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当晚,一道风刮进了玉米田,崇动了纯朴的绿石镇。
午夜十二点整,玛丽的房间传出一声可怕的尖叫,将家人从睡梦中惊醒。
“是那孩子在做噩梦吗?”
“不会吧,那孩子从来没有做过噩梦啊?”
“……算了,没有声音了,继续睡吧。”
“孩子的爸,还是去看看她吧?”
玛丽的父亲还是下了床,慢慢走向楼上的女儿房。
走廊上,隐隐听到里头有激烈的撞击,与扭曲的挣扎声,两夫妇这才感觉不妙。
有不速之客!
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
“玛丽开门!开门!”玛丽的父亲,蒙特先生一手握着锁住的门把,一手用力拍门。
“开门!谁在里面!玛丽!住手!”蒙特太太惊慌不已,因为她听见了可怕的声音。
当蒙特夫妇将门揣开后,看到的景象让他们往后退了一步。
一个男人全身赤裸坐在女儿的床上,背对着门,呆呆的看着窗外的月色。
看不清楚那男人是谁,但他身上,不,整个房间的气味都很不对劲。
窗外的风,微微吹动男人湿透的发束。
而女儿一动也不动,静静的躺在棉被里面。
“去拿我的枪!快去!”蒙特先生又惊又怒,大吼:“谁!你是谁!”
男人没有应答,维持着呆呆看月色的姿势。
“喂!”蒙特先生踏前一步。
男人手里拿了什么东西,纵身就往窗外一跳。
两夫妇赶忙冲到床边,掀开棉被一看。
衣不遮体的玛丽,四肢歪七扭八的僵瘫。
没有头。
没有头。
大量的血水从断头汩汩涌出,湿了雪白的床。
—头去那啦!
“头!她的头被砍掉拉!”蒙特太太尖叫。
那一刻,半个镇子的灯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