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二(此卷载鬼妖蛊妖及无名妖怪)
张翰(出《纪闻》)【眉批】以下皆鬼怪。
石监门卫录事参军张翰,有亲故妻,天宝初,生子。方收所生男,更有一无首孩子,在旁跳跃,揽之则不见,手去则复在左右。按《白泽图》,其名日常。依图呼名,至三呼,奄然已灭。
江淮士人(出《酉阳杂俎》)
江淮有士人庄居,其子年二十余,尝病厌。其父一日饮茗,瓯中忽疱起如沤,高出瓯外,莹净若琉璃,有人长一寸,立于沤上。细视之,衣服状貌,乃其子也。食顷爆破,一无所见,茶碗如旧,但有微耳。数日,其子遂著神,译神言,断人休咎不差。
李虞(出《纪闻》)
全节李虞,好犬马,少而不逞。父尝为县令,虞随之官,为诸漫游。每夜,逃出自窦,从人饮酒。后至窦中,有人背其身,以尻室穴。虞排之不动,以剑刺之,剑没至,犹如故,乃知非人也。惧而归。又岁暮,野外从禽,禽入墓林,访之,林中有死人,面仰,其身洪胀,甚可憎恶,巨鼻大目,挺动其眼,眼仍光起,直视于虞。虞惊怖殆死,自是不敢畋猎焉。
李泮(出《记闻》)
咸阳县尉李泮,有甥勇而顽,常对客自言:“不惧神鬼。”言甚夸诞。忽所居南墙,有面出焉,赤色,大尺余,趺鼻目,锋牙利口,殊可憎恶。甥大怒,拳殴之,应手而灭。俄又见于西壁,其色白,又见东壁,其色青,状皆如前,拳击亦灭。后黑面见于北墙,貌益恐人,其大则倍。甥滋怒,击数拳,不去,拔刀刺之,乃中。面乃去。墙来掩甥,手推之,不能去,黑面遂合于甥面,色如漆。甥仆地死。及殡殓,其色终不改。【眉批】甥既死矣,又谁言所见乎?
姚元起(出《灵鬼志》)
河内姚元起,居近山林,举家恒入野耕种,唯有七岁女守屋,而渐消瘦。父母问女,女云:“常有一人,长丈余而有四面,面皆有七孔,自号高天大将军。来辄见吞,径出下部,如此数过。云:‘慎勿道我,道我当长留腹中。’”【眉批】恶极!阖门骇惋,遂移避。
道政坊宅(出《乾子》)
道政里十字街东,贞元中,有小宅,怪异日见,人居者必大遭凶祸。时进士房次卿假西院住,累月无患,乃众夸之云:“仆前程事,可以自得矣。咸谓此宅凶,于次卿无何有。”李直方闻而答曰:“是先辈凶于宅。”人皆大笑。【眉批】雅谑。后为东平节度李师古买为进奏院。是时东平军每贺冬正,常五六十人,鹰犬随之。武将军吏,烹炰屠宰,悉以为常。进士李章武初及第,亦负壮气,诘朝,访太史丞徐泽,遇早出,遂憩马于其院。此日东平军士悉归,忽见堂上有伛背衣绯老人,目且赤而有泪,临阶曝阳。西轩有一衣暗黄裙白褡裆老母,荷担二笼,皆盛亡人碎骸及驴马等骨,又插六七枚人肋骨于其髻为钗,似欲移徙。老人呼曰:“四娘子何为至此?”老母应曰:“高八丈万福。”遽云:“且辞八丈移去,近来此宅大蹀聒,求住不得也。”【眉批】鬼亦怕蹀聒,易胜耳。
姜皎(出《酉阳杂俎》)
姜皎尝游禅定寺,京兆办局甚盛。及饮酒,座上一妓绝色,献酒整鬟,未尝见手,众怪之。有客被酒,戏曰:“非支指乎?”乃强牵视。妓随牵而倒,乃枯骸也。姜竟及祸焉。
周济川(出《祥异记》)
周济川,汝南人,有别墅在扬州之西。兄弟数人俱好学。尝一夜讲授罢,可三更,各就榻将寐,忽闻窗外格格之声,久而不已。济川于窗间窥之,乃一白骨小儿,于庭中四向趋走,始则叉手,俄而摆臂。格格者,骨节相磨之声也。济川呼兄弟共觇之。良久,其弟巨川厉声呵之,一声,小儿跳上阶;再声,入门;三声,即欲上床。巨川呵骂转急,小儿曰:“阿母与儿乳。”巨川以掌击之,随掌堕地,举即在床矣。腾趠之捷,若猿玃。家人闻之,意有非常,遂持刀棒而至。小儿又曰:“阿母与儿乳。”家人以棒击中之,小儿节节解散如星,而复聚者数四。又曰:“阿母与儿乳。”家人以布囊盛之,提出远,犹求乳。【眉批】当是渴乳鬼。出郭四五里,掷一枯井。明夜又至,手擎布囊,拋掷跳跃自得。家人辈拥得,又以布囊如前法盛之,以索括囊,悬巨石而沉诸河。余日又来,左手携囊,右手执断索,趋驰戏弄如前。家人先备大木,凿空其中,如鼓扑,拥小儿于内,以大铁叶,冒其两端而钉之。然后锁一铁,悬巨石,流之大江。欲负趋出,云:“谢以棺椁相送。”自是更不复来。时贞元十七年。
顿丘人(出《搜神记》)
黄初中,顿丘界骑马夜行者,见道中有物,大如鬼,【眉批】曰大如鬼,是必曾见鬼者。两眼如镜,跳梁遮马,令不得前。人遂惊惧,堕马,魅便就地犯之。良久得解,遂失魅,不知所往。乃更上马,前行数里,逢一人问讯,因说向者所怖,遂相得甚欢。人曰:“我独行得伴,快不可言。”因步随之,问:“向者物何如,乃令君如此怖?”对曰:“身如鬼,眼如镜,形状可恶。”人曰:“试顾我眼。”及视之,犹前魅也。就跳上马,人堕地,怖死。家人怪马独归,即行推索,于道边得之。宿昔乃苏,说事如此状。
荥阳廖氏(出《灵鬼志》及《搜神记》)【眉批】以下皆蛊妖。
荥阳郡有一家,姓寥,累世为蛊,以此致富。后取新妇,不以此语之。曾遇家人咸出,唯此妇守舍。忽见屋中有大缸,妇试发之,见有大蛇,妇乃作汤,灌杀之。及家人归,妇白其事,举家惊惋。未几,其家疾疫,死亡略尽。又有沙门昙游,戒行清苦。时剡县有一家事蛊,人啖其食饮,无不吐血而死。昙游曾诣之,主人下食,游便咒焉。见一双蜈蚣,长尺余,于盘中走出。游因饱食而归,竟无他。
【总评】《录异记》云:凡入蛊家,慎告主人曰:“汝家有蛊毒,不得容易害我。”此如则毒不行。
猫鬼(出《北史》)
隋独孤陁,字黎邪,文帝时,为延州刺史,性好左道。其外家高氏,先事猫鬼,已杀其舅郭沙罗,因转入其家。帝微闻之而未信。其姊为皇后,与杨素妻郑氏俱有疾,召医视之,皆曰:“此猫鬼疾。”帝以陁,后之异母弟;陁妻,乃杨素之异母妹也,由是疑陁所为,阴令其兄穆以情喻之。上又遣左右讽陁,言:“无有。”上不悦,左迁陁,陁遂出怨言。上令左仆射高颎、纳言苏威、大理杨远、皇甫孝绪杂按之,而陁婢徐阿尼供言:“本从陁母家来,常事猫鬼,每以子日夜祀之。”言:“子者,鼠也。猫鬼每杀人,被杀者家财遂潜移于畜猫鬼家。”帝乃以事问公卿,奇章公牛弘曰:“妖由人兴,杀其人,可以绝矣。”上令犊车载陁夫妻,将死,弟诣阙哀求,于是免死除名,以其妻杨氏为尼。先是有人诉其母为猫鬼杀者,上以为妖妄,怒而遣之。及是,乃诏赦焉。陁未几卒。【眉批】行妖术怪术极则死。
洛阳妇人(出《广异记》)【眉批】天魔怪。
玄宗时,洛阳妇人患魔魅,术者不能治。妇人子诣叶法善道士,求为法遣。善云:“此是天魔。彼自天上负罪,为帝所谴,暂在人间。然其谴已满,寻当自去,无烦遣之也。”其人意是相解之词,固求祐助。善云:“诚不惜往。”乃携人深入阳翟山中绝岭,有池水,善于池边行禁。久之,水中见一头髻,如三间屋,冉冉而出。两目如电光。须臾,云雾四合,因失所在。
王献(出《搜神记》)【眉批】以下无名怪。
王献失镜,镜在罂中;罂才数寸,而镜尺余。以问郭璞,璞曰:“此邪魅所为。使烧车辖以拟镜,镜即出焉。”【眉批】理不可晓。
孟氏(出《潇湘记》)
维扬万贞者,大商也。妻孟氏,先寿春之妓人,美容质,能歌舞,知书。贞商于外,孟氏独游家园,四望而吟曰:“可惜春时节,依然独自游。无端两行泪,长只对花流。”吟诗罢,泣下数行。忽有一少年,容貌甚秀美,逾垣而入,笑谓孟氏曰:“何吟之太苦耶?”孟氏大惊曰:“君谁家子?何得至此?”少年曰:“我性落魄,唯爱高歌大醉。适闻吟声,不觉喜极,逾垣而至。苟能容我于花下,一接良谈,我亦可强攀清调也。”孟氏曰:“欲吟诗耶?”少年曰:“向闻雅咏,今睹丽容,愿接余欢,虽死不恨。”孟氏即赋曰:“谁家少年儿,心中暗自欺。不道终不可,可即恐郎知。”少年乃报之曰:“神女得张颀,文君遇长卿。逢时两相得,聊足慰多情。”孟氏遂私之,挈归内室。凡逾年,而夫自外至,孟氏忧且泣。少年曰:“勿尔,吾固知其不久也。”言讫,腾身而去,顷之方没,竟不知其何怪。
河北军将(出《酉阳杂俎》)
有河北军将,行未数里,忽旋风如斗,起于马前。军将以鞭击之,转大,遂旋马首,鬣起竖如植。军将惧,下马观之,觉鬣长数尺,中有细绠,如红。马如人立嘶鸣,军将怒,乃取佩刀拂之,风散,马亦死。剖马腹视之,腹中已无肠,不知何怪。
宫山僧(出《集异记》)
宫山在沂州之四鄙,孤拔耸峭,回出众峰。环山三十里,皆无人居。贞元初,有二僧至山,荫木而居。精勤礼念,以昼继夜。四远村落,为构屋室,不旬日,院宇立焉。二僧尤加悫励,誓不出房二十余载。元和中,冬夜月明,二僧各在东西廊,朗声呗唱。空中虚静,时闻山下有男子恸哭之声,渐近院门。二僧不动,哭声亦止。逾垣遂入,东廊僧遥见其身绝大,跃入西廊,而呗唱之声寻辍,如闻击扑争力之状。久又闻咀嚼甚励。东廊僧惶骇突走,久不出山,都忘途路,或仆或蹶,气力殆尽。回望,见其人踉跄将至,则又跳迸。忽逢一水,兼衣径渡,而追者适至,遥诟曰:“不阻水,当并食之。”东廊僧且俱且行,罔知所诣。俄而大雪,咫尺昏迷,忽得人家牛坊,遂隐身于其中。夜久,雪势稍晴,忽见一黑衣人,目外执刀枪徐至栏下。东廊僧屏气潜窥,黑衣踟蹰徙倚,如有所伺。有顷,忽院墙中搬过衣物之类,黑衣取之,束缚负担。续有一女子攀墙而出,黑衣挈之而去。僧俱涉踪迹,则又逃窜,恍惚莫知所之。不十数里,忽堕废井,井中有死者,身首已离,血体犹暖,盖适遭杀者也。僧惊悸不知所为。俄而天明,视之,则昨夜攀墙女子也。久之,即有捕逐者数辈偕至,下窥曰:“盗在此矣。”遂以索缒人,就井系缚,加以殴击,与死为邻。及引上,具述昨夜之事,而村人有曾至山中,识为东廊僧者。然且与死女子倶得,未能自解。乃送之于邑,又细列其由,谓西廊僧已为异物啖噬矣。邑遣吏至山中寻验,西廊僧端居无恙,曰:“初无物。但将二更,方对持念,东廊僧忽然独去。久与誓约,不出院门,惊异之际,追呼已不及矣。山下之事,我则不知。”邑吏以东廊僧狂妄,执为杀人之盗,榜掠薰灼,楚痛备施。僧冤痛诬,甘置于死。赃状无据,法吏终无以成其狱也。逾月,而杀女窃资之盗他处发败,具得情实,僧乃获免。
王宗信(出《王氏见闻》)
唐末,蜀人攻岐还,至于白石镇,裨将王宗信止普安禅院僧房。时严冬,房中有大禅炉,炽炭甚盛。信拥妓女十余人,各据僧床寝息。信忽见一姬飞入炉中,宛转于炽炭之上。宗信忙遽救之,及离火,衣服并不焦灼。又一姬飞入如前,又救之。顷之,诸妓或出或入,各迷闷失音。有亲吏隔驿墙,告都招讨使王宗俦。宗俦至,则徐入,一一提臂而出。视之,衣裾纤毫不毁,但惊悸不寐。讯之,云:“被胡僧提入火中。”所见皆同。宗信大怒,悉索诸僧立于前,令妓识之。有周和尚者,身长貌胡,皆曰:“此是也。”宗信疑有幻术,遂鞭之数百。此僧乃一村夫,新落发,一无所解。【眉批】此怪即周和尚之前冤也。宗俦知其屈,遂解之使逸,讫不知何怪。
窦不疑(出《纪闻》)
太原窦不疑,为人有胆勇,少而任侠,常结伴十数人,斗鸡走狗,樗蒲一掷数万,皆以意气相期。而太原城东北数里,常有道鬼,身长二丈,每阴雨昏黑后多出,人见之,或怖而死。诸少年言曰:“能往射道鬼者,与钱五千。”不疑欣然请行,迨昏而往。众曰:“此人出城潜藏,而绐我以射,其可信乎?盍密随之。”不疑既至魅所,鬼正出行。不疑逐而射之,鬼被箭走,不疑追之,凡中三矢。鬼自投于岸下,不疑乃还。诸人笑而迎之,谓不疑曰:“吾恐子潜而绐我,故密随子,乃知子胆力若此。”因授之财,不疑尽以饮焉。明日,往寻所射,岸下得一方相,身则编荆也,其旁仍得三矢。自是道鬼遂亡,【眉批】方相编竹。太原无竹,故用荆。不疑从此以雄勇闻,后为中郎将。及归老,七十余矣,而意气不衰。天宝二年冬十月,不疑往阳曲,从人饮。饮酣欲返,主苦留之。不疑尽令从者先,独留所乘马,昏后归太原。阳曲去州三舍,不疑驰还,其间则沙场也,狐狸鬼火丛聚,更无居人。其夜,忽见道左右皆为店肆,连延不绝。时月满云薄,不疑怪之。俄而店肆转众,有诸男女,或歌或舞,饮酒作乐,或结伴踏蹄。有童子百余人,围不疑马,踏蹄且歌,马不得行。道有树,不疑折长柯,击走歌者,乃得前。又至逆旅,复见二百余人,身长且大,衣服甚盛,来绕不疑,踏蹄歌焉。不疑大怒,又以树柯击之,长人皆失。不疑恐,乃下道驰。将投村野,忽得一处百余家,屋宇甚盛,不疑叩门求宿,皆寂无人应。虽甚叫击,人犹不出。村中有庙,不疑入之,系马于柱,据阶而坐。时朗月,夜未半,有妇人素服靓妆,突门而入,直向不疑再拜。问之,妇人曰:“吾见夫婿独居,故此相偶。”不疑曰:“孰为夫婿?”妇人曰:“公即其人也。”不疑知是魅,击之,妇人乃去。厅房内有床,不疑息焉。忽梁间有物,堕于其腹,大如盆盎。不疑殴之,则为犬音,自投床下,化为火人,长二尺余,光明照耀,入于壁中,因尔不见。不疑又出户,乘马而去,遂得入林木中憩止。天晓,不得去,会其家求而得之,已昏愚,且丧魂矣。舁之还,犹说其所见,乃病月余卒。
庐江民(出《宣室志》)
贞元中,有庐江都民,因采樵至山,会日暮,忽见一胡人,长丈余,自山崦中出,衣黑衣,执弓矢。民大恐,遽走匿古木中,窥之。胡人伫望良久,忽东向发一矢。民随望之,见百步外有一物,状类人,举体黄毛数寸,蒙乌巾而立。矢中其腹,辄不动。胡人笑曰:“果非吾所及。”遂去。又一胡,亦长丈余,魁伟愈于前者,亦执弧矢,东望而射,中其物之胸,亦不动。胡人又曰:“非将军不可。”又去。俄有胡人数十,衣黑,臂弓腰矢,若前驱者。又见一巨人,长数丈,被紫衣,状貌极异,缓步而来。民见之,不觉懔然。巨胡东望,谓其前驱者曰:“射其喉。”群胡欲争射之。巨胡诫曰:“非雄舒莫可。”他胡皆退,有一胡前,引满一发,遂中其喉。其物亦不惧,徐以手拔去三矢,持一巨砾,西向而来。胡人皆有惧色,前白巨胡:“事迫矣,不如降之。”巨胡即命呼曰:“将军愿降。”其物乃投砾于地,自去其巾,状如妇人,无发,至群胡前,尽收夺所执弓矢,皆折之。遂令巨胡跪于地,以手连掌其颊。胡人哀祈,称死罪者数四,方释之。诸胡高拱而立,不敢辄动。其物徐以巾蒙首。东望而去。胡人相贺曰:“赖今日甲子耳。【眉批】甲子干支之首,鬼忌之耶?不然,吾辈其死乎?”既而俱拜于巨胡前,巨胡颔之。良久,遂导而入山林崦。时欲昏黑,民雨汗而归,竟不知其何物也。
柳氏(出《酉阳杂俎》)
唐大历中,有士人,庄在渭南,遇疾卒于京。妻柳氏,因庄居。士人祥斋,日暮,柳氏露坐纳凉,有胡蜂绕其首面,柳氏以扇击堕地,乃胡桃也。柳氏取置堂中,遂长,初如拳如碗,惊顾之际,已如盘矣。嚗然分为两扇,空中转轮,声如分蜂。忽合于柳氏首,柳氏碎首,齿著于树。其物飞去,竟不知何怪。
寿颁(出《异苑》)
晋孝武大元十二年,吴郡寿颁道志,边水为居。渚次忽生一双物,状若青藤,而无枝叶,数日盈拱。试共伐之,即有血出。声在空中,如雄鹅叫,两音相应,腹中得一卵,形如鸭子,其根头似蛇面眼。
范季辅(出《纪闻》)
鄜城尉范季辅,未娶。有美人崔氏,宅在永平里,常依之。开元二十八年一月,崔氏晨起下堂,有物死在阶下,身如狗,项有九头,皆如人面。面状不一,有怒者、喜者、妍者、丑者、老者、少者、蛮者、夷者,皆大如拳。尾甚长,五色。崔氏恐,以告季辅。问诸巫,巫言:“焚之五道,灾则消矣。”乃于四达路积薪焚之。后数日,崔氏母殂。又数日,崔氏死,季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