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时世尊还现色相威神炳着。手执指鬘诣祇洹精舍告诸比丘,汝等将此指鬘度为比丘。即如佛教得为道人。清旦着衣持钵入舍卫城分越。尔时城门里有一牝象。怀妊欲产不时得产。象主遥见比丘来即起迎逆。比丘若能使象时产者,可得入城乞。不能使象产者不得入城分越。比丘答曰:吾先不诵此咒。且小停住须吾还至世尊所受诵神咒。还当咒之使得产。时指鬘比丘即至世尊所。头面礼足白世尊曰:向者入城分越。值城门里有象欲产责我咒术。象得产者然后得乞。唯愿世尊愿受神咒。使象得产使得分越。佛告指鬘。汝往彼所当以此言咒之。今至诚咒。自生以来初不杀生。持是至诚语使象得产无他。尔时鸯掘魔。从佛受咒术。即往咒象安隐得产。时诸人民皆称善哉。世间乃有此奇怪之事。此指鬘前后杀生不可称计。今方自咒从生以来初不杀生。持是至诚语使象得产无他。便得入城街巷人民见指鬘来。其中或父母兄弟妻息。为指鬘所杀者,皆前报怨。或以刀杖瓦石打指鬘极使牢熟。破头伤体裂坏。衣被钵盂亦破。即走出城竟不乞食。还至世尊所头面礼足自说缘本。佛知其意指鬘受缘报何其速哉。尔时世尊渐与说法。即于坐上得须陀洹果乃至罗汉六通清彻。尔时波斯匿王。即集四种兵。马兵象兵车兵步兵。欲往诣彼园与鸯掘魔共斗。出舍卫城中。道闻行人说。鸯掘魔大贼受如来教得为比丘。即停兵众入祇洹精舍。与如来相见。尔时世尊知王当来。即以神足隐鸯掘魔形使不显露。时王波斯匿至世尊所。头面礼足在一面坐。尔时世尊即知而问曰:王严备战具集四种兵为欲何至。王白佛言:界内有贼。名鸯掘魔依崄作贼暴虐无道。故集兵众欲往攻伐。中路闻人说。鸯掘魔受佛来化得为道次。不审其人今为所在。佛知王意即摄神足。使王见鸯掘魔。王见恐惧面投于地。诸臣扶起以水洒之。佛告王曰:是王大幸遇此小恐。其人已得阿罗汉果。设当王诣彼深园见其本形。头戴诣鬘人血涂体。身执利剑颜色隆怒。王当见者心肝摧碎即丧命根。王白佛言:如来今日未降者降未度者度。云何世尊其人乃杀无央数人。云何得成罗汉果。佛言:无苦行有前后有熟不熟有初有终。尔时世尊观宿因缘。便于大众而说斯颂。
人前为恶,以善灭之,是照世间。如月云消。
人前为恶以善灭之者,如彼指鬘。杀害无数千人。以贤圣八品道而灭其恶。诸恶已尽永无根本。究竟清净得不起法。是故说人前为恶以善灭之也。是照世间如月云消者,世间者其义有三。一名众生世。二名器世。三名阴世,犹如秋月众星围绕。于中独明光照远近。弊恶比丘诸恶已尽。修清净行。便于大众广有济度。是故说是照世间如月云消也。
人前为恶,以善灭之,世间爱着。念空其义。
人前为恶以善灭之者,夫作恶皆由爱着。彼梵志妻。兴恶向无害皆由爱心。是故说人前为恶以善灭之也。世间爱着念空其义者,爱心深固流转三界。受四生分回趣五道。皆由爱着不能舍离。行人分别虚而不真知。皆空寂不可恃怙。是故说世间爱着念空其义也。
少壮舍家,盛修佛教,是照世间。如月云消。
佛契经说。因象师喻。时象师教训少壮象。乐于旷野不被调御。即于旷野命终。复有中象不被调御于彼取命终。少壮比丘此亦如是,不被教训而取命终。长老比丘不被教训而取命终。比丘当知此亦如是,少壮象调御而取命终。中年象被调御而取命终。少壮比丘被教训而取命终。长老比丘被教训得贤圣法而取命终。少壮比丘盛修佛教无所漏失具足佛法。云何为具足。越次取证成无上果。是故说少壮舍家盛修佛教也。是照世间如月云消者,犹如秋月光明远照也。
少壮舍家,盛修佛教,世间爱着。念空其义。
少壮舍家者,欲断爱着诸天阿须伦所见敬侍。加留罗乾沓和等皆悉承事供养。是故说世间爱着念空其义也。生不施恼,死而不慼,是见道悍。应中勿忧。
生不施恼死而不慼者,自生以来不杀盗淫逸不犯诸邪。临命终时神识澄静亦不惊惧。亦复不见地狱畜生饿鬼。不见弊恶鬼。但见吉祥瑞应。是故说生不施恼死而不慼也。是见道悍应中勿忧者,彼见谛人已离五难。虽在忧慼之间淡然无为。亦不悲号哭泣生诸众恼。是故说是见道悍应中勿忧也。
生不施恼,死而不慼,是见道悍。在亲独明。
生不施恼死而不慼者,自生已来不由父母兄弟宗亲五族而行恶法也。是故说在亲而独明。断浊黑法,学惟清白,渡渊不反。弃猗行止,不复染乐,欲断无忧。
断浊黑法者,云何名为浊黑法。答曰:一切诸使缚结尘垢。一切诸不善法退堕法。诸染着生死者,当断已断永断。是故说断浊黑法也。学惟清白者,云何名曰清白法。答曰:意止意断神足根力觉意八正道三十七品。正使有法离于生死得出要者,亦名清白法。是故说学惟清白也。渡渊不反者,何以故名为渊。所谓渊者流在界趣转增生死。由此渊故流转生死不可称记。堕三涂八难。是故世尊说当灭四渊求无上道。是故说渡渊不反也。弃猗行止者,云何为猗。所谓猗者猗欲不善法。是故如来说弃猗无着乃谓真行。是故说弃猗行止也。不复染乐者,不染五乐亲近贤圣律。终不舍离。是故说不复乐也。欲断无忧者,夫人不至于无为。皆由有欲染着女色。兴意思想念彼色貌发毛瓜齿肥白端正。行人执意除去彼念。欲想便息不复炽然。是故说欲断无忧也。
爱欲意为田,淫怒痴为种。故施度世者,得福无有量。
爱欲意为田者,犹如荒田秽地不数修治。菅草竞生伤害良苗。穀子不滋时不丰熟。人染着爱欲亦如是,是故说爱欲意为田也。淫怒痴为种者,夫行人习行常自观察。若人种德为施何处而获果报。答曰:施无空入者少。施空入者多。云何施无空入者少。答曰:诸在外道异学及裸形梵志尼乾子等。愚人好施于中望福。于十六分而不获一,犹如秽田伤害善苗。秽行梵志伤害善根。为淫怒痴所覆不生道果。是故说淫怒痴为种故施度世者也。得福无有量者,叹说如来圣众施福之报。于大众之中有断欲人。所施虽少获福无量。所得果报不可称计。是故说故施度世者,得福无有量。
犹如秽恶田,瞋恚滋蔓生。是故当离恚,施报无有量。
犹如秽恶田瞋恚滋蔓生者,何以故名为秽恶。所以名秽恶者,亦自毁己复毁他人。所以自毁者,瞋恚炽盛颜色变易本性改异。是谓自毁。复毁他人者,瞋恚炽盛毁损他人。乃至失其命根。是故说犹如秽恶田瞋恚滋蔓生也。是故当离恚施报无有量者,人不怀恚后受恚报。人由瞋恚亡国破家。皆由瞋恚。仁施福德施无恚者,获福无量。是故说当离恚施报无量也。
犹如秽恶田,愚痴秽恶生。是故当离愚,获报无有量。
犹如秽恶田愚痴秽恶生者,犹彼盲人目不睹高原平地。亦不见善色恶色青黄赤白。此众生类亦复如是,以无明闇法而自缠络。不睹四谛善不善法。覆蔽慧明及三十七道品。外道异学及诸梵志。痴所覆盖不识道真。如来圣众永无此患。是故说犹如秽恶田愚痴滋蔓生也。是故当离愚获福无有量者,彼修行人欲求无愚者,当从何求。答曰:当从如来圣众求。何以故?已其圣众观察本末。若大若小若好若鬼。分别四谛眼明智觉毫釐不失施。彼如来圣众无有愚痴者,获报无量也。是故说当离痴施报无有量也。
犹如秽恶田,憍慢滋蔓生。是故当离慢,获报无有量。
犹如秽恶田憍慢滋蔓生者,外道异学憍慢最甚。是故如来说偈曰:婆罗门憍慢滋多。从今世命终。当生六趣中。鸡猪狗狼驴五泥犁六施彼人者不获其报。是故说犹如秽恶田憍慢为滋多也。是故当离慢获报无有量者,于如来大法中除去憍慢。或时着衣持钵入村乞食。下意自卑如旃陀童女。身被宝衣价直百千。若诣他舍倚门侍立不敢入舍。侮慢比丘亦复如是,本出豪族自苦其形修乞士法。御心调意如执利剑。手执钵盂如世穷人。阎浮利人以发为饰。我沙门便取剃之。阎浮利人衣裳多贪。白净沙门染污为色。阎浮利人诸犯罪者逐着深山。沙门山薮为家。无欲之人执行如是,况得向果者心可移乎。是故说当离憍慢获报无有量也。
犹如秽恶田,贪欲为滋蔓。是故当离贪,获报无有量。
犹如秽恶田贪欲为滋蔓者,人怀悭贪至死不改。或由悭贪伤夭命根。是故智者去离悭贪。是故说犹如秽恶田贪欲为滋蔓。是故当离贪获报无有量也。
六增上王,染为染首,无染则离。染者谓愚。
六增上王者,所谓王者何者是。曰意也。以次数者则名六。逆数者亦为六。增上者,意动则五随走作五情。设使诸入尽意所造。如佛契经说,犹如五根各各有境界不相错涉。亦不相侵。意者,至此五处最为原首。侵彼五界。设使五情不得停住。于五事中最胜最妙。是故名为王。是故说六为增上王也。染为染首者,云何为染。所谓染者染色声香味细滑法。是故说染为染首。无染则离者,云何名无染。所谓无染者阿罗汉是。虽言须陀洹诸尘垢尽得法眼净。不永得净。罗汉者永已得净。是故说无染则离也。染者谓愚。愚人所习习。着色香味细滑法。应思惟者然不思惟。不应思惟者反更思惟。是故说染者谓愚也。
骨干以为城,肉血而涂之。根门尽开张,结贼得纵逸。
骨干以为城肉血而涂之者,所谓城者以五阴身为墙。骨干垣壁以血染之。若当以内物现露于外者,便生恶露观。不染着身兴不可乐想。以其皮肤覆骨庄饰为形。智者观察无一可贪。是故贼骨干以为城肉血而涂之。根门尽开张结贼得纵逸者,眼根开张受于外色。曰谁开乎。答曰:由不思惟故。使结贼得入却善根财货。耳鼻口身心亦复如是,意根开张结贼得入。是故说根门得开张结贼得纵逸也。
有缘则增苦,观彼三因缚。灭之由贤众,不从外愚除。
有缘则增苦者,前有因缘后生增苦。前无因缘苦何由生,犹如泉源出水成江河。此亦如是,因前有缘则有苦际。渐渐增长至四百四患。是故说有缘则增苦也。观彼三因缚者,犹如遇事人闭在作坊役使不住。此亦如是,五盛阴身以结使为缚。忧愁苦恼役使心识不得停住。复当经历四百四病。是故说观彼三因缚也。灭之由贤众者,夫欲信施当诣大众。施少获福多,犹如勇健丈夫能却外敌摧败彼众。乃名勇健加得赏赐过出众人。如来贤众亦复如是,如海纳万川不拒细流。有来供养者不存用喜。不供养者亦不忧慼。是故说灭之由贤众也。不从外愚除者,世愚惑人颠倒来久。计着吾我。着五阴身。计为实身,犹如有人曾不被毒蛇螫而不避之。曾不被结使缚者而造其行。为外尘所染。是故说不从外愚除也。何以故名为杂。所以言杂者,偈义种种演说不同。馀偈单义不与此同。是故说杂也(杂品第十七竟)。
出曜经水品第十八。心净得念,无所贪乐,已度痴渊。如雁弃池。
心净得念无所贪乐者,系心于净恒求巧便欲得出要。观此生死如幻如化。常怀恐惧心如炽火。是故说心净得念无所贪乐也。如雁弃池者,知彼池水多诸畏惧又为猎者数来惊怖。鸟即弃池高翔避此众难。是故说如雁弃池也。已度痴渊者,痴渊所蔽入骨彻髓。便求方便永灭无馀。是故说已度痴渊也。譬如雁鸟从空暂下求出恶道至无为处。譬如雁鸟者,畏诸众鸟飞在虚空。避此诸难自求无为。是故说譬如雁鸟也。从空暂下者,身能飞行远近无碍去危就安。是故说从空暂下也。求出恶道到无为处也。贤圣弟子如来等正觉。为人除恶求出恶道。修于善业离一切结。是故说求离恶道至无为处也。亦名灭尽泥洹无生灭着断。恒不变易亦不磨灭。彼得定修行人为老病所逼。四百四病恒切己身。厌患四大身。舍五阴形入无为处。
不修梵行,少不积财,愚者睡眠。守故不造。
昔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尔时世尊到时着衣持钵。将侍者阿难见阎浮界。二人耆老形变色衰偻步而行。见已世尊便笑。尔时阿难更整衣服。右膝着地长跪叉手白佛言:佛不妄笑。笑必有以。愿说其意。尔时世尊告阿难曰:汝颇见此二耆旧长老不。形变色衰。若此二人。于此舍卫国从少积财者,于舍卫国第一豪富。若当舍妻子弃捐居业。出家学道。即成阿罗汉。若小积财至足。今日于此舍卫城里。复在第二家。若出家学道。得阿那含果。此二人若在中年积财至今日。足在第三家。若出家学道者,得斯陀含果愍此。二人违前所愿。舍本随末。饥寒勤苦万患并至。尔时世尊观察此义。为后众生敷演大明。在于大众而说斯偈。
不修梵行,少不积财,如鹤在池。守故何益。
犹如老鹤伺立池边望鱼上岸。乃取食之。终日役思不果其愿。用意不息自致亡躯。老有老法壮有壮力。鹤以老法行于壮力终日不果。但念少壮捕鱼。不觉耆年已至。今此耆年长老亦复如是,自念力壮歌舞戏笑博弈戏乐。不虑今日年迈耆艾。抱膝蹲踞忆彼所更。不行老法但念少壮欺诈万端。是故说如鹤在池守故何益。
莫轻小恶,以为无殃,水渧虽微。渐盈大器,凡罪充满,从小积成。
莫轻小恶以为无殃者,人为恶行虽小不可轻。蚖蛇虽小螫啮人身。毒遍其身以丧命根。毒药虽微人来得食见毒便死。此亦如是,为恶虽小妨人正行。不至究竟不虑于后当受其报。日复一日不肯改更不念远离恶遂滋长。是故说莫轻小恶以为无殃也。水渧虽微渐盈大器者,犹如大器仰承水漏。渧渧相寻溢满其器。是故说水渧虽微渐盈大器也。凡罪充满从小积成者,愚人习行从小至大。日日玩习不觉殃至。是故说凡罪充满从小积成。
莫轻小善,以为无福,水渧虽微。渐盈大器,凡福充满,从纤纤积。
莫轻小善以为无福者,如有善人诣彼塔寺礼拜求福。或上明燃灯烧香扫洒。作倡伎乐悬缯幡盖从一钱始。复劝前人使发施心。一搏已上供养圣众。或以杨枝净水供给清净。或脂灯续明。如此小小亦不可轻。依彼心识获报无量。如然一灯除舍闇冥不知冥之踪迹。如烧极微妙香尽除臭秽不知所在。利剑虽小能断毒树。此亦如是,善行虽微能除重罪。往来人天不更苦恼。从此适彼受福无量现在可知。渧渧不绝遂满大器。勇者行福渐渐成就。是故说凡福充满从纤纤积。
犹如人渡河,缚筏而牢固。彼谓渡不渡,聪叡乃谓渡。
缚筏而牢固者,犹彼众生欲渡深渊。或筏而渡或腰船而渡。或浮瓠或载小船。或草木为筏。皆得至岸而无罣碍。是故说犹如人渡河缚筏而牢固也。彼谓渡不渡者,谓爱渊犹如深渊流出成河。弥满世界流向三界。趣四生遍五道。复流至色声香味细滑法。是故说彼谓渡不渡也。聪叡乃谓渡者,所谓聪叡者佛辟支佛是。虽渡世渊不足为奇。何以故世渊无尽。渡爱欲渊者,乃谓为奇。是故说聪叡乃谓渡也。
佛世尊已渡梵志渡彼岸。比丘入渊浴。声闻缚牢筏。昔有两师大梵志。造立波罗利弗多罗大城。功夫已举庄饰成办。便请佛及众僧入城供养。未与诸门立号。梵志内心作是念。若沙门瞿昙从所门出。当名为瞿昙门。若复如来渡恒伽水。当名彼渡为瞿昙渡。尔时梵志复生是念。不审如来为欲载筏渡。腰船浮瓠小船为载河渡。尔时世尊知彼梵志心中所念。即以神力及比丘僧忽然而渡。在彼岸立。尔时世尊在大众中。而说此偈。
佛世尊已渡,梵志渡彼岸。比丘入渊浴,声闻缚牢筏。说此偈已各还精舍。梵志闻佛所说,欢喜奉行。是泉何用,水恒停满,拔爱根本。
复欲何望。
是泉何用水恒停满者,三有者假谓为泉。爱亦名为泉。水恒停满。一切诸结皆集爱泉。是故说是泉何用水恒停满也。拔爱根本复欲何望者,行人以能拔爱根本无复生死,犹如毒树究尽其根。无复出生亦无枝叶。爱亦如是,无复枝叶拔其根本。复欲何望者,更不受有更不复生。是故说复欲何望也。
水人调船,弓师调角,巧匠调木。智人调身。
水人调船者,治牢固[W197]。治诸孔不使漏水。使众生类从此岸得至彼岸。弓匠修治筋角调和。得所火炙筋被用不知折。是故说水人调船弓师调角也。巧匠调木者,墨缕拼直高下齐平。意欲造立宫室成就。是故说巧匠调木。智者调身者,恒以正教不毁法律。搜求义味。求上人法。是故说智者调身也。
犹如深泉,表里清彻,闻法如是,智者欢喜。
犹如深泉表里清彻者,所以说偈。智者以譬喻自解。或有深泉不清恒浊。或复有泉。深而且清。于彼自照面像悉现。是故说犹如深泉表里清彻也。闻法如是智者欢喜者,昔有国王。厌患世典疲倦俗业。往至塔寺欲听正法。时象力比丘得阿罗汉道。当次说法。时彼国王以巾覆头脚着履屣入众听法。罗汉比丘告彼王曰:昔佛有制。不得为着屣者说法。王内恚隆盛即脱履屣。罗汉比丘复告王曰:昔佛如来亦说此限。不得与覆头者说法。王闻是语遂兴瞋恚。内自思惟。咄今为此比丘所辱。此比丘故当见我头白秃。故欲辱我耳。若此比丘说法不入我耳者,当取斫头。尔时国王即却头覆。沙门速为我说法。比丘报曰:如来至真等正觉。亦说此教。不得为瞋恚者说法。王今瞋恚何由得说法。王当正意听说譬喻,犹如浊泉涌沸不停。王今如是,心意倒错何由闻法。尔时国王内自惭愧。即兴敬心。此比丘必是圣人。乃能玄鉴通达人心。即从坐起右膝着地头面礼足。白比丘言:唯愿圣尊与我说法。使此秽形永蒙荫覆。王即就坐欲得闻法。尔时比丘便以此偈。向王说曰:
犹如深泉,表里清彻,闻法如是,智者欢喜。
尔时比丘重与王说法。令彼王心欢喜踊跃。道根信心而不倾动。是故说闻法如是智者欢喜也。忍心如地,不动如安明。澄如清泉,智者无乱。
忍心如地者,犹如此地亦受于净亦受不净。地亦不作是念。我当舍是受是。智者执行亦复如是,若人叹誉不以为欢。有毁辱者不怀忧慼。见善不喜闻恶不怒。是故说忍心如地也不动如安明者,犹如安明独处众山。不为暴风所倾动。贤圣之人亦复如是不为阙四事心有增减。是故说不动如安明也。澄静如清泉智者,无乱者犹如澄静泉表里清彻。不为小流所尧浊。智者如是,内既无非外奸不入。心如金刚不可沮坏。是故说犹如澄泉智者不乱也(水品第十八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