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则道跳入毒水逃走,又出乎了火小邪的意料。
火小邪只是一愣,管不了那么多,也跟着跳入毒水里。
毒水里伸手不见五指,水面下空间庞大,哪里还有郑则道的影踪。
毒水很快浸透火小邪的防水忍装,刺的全身剧痛,眼睛更是辣的象要着火。火小邪知道这样下去,自己是必死无疑,可眼睁睁的看着郑则道逃离,情何以堪!火小邪在毒水中哇的一声惨叫,只好跃出水面!
一众忍军见火小邪从毒水中跳出,赶忙有人毕恭毕敬的上前,拿出药水要给火小邪擦拭。
火小邪见到这些忍者就怒火万丈,一把夺过药水,反手一刀,其力极重,竟咔的一下把上前的那位忍者手掌切掉。而这个忍者竟不喊叫,只是双手一抱,竟跪在火小邪面前,重重的点头,势在求死。
火小邪真想一刀上前杀了此人,可全身的剧痛却让他清醒,严烈死前和他说过的话一一浮现,严烈能忍辱负重三十年,自己就忍不住这一时而徒增杀虐吗?眼前,伊润广义率领忍军,自己能不能胜过伊润广义实难预料,倘若贸然行事,和伊润广义翻脸,只怕根本离不开这间密室。
火小邪收了猎炎刀,转身就走,其他忍者继续跟上,要为火小邪涂抹药水。
火小邪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端坐在石凳上,脱下衣裳,眼睛一闭,任由忍者给自己涂抹药水疗伤。
只听到伊润广义的声音阴沉沉的传来:“火邪,拿到火王信物了?”
火小邪甚至不动怒气,平静的说道:“信物有两件,我只拿到一件,另一件让郑则道拿走,潜水逃了。”
伊润广义呵呵一笑:“严烈……可是你所杀?”
火小邪点头道:“是!不过我胜之不武,严烈身上中毒,只与我对了三招,便自绝而亡。”
伊润广义慢慢踱步上前,也不接近火小邪,悠悠的问道:“严烈身旁这人呢?”
火小邪答道:“郑则道与我争夺火王信物,误杀了此人。”
伊润广义嗯嗯两声,走开几步,看着火王严烈的尸身,说道:“严烈彪悍一生,落得这种下场,实属他咎由自取。”伊润广义转头向火小邪看来,却见火小邪还是闭着眼睛,说道,“火邪,火家信物给我看一看。”
火小邪将手伸出,手掌一张,那枚镶嵌着宝珠的戒指赫然在手。
火小邪仅仅展示了一下,便立即合拢捏紧,说道:“让郑则道拿走了一枚,很不痛快!请让我继续追击郑则道,以解心头之恨!此物我暂时保留!”
伊润广义笑道:“你留着吧,不用给我。火家经过我们这次围剿,元气大伤,已经不成气候。只要你把这件留住,便没有新的火王。火邪,你做的很好,我们此战大胜!哈哈!”伊润广义挥了挥手,对忍者吩咐道:“把严烈尸体运走,带回奉天展示!剩下那人,剁成肉酱,弃于荒野!”伊润广义边说,边斜眼打量着火小邪的表情。
火小邪至始至终没有睁眼,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听到这里,却突然眉头一皱!
伊润广义微微一笑,看着火小邪并不问话。
火小邪说道:“请大人开恩,另一个死者是我的熟人,火家严火堂堂主严景天,幼年时曾救过我一命,请大人将他厚葬了吧。”
伊润广义听罢,方才哈哈一笑,说道:“好!便听你的。”
伊润广义吩咐一番,数名忍者上前,用黑色绢纱将严烈、严景天的尸体裹住,移往室外。
火小邪听到严烈、严景天尸体被移走,心中虽酸楚难当,但脸上毫无表情,只是说道:“大人,我要留在此处寻找郑则道!死要见人,活要见尸!”
伊润广义哈哈笑道:“火邪我儿,辛苦你了!为父先行一步,你好好保重,我在山庄内静候你凯旋归来。”说罢转身便走。
火小邪站起身来,向着伊润广义微微一鞠躬,礼当送行。
伊润广义上到地面,漫山烟雾早已散尽,地上残值断臂,血流成河,迷漫着一股子血腥气味。大批忍者正在收拾残局,搬运尸体,虽然此地如同地狱,却只听到忍者的脚步声和尸体摩擦地面的身体,这份无端的安静,更显恐怕。
有一身着黒白两色服装的忍者快步迎上伊润广义,跪地说辞,大意是说双方伤亡情况,伊润广义听罢,示意忍者退下。自己一个人慢慢向最高处踱步而去,站于山顶。
伊润广义遥望天边,东边一轮红日已经露出一角,天色即将大亮。
伊润广义面色严肃,向着东边深深一鞠躬,虔诚的念道:“天皇万岁!”半晌之后,才站起身来,竟双目含泪,分外的激动。
日光照耀,伊润广义的影子不正常的扭曲起来,有极低极细小的人声从伊润广义脚底传出。
“伊润大人,你就不多问问火邪?咯咯咯咯,他的话我有些信不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