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不安分的老太君!
凤九口中的表弟,是老太君亲儿子凤长明的儿子凤曦。凤曦比凤九小六岁,却早就妻妾成群,是老太君掌心里的宝,和他爹凤长明一样,是个五毒俱全的人。
凤九说话的时候和老丈人交流了一下眼神,两个男人都看出了女人们之间的猫腻,凤九不动声色,项治钟却有些恼火。
这是什么意思?项君晚刚刚嫁过去,就要给凤九纳妾?这不是给项君晚添堵么!而且,看玉夫人和老太君之间的眼神,莫非这两人之间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项治钟眉头紧锁,只是片刻,就猜出了这里面的问题,莫非,老太君是玉夫人请来的?否则为何一来就要看项家未嫁的小姐呢?这个玉夫人,真是四死到临头都不知道。
想到这儿,项治钟笑了起来,“老太君厚爱,只是我项治钟的女儿,断然不能给人当妾的。”
项治钟这话,让项君燕她们都抬起头,看向这个和她们并不亲近的父亲。不给人当妾?莫非,项治钟会为她们安排婚事?高门妾,看似荣华,却是比不得当正妻要好!
听项治钟这样说,老太君尴尬地笑了笑,“项将军多想了,老身只是觉得你的三个女儿如花似玉,品行也好,看着喜欢。既然你不愿意让女儿当妾,那当平妻总是可以的吧!平妻也无差啊!”
“平妻?老太君这是想给谁说媒?”项治钟假装不明白,心里却是冷笑。
这老太太真把自己当一人物了!在盘龙城,她是老太君,可是到了他的地盘,还这么嚣张,还要欺负他的女儿,怎么可能!平妻?娶给凤九么?那置项君晚于何地?!
“这……”老太君笑着看了看凤九,又看了看旁边的三个姑娘,“我是想啊,晚儿远嫁,难免会寂寞。若是有姊妹陪着,日后也有说话的地方,也有自己人不是!”
对这话,项治钟依旧装傻,“听说您的孙子凤曦已经有四房妻妾,老太君,您让我女儿过去当平妻?岂不是委屈了?”
见项治钟误会自己的意思,老太君一阵尴尬,最后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不是给曦儿,曦儿哪有那样的福分!我是想给凤九娶一平妻!听说晚儿身子骨不太好,若是晚儿的姊妹能生下一男半女放在晚儿膝下,那不是跟亲生的一样么!”
这话一说,项君燕眉梢飞上一抹喜色。看来,有戏!若是她能成为凤九的平妻,一定会抓住凤九的心,不会让他被项君晚迷惑……
“凤九,这是怎么回事?”
项治钟心里火大,却仍没有直接和老太君发生冲突,而是直接“责问”凤九,“成婚之前你是怎么对我承诺的?你说一生一世,只会有晚儿一人。如今,老太君要为你求娶平妻,你们这到底是唱的哪出戏?”
项治钟板着脸,眉头拧着,虽然是“责问”凤九,其真实目的却是针对老太君的这番话。
若不是在将军府,凤九已经恨不得上前把这老女人掐死。还好项君晚不在这里,若是误会了,他指不定还要哄多久!
凤九当然知道项治钟这样问话的意思,连忙起身对项治钟行礼,“岳父大人,我从来没有娶平妻纳妾的想法,我只会有晚晚一个妻子,也只会承认晚晚一人。”
“凤九”听凤九这么说,老太君呆了,没想到凤九和项君晚感情这样好。开始她也听说凤九宠爱一个丑颜女,还以为这是玩笑,看来,这竟是真的?老太君心里此时竟然有些高兴。凤九的行为在她看来完全就是自掘坟墓!
“你这是什么话?!我们这样的人家,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哪个不求子嗣?专宠一人,只是故事话本里才有的……”即便心里高兴,老太君面儿上还是一副“我好担忧”的模样。
“外祖母,我意已决,不会改变。”
凤九这般,老太君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萎了一半,过了好半天,她才支吾了一句,“你要宠她,可以。若她没有子嗣……那该如何?”
刚新婚,老太君这么说,不是诅咒是什么?项治钟当下火气就冒起来了。
“老太君这是什么意思?晚儿怎么会没有子嗣?老太君莫非是对婚事不满?昨日刚刚大婚,今日老太君就说这样的话,难道当我项治钟好欺的?你这样的态度,晚儿嫁过去,指不定会被你欺负!早知道如此,我就不应该答应这门婚事!”
老太君来之前虽然听说项君晚是项治钟最疼爱的女儿,竟然不知道他会这么疼她,不惜拍案而起,连忙讪讪而笑。
看来,有些事情不能操之过急。
“亲家,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这不是挺凤九说晚儿身子骨不太好,所以有些担心么!”老太君赶紧解释,一脸无辜,“我当然希望他们瓜瓞绵绵,哪个做长辈的不希望如此呢!”
对老太君的嘴脸,凤九早就习以为常,她这么说,不过是率先造势,日后定会做什么手脚,让今天的话变成现实。只是,她太高估自己了。
不过,现在还不是揭穿老太君面目的时候,凤九将计就计,笑道,“即便没有子嗣,只要能和晚晚相守,那又如何?若真是与子女无缘,可以将表弟的孩子过继过来,这不难!”
等到了自己要的,老太君心里松了口气,面儿上却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你真的这么想?唉,我这还不都是为你着想!”
“外祖母不用担心!我和晚晚一定会子孙满堂的!”撇开问话,凤九给了个含糊的回答,看来,到了收权的时候了,不然,她都忘了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一场交锋下来,就算瞎子也看出了这祖孙的不和,项治钟不由得为项君晚担心。
项君雯和项君岚对远嫁没太多感想,她们情愿留在沧月国,离父母近点儿。只有项君燕,在听到凤九说一生只会守着项君晚一人的时候,心里有些羡慕,又有些不舒服。
这样好的人竟然被项君晚遇到了,真是好命!项君燕不太服气,为何这样的好事会落到项君晚身上?她想不明白。
老太君是个人精,只是一眼,就看出了项君燕的想法。既然凤九话都说成这样,再逼迫不可能,若是把这个对嫉妒姐姐的女子弄到盘龙城,用她来打击项君晚,岂不是更好?
她可不是真想看到凤九生儿育女,儿孙满堂。若这样,盘龙城成了凤九的,那她的儿子她的孙子做什么?喝西北风去么?更何况盘龙城那么富有,不据为己有,那不是正常人的想法。
心里有拉拢项君燕的想法,但是老太君并没有直接提出这事情,只是说长途奔波,身子有些吃不消,由玉夫人领着她去休息。
等女人们走后,项治钟和凤九去了书房。
“岳父,这将军府里有人不大安分。我属下查到是将军府的人飞鸽传书,请来了老太君。”凤九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嘴角笑容冷冽,“如果您不方便出手,我不介意越俎代庖。”
凤九已经在克制自己的愤怒,新婚第二天,被闹这么一出,任他心情再好,都被那些人给糟蹋了。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是在沧月国,在将军府,他不想给项治钟添麻烦,早就解决那女人了。
“我知道,不用你动手。你那边,也不安分!”
项治钟之前只是猜测,如今听凤九这么说,更是对玉夫人厌恶到了极点。再一想到项君美和项君柔做的事情,哪件不会让将军府满门抄斩?她还真以为自己以后会飞黄腾达,成为诰命夫人。
只是,清理玉夫人对项治钟来说,不是件难事。可是老太君,貌似就有些麻烦。顶着“孝”字,凤九都不能将老太君如何。
“要是那老婆娘欺负晚儿,我唯你是问!”想到那老女人说项君晚无出,项治钟就气得不行。她这样的态度,还不知道项君晚过去会受什么气。
“您放心,用不了多久的!”
男人们达成共识,凤九回了新房。路上碰见项君燕,似乎在等她,但凤九装作没看见,直接擦肩而过,项君燕立刻一阵小跑在后面,喊了一声,“姐夫!”
对送上门的女人,凤九向来嗤之以鼻,这样的人他见多了。特别是那样热切的眼睛,恨不得将自己剥光送到他床上,真是恶心至极。
“有事?”
凤九猛地转身,身上红袍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看得项君燕脸颊一红,“我,我——”
“既然你是晚晚的妹妹,叫我一声姐夫,我就好言劝你一句。我那个表弟,五毒俱全,你若嫁过去,即便是平妻,也不会有幸福。你好自为之——”
丢下这句话,凤九离开,项君燕一直盯着凤九看了很久,只等他完全离开她的视线,她才呼了口气。
她根本就不想嫁给凤九的表弟,她想嫁给他!只是,看凤九凤眸里浓浓的厌恶,项君燕知道自己没戏,凤九这样要强的男人,不是任由人摆弄的,即便是老太君,也不能……
一想到凤九刚才说的那话,“不会有幸福”,项君燕心里突然升起一种浓烈的逆反情绪。凭什么项君晚可以拥有幸福,她就不可能?凤九反对她嫁到盘龙城,她偏偏要嫁过去!
项君晚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她依旧睡得酣甜,一直等凤九进来,都没有察觉。
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撩开纱帘,看到那张红润的脸,凤九所有糟糕的心情全部烟消云散,仿佛无论遭遇什么,只要看到项君晚,就会好起来似的。
低头,含住项君晚的耳垂,轻轻地咬着。
“唔——”耳边的温热和痒痒,让项君晚扭了扭头,随后又将头埋入被子中,酣睡如同小猪儿一样可爱。
见项君晚这样,凤九干脆再次上床,补个回笼觉。担心手会凉,凤九在唇边呵了好几口暖气,等手温润之后,才触碰项君晚,将她搂入怀中。
如今,是有娘子的人了!凤九心里非常满足。管他什么老太君,什么项君燕,让这些麻烦都见鬼去吧!
不过,安逸的情况总是不会长久,不一会儿,凤九就察觉到异样,连忙扯了被子将项君晚掩住,自己却转身,怒目盯着屋里出现的不速之客——
原来是惊魂。
他的伤已经好完全了,此时正一脸被抛弃的模样看着被裹在被子中,只露出一段乌发的项君晚,目不转睛,眼里含着绝望的情,那种情绪,让凤九非常不舒服。
若不是惊魂是被自己打伤,又是项君晚的人,凤九不会对一个觊觎自己娘子的人这么客气。扯下纱帘,凤九将惊魂的视线硬生生地隔绝开,自己下地,当在惊魂面前。
对上凤九寒冰的眼,惊魂没有丝毫怯意,直视着,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碰撞交织摩擦出“兹兹”的火花来,屋里的温度也因为男人们的僵持,而升高起来。
两人毫不相让,气场上都想压倒对方,无奈,惊魂到底年轻,无论气势还是气场都比不上凤九,不一会儿,就被凤九的压力压制下去。但是他不肯轻易认输,依旧倔强地仰起头,嘴角上钩,呈嘲讽状。
对惊魂的态度,凤九很是恼火。确切地说,在面对任何对项君晚有企图的“情敌”的时候,凤九都无法平静。
不过,惊魂能在他的强压下还坚持着,虽然额头上已经有了汗珠,他依旧咬着牙,这小子的功力似乎不错。只是,他越是这般,凤九越是不会轻饶,这样越挫越勇的人,一定要一次斩断他的情丝,他才不会对项君晚始终抱有想法。
心里这么想,凤九也继续这么做,惊魂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大颗,双腿也微微颤抖起来。这个男人,深不可测!惊魂眸子一暗。难道,真的晚了么?
“你输了——”许久,就在惊魂快要倒下的时候,凤九将身上压力全部收敛,仿佛刚才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似的,又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不是你的,就不要惦记!”
身为人夫,凤九觉得自己有责任敲打这个对自己娘子抱有幻想的人。项君晚由他来守护就足以,不需要这些小虾米来碍事。
听了凤九的话,惊魂表情一脸惨淡。的确,和凤九比起来,他要输很多。而凤九并没有逼他到最后,给他保留了颜面。从这点儿上来说,惊魂觉得自己更是比不过凤九。
“你若待她不好,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杀了你!”
丢下这话,惊魂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一直等惊魂走后很久,凤九才开了口,“出来!”
听了这话,暗处走出一个蓝衣男子,原来是百里蛟。看到自己的新房不断有男人闯入,凤九心情非常不好,俊俏的眉微皱,他可不会因为百里蛟是师弟就对他手下留情。想安安静静地过二人世界都清净不了!
“师兄,别,我只是迷了路,一不小心看了一出好戏,你别这么敌视我!”
百里蛟目不斜视,直接从床边走过,根本就没有去看里面的新娘。
“出去说!”
担心他们会把项君晚吵醒,凤九带着百里蛟走出房间到了院子里。
“你来干嘛?”对这个不请自来的百里蛟,凤九没好脾气。
“师兄,我这不是来给你和嫂子道喜的么!顺便么,来看看戏!”
百里蛟的表情大言不惭,这话说的理直气壮,让凤九最后也没了脾气。“你这么多年,性子就没改过——”声音中透着无奈,还有对百里蛟的包容。
“师兄,你就别学师父一样,苦口婆心。我真是来给你道喜的,不是来听你说教的!”
百里蛟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丢给凤九,“这贺礼是给嫂子的,你别私吞了!”
百里蛟的贺礼很贵重,一串南洋金珠,颗颗饱满,单是一颗,都价值连城,更别说这是一串了。对这礼物,凤九很满意,大方地收起来,道了声谢,一点儿都没有推却,他们的关系,不需要那些虚伪的做派。
“礼物挺好,我会送给她的,现在你可以滚了——”凤九的态度很明显,既然你的礼物送到,那就别打搅我们的二人世界。
见凤九见色忘友,百里蛟露出个调侃的表情,手中的核桃也停止了转动,抱着双臂看着凤九,“你这么说,我偏不走了!我倒要和嫂子好好交流交流感情,看看到底嫂子有什么特点,把我无情无欲的师兄迷得神魂颠倒……”
“滚——”
不容百里蛟再在这儿待下去,凤九一声“狮子吼”,一道红色劲风闪过,百里蛟身影一闪,人已经站在了院墙上。
“好狠心的师兄,竟然要谋杀我!这次怕吵着嫂子睡觉,我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不等凤九再次发飙,百里蛟笑着离开,如同天边云彩,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潇洒之极。
经过百里蛟这样一闹腾,项君晚也醒了。
凤九进屋,就看到了像慵懒的猫儿似的项君晚,眼里还带着迷糊,乖巧可爱。在见到凤九后,项君晚突然回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脸“刷”的红了。这男人,真是一只饿狼!
项君晚的羞和恼,落在凤九眼里,让他想笑。都为人妻了,她还是这般,看来,他可是要和他的小娘子好好沟通一下。
“醒了?”不等凤九靠近,项君晚将自己包裹在了被子中,只露出一缕乌丝。
“别过来!我要洗澡穿衣服,你出去……”
项君晚瓮声瓮气的模样,着实可爱。
凤九坐在床边,伸手,连人带被子都搂进怀抱里。项君晚一声惊叫,抬起头,两只眼睛像幼兽一样精光发亮,看得凤九心头一热,低头咬在项君晚的鼻子上。
“哎呀,疼!”项君晚伸手,想推开凤九,被子却落下,露出一片春光,赏心悦目。
“真美!”
凤九的赞叹中带着幸福,没有做别的,他只是用被子将项君晚遮住,就这样搂着她,将头埋在她耳边,“晚晚,我不是做梦吧!我终于娶到你了!真好!你终于是我的了,我不是做梦!”
耳边的暖流,让项君晚脸颊燥热,而这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却那么优雅动人。凤九不知道的是,项君晚此时心里同样是带着满满的感激,这是她的夫,是她要陪伴一辈子的人,真好!
两人的温存,被一阵“咕咕”的肚子叫打断。发出声音的是凤九的肚子,闹得他一阵窘色。
“昨天晚上体力消耗太多,起来也没吃东西,所以……”凤九说这话的时候,故意抛给项君晚一个妖孽的媚眼,“娘子,为夫伺候你洗浴吧!再这样下去,我饿坏了,就没办法满足你了!”
“咳咳!”
这样大方坦荡的挑逗,项君晚有些吃不消。身上跟散架似的酸痛酸痛,这个罪魁祸首还一副“你把我榨干”的表情,真是讨厌!
“不要,我自己洗!”
推开凤九,项君晚扯了睡袍裹上,刚准备下床,腿软,一脚踩空,差点儿跌倒,却在最后那一刻落入凤九怀里。
“坏人!”项君晚咬着唇,狠狠地“瞪”了凤九一眼,“都是你……”
项君晚粉粉的脸颊若盛开的桃花一样,撩人心弦。那双漂亮的眼睛,含情又含羞怒,更是活龙活现,生动娇媚。
“是我不好!是我的晚晚太美味,所以我忍不住……我保证,以后不要那么多,每晚三次,可不可以?”凤九笑着将项君晚抱起,走到另一头的木桶里,将项君晚放入温热水中。
刚下水,项君晚就将自己全部没入水中。
凤九那段肉麻的话还在她耳边回响,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凤九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呢!她这会儿已经羞得浑身粉红了,真是不好意思见人!
不过,凤九没打算让项君晚就这样躲下去,一手将她捞起来,凤九拿了毛巾为项君晚擦背。知道自己的小娘子害羞,凤九再也没说调戏她的话,反而认认真真为项君晚洗澡。
“别——”
项君晚还不太习惯别人触碰自己,即便和凤九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可是他的手指在触碰到她的皮肤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轻微地战栗。这样麻酥酥的感觉,实在是有些不合时宜,让她不由得想到昨夜的狂热,她还从来没有那般放肆过。
察觉到项君晚的敏感,凤九轻笑,“乖!我给你捏捏肩,松松骨,会很舒服的!”
凤九的拿捏技术很好,按得项君晚很是舒服,不过一想到他技术这么好,是不是也曾对别的女子这样过,项君晚心里飞起一抹酸味。
“手艺这么好,以前操练过很多次吧!”
听出了小娘子话语中的酸味,凤九心里乐开花,表情却很是淡定,“是啊!你怎么知道?”
果然是这样?项君晚有些不开心,话语中的酸味虽然更加浓烈,表面上却装作很随意一样,“是谁啊?我可是应该好好感谢人家!把你的手艺训练的这么好!你说,我用不用送一面锦旗给她?”
这会儿,酸味更重,看着背对着自己使小性子的项君晚,凤九非常开心。她在吃醋?!这貌似是个好事情!
“好啊!我以后介绍你们认识!”
“你——”项君晚猛地转身,有些愤怒地看着凤九。这人,怎么这么厚颜无耻?过去的事情也就罢了,还要介绍她们认识!这不是成心气她么!
“不洗了!”
项君晚恶声恶气,扯了毛巾想把自己裹住,却被凤九按住。
“晚晚生谁的气?”凤九假装不知道,一脸无辜。偏巧这无辜,更叫人生气。真是讨厌!
“我生我自己的气!让开!不要拿你碰了别的女人的手碰我!”项君晚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火气这么大,只是在听说凤九也为别的女人这样按摩过,她心里就起了一层疙瘩,非常不舒服。那种潜藏在体内的占有欲彻底爆发,这人是她的!她不会和人分享!
按摩,原本是极其亲密的事情,他这样对其他女子,是不是他们的关系也菲比寻常?
项君晚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的内心,见小娘子真的生气,凤九连忙安慰,“我还打算介绍师弟给你认识,你既然不喜欢,就免了。”
“师弟?”项君晚傻了。“你是说,你给你师弟按摩?”
“是啊!以前习武,师父是武痴,经常把我们操练的累瘫在地上,我和师弟会在洗澡的时候相互按摩,舒缓一下筋骨……”
这会儿,项君晚彻底羞愧了。没事儿跟男人吃醋,有这么较劲儿的么!
一时间,项君晚脸上的表情变化多彩,这样生动的表情,让凤九更加喜欢这个在自己面前坦坦荡荡,喜怒哀乐都毫无遮掩,直接表达出来的女子。因为信任他,才会这样肆无忌惮地展现她自己的真实情感吧!晚晚,我何其有幸!
别扭了半天,项君晚先低下头,“我刚才说话太重,你别生气!我还以为你和别的女子……是我多想了!”
刚才像小老虎,这会儿又似小媳妇,晚晚,你到底有多少面孔。
凤九爱死了这样的项君晚,真实,不做作,比他见过的所有女子都要好!
“傻瓜!你我是夫妻,我怎么会生气!晚晚,看着我!”凤九和项君晚对视着,那双妖孽的凤眼里,是清楚明白的“我爱你”三字。“晚晚,我只会有你!这里,这里,只会有你一人!”
凤九将项君晚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又放在自己身上,“我很高兴晚晚会吃醋,这说明我已经住进了你的心里。晚晚,让我住一辈子可好?”
凤九说完,将手放在项君晚心头,感受她的心跳。
“好!”项君晚一脸明媚,定下这承诺。
心情特好的凤九将项君晚抱出来,为她擦干身上的水,又一一为她穿上内衣外裙,最后用内力为项君晚烘干头发,凤九抱着项君晚,放她坐在梳妆台前,轻轻地为项君晚梳头。
项君晚有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长及膝盖,非常漂亮。不过面对这一头漂亮的头发,凤九却那它没辙,他笨手笨脚地为项君晚绾了个简单的发髻,没想到项君晚起身刚走了两步,发髻就散开,黑发如瀑布一样披散在肩头,看着凤九一阵窘迫。
“这个,等为夫多练练就好了!”
凤九还想再接再厉,却被项君晚止住,她十指飞快,没一会儿就编了个简单的麻花辫,仅用一根发带系上。抬头,项君晚冲凤九一笑,“以后有的是时间呢!我们先去填饱肚子吧!这么久,我都有些饿了呢!”
“好!”项君晚这么一说,凤九的肚子再次叫唤起来,可是他的表情却是一本正经,仿佛肚子饿得咕咕叫的人是项君晚,而不是他似的。
飞霜和落雪早就准备好了饭菜,看着喷香的一桌菜,项君晚终于感觉到饿了。在昨天颠簸了白天,折腾了黑夜,消耗了所有的体力后,项君晚终于感觉到了饥饿。大朵快颐,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二话不说,项君晚埋头苦干。比较起来,反倒是凤九的吃相更为优雅,慢条斯理,就连抬起筷子的模样,都是高贵潇洒,赏心悦目!
“晚晚,我外祖母来了。”等吃完,凤九终于跟项君晚谈正经事情。老太君过来这事儿,不能瞒着项君晚,自己和老太君的关系,也得让项君晚知道。
凤九从盘龙城凤府的人一一讲起,这些关系必须提前给项君晚梳理一遍,好让她有个准备。
早就从赵曼那儿知道老太君和凤九之间的矛盾,这会儿听凤九详细地说了盘龙城的关系后,项君晚这才发现,豪门水深,也是一门学问。在听说老太君有心为凤九纳妾后,一直安静的项君晚终于暴怒了。
“纳妾?新婚就纳妾?”项君晚瞥了眼凤九,“她当真这么说?”
凡是破坏自己婚姻的人,都被项君晚归为敌人一类。看来,老太君还真是不安分!她倒是要会一会这个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