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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阴谋初现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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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那人这么问,德王妃脸色瞬间冷淡了下来:“感情你今日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事,不是来陪我。”
    那人并没有注意德王妃脸色不对,还是道:“此事要加紧办才是,近这些时日我们损失人太多,司礼监密探无孔不入,我们得有能与他们抗衡力量,西凉茉若有那东西……。”
    德王妃拍开那人手,支着额头,颦眉冷笑:“你怎么这么心急,今日也不过是她嫁过来第二天,如今就出了这么多事儿,你是嫌我这两日为了雨儿和那锦娘事还不够头疼么,怎么,你日日与那小妖精厮混,便觉得我也与你那妖精一样,什么都不必忧心,只需要与男人厮混就成?”
    德王妃语气之尖利,让那人也楞了一下,大约是许久没有被人如此冷嘲热讽过,所以他脸肌肉微微抽动,但很又恢复了平静,又移到德王妃身边坐下,伸手握住她涂着鲜红蔻丹柔荑,温声道:“怎么,吃醋了,我以为你总是如此雍容华贵,不知吃醋为何物呢!”
    德王妃讥讽地刚要说什么,却被对方用食指点住了红唇,那人语气亲昵地道:“今儿到底能看见我月儿为我吃上一回吃醋,和静言那一场戏,倒是做得够了。”
    德王妃一愣,先是眼底闪过一丝喜色,随意又想起了什么,不相信地嗤笑地看着他:“你也不必来哄我,静言若不是你小姘头,那日我那儿媳来敬茶,她弄出那样事来,还将本王妃烫伤,你不只扣了她一个月月银?”
    德王妃越说越生气,又想到为了此事,自己分明极为恼怒静言,却因着他缘故而不能发作于静言,只打发了她去厨房烧火。
    “既然你如此喜欢那小贱人,不若与她双宿双栖,何必还要来找我!”德王妃气得心口疼又犯了,不让他去握住自己柔荑。
    那人摘下了自己兜帽,露出一张中年男子脸,赫然正是秦大管家。
    他笑着捏住德王妃手,不让她把手抽回去:“静言那丫头是我侄女儿,乃是我老家堂弟之女,她是个眼皮子浅,收了锦娘银子,那茶盏上做了手脚,烫伤了你,我不知几心疼,昨日还罚她院子外跪了两个时辰,但她是我老家唯一血脉了,总要顾念着一些,否则早就打死作数了。”
    说着,秦大管家一点也不避讳地顺手将德王妃拉到自己怀里,伸手到德王妃高耸胸上揉按起来。
    “心口疼,且让为夫为你揉揉。”
    他原本就有功夫,德王妃挣扎不过,再加上他方才一番说辞,已经信了几分,身子就软了下去,依靠秦大管家怀里,任由他揉弄,一向端庄优雅德王妃,脸上竟然现出了几分小女儿娇态,那手点着他胸口没好气地娇嗔:“你就会糊弄我,谁是你妻,也不看看你可也配做王爷?”
    秦大管家嗤笑:“我不已经当这有实无名王爷十几年了么!”
    德王妃哼了一声,偎依他怀里懒洋洋地道:“说正经,你也实是太心急了,这事儿哪里能急,她可不是个傻乎乎姑娘,原本我是打算等着贞敏怀上了风儿孩子,她一切都稳稳当当地握咱们手心里,然后再不动声色地问出那东西下落,可惜……。”
    “可惜她却是个不能生,要生也得等到五年后,我们大计,如何能等待这许久,你不是说她很是迷恋风儿吗,未必要等她怀孕!”秦大管家柔声道,他抬起德王妃下颌道:“我还想光明正大地迎娶你做我妻呢。”
    德王妃闻言,看着秦大管家神色里已经带了感动,她想了想,咬了咬牙道:“是啊,贞敏这身子是个麻烦事,不过也许真不必等那么久,就让风儿先去试探一番,只是……。”
    她一直觉得这样实太过匆忙,容易露出破绽,若是到时候闹将出什么事来,可就不妙了。
    秦大管家却有些轻贱地道:“她就算身份再贵重,既然嫁给风儿,又已经破了身子,不也只能任由风儿与给予求,只能求着风儿怜惜一二,若是她听话倒是还好,若是不听话,咱们也有手段,让她一辈子都抬不起头,若是她不想做个被休下堂残花败柳,就要乖乖地听话。”
    他看着西凉茉就是一个寻常闺阁女儿,不过心眼儿多那么几个也不成大气候。
    何况她还爱慕着司流风,那就好拿捏了。
    譬如德王妃,看着高贵典雅,不也是深闺寂寞,一开始还自持身份,经不过他几次软硬兼施,再高贵身份,不也一样连孩子都为他生下来了么?
    德王妃却没有秦大管家那么乐观,她也不是不知道韩氏为人,能韩氏手下一步步走到今日女子,绝对不是面上那么简单。
    “但是……。”
    “哪里有什么但是,咱们且先来软,若是她是个不识趣,那就来硬。”秦大管家冷哼一声。
    “若她真不知道呢?听说从她生下来开始,蓝氏就没有管过她,根本没有把她当女儿。”德王妃为人心思细腻,还是有考虑到此事。
    秦大管家眼底闪过阴狠之色:“她不知道,那蓝氏能不知道么,那本来就是他们蓝家令牌,若是这丫头真不知道,咱们就拿她性命去逼迫蓝氏,蓝氏到底是她母亲,虎毒不食子,若是蓝氏真是那百年难得一见狠毒之人,这贞敏也就没用了!”
    他顿了顿又眼含精光,嘿嘿一笑:“若她识相就让她以后继续给风儿当个平妻,咱们雨儿当个正妻,若是她不识相,就让风儿休了她,让她身败名裂,也好为雨儿出口气!”
    德王妃暗自一惊,皱眉道:“老秦,是不是雨儿那丫头又你那里说些有没了?那丫头心大,也不想想自己如今身份,她要以什么身份嫁给风儿?风儿是个性子高傲,这些年多少名门贵女都看不上眼,这西凉茉身份贵重,性子极好,又极有敛财之能,风儿才选上她……。”
    “你这是什么意思?”秦大管家眼底闪过一丝不悦怒色,低头看着德王妃:“雨儿是你和我孩子,本来就出身王府,不该比含香、含玉差,如今屈居下人,连自己爹娘都不能认,也已经叫我心疼不已,怎么,如今你连自己女儿都看不上了么?”
    看不上他和她所生孩子,岂非连着他也不入她眼?!
    德王妃看着秦大管家,不由暗自叹气,难道雨儿真认了你这个所谓亲生父亲,就能飞黄腾达么?
    秦大管家是被压抑太久,又不若自己是长期这圈子里人,完全不明白贵贱尊卑、嫡庶之别这天朝之中有多壁垒分明,就算他哪日真能成事,雨儿身份又怎么好见光?
    德王妃觉得就是秦大管家无限制宠溺态度让静雨越发地有了不该有非分之想。
    她因该敲打敲打他们,让他们明白有些东西可求得,有些东西是不可求。
    她皱皱眉,从秦大管家怀里出来,淡淡地道:“不是我看不上雨儿,而是事实如此,不论颜色、气质、出身甚至襄助夫君手腕,雨儿有哪一点能比得上贞敏,风儿又怎么会甘心自己嫡妻曾经是一个下人?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当个正妻也未必比得上受宠贵妾,雨儿当个贵妾也是不错了……。”
    秦大管家见着德王妃矜贵冷淡面容,心里就烧着一把火,有些不悦地打断她:“行了,你只要记得,虽然你有儿女双全,可你对不起依旧是雨儿,她连一声娘都没有能叫过你,你若能将你对含玉好分一半出来给雨儿,她也就知足了!”
    德王妃脸色白了一白,心上一疼,是,就是因为亏欠这个女儿,所以她才是自己疼宠丫头,但是她身份也只能是丫头。
    否则若是雨儿身世公布,自己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你……你这是要逼我么!”
    秦大管家看着德王妃虽然已经是中年,但别有一番韵味温雅面容,眼里含怨带痴地怒视着自己,心头也是一荡,又伸手将德王妃拉进自己怀里,软了些声音下来:“行了,咱们不说这些有,没了,前些日子,为夫外头太忙,也都不曾回府,可想死为夫了……。”
    德王妃嗔怒脸上一红,不去看他,身子却软软地被秦大管家给拉倒了香妃榻上。
    ……
    且说这日用了晚膳,司流风就被德王妃召到了她房间里,将之前与秦大管家打算说了一遍。
    司流风一边听着德王妃说话,一边有点心不焉,他一直记挂着那李圣手交代不能与少王妃太多房事,少王妃身子不好承受不起,好是一个月一次,直到少王妃双十年华之后,才能恣意纵情,怀孕生子。
    他自打知道此事后,就很是郁闷。
    司流风想着昨夜西凉茉酡红迷人脸色,正是想入非非之际,忽然间无意瞄见德王妃神色间竟然有一种隐约媚态,脸含芙蓉,与寻常她端庄高雅模样大为不同,他不由留心地观察起来。
    忽然有一种长久以来想法掠过脑海间,但他又立刻否定,不,不会,母妃如此贤德端雅,兴许是屋子里地龙烧得太热缘故。
    “风儿,你怎么了,可有听母妃说话?”德王妃看着司流风脸色怪异,不由有些担心地问他。
    司流风随即立刻回过神来,低头轻咳嗽一声:“嗯,风儿只是想,茉儿如今才刚嫁过来,明儿孩儿还要陪她回门,就这样问她要东西是不是不太好,何况日后,她东西不也都是我么,何必急于一时?”
    他还迷恋着西凉茉婉约高贵,风情多变,而且倒是真打心底喜欢这个小妻子,所以并不想做出让她不高兴事。
    “风儿,你也说了,贞敏已经嫁给你,她东西其实也就是你,这有什么区别呢?若是能襄助我儿振兴德王府,这德王妃位子不也还是她么,若她真心喜欢你,也不会乎是现一时,还是以后?”
    司流风一愣,思索了片刻,他认定了西凉茉倾心爱慕于他,那么母妃这话也说得很是合情合理。
    “好,既然如此,那孩儿就先去试探一番,若是她真不知道此事,您也知道那蓝大夫人从生下茉儿后就没抱过她,这样重要东西未必她手上。”司流风沉吟着道。
    德王妃笑笑,仿佛很是怜悯与慈悲样子:“也是如此,你且去试探一番,若是她真不知,那咱们再另做他想。”
    司流风哪里知道秦管家和德王妃打算,便含笑而去。
    ——老子是肥肥嫩嫩小白分界线——
    邀月阁
    “嘎嘎……吱吱……。”
    “肥小白,你给我下来!”西凉茉插着腰阴沉沉地瞪着站黄花梨雕牡丹盛放五斗橱上暗红色鹦鹉。
    小白叼着一块翡翠绿肚兜……或者说……两块形状奇特绣花锦缎做成玩意儿,上头还挂了几根线,咋眼一看,倒有点形似眼罩东西正五斗橱上蹦蹦跳跳。
    偶尔低头看一眼对自己怒目而视西凉茉,很是不屑地叫:“嘎嘎……吱吱!”
    不要,这是本神鸟找到好东西,充满了本神鸟喜欢气息,拿来做窝好了!
    而且本神鸟是你想叫下来就下来么,本神鸟是有尊严好不!
    小白一仰头,头上那朵白色翎羽漾开成把小扇子,开始撕扯嘴里玩意儿,准备铺成窝形状。
    自打从莲斋搬来了邀月阁,小白就不稀罕笼子了,自己个五斗橱上做了个鸟窝。
    西凉茉近觉得自己某个部位忽然增速发育,不知道是吃了什么,感觉原本小扁馒头,近已经变成了小肉包子,而且还有继续发酵成大肉包子趋向,所以走路总是晃得有点不舒服,所以特意让让白嬷嬷与手工好白玉两个人研究了好一段时间才做出来款‘肚兜’被小白这肥鸟又拿爪子扯,又拿尖尖鸟嘴撕,不由很是恼怒。
    偏偏这只色鸟还一副趾高气扬,得意非凡模样。
    “肥小白,你再不听话,老娘就把你一身毛都拔掉了,让你光着身子,露着鸟鞭,看你怎么出邀约阁去勾引院子树上那只母乌鸦!”西凉茉看着小白忽然温柔一笑,顿时露出满口阴森森白牙。
    小白一听,顿时蔫了,低头看看这充满自己喜欢胸部味道‘肚兜’,又想想那只冰天雪地里好不容找到雌性。
    于是小白慷慨地扬起了鸟首,仿佛英勇就义一般地一展翅膀飞了下去。
    肚兜诚可贵,尊严价高,若为母鸟故,两者皆可抛!
    西凉茉接到肚兜,正要伸手把那只愈来愈无耻小肥鸟抓过来拔毛揉肚子教训兼蹂躏一番,但白玉已经眼明手,她前面伸手拦了一把,将小白抢先抱住。
    白玉对着阴沉着脸西凉茉干笑:“好了,郡主,您就放过小白吧,它还小,不懂事,您就大人有大量放过它吧!日后白玉给您多做几个那种眼罩……那种肚兜!”
    白玉一直觉得那肚兜只包着女子一对花蕊,实是太过大胆了,也不知郡主怎么想出来……
    西凉茉无语了,看着躲白玉怀里,一副可怜兮兮地拿头去蹭白玉胸口肥鸟,她一边拎着自己特制‘肚兜’往房间走,一边抚着额道:“它还小?白珍说这色鸟昨天都骑到人家母乌鸦身上去了,你就宠它吧,宠它吧!”
    西凉茉刚刚将‘特制肚兜’放进针线盆子里,就听见门外传来了何嬷嬷恭恭敬敬声音:“小王爷,您今日可来得早。”
    “嗯,郡主可屋子里?”
    “……。”
    司流风刚踏进门,就见白玉正端着一个空药碗从房里走出花厅来。
    房间里一股子药味,他心中暗叹一声,便步进了房里,看向床上佳人。
    西凉茉只穿着一件雪白中衣,披着件银狐狐裘,坐床上,腿上盖着厚厚锦被,一头青丝只简单地以发带子绑脑后,几丝碎发散落脸颊边,雪白而尖巧小脸,并着额头上那青色抹额、太阳穴上两片圆膏药,看着便是一副病美人模样。
    “如何,茉儿你可好了些?”司流风坐她身边温柔地握住了她柔荑,只觉得她手上冰凉,有些担心地柔声问。
    “都是茉儿身子不好,让夫君操心了。”西凉茉温柔地道。
    自打她知道李圣手嘱咐司流风一月来一次,立刻觉得轻松自许多,只是这模样还是要装上一装。
    西凉茉苍白脸上浮现出淡淡红晕,愈发迷人,让司流风有些心猿意马,但看着她孱弱模样,便只得克制住,又问了些今儿用了些什么药,吃了些什么饭问题。
    随后便仿佛聊天一般不经意地问:“今儿盘点你嫁妆,秦大管家和底下人都笑说为夫娶了个金娃娃,靖国公还真是大方,韩氏如此苛刻人,也给你准备了不少东西,就是不知道蓝大夫人给了我妻什么嫁妆?”
    “嗯,夫君你问这个做什么?”西凉茉有些疑惑地看着司流风,虽然这话看起来有些私密体己玩笑意味,但她还是嗅闻到了有一些不对劲地方。
    原本她自己嫁妆就不该给夫家盘点,按规矩那是体己,可不是公中东西,这姓秦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带人私自开了她库房么?
    还真是长本事了!
    这群人,倒是真当她这个西凉茉真是吃素么!
    司流风立刻轻笑:“没什么,只是问问,毕竟当初韩氏对你如此苛刻,但如今东西也不少,为夫想着必定是蓝大夫人为你添置东西,明日就要回门,是不是也要去拜见一下蓝大夫人。”
    若非西凉茉素来比别人都多一个心窍,对于这些事情总是别人敏感,她或许就真信了。
    西凉茉看着司流风有些闪烁目光,她轻叹了一声:“小王爷自然是为妾身着想,自己妾身自幼不得母亲喜爱,说来也不怕小王爷笑话,十五年来,妾身只见过母亲一面,还是出嫁前一日,母亲佛堂阴影里跟妾身说了那么一句话……。”
    “什么话?”司流风立刻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西凉茉垂下睫羽,却从睫羽之间仔细地盯着司流风脸上细微改变,每一个人听到一件事情时候,脸上细微表情是做不了假。
    上辈子时候,她接受过专业培训,以好配合当时那位第一政客工作。
    直到司流风等得有些焦急和不耐烦了,西凉茉才仿佛很是忧伤而犹豫地道:“母亲说……说她已经是方外之人,与我已经没有关系了,让我从今往后不必再去找她。”
    说罢以袖掩面,泪珠儿如珍珠串一般地滑落。
    司流风脸上极地掠过一丝失望之情,但是他目光并没有从西凉茉身上移开,他观察着西凉茉,看她是否说真话。
    “这就是妾身母亲,说句大逆不道话,既然她从不需要妾身,也不认妾身,那么妾身又何必再去扰了母亲清修,此事以后不必再提。”西凉茉咬着唇,脸上毫不遮掩地闪过怨恨之色。
    司流风看着面前仿佛水做人儿,无论如何看去,西凉茉都只是一个满怀孺慕之情却被自己娘亲伤了心少女。
    西凉茉并没有说假话
    他随后轻叹一声,拍了拍她肩安慰:“罢了,既然茉儿你不愿意提蓝大夫人,那么为夫以后再也不提就是了。”
    虽然有些失望,但是他心中也略微松了一口气,若是西凉茉不与这些事情牵扯一起,倒也是件好事。
    他伸手为西凉茉抹去了脸颊上泪珠,被泪水濡湿了白嫩脸颊人儿,看起来显得如无助小鹿般显得美丽荏弱,让人怜惜。
    他忍不住低头,向她滟涟红唇慢慢俯首吻去。
    西凉茉眼里闪过一丝怔然和不适,随后便一偏脸,用手挡住了司流风唇,仿佛很是娇怯羞涩模样:“小王爷,你不要这样……李圣手不是说过咱们还不适合……不适合……。”
    司流风却只觉得一靠近西凉茉,就闻见她身上那种少女馨香,让他有一种无论如何也忍耐不了冲动,便拉下她手,轻声一笑:“不必担心,为夫会很温柔,不会像昨夜那样伤了你身子,你也要体谅一下为夫不是?”
    西凉茉看着他握住自己手,不由心中掠过一丝厌恶,她讨厌这样男子身上自私自利,若她真是身子有病,大夫说了不可同房,难道就因为要体谅你*,所以罔顾自己身子么?
    你要求对方体谅你时候,你可曾想过去体谅自己口口声声对之言爱人?
    西凉茉自然是不肯让司流风亲吻到自己,便手腕一转,使了个巧劲,拨开了他手腕,仿佛娇不自胜地道:“小王爷……不可,妾身想要……想要怀上孩子,所以,还是请小王爷去其他侍婢通房处吧,也省得以后府邸上人说妾身一来,就是个心狠手辣逼死王爷身边旧人,妾身实担待不起……。”
    西凉茉话说道后,已经是脸色黯然神伤。
    见西凉茉执意不肯,又神色感伤,司流风知道她是因为锦娘事伤了心,虽然有些觉得身子燥热,便也只得握住了她柔荑,将她揽怀里柔声道:“茉儿,为夫已经处置了锦娘那个胆敢以下犯上贱人,若是你还不解气,直管拿了她贱命去就是,既然今儿你不能侍寝,那也就算了,为夫也不去其他人那里,只这里陪你。”
    说着他伸手便要挑起她脸颊,打算吻下来,也算是先解一解心瘾。
    但他动作忽然一僵,然后整个人又毫无预警地一头栽倒了床上。
    西凉茉一愣,随后好不意外地看见一道优雅又华丽无匹身影,不知何时已经坐窗边湘妃榻上,正捏了支插一人高青花官窑瓶里梅花扯着玩。
    花瓣被他蹂躏得掉了一地。
    西凉茉叹了一口气,扶着下巴对着那人道:“师傅,您每次出现之前能打声招呼么,就算没撞见你徒儿我正与夫君行房,就是半夜里起夜忽然见着你这妖……这神仙姿态,吓死了,岂非白费师傅你这半年来悉心教导,徒儿还打算给您送终呢!”
    “送终,怎么,你巴不得你师傅我早日驾鹤西去,也好让你外头勾三搭四么?”百里青冷冷地哼了一声。
    今日他穿了一身白色滚黑狐毛边锦绣竹纹袍子,一头时常披落下来如流水乌泉般乌发以一根通透白玉簪子束头顶,看着端地丰神如玉,清雅绝伦。
    只是百里青依旧身上戴着各色珠宝佩饰,尤其是雪白优美耳垂上戴着红宝石异常耀目,一身本该飘逸高华白袍愣是被被百里青穿着了一种混杂着清雅而又靡艳味道。
    “徒儿说是给您养老送终,这难道不是您收徒儿本分么?”西凉茉扯扯嘴角。
    百里青走下了湘妃榻,径自过来将倒西凉茉床上司流风一拎,毫不客气地拖着随后一扔,就把司流风扔了外头花厅地上。
    西凉茉看着司流风脑袋身子不时地碰到床脚,柜子,一会子又碰到桌子,百里青拎着他就跟拎着个垃圾物事似,看着就觉得疼。
    上一次司流风感觉自个浑身疼,是地上睡了一晚上缘故,也不知道这一次他会感觉哪里疼了。
    扔了司流风,百里青转身走回西凉茉床边,挑着她下巴,邪气地轻笑:“想要给我送终人多了,伺候好你师傅我才是你本分。”
    意有所指话,西凉茉脸上泛起红晕,算了,她是不能跟一个完全不知道脸皮为何物妖孽去比无耻程度。
    西凉茉轻咳一声:“师傅,您总不能以后每个晚上都到我这来,把我相公打晕了,你再……取而代之吧,这世上没有不透风墙,若是被人撞见了……。”
    百里青懒洋洋地歪床上,把有点冰冷手方进西凉茉暖暖被窝里边取暖边道:“那就杀掉撞见人不就结了,你为师这可没有什么秘密,若是让为师撞见你和司流风那丑男同房,为师便让德王府男人都进宫伴御驾。”
    西凉茉大囧,这人霸道是没救了,她不过开个玩笑罢了,居然说出这么耸人听闻话。
    “师傅,那个,徒儿今日偶感风寒,恐怕今日不能伺候您了……。”西凉茉脸上一窘,缩了缩腿,那人居然伸手进去摸她大腿!
    百里青冷嗤了一声,手上动作微微施力,抓住了西凉茉被窝里纤细脚踝,修长手指她脚踝一路往上慢悠悠地划着:“你以为我是司流风这蠢物么,你这小狐狸一撅尾巴,为师就猜到你肛门上长了什么痔疮。”
    你才肛门上长痔疮,你还内痔外痔,内外交困!
    西凉茉伸手进被窝里面一把抓住他放肆手,红着脸咬牙道:“师傅,天黑风冷,您不若早早回去安歇才是,明儿要上朝吧!”
    这人手往哪里摸呢,这还摸上瘾了!
    百里青不知是否觉得摸得极为舒服,竟然轻叹了一声,眯着眼很是满意地答非所问道:“嗯,不错,香软玉质,柔若无骨,娇蕊初绽,靡靡不可言也,这么看不到,倒是比起看得到时候别有一番滋味呢,到时候让小胜子。”
    “九千岁,我是和您讨论您明日上朝大计,不是和您讨论对食之技!”西凉茉根本抓不住某人长驱直入手,原本还苍白尖巧小脸上显出一种极为艳丽红色来,几乎可以滴血了。
    西凉茉咬牙切齿,暗暗发誓,迟早也要让某人尝尝这种他人掌下窘迫之极滋味!
    百里青这才略微住手,懒洋洋地道:“为师交代你一件事,你虽然已经嫁入德王府,但是主要精力不必放这里内宅之事上面,只需要称病韬光养晦即可,主要精力还是必须放靖国公那里。”
    “嗯?”西凉茉有点跟不上他思维,上一刻还靡靡声色间徘徊忘返,下一秒忽然跳跃进入正事之中。
    她好一会才道:“师傅上次交代我要接近他,如今我已经基本取代了西凉仙和西凉丹他心目中地位,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这是她长久以来疑问。
    百里青淡淡一笑:“很好,既然你已经完成了这件事一半,那么就把接下来一起完成吧,为师要你从靖国公那里找到一块令牌,一枚刻着蓝家家徽元帅令牌,这令牌乃是先帝所赐,据说可号令天下兵马。”
    “师傅,你是想要操控整个天朝大军?”西凉茉一惊,随后又有怀疑地道:“一块令牌就能号令天下兵马?这也未免太过轻率了,哪怕是虎符都有两块,并且不同大军所用虎符都不一样,这……。”
    “你说没错,这块所谓能号令天下兵马令牌不过是个子虚乌有传说,或者说只是一种象征而已,但是因为所有人都这么说,所以这块令牌才看起来那么值钱。”百里青轻哼了一声。
    西凉茉沉吟了片刻,忽然联想起今日司流风有些奇怪行为,不由冷笑一声:“我说秦大管家怎么如此积极,这位司流风小王爷又这么主动积极,原来都是冲着这一块令牌来,只是未免也太没脑子了。”
    若是一块令牌就能号令天下兵马,那块令牌也只有皇帝才会有,何况先帝已经死去多年,连军中将领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人家凭什么因为你一块令牌就擅自调动军队,那是杀头灭九族谋逆大罪!
    “这芸芸众生多是逐利之徒,这一块所谓令牌虽然只是拥有子虚乌有传说,但是当年确实是蓝大元帅调兵遣将所用,也确实能号令天下兵马,所以就是连当年登基帝也很想要拥有或者说收回呢。”百里青唇角勾起一丝极为讥讽笑容来。
    “帝想要蓝家令牌?”西凉茉想了想,忽然有一些惊愕地挑起了眉:“师傅,难道当年蓝家迅速败落和蓝翎退出朝廷宫闱都与这块令牌有关?”
    百里青乘着西凉茉思索时候,比了比自己衣领:“为师穿着这衣衫觉得有些闷得慌。”
    西凉茉看着他,犹豫了片刻,暗骂了一声小人,还是伸手替他解开衣裳。
    某只千年老妖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是为师乖徒儿。”
    随后他又继续道:“没错,蓝元帅南征北战一生,放不下除了蓝大夫人这个女儿,也就是这块系着百万雄师与天朝命脉令牌,当年先帝极为信任蓝大元帅,临终前选了蓝大元帅作为天朝继承人托孤人,所以蓝大元帅一直都记着先帝与先皇后恩德,从来没有以此令牌做其他打算,后来是帝登基之后,他也上缴了这块令牌。”
    百里青顿了顿,幽深不见底魅眸里闪过一丝阴郁光:“但是这位帝可不是先帝,他不知道听了谁谗言,说这块令牌是假,蓝大元帅私藏真令牌,意图不轨,所以才有了蓝家迅速衰败。”
    西凉茉静静地听着,一直都很平静,她将百里青衣衫挂了一边金鲤鱼挂衫木上后,也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走狗烹,良弓藏,不过如此而已,若是蓝大元帅早看清楚形式,便该学着范蠡,而不是学文种,这种事历史上还少么?”
    不能审时度势,猜透帝王之心,便会是这样下场。
    她平静让百里青都有一丝讶异,百里青上下打量着她,不由一笑:“倒是看不出你还是个熟读史书,怎么,不恨吗,如果不是帝,蓝家不倒,你也不会过了十四年半苦日子,而是高高上大小姐。”
    “高高上,难道我现不是高高上么,若如我那国色天香四妹妹西凉丹那般前十四年都是靠着家族庇护高高上,此后人生都要乡下庄子里过了,甚至蠢得丢了命,我还是老老实实先过那苦日子罢。”西凉茉轻描淡写地道。
    她不需要依靠家族庇荫,如今不也已经走到今日田地?
    百里青看着她,忽然恣意地轻笑起来:“呵呵,果然是为师徒儿,有为师之风范。”
    西凉茉睨着百里青,这人已经毫不客气地钻进了她杯子里,将她汤婆子给踢到了床脚。
    “师傅,既然你知道那不过是个祸害人玩意儿,要来做甚,难道你想要栽赃我那父亲意图谋逆?”西凉茉将他挤过去一点,倒也任由百里青霸道地将她锁怀里,顺手抽回他握手里拉扯自己头发。
    这人讨厌还有一点,就是特别喜欢扯她头发,跟撩拨一只他喜欢宠物似。
    西凉茉淡淡地道:“我可跟您说了,若是您真要弄倒他,我是不反对,毕竟如今我也嫁人了,但您觉得我能有什么好处呢。”
    百里青冷嗤一声,有点不悦:“你不必试探为师,为师没打那老头儿主子,那块令牌上另有蹊跷,不过与天下兵马无关,而是里面有蓝大元帅多年来私藏‘宝贝’,为师要是那个。”
    百里青难得如此直言不讳,西凉茉看着他神色,倒是信了半分。
    只是……
    “什么宝贝,师傅可愿意说上一说,也让茉儿好开开眼界,到底也是茉儿外公么。”西凉茉看着百里青,难得地露出一个堪称温柔笑意。
    但百里青眼里只觉得虚伪得紧,他毫不客气地敲了敲西凉茉头:“行了,自会有你一份好处。”
    西凉茉这才恭敬地对着百里青一笑:“谢过师傅。”
    与百里青处久了,她倒是发现百里青有一个特质,若是他不想做事,或者做不到事,他就绝对不会应承下来,若是能应承下来,就必定十拿九稳会去办到。
    他是一个真小人,够卑鄙,够无耻,够狠毒,够放肆狂妄,但却渐渐让西凉茉觉得与他相处倒也不错事。
    百里青按着西凉茉忽然笑了:“咱们师徒也亲密夜谈了许久,为师惊觉徒儿对为师似有愈加恋慕之意,不若我们早早安歇,为师还能支持着些满足你淫欲,明早你还要伺候为师穿朝服上朝呢。”
    “师傅,我没有淫欲,我以前没有淫欲,现没有淫欲,未来也不会有淫欲,特别是对着一个比我还要美丽十倍太监,您多虑了,就此晚安,别过,明早见!”西凉茉到底忍耐不住,一把揪住百里青衣襟,一字一顿地外带一脸狰狞地咆哮。
    能不能不要把她一个黄花大闺女说成个反而三十岁风骚荡妇!
    百里青楞了楞,就西凉茉看着他那双幽幽眸子,正喘着大气,忽然有些莫名地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正想说什么。
    忽然见百里青摸了摸她脸,又毫不客气地摸摸她胸和腰肢,后再摸摸自己脸,很是感叹地道:“你这人是长得鬼斧神工了点,胸部是小了点,腰是粗了点,但是为师美貌是天然自成,没有办法改变,你也就不必太自卑了,为师还是会勉强满足你淫欲。”
    去你娘!
    去你全家祖宗十八代!
    她决定要把自己所谓良心和同情心都拿去喂狗!喂狗!
    西凉茉瞬间黑了脸,咬牙切齿,一转身直接掀了被子睡觉。
    她还揍不过某人时候,她还是韬光养晦就好,迟早有一天……迟早有一天让你菊花知道什么叫“淫欲”!
    当然,这种行为被某只自恋到极点九千岁大人解释为过度害羞与自卑结果。
    然后九千岁大人就自动自觉地贡献出自己,并且不顾‘害羞又自卑’小徒弟解愤怒地踢打撕咬,强行为她解决‘生理问题’。
    顺带提高一下身为太监头子对食技术,以为太监弟子们造福。
    折腾了大半夜,西凉茉终于得以脱离魔爪,奄奄一息地歪床上,只想一睡不醒算了。
    却还是被某人提起来,伺候他穿朝服。
    美其名曰,他九千岁大人这三天要去巡视京畿大营,恐怕都不得空过来探望自己爱徒,所以要多体会一下收了爱徒感觉。
    西凉茉正咬牙切齿想要用玉带把某人脑袋拧下来时候,忽然房间里传来一阵扑棱翅膀声音。
    随后就看见一只圆圆胖胖艳丽红球,哦,不,是红鹦鹉,爪子上抓着一个东西飞了出来。
    然后飞过百里青时候,爪子一松,掉下个物件来,正巧落百里青头上。
    百里青自然是不会让随便什么不明物体都往自己头上掉,立刻伸手一捞,入手柔滑,感觉极好,他有些奇异地看着手里玩意儿:“这是什么?”
    两块缝制成浅兜子锦布,一面绣着极为精致花样,上面还缝制了几根环状袋子。
    百里青看着这玩意儿倒是挺好看,便随口问:“这东西是荷包么,是不是还没缝合好,所以才是两片布巾?”
    西凉茉看着他手上玩意,立即就要去抢过来,仿佛很是宝贝地道:“师傅,这是徒儿东西,好不容易做好,差点儿给小白这厮弄坏了。”
    百里青看了看手上玩意儿,“哦”了一声,随后翻着看了看,等着西凉茉帮自己穿好衣衫后,顺手那眼罩直接挂自己腰带上,笑吟吟地道:“既然徒儿将此物献给了为师,那么为师自然也是要笑纳徒儿孝心。”
    说罢,他欣赏完西凉茉一脸敢怒不敢言模样,他便一转身施施然地向门外脚不沾地飘去了。
    “师傅,你把昨夜衣服留我这里,是打算要昭告王府上下,德王府少王妃跟外头野男人偷情了么!”
    百里青顺手接了过来,轻笑:“有何不可?”还是拎着往窗外一抛,那包衣服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他把那眼罩拿出来直接放了头上,顺带用那带子脖子下面打了个精致地蝴蝶结,虽然他自己觉得造型有点怪异,但还是维持着潇洒姿态优雅地飘然而去。
    等着百里青彻底消失风雪之中,西凉茉冷静地合上窗子,再锁好门,再把司流风扔软榻上,确定那些神出鬼没司礼监暗卫魅七他们还没有那个胆子随便窥视自己房间后……
    西凉茉唇角弯出一个了冷冰冰又满是恶意笑:“老妖,若是本郡主不让你三个月内知道什么叫丢脸丢到姥姥家,我就不叫西凉茉!”
    叫那无耻千年老妖喜欢抢她东西,她就算定了那大妖孽喜欢看她吃瘪,这一次就让他自食其果。
    第二日一早,西凉茉正式起床了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叫来了白玉和白嬷嬷,让她们两个立刻拿着还有一件制成‘肚兜’立刻拿到国色坊去,与织坊合作,再缝制出一万件这样两片式‘小肚兜’,然后从青楼开始贩卖。
    哪怕用低于成本价半卖半送给青楼姑娘,也务必要三个月内,让京城女子们都风靡戴上这种款衣衫。
    白嬷嬷立刻应了出门去。
    西凉茉狡黠地微笑起来。
    床榻上*夜,外面花厅冷冰冰地板上,某一位小王爷,还是地上度过了他极为*一夜。
    以至于第二日一早起来,他就有点头重脚轻,却只觉得这大概是自己又抱着自己娇妻,结果把持不住,又一夜缠绵后果。
    但是唯一有点奇怪是这位娇妻看起来虽然娇不胜衣,但是还是很奇怪。
    以至于第二日一早起来,他就愈发地浑身疼痛,头重脚轻,却只觉得这大概是自己又抱着自己娇妻,结果把持不住,又一夜缠绵后果。
    但还是坚持要陪西凉茉回门,西凉茉看着司流风半晌,直看得他心中发虚,才似笑非笑地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