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拈古汇集卷第二十七
古杭白岩嗣祖沙门 净符 汇集
△南五
魏府大觉和尚(南五临济玄嗣)
参临济。济见竖起拂子。觉展坐具。济擿下拂子。觉收坐具参堂去。时众议曰。此僧莫是和尚亲故。不礼拜又不吃棒。济闻令侍者唤觉至曰。大众道汝来参长老。又不礼拜又不吃棒。莫是长老亲故。觉乃珍重下去。
如庵彰云。风来树动。雨过山青。若二老者可谓作家相见逈出常情。虽然。检点将来。大觉犹欠一筹。当时待侍者来唤。便好掌云。者一掌合是堂头老汉吃。非唯塞断临济咽喉。且使一众狐疑涣然冰释。
定州善崔禅师(南五临济玄嗣)
因州将王令公於衙署张座请说法。崔升座拈拄杖曰。出来也打。不出来也打。僧出曰崔禅聻。崔便擿却拄杖曰。久立令公。伏惟珍重。便下座。
五祖戒别僧便推倒禅床。
琅琊觉云。久经行阵者。终不展枪旗。
云盖智云。身挨白刃。不惧死生。也须是者僧始得。崔禅为什么当机放过。要会么。锦鳞已得休劳力。收取丝纶归去休。
荐福行云。崔禅美则美矣。善则未善。何故。大似放过者僧。山僧即不然。待者僧出众。未开口便与痛棒。他若皮下有血。必然别有生涯。
龟峰光云。崔禅布长蛇偃月大阵。欲统四大部洲为一世界。不是者僧搀旗夺鼓。未免陷在虏庭。且道坐筹帷幄镇静八方。水乳和同风云会合一句作么生道。若不蓝田射石虎。几乎悞杀李将军。
南涧问云。云盖道者僧身挨白刃不惧死生。可惜崔禅当机放过。殊不知者僧吃了崔禅一顿棒至今转身不得。要识崔禅么。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宝掌白云。崔禅拟欲当堂据令十处埋兵。不知冷地里被个贩私盐汉突围而入。几乎打破蔡州。
白岩符云。者僧疋马单刀向龙蛇阵里斩将搴旗。不妨许伊是个豪杰中豪杰。争奈崔禅韬略尤能妙出孙吴。虽然。总不禁王公冷眼。
广教玉云。出来也打。不出来也打。浑钢打就生铁铸成。僧出曰崔禅聻。满地刀枪。崔擿却拄杖便下座。掘地陷平人。古人尽道者僧不顾危亡身挨白刃。殊不知大小崔禅被者僧靠来。只得将错就错。还有识他汗臭气者么。
幽州谭空禅师(南五临济玄嗣)
因镇州牧有姑为尼。行脚回欲开堂为人。牧令空勘过。空问曰闻汝欲开堂为人是否。尼曰是。空曰。尼是五障之身。你作么生为人。尼曰龙女八岁南方无垢世界成等正觉又作么生。空曰。龙女现十八变。你试一变看。尼曰。不是野狐精。变个什么。空便打。
镇州牧主闻云。和尚拄杖折那。
翠岩芝云。且道尼具眼不具眼。只担得条断贯索。作么生会。
鄂州灌溪志闲禅师(南五临济玄嗣)
参临济。济蓦胸搊住。溪曰领领。济托开曰且放你一顿。
天童华云。灌溪气宇如王。被临济活埋在镇州城里十字街头。当时若是光孝。棒折也不放在。何故。家肥生孝子。国霸有谋臣。
灵隐岳云。炉鞴之所钝铁犹多。虽然如是。不因夜来雁。争见海门秋。
灌溪住后上堂。我在临济爷爷处得半杓。末山娘娘处得半杓。共成一杓吃了。直至如今饱不饥。
天童觉云。灌溪恁么说话。且道是临济处得底。末山处得底。虽然一箭落双雕。怎奈有时走杀有时坐杀。且作么生得恰好去。捏聚放开全在我。拈来抛去更由谁。
灌溪上堂。十方无壁落。四面亦无门。露裸裸。赤洒洒。没可把。便下座。
崇觉空云。灌溪老汉向十字街头逞风流。卖惺惺。道我解穿珍珠。解玉版。濄乱丝。卷筒绢。淫坊酒肆。瓦合舆台。虎穴魔宫。那咤忿怒。遇文王兴礼乐。逢桀纣逞干戈。今日被崇觉觑见。一场懡[怡-台+罗]。
灌溪因僧问。久向灌溪。到来只见沤麻池。溪曰。汝只见沤麻池。要且不见灌溪。曰如何是灌溪。溪曰劈箭急。
玄沙备云。更学三十年未会禅在。
天童悟云。灌溪虽能拽转鼻孔。争奈惹人情见。何不待伊问如何是灌溪。劈脊便打。
镇州万寿和尚(南五临济玄嗣)
一日过访宝寿。宝坐不起。万展坐具。宝下禅床。万却坐。宝骤步入方丈闭却门。万乃归院翌。日宝寿来复谒。万亦坐不起。宝展坐具。万亦下禅床。寿却坐。万遂归方丈闭却门。宝於侍者寮取灰围却方丈门便归去。万开门见曰。我不恁么。他却恁么。
磬山修云。二老一冲一撞。如两虎相见各露爪牙。无有一毫亏损处。不媿同参。足为模范。虽然。总未免傍观者哂。
白岩符云。二老主宾相见。进退可观。使覆师辱国者见。得不汗下。虽然。二手平出。就中一个占先。还委悉么。我若作万寿。见灰围却门。便展具望空与伊三拜。
桐峰庵主(南五临济玄嗣)
因僧问者里忽遇大虫作么生。峰便作虎声。僧作怕怖势。峰大笑。僧曰者老贼。峰曰争奈老僧何。僧却大笑。
雪窦显云。是即是。两个恶贼只解掩耳偷铃。
愚庵盂云。桐峰不用棒所以妙。者僧不用喝所以妙。桐峰大笑。者僧亦大笑。梁山泊里称豪杰。看来都是不良人。
云山和尚(南五临济玄嗣)
问僧甚处来。曰西京来。山曰还将得西京主人书来否。曰不敢妄通消息。山曰作家师僧天然有在。曰残羹馊饭谁吃。山曰独有阇黎不甘吃。僧便作吐势。山唤侍者曰扶出者病僧着。僧便出去。
昭觉勤云。一往观来二俱作家。节节勘证二俱落草。当时若有人截断葛藤。不妨光前绝后。还委悉么。多虚不如少实。
定上座(南五临济玄嗣)
镇府斋回。到桥上坐。次有三座主至。一座主问。如何是禅河深处须穷到底。定擒住拟抛向桥下。其二座主遽前劝曰。休休。莫怪触忤上座。且望慈悲。定曰。若不是者两个座主。直教他穷到底。
南涧问云。定上座性命在二座主手里。
睦州尚书陈操居士(南五睦州陈嗣)
一日偕僚属登楼次。遥见数僧来。有一官人曰来者总是行脚僧。公曰不是。曰焉知不是。公曰待来验看。须臾僧至楼前。公蓦唤曰上座。僧皆举首。公谓众官曰不信道。
沩山喆云。陈尚书可谓手擎仲尼日月。腰佩毗卢金印。非惟儒士惊慑。亦乃衲僧罔措。不见道。当机如电拂。方免病栖芦。
天童觉云。陈操尚书白拈贼。瞒长芦一点不得。
鼓山永云。者僧有理难伸。死而不吊。尚书按剑当门。谁敢正眼觑着。
通玄奇云。尚书可谓善识休咎。闹里换人眼睛。者僧虽则举首称奇。可惜还同受屈。
天井新云。诸官施陷虎机。尚书具透关眼。山僧只得眼横鼻直。检点将来。沩山不惟涂污尚书。亦乃埋没自己。且作么生是行脚僧汗臭气。当言不避截舌。
髻珠昰云。众官人被尚书当面热瞒。情犹可恕。带累他数员禅客平白受屈。其可恕乎。
尚书斋次拈糊饼问僧曰。江西湖南还有者个么。曰尚书适来吃个什么。书曰敲钟谢响。
瀛山誾云。者僧俊鹘冲霄。到也快便。怎奈末上遭他网子。祇如道敲钟谢响。者里合作么生对他。何不道草贼大败。
△青五
瑞州九峰道虔禅师(青五石霜诸嗣)
在石霜典侍司。会霜迁化。众欲举首座继席。峰白众曰。须明得先师意始可住。座曰先师有什么意。峰遂问。先师道休去歇去冷湫湫地去。一念万年去。寒灰枯木去。古庙香炉去。一条白练去。其余则不问。一条白练去。首座作么生会。座曰者个祇是明一色边事。峰曰元来未会先师意在。座曰你不肯我那。但装香来。香烟断处若去不得。即不会先师意。遂焚香。香烟才起。座便脱去。峰拊其背曰。坐脱立亡即不无。先师意未梦见在。
云居舜曰。侍者平生只具一只眼。
开福宁征云。且道首座是会先师意不会先师意。若道会。虔侍者为甚道坐脱立亡即不无。先师意未梦见在。若道不会。其奈首座良哉快便撒手便行。且道利害在什么处。会么。路远夜长休把火。大家吹灭暗中行。
南华炳云。透生死关。高超物表。秉杀活剑。独据寰中。若非智眼洞明。未免扶篱摸壁。要会么。春兰与秋菊。各自一时荣。
荐福行云。大凡本分法席肘臂欲其重。非重不能权衡佛祖。爪牙欲其利。非利无以开拓人天。看他石霜迁化。首座侍者各出一只手扶持石霜宗旨。直是光前绝后今古罕闻。诸人要辨来端。各请抝折弓箭踏翻射垛来与老僧相见。
径山杲云。两个无孔铁锤。就中一个最重。
天宁琦云。首座坐脱立亡。侍者说黄道黑。先师意在钩头。须信曲中有直。若在临济门下。三十棒教谁吃。才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
报恩秀云。首座担板只得一橛。当时见道恁么则未会先师意在。只消道吾不如汝。管教九峰无地容身。不见道争之不足让则有余。
云门澄云。诸方尽谓首座未会先师意。以径山检点将来。恰是九峰未会。何也。置枯木堂。做死工夫。岂不是石霜意。承言者丧。滞句者迷。岂不是洞上宗。见首座恁么便谓不会先师意。蹉过了也。首座见他不会。便乃尽令而行。正恁么时。还是一色耶。非一色耶。九峰到者里。浑身是眼鉴不及。满身是口辨不得。只得强作主宰道。坐脱立亡则不无。先师意未梦见在。当时虽得便宜。争奈后来有个径山澄长老冷眼难瞒。要与首座雪屈。大众。是他一宾一主共作一番广大佛事了也。你诸人徒向他舌头底觅是非分得失便觉远矣。山僧如此批判。大众还甘么。良久云。莫将闲学解。埋没祖师心。
博山来云。善建者不拔。善辨者若讷。首座损其华填其实。洁其操楷其式。住持事业岂其然乎。九峰太煞劲挺不近人情。还会石霜意也未。总好与三十笤帚。
福严容云。首座坐断十方。不能密移一步。若是山僧见道作么生会。好向云吹毛宝剑逼人寒。他若拟议。便与一喝云莫埋没先师好。管取九峰结舌。且赢得一代住持。
清化嶾云。者两个汉好似吴越摇船各使一边。吾想石霜老祖决未肯点头在。
理安洸云。我若作首座。待伊道明什么边事。但向道先师无此语。莫谤先师好。
云溪挺云。首座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九峰只知其二不知其一。要且先师意。总未梦见在。
龙泉濌云。一人善观风化。一人太杀煎逼。可惜石霜一宗扫地而尽。若是冰河焰发枯木花开的汉。待他道明甚么边事。和声便棒。不特光扬祖道。亦使九峰倒退三千。
白岩符云。石霜擿下一只没底船。首座拦头。侍者把柂。直入洪波浩渺间撑风载月。兴亦至矣。但不知船舱里有几人坐得稳当。
九峰因僧问。西天夏末得道者如林。此间夏末还有得道者么。峰曰有。曰何者是。峰曰。头带午夜月。脚踏黄金地。
径山琇云。今日忽有问径山。此间夏末有人得道么。但对道无。曰何谓无。向道个个眉毛横眼上。人人鼻孔大头垂。且道九峰是径山是。
九峰因僧问如何是头。峰曰开眼不觉晓。如何是尾。曰不坐万年床。有头无尾时如何。曰终是不贵。有尾无头时如何。曰虽饱无力。直得头尾相称时如何。曰儿孙得力室内不知。
博山来云。指活路于廛中。舌头不粘着肉。披全提於向上。头颅不拄着天。九峰口齿若梭肠。自有巧妇针线也。所贵者儿孙得力室内不知。且道不知底是何事。
灵隐礼云。洞山明妙叶於正偏。四臣咸奉一君。九峰辨贵贱於内绍。五子全身归父。殊不知威音那畔五马不嘶。今世门头一牛不饮。且道云生碧嶂风起青萍。枯木龙吟髑髅喜笑。又作么生。乃卓拄杖云。万古碧潭空界月。再三捞摝始应知。
台州涌泉景欣禅师(青五石霜诸嗣)
因强德二禅客於路次。见泉骑牛。不识乃曰。蹄角甚分明。争奈骑者不鉴。泉骤牛而去。及回见二禅客於树下煎茶。泉下牛与坐。乃问近离甚处。强曰那边。泉曰那边事作么生。强提起茶盏。泉曰。此犹是者边事。那边事作么生。强无对。泉曰莫道骑者不鉴好。
保宁勇代泉指参随人云。归到山中分明举似。
宝寿方云。大小涌泉大似南头失利。却来北头盘本。当时待道头角甚分明争奈骑者不鉴。何不下牛向前搊住曰速道速道。他若拟议。便与劈面一掌。却好曰莫道骑者不鉴好。
涌泉因雪峰来访。乃门送峰入轿了。泉曰。者个四人舁。那个几人舁。峰乃踊身起曰道什么。泉再问。峰曰行他不会。泉曰。知即知。只是道不得。
云居庄云。有主有宾。全收全放。直须识取涌泉。雪峰脱或未然。切忌向虚空里钉橛。
福州覆船洪荐禅师(青五石霜诸嗣)
僧问钩锥不到处。请师到。船良久。僧曰掣电之机徒劳伫思。船曰出格一句汝试道看。僧近前三步却退后。船曰。此是出格句。即今事作么生。僧拂袖便出。船曰也是天津桥上汉。
昭觉勤云。者僧浑金璞玉。覆船大冶宏开。百炼千煅成一个金刚王宝剑。还委悉么。也是天津桥上汉。北斗南头着眼看。
覆船因僧问如何是师子子。船曰善哮吼。僧拊掌曰好手好手。船曰青天白日却被鬼迷。僧作掀禅床势。船便打。僧曰驴事未去马事到来。船曰灼然作家。僧拂袖便出。船曰将瓯盛水拟比大洋。
瀛山誾云。若不是覆船肘后符灵。几被者僧夺却。
澧州洛浦元安禅师(青五夹山会嗣)
结庵夹山。经年不访。山乃作书令僧驰问。浦接得便坐却。展手索曰还有么。僧无对。浦便打云。归去举似和尚。僧回举似山。山曰者僧若开书三日内必来。若不开书此人救不得矣。三日后浦果至。见夹山不礼拜。当面叉手而立。山曰。鸡栖凤巢非其同类。出去。浦曰自远趋风请师一接。山曰目前无阇黎。此间无老僧。浦便喝。山曰住住。且莫草草匇匇。云月是同。溪山各异。截断天下人舌头则不无阇黎。争教无舌人解语。浦伫思。山便打。浦因兹伏膺。
兴化奖代浦云。但知作佛。莫愁众生。
雪窦显云。者汉可悲可痛。钝置他临济。他既云月是同。我亦溪山各异。说什么无舌人不解语。以坐具劈口便摵。夹山若是个知方汉。必然明窗下安排。
五祖戒出洛浦语云。更说道理看。便出去。
昭觉勤云。雪窦虽是贼过后张弓。不妨与临济雪屈。若子细检点将来。令行一半。倘若担荷正法眼藏。待伊道争教无舌人解语。便与掀倒禅床喝散大众。更待什么明窗下安排。剔起便行。直饶机如掣电眼似流星辨泻悬河。也卒着手脚不得。且道誵讹在什么处。乃云。险。
东山澓云。洛浦当时虽无言可对无理可伸。其不知。如勾践之行成。卒能卧薪尝胆。
洛浦上堂。孙膑今日收铺去也。有卜者出来。时有僧出曰请和尚一卜。浦曰你家爷死。僧无语。
法眼益代抚掌三下。
径山杲云。者僧没兴死却爷。又彼他人抚掌。信知祸不单行福无双至。然洛浦善卜。法眼善断。若子细思量。爻象吉凶二老一时漏逗。既占得火风鼎卦。何故断作地火明夷。云门即不然。蓦拈拄杖云。孙膑门下死却郎罢。连卓三下云。会么。内属艮宫。再求外象。又卓三下云。千神万灵。万圣千灵。莫顺人情。复卓一下云。吉凶上卦。
天宁琦云。洛浦道你家爷死。拄却舌头。妙喜牙上生牙。角上生角。妄谈休咎。强说是非。一时抖乱六十四卦了也。
天童忞云。大慧老人错下名言。要知者僧正是因祸致福。第恨不解。即庆为祥。能仁门下龙象。必定别有长处。不妨为者僧下一转语。
金粟元云。洛浦开大卜铺。善断吉凶。可惜者僧不还卦钱。带累傍人拊掌。今日者里则不然。孙膑收铺去也有卜者出来。忽孝子出云。请和尚一卜。祇向他道汝家爷活。大众。他家爷已死。为甚却道活。岂不闻七十一年名着於乡。善士之风山高水长。
洛浦因木平道参问。一沤未发已前。如何辨其水脉。浦曰。移舟谙水脉。举棹别波澜。平不契乃参蟠龙。问一沤未发已前如何辨其水脉。龙曰。移舟不别水。举棹即迷流。平从此悟入。
云峰悦云。木平若於洛浦言下会去犹较些子。可惜许向蟠龙死水里淹杀。后有问如何是木平。对曰不劳斤斧。果然只在者里。诸禅德。大凡发言超方。也须甄别邪正。识辨真伪。带些子眼筋始得。虽然如是。也是贼过后张弓。
高峰妙云。若不是悦公。洎合被他瞒却。然虽如是。且道蟠龙誵讹在什么处。移舟不别水。举棹即迷源。
天童忞云。者则机缘。大似狙公赋芧曰朝三而暮四。众狙皆怒。曰然则朝四而暮三。众狙皆悦。名实未亏而喜怒为用固矣。真诠不谬而迷悟攸分何也。诸仁者。於此还曾拣辨得明么。出来通个消息。不则射虎不真徒劳没羽。良久云。参。
报恩琇云。二大老恁般答话。且道还有优劣也无。若道无优劣。为甚一能令人悟。一不能令人悟。若道有优劣。优劣在什么处。咄。到岸休争筏。归家罢问程。
古南门云。恁么答话。虽则啐啄同时。若是一沤未发已前。敢保未在。今日若有人问山僧。一沤未发已前如何辨其水脉。向他道晴湖平似镜。不碍往来看。
洛浦因僧问。学人拟归乡时如何。浦曰家破人亡子归何所。曰恁么则不归去也。浦曰。庭前残雪日轮消。室内红尘遣谁扫。乃有偈曰。决志归乡去。乘舟泛五湖。举篙星月隐。停棹日轮孤。解缆离邪岸。张帆出正途。到来家荡尽。免作屋中愚。
天奇瑞云。者僧旷劫孤露。所以念念不忘。洛浦虽然冰消瓦解。又恐创建璚楼。外脱牢笼内存经纪。不免更赠一言。何故。雁飞不到处。人被利名牵。
洛浦因侍者云。肇法师制得四论也甚奇怪。浦曰肇公甚奇怪。要且不见祖师。者无对。
清凉钦代云。和尚什么处见祖师。
云居锡云。甚么处是肇公不见祖师处。莫是有许多言语么。又云。肇公有多少言语。
洛浦问蛤溪曰。自从棃溪别后。今得几载。溪曰和尚犹记得昔年事。浦曰见说道者总忘却年月也。溪曰。和尚住持事繁。且容子细看。浦曰打则打会禅汉。溪曰某甲消得。浦曰道者住山事繁。
青龙斯云。二老可谓有主有宾有收有放。检点将来。总是互扬家丑。弁山今日将条龟毛索子缚作一团。抛向山门外宝珠池浸杀了也。还有相救者么。如无。烦东禅长老为伊解交。
洛浦问僧近离甚处。曰荆南。浦曰。有一人与么去。还逢么。曰不逢。浦曰为甚么不逢。曰若逢即头粉碎。浦曰阇黎三寸甚密。
云门偃於江西见其僧。乃问还有此语不。僧云是。门云洛浦倒退三千里。
白岩符云。者僧应对有据。不妨许伊是个行脚师僧。为甚却向云门手里生被活埋。有人能於云门语下代者僧出一只手。山僧当与你个东瓜印。
洛浦临终告众曰。今有一事问你诸人。若道者个是。即头上安头。若道不是。即斩头求活。首座曰。青山不举足。日下不挑灯。浦曰是什么时节作者个语话。时有彦从上座对曰。离此二途请和尚不问。浦曰未在更道。从曰彦从道不尽。浦曰我不管你尽不尽。从曰彦从无侍者。祇对和尚。浦休去。至晚唤从至。曰阇黎今日祇对甚有来由。汝合体得先师意。先师道目前无法意在目前。不是目前法。非耳目之所到。且道那句是宾。那句是主。若检得出。分付钵袋子。从曰彦从不会。浦曰汝合会。曰彦从实不会。浦喝出。乃曰苦苦。
洛浦既告众矣。至明日又僧举前话问浦。浦曰慈舟不棹清波上。剑峡徒劳放木鹅。
报慈遂征云。且道从上座实不会。为复怕见钵袋子粘着伊。
博山来云。将迁化之时托契於儿孙。其妙思天造。情怀自别。首座彦公大有出身之路。奈娱老者难以言句取则。若迹解求之。未免谙图索马也。
宗门拈古汇集卷第二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