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奇才
静谧的月光之下,烟雾缭绕的水池,她三千墨发为衣,池水为裙,冰肌雪肤上莹光在流动的光芒。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神圣地如同夜的女神。
明明力量随着时间在一点一滴地流失,她也依旧可以那么从容不迫,明明知道挑战不过,可是偏偏要挑战,要拼,索性最后一枚飞镖了,要紧双唇,就一定要拿下这五枚。
要定了!
“呵!”闷哼一声,再次提劲,专注得并没有注意到岸边白无殇的动作。
蓝玉宝剑在月光照耀下,流动着一程静默的幽幽蓝,在她提劲之后,又一次开始颤动,却不似方才的剧烈颤动,而是平稳持续的。
“嘭!”骤然,破裂声响起,第一枚飞镖碎了,碎落水中,第二枚飞镖立马接上,还是抵住在剑身上。
她大喜,终松开了牙,原本苍白的唇都被她咬得红肿了!
然而,还未来得及等她笑呢,剑陡然剧烈的颤动!
怎么回事?
不,不是剑在颤动,是她的手在颤,是她的单薄的身子在颤!一下子就十分剧烈,她都听到自己骨骼“咯咯咯”的声响。
怎么回事?
一股莫名的力量,同样来自丹田,却同之前的完全不一样,完全是在她驾驭的范围之外。
似乎是体内隐藏的秘密,不经意间被激发了!
不仅仅是剑颤来,连同抵在剑上的四枚飞镖都在颤动,抖得她开始恍惚,脑袋一抽疼,感觉整个人像是一架即将散开的机器一样。
怎么会这样?
“铿铿铿……”是剑的声音,是镖的声音,仿佛,它们也承受不住这样的能量,瞬间就会裂得粉碎!
她本该放手的,继续下去,不伤及骨骼也会伤及筋脉,可是,这样的时刻,她居然笑了。
又一次紧紧要紧牙关,拼命去忍受超出常人承受范围的颤动,学着去尝试,试着却驾驭,双手死死地握住剑把,说不放就不放。
很快,整池的水都随之颤动,仿佛水中有火山要爆发一眼。
岸边的白无殇见状,早就停止了射镖的动作,眸中掠过一抹欣喜,更多的却是担心,大喊道:“慕容薇,放手!”
“慕容薇,放手,快点!”
“慕容薇,放手,否则你的手劲会断的!”
……
急急大喊,池中发生的事情是为何,他清清楚楚,也是他一直想试的,今日终是可以完全的确定!
然而,任由他大吼,慕容薇根本不理睬他,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的话,双眸专注在那四枚飞镖上,看到最前面那枚正在颤动中支离破碎,唇畔的笑意越发的浓了。
“这是第八枚!”她在心里暗自数着,猛地厉呵一声,随即,“嘭……”黄金支离破碎的声音是如此美妙,连黄金都可以在她面前支离破碎!
随即,第三枚、第四枚、第五枚,都没来及接上,接二连三凌空破碎,碎成无数熠熠金光纷纷落入水中。
她目视前方,唇畔还噙着笑,双手还渐渐地握住长剑,血却就这么被咬肿了的唇畔靡靡而下,她在笑,看着错愕的白无殇,带着血灿烂扬笑,“老白……不是十枚……是……是十一枚!把……把衣服……给……给……”
话还未说完,笑容却凝在了唇畔,整个人瞬间晕厥在水中。
“薇薇!”白无殇大急,跳入水中,慌张地将她捞起,这个女人的倔脾气,真让人有爱有恨。
这么较真做什么,她要光着身子回离王府,他还不让呢!
笨死了!
好一番折腾,才替她穿戴整齐,这衣裳是他专门准备给她赴菊花宴,无奈赶上,反倒用在这时候了。
把了把脉,确定没有走火入魔,只是运气过渡而晕厥,他这才放心,抱起她,俊脸轻轻贴在她额头,好一会儿才放心地放开,也不敢自己一身湿透,抱着她离开,这个女人,正如她所料,是个丹田习气的奇才……
正午的时候,他们的马车终于回到了城中,慕容薇还昏睡着,窝在白无殇温暖的怀中,像极了个瓷娃娃,怎么看都不像是那么有倔强不服输的女子。
“主子,离王府……被堵了……”阿宝的声音传来。
“怎么回事?”白无殇蹙眉,掀起窗帘。
只见离王府大门前,人满为患,全是非富即贵,一个个带着仆奴,手中提了好多礼品,这是和什么情况?
“去问问。”白无殇低声说道,刚刚放下帘子呢,一低头便见慕容薇睁着惺忪的睡颜,迷茫地盯着她看。
白无殇立马堆上笑容,“醒啦?”
慕容薇定了定神,看了看周遭,又看了看他,睡颜顿变,正要开口,白无殇抢先捂住了她的嘴巴,“是阿宝替你换衣服的,我什么都没做!”
“唔唔……唔唔唔……”慕容薇猛地挣扎,在小小的马车里,拳打脚踢。
白无殇费尽地制住她,解释道:“你不相信可以问阿宝,大人我一向很有原则的,我们已经到离王府门口了,别闹了,离王府被人围堵了!”
慕容薇顿时安静,眨眼地大眼睛看他。
“有话好好说,不许动手。”白无殇提醒道。
慕容薇乖乖地点头,白无殇不放心,又道:“骗人是小狗。”
慕容薇继续乖乖点头,白无殇这才松开手,随即,“啪……”
慕容薇一巴掌正正打在他脸上,这还不够,猛地起身,将他欺在身下,狠狠掐他的手,“白无殇!你流氓,你小人,你混蛋!要是阿宝替我穿的衣裳,裙带怎么可能系在前面,是个女的都知道这种裙子的带子是往后面系的!骗我,下流卑鄙无耻!”
白无殇双手抱头,一句不敢说。
慕容薇拳打脚踢一番,终于从他身上下来,还不够解气,猛地往他脚背上踩下,这才厉声,“我记仇了!”
说罢,重新系好裙带,这才恨恨下了马车,白无殇缓缓移开手,一脸忍俊不禁,“哈哈哈”朗声大笑,他承认自己真的栽了,他确实不知道那裙子的穿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