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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瞻尊禪師語錄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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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本開記錄

住瀏陽石霜禪寺語錄

據室:「從上老凍膿,盡向者裏刮龜毛、截兔角,移星換斗、鬼面神頭,直得盡大地人望風乞命。今日山僧到來,又作麼生?」拈拄杖卓一下。

掃諸禪師塔拈香:將謂遍界不藏,依舊埋身荒艸,數百季前向此出沒,自繇帶累不肖,今日未免搥胸懊惱。奚懊惱?落華啼鳥千峰峭。

掃慈明老祖塔拈香:「親見汾陽、滅卻臨濟,起黃龍必死之疾,遺害將來,縱神鼎倒握之機,有甚憑據?千古少叢林,眼空無諱忌,全身入定艸離離,別有佳聲動天地。」便禮拜。

掃雷遷塔拈香:「智不到處,切忌道著,賣弄一生窮手腳,毒龍湫畔鳳山中,要來何假雷霆作。」顧左右:「咦?」

挂鐘板,舉板云:「見麼?」又擊鐘云:「聞麼?既然聞見分明,不妨拍拍是令。」

立兩序上堂:天寒人寒,眾眼難瞞,佛法世法,是精是賊,透得過者把手共行,透不過者一串穿卻。秪如坐斷兩頭突出難辨一句,又作麼生?雪後始知松柏操,事難方見丈夫心。

開爐上堂:「石霜今日開爐,不比諸方常例經行打坐,不拘內外融通無忌。不是法爾如然,亦非體無去住,衲僧家一箇箇立地頂天,幸自轉轆轆地,有何禪道參窮?有何身心拘繫?行一步踏斷微塵諸佛命根,唾一唾唾破從上列祖巴鼻,風流得恁風流,意氣甚生意氣。是汝諸人向者裏一肩領荷得行,管取六國晏清太平坐致;其或未然,山僧今日廣開方便門,隨汝諸人顛倒所欲。」乃拈拄杖卓一下云:「要識真金火裏看。」

示眾:石霜有路白雲間,淺艸蛇橫毒熾然,賺卻阿誰親觸著,血流直濺梵王天。

南嶽先和尚忌拈香,指真云:者老漢生平只愛巖隈打睡,諸方直是無可奈伊何。尊上座雖然親依數季,今日燒一炷香,不是仁義道中,亦非應時施設,無端失錢遭罪,至今貧恨徹骨。

示眾,舉:「僧問趙州:『狗子還有佛性也無?』州云:『無。』」師頌云:「火星迸裂在當門,燒出虛空背上痕,滯貨蕩然俱粉碎,翻成赫日迅雷奔。」

誕日示眾,僧問:「立地家風即不問,四眾臨筵事若何?」師云:「一雨普滋三艸二木。」進云:「父母未生前,如何是本來面目?」師云:「門前石磉盤。」進云:「如何是降誕一句?」師云:「黃金自有黃金價。」進云:「了生脫死底人,還有過也無?」師云:「秪恐不是玉。」乃云:「春山疊亂青,春鳥歌聲滑,圓通無礙門,晝夜常開豁。所以塵說剎說熾然說無間歇,明明七穴八穿,一一斬釘截鐵。且道生佛未具、朕兆未分以前,還有者般消息也無?」以拂子劃一劃云:「家無白澤之圖。」便下座。

佛誕日示眾,舉:「世尊初生,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周行七步,目顧四方云:『天上天下惟我獨尊。』」師云:「大小世尊作者般去就,大似擔水河頭賣,不顧傍觀者哂。且道誰是傍觀者?」良久云:「月明照見夜行人。」

結夏陞座,僧問:「如何是親切一句?」師云:「揭卻腦蓋。」進云:「不入霜華室,茫然趣兩頭。」師云:「放汝三十棒。」進云:「爭奈雲本無心,自有從龍之勢。」師云:「放下著。」乃云:「諸方禁足,顯示護生。石霜者裏,只了現成。三世諸佛匙挑不上,黧奴白牯順時保養,一不成單,二不成兩,明眼衲僧休鹵莽。」良久云:「引水澆蔬五老前,披簑側立千峰上。」喝一喝。

示眾:山田粟米飯,野菜淡黃虀,喫則從君喫,不喫任東西。古人恁麼道,要且無為人底意。石霜即不然,清苦但隨宜,幸無外緣擾,任你走東西,不如者裏好。且道與古人相去多少?

端午示眾:「五月五日端午節,山僧豈免閒饒舌,踏斷達磨鐵脊梁,拽脫釋迦繫驢橛,演若迷頭頓息狂,百怪千妖俱殄滅。」喝一喝。

示眾,舉:「保寧和尚云:『若說佛法供養大眾,眉鬚墮落;若說世法供養大眾,入地獄如箭射。去此二途,說箇甚麼?三寸舌頭無用處,一雙空手不成拳。』」師云:「大小保寧,元來小膽;石霜即不然。若說佛法供養大眾,如龍得水;若說世法供養大眾,似虎靠山。去此二途又作麼生?從前汗馬無人識,只要重論蓋代功。」

示眾:「萬般施設只如常,又不驚人又久長。古德好言語,只是人多錯會。山僧自住茲山,多見方來望崖而退,蓋為者裏無禪道佛法與人啄啗,還覷得他立地處麼?是汝打初不遇作家,一向扶籬摸壁慣了,纔遇人手腳辣,便謂難親近、難湊泊。不見道『沒棲泊處,離去來今』,還信得及麼?諸方長老易親近易說話,道我會禪會道,有般被他將一杓屎驀頭潑了,全然不知厭惡,反為至寶,背地裏三三兩兩啾啾唧唧,喚作落艸盤桓,盤你屋裏七代先靈!從上佛祖出世向火燄裏垂手,無非要人自證自悟不從人得,豈有實法繫人?不見先德云:『從天降下則貧窮,從地湧出則富貴。』有僧問:『如何是從天降下則貧窮?』德云:『不貴得。』『如何是從地湧出則富貴?』德云:『無中忽有。』你看他如何?天長劍凜凜神威,似明珠走盤不留影跡。又不見臨濟大師問黃檗佛法大意,三度被打六十拄杖,後被大愚點破,便云『元來黃檗佛法無多子』。者一句子,如天普蓋、似地普擎。汝諸人若覷得透,一任橫身擔荷獨拔古今;其或未然,空將未歸意,說向欲行人。」喝一喝。

示眾,舉:「古者道:『者一片田地,分付來多少時也,我立地待你搆去。』法眼云:『者一片田地,分付來多少時也,我坐地待你搆去。』佛果云:『者一片田地,分付來多少時也,我今與汝當面慶懺。』」師云:「立地待你搆,坐地待你搆,打開活路頭,塞礙還依舊,慶懺好言詮,爭免忘前後。山僧道,者片田地,分付來多少時也,因甚諸人踏不著?只為分明極,翻令所得遲。」

示眾:「一夏已過半底事如何判?過去已過去,未來亦莫算,現在本無住,十方俱坐斷。信手拈來不是塵,堂堂日用隨機變,不用更躊躕,急須著眼看。」驀擲拄杖云:「是甚麼?三十季後莫教孤負石霜。」

解制示眾,僧問:「如何是未跨足已前三十棒?」師云:「西天斬頭截臂,者裏自領出去。」僧罔措,師便打。進云:「者一棒是賞是罰?」師又打云:「一任舉似諸方。」乃云:「我若一向舉揚宗要,法堂前艸深一丈。如何入得石霜門、見得石霜人?不見道,全鋒敵勝,罕遇知音,同死同生,萬中無一。抑不得已作死馬醫,向汝道未跨足已前與汝三十棒了也。猶自尋言逐句馳騁問端,論玅論玄較量得失,如斯等輩誠實苦哉。所以向上一路,只貴機先,擬議思量,白雲萬里。今日布袋解開也,汝諸人又作麼生?」拈拄杖劃一劃云:「不可矢上更加尖。」下座。

中秋示眾,舉:「僧問巖頭:『浩浩塵中如何辨主?』頭云:『銅沙鑼裏滿盛油。』」師云:「大眾還知者老漢落處麼?若據山僧檢點將來,大小巖頭只有定亂之謀,且無出人之眼。忽有問石霜:『浩浩塵中如何辨主?』劈脊便棒。諸人還知山僧落處麼?驀地喚回秋夜夢,舉頭惟見月當空。」

示眾:「剔起便行猶鈍置,纔聞領略不堪提,回頭別有全身策,豈免山僧腦後錐。所以言無展事,語不投機,承言者喪,滯句者迷。伶俐漢向未舉時驀跳得出,如白衣拜相、平地登僊,便見得三世諸佛橫說豎說說不到,歷代祖師東拶西拶拶不及,孤迥迥、峭巍巍,不動步而遍遊沙界,不返聞而親證普門,出沒卷舒破塵破的;更說甚麼冰凌上度過九隈,劍刃上拾得渾身;又說甚麼香象渡河截流而過。▆見雪峰和尚道:『望州亭與汝相見了也。烏石嶺與汝相見了也。僧堂前與汝相見了也。』還知落處麼?箭穿紅日影,須是射鵰人」喝一喝。

示眾:鷲嶺拈華,飲光微笑,是按牛頭喫艸;少林面壁,二祖安心,是按牛頭喫艸;倩人書偈,夜半傳衣,是按牛頭喫艸。自此以降遞代迄今,其間諸大善知識出世,盡謂有驅耕奪食之機、轉地迴天之用,箭鋒相拄、鍼芥相投;愨其指歸,並無一人有天然氣概別立生涯,俱是按牛頭喫艸。幸而我此現前一眾不作者般蟲豸,也有破家散宅底,也有自作活計底,忽有箇衲僧出來道:「和尚恁麼說話,亦未免按牛頭喫艸。」山僧不覺呵呵大笑,卻分半院與他。何故?近代三吳併兩浙,箇般作略眼中稀。

示眾:「刮龜毛於鐵牛背上,玅握玄機;截兔角於石女腰邊,現成活計。所以道,參他活句,莫參死句。活句下薦得,永劫不忘;死句下薦得,自救不了。只如諸人作麼生會他活句?」擊拂子云:「竹杖化龍去,癡人戽夜塘。」便下座。

除夕示眾:脫情塵,透羈鎖,空室無人被賊邏,昨夜三更失卻牛,天明起來失卻火,三頭兩面得人憎,玅應從來無處所。阿呵呵,會也麼?目前誰是未歸人?東方來者東方坐。山僧恁麼道,已是兩手分付了也,還會麼?百季三萬六千日,欲覓了時無了時。

再住石霜小參:「避跡他山經二載,叢林猶喜未全乖,今朝重整綱維令,鐵樹從教華再開。所以欲識佛性義,當觀時節因緣,時節若至其理自彰。故我慈明老祖在昔宋仁廟時,向者裏中興臨濟、開托人天,遞代迄今家聲益著。山僧既為直下兒孫,入此潑天門戶,況現前一眾皆是老成真實之士,既蒙攢簇於斯,未免終難推諉。」拈拄杖卓一下,喝一喝云:「路遙知馬力,歲久見人心。」復舉:「臨濟大師道:『第一句薦得,堪與佛祖為師;第二句薦得,堪與人天為師;第三句薦得,自救不了。』石霜亦有三句,第一句薦得,紅爐飛片雪;第二句薦得,一劍定煙塵;第三句薦得,皈依佛法僧。具眼者試辨看。」

開爐,若休耆宿率弘智諸禪德等請上堂。師至法座前云:「此寶華王座,列祖共登,山僧因甚也入者群隊?不見道,當爐不避火。」便陞座拈香祝

聖畢次,拈香云:「者一瓣香,辛勤費盡,撈摝方知,漫言得地得名,直是七華八裂。奉為前住東明、後住南源、臨濟第三十一世上山下茨先師大和尚,以酬法乳。」斂衣就座。上首白椎云:「法筵龍象眾,當觀第一義。」師云:「若論第一義,向未舉椎前見得,何異一會靈山;若也尚滯見聞,不免大家鈍置。」僧問:「法幢高建、爐鞴弘開,煆聖煉凡即不問,如何是奪人不奪境?」師云:「雲橫迷鳥道。」進云:「如何是奪境不奪人?」師云:「雪盡馬蹄輕。」進云:「如何是人境兩俱奪?」師云:「橫按莫邪斬萬機。」進云:「如何是人境俱不奪?」師云:「時看流水上高峰。」進云:「人境已蒙師指示,的的相承一句又作麼生?」師云:「須出他一頭地始得問。」師登寶座,四眾咸臻:「三要三玄,願垂方便。如何是第一玄?」師云:「破糞箕。」進云:「如何是第二玄?」師云:「禿苕帚。」進云:「如何是第三玄?」師云:「無底缽。」進云:「如何是第一要?」師云:「兩面三頭。」進云:「如何是第二要?」師云:「東拋西擲。」進云:「如何是第三要?」師云:「箭過西天。」僧禮拜,師云:「深荷竭力。」乃云:「諸佛玅道不從人得,列祖真機截斷眾流,當陽風颯颯,遍界沒遮欄,全體是大解脫門,迥無背向,龍睛鶻眼莫窺,十聖三賢罔測,只貴猛烈漢一刀劃斷,直截承當,壁立孤危,縱橫自在,如王寶劍揮斥臨時,似鏡當臺舉無遺照。如斯話會早涉言詮,立限剋期無繩自縛,火燄吞卻三世諸佛即不問,且越格斬新一句作麼生道?三尺龍泉光照膽,萬人叢裏奪高標。」復舉:「法燈禪師云:『山僧本欲深棲巖竇隱遁過時,蓋緣清涼老人有未了公案,出來為他了卻。』時有僧問:『如何是未了公案?』燈便打云:『祖禰不了,殃及兒孫。』僧云:『過在甚麼處?』燈云:『過在我殃及你。』」師云:「臨機直絕,擒縱逸群,法燈可謂千載流芳,惜乎者僧皮下無血。山僧卑志本亦如斯,奈緣南嶽先師有未了公案,出來為他了卻。眾中或有人問:『如何是未了公案?』山僧卻不行棒,但向道,快便難逢。若是箇人,必然袒肩負荷。有麼有麼?」結座云:「諦觀法王法,法王法如是。」下座。

上堂,僧問:「敗葉堆雲,深慚孤客,狼籍家私即不問,如何是石霜境?」師云:「獅峰口向天。」進云:「如何是境中人?」師云:「當門齒缺。」僧擬進語,師云:「過一邊立。」乃云:「久雨不晴,浸爛衲僧鼻孔;久雨既晴,衲僧皮草向甚處曬眼?若作佛法商量,啞卻我口;不作佛法商量,瞎卻你眼。汝諸人還緇素得出麼?直饒緇素得出,切忌錯認定盤星。」喝一喝下座。

臘八上堂,僧問:「雪嶺家風即不問,如何是賓中賓?」師云:「倚門傍戶可憐生。」「如何是賓中主?」師云:「獨行無伴侶。」「如何是主中賓?」師云:「拔劍攪龍門。」「如何是主中主?」師云:「萬仞峰頭不露蹤。」進云:「賓主已蒙師指示,向上一句作麼生道?」師便打,乃云:「六季無計安排,賺殺碧天星現,蓬頭垢面出來,了卻現成公案。敢問諸人,如何是現成公案?東澗水流西澗水,南山雲起北山雲。」復舉:「東山演祖云:『戒定慧相扶,堂堂大丈夫,吹毛光燦爛,佛祖不同途。』」師云:「打開無盡寶藏,運出自己家珍,還他演祖;石霜即不然,一棒一條痕,一掌一握血,鯰魚上竹竿,快鷂趁不及。且道古人是、今人是?」喝一喝。

上堂:「德山棒、臨濟喝,塞壑填溝;雪峰毬、禾山鼓,乞兒伎倆。虎項下金鈴,阿誰解得?勾賊破家。扇子既破,還我犀牛兒來,餬餅裏討甚麼汁?」驀拈拄杖劃一劃下座。

晚參:「尋牛須訪跡,學道貴無心,跡在牛還在,無心道易尋。古人一期方便言不虛發,既是無心,且作麼生尋?」良久云:「到得深山更深處,豈知無計避王徭。」

元旦上堂,僧問:「三陽開泰、萬物維新,覿面一句,請師垂示。」師云:「扶桑已現一輪紅。」進云:「可謂東君行正令,華發樹頭春。」師云:「急著眼。」乃云:「祖師心印,狀如鐵牛之機,去即印住、住即印破,該萬有以包含,總大千而捏聚,所以一毫現神變,一切佛同說,經於無量劫,不得其邊際。如是則昨朝舊歲,今日新季又作麼生?一把柳絲收不得,和煙搭在玉欄干。」

解制上堂,僧問:「頓悟華情已,菩提果自成。如何是頓悟底意?」師云:「三生六十劫。」進云:「如何是菩提果自成?」師便打,乃云:「把斷世界不漏絲毫,落在時人窠窟。拈卻目前機,拔出眼中屑,如斬一縷絲,一斬一切斷,未免落七落八,更若東勝神洲走馬,南贍部洲喫撲,西瞿耶尼射箭,北鬱單越中垛,直得擎頭帶角絕羅籠,猶未知向上一竅。所以道,此事如擊石火、似閃電光,搆得搆不得,未免喪身失命。到箇裏、撥一線道、拶透全機,便可坐斷毘盧頂、不稟釋迦文,說什麼露柱著衫南嶽去、燈籠脫帽上天台,一任天上人間逍遙自在;其或未然,饒伊走盡天涯,大有人穿卻鼻孔。」喝一喝,卓拄杖。

雲居大眾設齋請上堂:「擊碎驪龍明月珠,縱橫無住;跳出無生獅子窟,哮吼驚群。透頂透底絕羅籠,亙古亙今無背向。山僧昔住雲居,如羚羊挂角杳絕蹤繇,今者來茲石霜,合水和泥,通身露布。與麼中不與麼,暗透兩重關;不與麼中卻與麼,全提向上路。敢問大眾,且道住雲居、住石霜,畢竟是一是二?豈容淺見衲僧會,唯許通方作者知。」喝一喝。

往浙歸上堂,舉:「黃龍南禪師出山歸,有頌云:『去時一溪流水送,回來滿谷白雲迎,一身去住非去住,二物無情似有情應。』菴老祖出山歸,亦有頌云:『去時冒雨連宵去,回來帶水復拖泥,自怪一生無定力,尋常多被業風吹。』」師云:「二大老美則美矣,未免太波挈生。山僧亦有一頌舉似大眾:去日煙波萬里遙,回時風月杖頭挑,乾坤老我無拘束,閒殺龍門萬仞標。」

結制上堂:大無外、小無內,拋擲百千三昧;句亦鏟、意亦鏟,閃爍摩醯隻眼,坐斷千聖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