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他真是坏蛋!
白慕轩的夜店之行经过绘声绘色的描述,每一本杂志上都有着不同的版本,内容相当的精彩,而白慕轩还不知情,此时此刻,他躺在袁平业家里的大床上,睡得舒舒服服的。
袁平业敲了敲门,手里拿着手机,走进他的房间,用脚踢踢他,“喂,伯母的电话。”一大清早被迫离开老婆怀抱的他脸色有些不爽。
“干什么!”白慕轩火大地睁开眼,像一只暴走的火龙。
“拜托,不是我想怎么样,是伯母啦。”
袁平业直接丢下手机,往自己房间走。
“喂,妈,什么事情?”因为没有睡够,白慕轩语气生硬地说。
白妈妈很生气,也是一大早被各个亲朋好友电话吵醒的,她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一看,当下一惊,果真是一件超级大的事情。
打儿子电话不通,只好打童子瑜的,结果也没通,只能试试地打给儿子的好友,没想到儿子睡在好友家。
她立刻明白报纸上的事情不是子虚乌有,儿子跟童子瑜肯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跟你说,不管你现在在干什么,赶紧动用势力把报导的事情给我压下来,你爸爸现在还不知道呢!”白妈妈不敢让老公知道,否则老公就要暴跳如雷了。
“什么报导?”白慕轩躺在床上,手指揉着额头。
“你这个混小子,昨天做的好事都忘记了是不是?”
好事?嗯,昨天是挺精彩的,他跟她,爱做了,架吵了,然后呢……他倏然睁大眼睛,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他昨天好像去了一个他不该去的地方。
“听到我说的话没有!”白母怒气冲冲。
“妈,我知道了,我先挂了。”白慕轩立刻跳下床,一边穿衣服,一边找袁平业,连门都没敲,直接进了主卧房,“袁平业……”
白慕轩是连门都还没进去,就被一个枕头扔个正准,正忙着做十八禁事情的袁平业把老婆裹得好好的,自己穿了一件内裤,马不停蹄地下了床,拖着他往外走。
“你干嘛用枕头扔我!”该死,鼻梁肯定红了。
袁平业诡异地看了他一眼,决定不提刚才的房间里正在发生的事,“找我干嘛?”
“我问你,我昨天是不是在夜店?”白慕轩两眼期待地看着他。
“是。”平板地回道。
“那……”
“上报了。”
“我……”
“死定了。”
“你……”
“骂我也没用。”
“我……”
“骂自己也没用。”
白慕轩颓废地扯扯头发,“我要回公司。”
“不送!”
白慕轩突地眯起眼,看着袁平业,“你早知道了?”
袁平业老实地点点头,“嗯。”
“袁平业……”
“干嘛?”
“那块地的收购案我要二八分帐!”
“我八?”袁平业耍白痴。
“你二!”
“喂喂,哪有这样骂人的!”袁平业不满地说。
“你要看戏,还不收费!”白慕轩转头就走,临走时顺便把袁平业的“小老婆”给借走了,“BMW借我一下。”
“朋友妻不可欺,你没听过呀!”袁平业在他的后面大喊,可惜白慕轩早就走远了,“臭小子,覆水难收,惨了你。”他幸灾乐祸。
“老公,他走了吗?”
“走了,老婆,他还把你的『妹妹』借走了。”他转向老婆哭诉。
“老公,人家是独生女,没有妹妹……”妻子老实地说。
当他什么都没讲过吧。
白慕轩一坐上车,第一个动作是开机,昨天他装帅,故意关机,想让某个女人担心受怕,结果听完留言,发现他的留言信箱都被塞爆了,却唯独没有她。
“真的FUCK!”他用力捶了一个方向盘。
白慕轩很快就把这则八卦给太坏了下去,在他以为童子瑜要生气得跟他解除婚约的时候,当天中午,他那个完美的未婚妻姗姗来迟,提着小便当,缓步地走进他的公司,敲响了他的办公室。
“你……”他吞吞口水,好像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是不是幻觉。
“午餐。”童子瑜像个没事人似地坐在沙发上,“卤肉饭。”
天哪!他在作梦,童子瑜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他面前,这时候她应该是在用力地生气才对,还做他喜欢的饭?
“咳!”他假装正经地走到她身边,今天的她很不对劲,他今天没有“召唤”她,她居然主动上门,还给他做饭,平日里都是要他下达命令,她才会洗手下厨。
“怎么来了?”
“不能来吗?”
白慕轩采取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坐在她对面,乖乖地吃着她做的便当,怀着必死无疑地吃下第一口,熟悉的味道在嘴里泛开,嗯,他不用担心食物下毒了。
童子瑜坐在一边,看着原本还晴的天气转眼间就阴暗了下来,她淡淡地开口,“等下会下暴雨。”
一口饭卡在喉间不上不下,白慕轩眼球子转了一圈,在她的脸上瞧不出神色,一个吞咽,“现在的天气就是容易变天。”
一说完,不知是不是一种作贼心虚的感情在作怪,白慕轩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话,天会变,人会变,有时这人翻脸的速度比天变还要夸张。
“我的意思……”
“嗯?”童子瑜侧过头,眼里带着迷惘,显然她刚才没有听他在说话。
白慕轩摇摇头,心怀鬼胎地看着她,旁敲道:“今天早上有没有看到什么报导?”
童子瑜手作拳状支着下巴,想了想,“好像没有什么重要的。”
没什么重要的!白慕轩一听,心里一阵火,什么叫不重要,自己的未婚夫在夜店鬼混,虽然与实际有所出入,可她的态度也太轻描淡写了。
“没有重要的?你确定?”白慕轩不信。
“嗯。”童子瑜点点头,嘴边甚至带着甜甜的笑,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包括昨天他们的事情。
“你……”白慕轩真想挖开她的心看着是黑的还是红的,她当真是一点也不在乎他这个未婚夫。
“你吃吧,我要回公司了。”童子瑜站起身,拿着包包转身离开。
白慕轩倏地站起身,看着童子瑜,眼睛因怒火而暴突吓人。“童子瑜,你就这么看待我们之间的关系!”
什么?童子瑜停下脚步,一双水眸不解地看着他充满怒意的脸庞,他最近是怎么了?火气很大,工作上的事情不顺心吗?
“你说什么呀?”
她的模样何其无辜,可是白慕轩真的无法理解她了,是她说一旦结婚就不会离婚,变相地要求他的忠诚,现在她却一脸无所谓。
“童子瑜,是不是我出去找女人,你都不在乎,反正我们之间不过就是联姻而已!”白慕轩气得口不择言。
童子瑜傻里傻气地看着他,小嘴张了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跟她之间的婚约是商业联姻,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包括他自己,那时是他要求她的,不是吗?那么他现在是在怪他们之间的联姻关系?
白慕轩没有说话,死死地看着她,好像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童子瑜的心好像被他的冷言冷语给撕扯成一片一片的,像沾着血的雪花无声地洒落满地,她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感觉。
她出去找女人?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无法联系下去,他已经想向外发展了?
童子瑜的脸色从青色变为白色,是那种死死的白,不带一丝血色。
不知道这了几个世幻之久,她缓慢地开口:“既然你这样想,不如解除婚约好了。”在他们的身份证上还没有填上对方是配偶之前,在他们还没有恨到对方恨到死之前,就这样解决,挺好的。
童子瑜这么想,可是受伤的心口不断地流血,是她意会错了,以为他是少见忠于婚姻的富家子弟,没想到他嘴里的喜欢,也禁不起时间的摧残。
既然他都已经无法忍了,那么就不要忍了。
“你……”他像是看见一只怪兽似地张大眼睛,直直地看着她“解除婚约?”他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想要她这个未婚妻好好地关心她自己的权益。
身为一个女人,最大的任务就是要死死地抓住老公的心,可她任由他发展,即使是此刻,她也不愿多表现出一丝丝对他的占有欲吗?
“好好!”不等她回答,他仰头大笑,笑得好不轻狂,“解除婚约就解除!”他狠狠地把她做的便当给扔在了地上。
她的厨艺已经很好了,所以做这么一个便当,只要几十分钟就够了,可是几十分钟够她开一个会议,看一份报告,评估一下市场……原来她曾经在他身上浪费了这么多的几十分钟。
他不稀罕她的几十分钟,就如他不稀罕她这个人。
童子瑜悲戚地想起他的好友袁平业昨天打来的电话,想想袁平业在电话里头对她说的话,他说:“嫂子,你不要再让慕轩生气了,他现在在夜店里,啊,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帮你守着呢……”
原来他去了夜店,不过袁平业守什么呢?需要守什么呢?
“偌,嫂子,他快出来,我赌他不超过十分钟,他一向不喜欢涉足这些地方……”
是的,他不喜欢五彩斑斓的夜生活,不喜欢被女人簇拥的人生,他有时是一个很简单的男人。
“嫂子,反正呢,我跟你报告一下,以免他被有心人抹黑了,那就这样了。”
然后,电话那边挂了,她听着那电话声好久好久,她才反应过来。
本来在床上辗转反侧的她有了睡意,竟一觉睡到了天亮。
那时她突然领悟,原来自己是担心他的安危,知道有袁平业在他身边,不会出什么大事,自己也就放心了。
他好友的好心告知让她有了另一种猜想,也许就是白慕轩对她的在乎,他的好友才会认可她这个嫂子吧。
这猜想令她雀跃,所以清醒之后,她就做了中饭,在童氏上班时,破天荒地提早了十分钟下班,送便当给他。
而如今,一切都是多余的,便当,是,她亦是。
话一说出口,白幕轩就在第一时间后悔了,可是看着她淡然的神情,他硬生生地吞下这股冲动,甚至不顾自己心口的难受,他咬着牙,继续撕扯她的伤口,视而不见自己已经伤痕累累的心,“童子瑜,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她记住了……童子瑜转身优雅地离开,只是她的脚步有些轻浮,更显得她体态的轻盈。
“明天,明天我就会让公关部公开这个消息。”
她的脚步一顿,白慕轩笑了,等着她的回头。
“既然这样,那麻烦白执行长记住,有关黑石集团在童氏的合作案应尽早完成。”
他的笑容僵了,为什么这个女人在他面前永远是这么的不可爱,到这个节骨眼上,她担心的竟然是童氏!
“那么,告辞了。”她走了出扶持,轻轻地关上门。
她走了出去……就这样走了?白慕轩傻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他们认识了十年,在一起四、五年之久,而她说走就走,挥挥手,一点眷恋也没有地离开了?
十年,人生有几个十年,时光存蕙,他跟她都已经不再轻轻了,彼此都把最美的时光给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