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提到九州
一提到九州,不仅仅沉家人警觉了,连慕容薇他们都警觉。
这事关白无殇的身份,似乎大家这时候才意识到,这个朝夕相处,甚至都出生入死的伙伴,来路不明,身份也不明。
李婶还未开口,沉老爷子便迫不及待道:“并没有提及多少,无殇大人,老夫可以同你保证,只要在南诏境内,我沉家可以保你们不受打扰,至于九州的龙门天险,还望你多多指教。”
神州和九州,以“龙门”相隔,龙门确确实实是一座们,如海市蜃楼一般伫立在东海之上。
与其说“龙门”是两片大陆的边界线,倒不如说“龙门”是九洲城的一座城墙。
九州之人皆有通行证,可随意进出神州,而神州之人,要通过龙门进入九州,必定要有一块通行令。
往往如何得到这通行令都是个难题,何况拿到手。
这也正是沉老爷子所烦恼的。
“呵呵,原来李婶都还什么也没说呀。”白无殇笑着说道。
李婶回微笑,准备瞧瞧他怎么把戏唱下去,这一切可都还没安排,帝都的情况似乎也有变了。
“正是正是。”沉老爷子一脸期待。
连一贯对什么都漠不关心,无所谓的流戬都微蹙了眉头,看了过来。
“大人我看天色也不早了,明日再商谈吧,沉老爷子,你觉得如何?”白无殇甚是认真的问道。
沉老爷子的脸一僵,似乎连胡须都僵了,却还是堆上笑脸,“当然,无殇大人一路车徒劳顿,辛苦了,来人,立马带众宾客回屋休息,送上我们南诏的紫薯甜汤!”
转身又对白无殇客气地道:“无殇大人,今日天色已早,明日老夫设宴会大家接风,欢迎你们到南诏来!”
“呵呵,沉老客气啦客气啦!”白无殇微微笑,任由众人期望落空,径自牵着薇薇的手,跟着带路的侍从离去。
沉家的宅邸是一座从山谷底傍山而建的山庄,占地面积大,同齐王府一样,有无数**的院落。
夜深人静时候,幽静得只剩下夏虫的鸣叫。
婢女退去,紫薯甜汤的香气袅袅萦绕在空中,慕容薇可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却还是站在一旁,始终不敢动。
白无殇懒懒地倚坐在竹塌上,轻摇着折扇,双眸微眯,俊朗的眉宇间透出了丝丝疲惫。
一室寂静,寂静了许久许久,慕容薇都开始站不住了,身体承受着饿的煎熬,而心里则承受着那个沉默的男人强大气场的压力。
终于,她朝他走了过去,跪坐在一旁的竹踏上,双手交叉放在身前,低着头,低声,“老白……”
“嗯……”白无殇没睁开眼睛,却也立马就应她。
“老白,我……我……”她支支吾吾,犹犹豫豫,也不知道想说些什么。
“嗯?”他立马就睁眼,侧身过来看向她。
不见带笑的双眸,只见一双深邃的眸子,布着丝丝血丝,透着疲惫,更多的却是认真。
她没敢抬头看他,低声怯语,“老白,我……饿了,你饿不?”
话音一出,她便将脑袋压得更低了。
说的是实话,大实话,实在话,真的好饿好饿。
白无殇看着她,叹息一声,淡淡道:“去端过来吧。”
她大喜,连忙起身急急将东西送来。
他懒懒坐了起来,怕了怕身旁的位置示意她坐下,她很乖,立马老老实实坐下。
他又挑眉看了她一眼,怕了怕枕头,示意她倚下。
她心下狐疑,这家伙想做什么,却没敢多问,照做,半倚在枕头上,懒懒躺着,却见他端来紫薯甜汤,小心翼翼舀了一匙,喂到了她嘴边。
她怔住了,心跳都不知道漏了多少拍,呼吸都忍不住一窒。
“张嘴。”他淡淡说道。
“老白……”她怯声。
“嗯?”他还是应她,两人其实吵过架的,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不曾不应她。
“你……不饿吗?”她怯怯问道,这才敢抬头看他。
“不喜欢吃甜的。”他淡淡说道,“张嘴。”
她乖乖张嘴,他也没再多说什么,好一会儿,一碗甜汤就见底了。
“还吃吗?”他问道。
“你吃,不是很甜。”她说道。
“不了,闻这味道都觉得甜。”他淡淡道。
“那我去给你早别的。”她连忙说着,起身要下榻。
“不饿了,院子后有温泉,我带你去。”他说着,也不等她答应,一把横抱起她,高大的身子,强劲有力的手臂,抱得稳妥妥的,大步朝院子后而去。
她明显感觉到不对劲,却一路上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是好,似乎从未见这个男人这么不对劲过。
这种感觉,太像极了一个人的性子,细细想,却又不像。
“老白,齐王死了。”她突然说道,这才想起这件事。
“嗯。”他应了一声,没表态。
“老白,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我为他把脉的时候,他没病得那么重呀!”慕容薇连忙又道,终于有话题了。
白无殇没回答他,似乎并不怎么喜欢这个话题。
慕容薇也没敢多问了,静默地任由他抱着,往温泉方向去。
他放她坐在一旁,并没有出阁的动作,两人最亲密的触碰,是在他因药物而迷失的时候。
此文,他还是相对君子的。
衣衫尽褪,他入水,趴着在岸边,看着她。
“老白……”她叹息,实在压抑啊。
“嗯?”他还是应她。
“我错了。”她这才想起该怎么做,认错吧,确实是她错了,“嫁”怎么能那么轻易说出口呢?
“知道便好。”他很温柔,明显是原谅了。
“老白,我……以后不会了,真的。”她做了保证,暗自警告自己,如今也算是有家室的人了呀!
“嗯。”他点了点头。
“老白,你说说话,好不好?”她都快求他了,这样的惩罚,真的会让她喘不过气来的。
“好,薇薇,有件事,你记住了。”他这才淡淡开了口。
“什么事!”她大喜,只要他肯同她说话,不只是应她,什么事她都乐意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