪挥手制止,看着依田极人冷笑一声,说道:“这条日本狗不值得我们亲自动手。依田极人,我要你自己亲自品味,伊润广义是怎么把你当狗一样杀掉的。”
依田极人一听,怒目圆睁,歇斯底里的用日本话大骂起来。
火小邪命令道:“王孝先,给他用哑药。”
火小邪身后的王孝先一乐,走上前来,拍了拍依田极人的脑袋,象打发家畜一样说道:“别吠了!汪汪汪叫的闹心。”
依田极人依旧嘶吼不止,可是嗓子一痒,咳了一声,突然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呃呃呃的鬼叫。
火小邪吩咐王孝先道:“把他带到队伍最前面,松开绳索,用药逼着他自己向前走。”
王孝先说道:“小菜一碟!领命!”
活捉依田极人,万年镇要塞一战算是告一段落,真正惨烈的大战,才刚刚拉开帷幕。
火小邪抬头看去,罗刹阵所在的大山,黑漆漆一片,就在不远处横陈,如同一道黑幔,从夜空中直挂下来,等着五行世家众人去揭开。
话不多表,五行世家收拢了各家主力,踏过万年镇要塞,火速向山下进发。
土家一路指引,其余大部已在山下等候。
五行人马虽众,但行到此处,鸦雀无声。贼人就是贼人,五行世家也不例外,绝不是正规的军队,另有一套集团行进的办法。虽说山脚下已经到处是人,可不仔细看,也就只能看到火小邪、金潘、水妖儿、郑则道、流川、田问等二三十个绝顶大盗,不躲不避,其他人反而无影无踪。
其实从五行世家,从聚集在万年镇外开始第一次攻击万年镇时,从远处看,基本就看不到人,除了金潘大张旗鼓到来,用空降的方式展示了金家人数,其他时候,好像总共只有一百多人来来回回的跑来跑去,与日军和忍者打的不亦乐乎。
所以一切迹象,都有违战争的定义,虽说造成了上万人的死伤,仍然不能说这是一次正规的战争。那该如何定义?唯有说这是一次史无前例的大型偷窃行动,偷走的是小鬼子的命,窃回的是中国人之尊严,日本人藐视中国人的狼子野心,因此也丢了个干净。
土家果真有搬山御岭之能,这么短的时间,就拓出了一条道路,凿开一个洞口。
火小邪等人弃了马匹,均步行来到山洞前。
火小邪依稀眼熟,这里似乎半年多以前,与烟虫、花娘子、钩渐、赛飞龙、顶天骄等人初探罗刹阵时,进山的那个抛尸洞。只不过看现在的情况,是早就被炸毁或者封堵,又被土家人发现并挖开。
也就是说,此乃一条火小邪曾经走过的老路!
火小邪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默念道:“时过境迁,今非昔比,不能因这是条老路而忐忑不安!火小邪你不要多想,心静!”既有此想,火小邪便不与众人明说。
土家发丘神官田遥、御岭道宗田观、摸金都尉田令三人从洞中快步走出,迎上火小邪等人一拜,田遥向田问、田羽娘、林婉报道:“摸算过了半面山崖,可以确定此处为捷径。搬山尊者田迟已携前锋一百人进山,在山内准备接应。土王大人可放心!”
田问微微掐了掐指,点了点头,吩咐道:“土家尽入!”
田羽娘亦道:“守据各位,以便容纳!”
田遥等人听令,四散而去,很快便有土黄衣裳的土家人从山上山下各处钻出,向着山洞中鱼贯而入,不多时便进去了近一千人之多。
田问转头对火小邪等说道:“先走一步。”便带着田羽娘、林婉向洞中赶去,很快便不见了。
水王流川冲火小邪笑道:“木王大人,请你殿后,水家先走一步,咱们山里见。”也没有见他吩咐,一道道黑色人影四面八方的向洞口涌去,水王流川向前走了几步,教书先生的长袍马褂直直的垂落在地,好像整个人突然融化在夜色中,只留下了衣裳。
水家数百人便紧随着土家,钻入山洞,不见了踪影。
郑则道向火小邪抱拳道:“木王大人,既然水王大人走时说了由你殿后,那火家不客气了,我们先走一步,山里见。”
郑则道右手高举,在空中比划了一个手势,自己则率先向洞内疾奔而去,苦灯、尊景齐和几个堂主紧紧尾随,相续而入。九堂一法走完之后,才是火家弟子进入,漫山遍野的火家灰衣人先是聚集,再按火家九堂一法的排位,依次入内。
土家是土王最后一个进去,水家是水王混在水家人中间进去,火家则是火王、九堂一法的堂主、坛主先走,三家各有特点。
金潘不冷不热的嘲讽道:“田问最后一个走,是仁;流川混着一起走,是智;郑则道走第一个,是装!郑则道这小子从我第一眼见,就不待见!”
火小邪笑道:“各家有各家的风格,潘子,暂且抛开这些成见吧。”
金潘哼了哼,说道:“我与火家只合作这一次,反正没下次!小邪,金家与木家一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