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虎丘山云岩寺嗣法门人弘储编
颂古
七佛并西天二十八祖传法偈。
无相身心即有无有无两绝密交芦迅雷不及掩双耳梦断遥空月自孤。
世尊降生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周行七步目顾四方曰天上天下惟吾独尊。
指天指地已全提四顾周行见大机一句独尊山岳堕现双趺处始知归。
世尊睹明星廓然大悟。
眩眼星明顿霍然东方群动用机全不因深破正三昧若个能离十劫前。
世尊一日升座大众集定文殊白椎曰谛观法王法法王法如是世尊便下座。
雨过空山水碓声文殊何处着椎鸣脚头脚底无劳问宝座从他下与升。
世尊在忉利天为母说法优填王思佛命匠雕栴檀像及世尊下忉利天像亦出迎世尊三唤三应乃云无为真佛实在我身。
无孔铁椎抛一对双双唱出太平歌池塘月写梅花影一任春风夜起波。
世尊在忉利九十日及辞天界而下四众八部俱往空界奉迎有莲花色比丘尼作念云我是尼身必居大僧后见佛不如用神力变作转轮圣王千子围绕最初见佛果满其愿世尊才见乃诃云莲花色比丘尼汝何得越大僧见我汝虽见我色身且不见我法身须菩提岩中宴坐却见我法身。
未动段灰三尺雪乾坤何处不阳春千山鸟绝江深冻不见寻花问柳人。
世尊一日敕阿难食时将至汝当入城持钵阿难应诺世尊曰汝既持钵当依过去七佛仪式阿难便问如何是七佛仪式世尊召阿难阿难应诺世尊曰持钵去。
百花当槛媚晴丝舞罢凭阑眼睡时黄鸟一声枝上语抬头不柰日迟迟。
世尊因有比丘问我于世尊法中见处即有证处未是世尊当何所示世尊曰比丘某甲当何所示是汝此问。
闻说瞿塘春水高今朝亲上峡中桡木鹅倒岳倾湫下几个长年解把篙。
世尊因耆婆善别音响至一冢间见五髑髅乃敲一髑髅问耆婆此生何处曰此生人道又敲一曰此生何处曰此生天道又别敲一问耆婆此生何处耆婆罔知生处。
髑髅干竭到无声还是泥犁鬼窟生敲破世尊无见顶人间天上任纵横。
城东有一老母与佛同生不欲见佛每见佛来即便回避虽然如此回顾东西总皆是佛遂以手掩面乃至十指掌中总皆是佛。
避佛何如避自己伸出你手还是你没头水浸讨干场尽大海中皆火起。
无边身菩萨将竹杖量世尊顶丈六了又丈六量到梵天不见世尊顶乃掷下竹杖合掌说偈云虚空无有边佛功德亦然若有能量者穷劫不可尽。
点天棒月浪施功竹杖抛时亲到顶夜深摸着枕头边被窝肩漏朔风冷。
世尊在第六天说大集经敕他方此土人间天上一切狞恶鬼神悉皆辑会受佛付嘱拥护正法设有不赴者四天门王飞热铁轮追之令集既集会已无有不顺佛敕者各发弘誓拥护正法唯有一魔王谓世尊曰瞿昙我待一切众生成佛尽众生界空无有众生名字我乃发菩提心。
高眼从来不着尘阿谁奴子共殷勤严冬一片三江冻万卉千葩遍地春。
世尊因外道问昨日说何法世尊曰说定法外道曰今日说何法曰不定法外道曰昨日说定法今日何说不定法世尊曰昨日定今日不定。
推出双轮驾白牛四衢谁更敢当头即他珍御还他载天上人间自在游。
世尊在灵山会上拈花示众是时众皆默然唯迦叶尊者破颜微笑世尊曰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付嘱摩诃迦叶。
大地花开胜国春碧池窥洞笑相亲自从惹得燕莺语话到于今转失真。
世尊至多子塔前命摩诃迦叶分座令坐以僧伽黎围之遂告曰吾以正法眼藏密付于汝汝当护持并敕阿难副贰传化无令断绝而说偈曰法本法无法无法法亦法今付无法时法法何曾法尔时世尊说此偈已复告迦叶吾将金缕僧伽黎衣传付于汝转授补处至慈氏佛出世勿令朽坏迦叶闻偈头面礼足曰善哉善哉我当依敕恭顺佛故。
拈起莲华掷向人花房子蔤汇无垠莲花服上深深意祖佛从来并蒂新。
世尊至拘尸那城告诸大众吾今背痛欲入涅槃即往熙连河侧娑罗双树下右胁累足泊然宴寂复从棺起为母说法特示双足化婆耆并说无常偈曰诸行无常是生灭法生灭灭已寂灭为乐时诸弟子即以香薪竞茶毗之烬后金棺如故尔时大众即于佛前以偈赞曰凡俗诸猛炽何能致火爇请尊三昧火阇维金色身尔时金棺从座而举高七多罗树往反空中化火三昧须臾灰生得舍利八斛四斗。
双收双放可怜生猫尾研椎生铁镇任他东掷与西抛碧眼胡儿无处认。
一祖摩诃迦叶尊者因阿难问师兄世尊传金缕袈裟外别传个什么祖召阿难阿难应诺祖曰倒却门前刹竿着。
呼参即唯便传心指掌分明禘莫寻取瑟而歌君会否有心击磬待知音。
四祖优波鞠多尊者行化至摩突罗国得度者甚众由是魔宫震动波旬愁怖遂竭其魔力以害正法祖即入三昧观其所由波旬复伺便持璎珞縻尊者颈祖出定取人狗蛇三尸化为华鬘耎言谕波旬曰吾此华鬘酬汝璎珞波旬大喜引颈受之即复三尸虫蛆臭坏尽其神通莫能去之乃升六欲天告诸天主又诣梵王求其解免彼各告言十力弟子所作神变我辈凡陋何能去之波旬曰然则柰何梵王曰汝可归心尊者即能除断波旬求忏祖令自唱三皈三尸悉除。
宾主相逢互献酬清歌声里白欢浮自从三叠阳关后一夜西风满目秋。
二十六祖不如蜜多尊者至东印度其王坚固奉外道师长爪梵志祖至王问曰师来何为曰将度众生曰以何法度曰各以其类度之梵志即化一大山于祖顶上势且下压祖指之山遽移在彼众顶上复以手按地地动五百外道皆不能立梵志惶惧忏礼祖复按地地静指山山灭。
翻云覆雨凭谁力滴滴空阶夜溜声多少错将神用看踏花那个不经行。
初祖菩提达磨大师至东土武帝遣使赍诏迎请至金陵帝问曰如何是圣谛第一义祖曰廓然无圣帝曰对朕者谁祖曰不识帝不悟遂渡江。
廓然无圣复不识踏转机轮未端的掷得芦花便渡江令人万古常相忆。
有僧神光诣祖参承祖尝端坐面壁莫闻诲励值大雪光夜侍立迟明积雪过膝立愈恭祖顾而悯之问曰汝久立雪中当求何事光悲泪曰惟愿和尚慈悲开甘露门广度群品祖曰诸佛无上妙道旷劫精勤难行能行非忍而忍岂以小德小智轻心慢心欲冀真乘徒劳勤苦光闻祖诲励潜取利刀自断左臂置于祖前祖知是法器乃曰诸佛最初求道为法忘形今汝断臂吾前求亦可在祖遂因与易名曰慧可乃曰诸佛法印可得闻乎祖曰诸佛法印匪从人得可曰我心未宁乞师与安祖曰将心来与汝安可良久曰觅心了不可得祖曰与汝安心竟。
提刀断臂置师前的的传来万事全匪得将来重话堕安心尽底再翻掀。
祖顾慧可而告之曰昔如来以正法眼付迦叶大士展转嘱累而至于我我今付汝汝当护持并授汝袈裟以为法信各有所表宜可知矣(解云各有二字最为亲切)可曰请师指陈祖曰内传法印以契证心外付袈裟以定宗旨(解云逐一指点一遍)后代浇薄疑虑竞生云吾西天之人言汝此方之子凭何得法以何证之(解云祖佛苦心可悲可痛)汝今受此衣法却后难生但出此衣(解云此岂不是五家宗旨之法信么)并吾法偈(解云此非七佛历祖等偈么)用以表明其化无碍至吾灭后二百年衣止不传法周沙界明道者多行道者少说理者多通理者少潜符密证千万有余汝当阐扬勿轻未悟一念回机便同本得听吾偈曰吾本来兹土传法救迷情一花开五叶结果自然成。
三十五偈四卷经衣钵家赀原不少又道西来一字无六番毒药救不了。
五祖弘忍大师从信大师得法知付授时至令众说偈神秀书偈于壁曰身似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惹尘埃祖曰未见本性觅无上菩提了不可得慧能亦说偈倩书曰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祖曰亦未见性祖至能踏碓处问曰米熟也未能曰米熟也犹欠筛在祖以杖击碓三下而去能三鼓入室祖以袈裟遮围能即大悟一切万法不离自性曰何期自性本自清净何期自性本不生灭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本无动摇何期自性能生万法。
新月澄溪上下圆冷云抹尽落遥天城楼黑黑三声鼓万象森罗枕子边。
六祖慧能大师避难经十五载忽念说法时至遂出至广州法性寺值印宗法师讲涅槃经寓止廊庑间暮夜风飏刹幡闻二僧对论一曰幡动一曰风动往复不已祖曰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一众竦然。
风幡非动心何物刹顶冲天铁鹘飞六祖自家都靠倒倩谁拈出最初机。
南岳怀让禅师礼祖祖曰何处来曰嵩山祖曰什么物恁么来曰说似一物即不中祖曰还可修证否曰修证即不无污染即不得祖曰只此不污染诸佛之所护念汝既如是吾亦如是西天般若多罗谶汝足下出一马驹踏杀天下人应在汝心不须速说。
冲锋一骑突重关好手当鞍不敢攀四足风驰满天下几多神骏玉蹄翻。
马祖道一禅师南岳嗣一夕西堂百丈南泉随侍玩月次师问正恁么时如何堂曰正好供养丈曰正好修行泉拂袖便行师曰经入藏禅归海惟有普愿独超物外。
呈桡舞棹踏翻舟在海何人脱巨流水底有龙窥得破好兴云雨沃神州。
百丈怀海禅师马祖嗣再参侍立次祖目视绳床角拂子师曰即此用离此用祖曰汝向后开两片皮将何为人师取拂子竖起祖曰即此用离此用师挂拂子于旧处祖震威一喝师直得三日耳聋。
狮子怜儿按绣毬惹教丝线费牵抽藏头未露翻身术一一从他不识羞。
僧问抱璞投师请师一鉴师曰昨夜虎咬大虫曰不谬真诠为什么不垂方便师曰掩耳偷铃汉曰不遇中郎鉴还同野舍薪师便打僧曰苍天苍天师曰得与么多口曰罕遇知音拂袖便行师曰百丈今日输却一半。
石边流水放教过 吞声曲曲涡寄语不须频叫屈到头千尺海生波。
黄檗希运禅师百丈嗣问丈曰从上宗乘如何指示丈良久师曰不可教后人断绝去也丈曰将谓汝是个人便归方丈师随后入曰某甲特来丈曰若尔则他后不得孤负吾丈一日举再参马祖被喝话师遂领旨丈一日问师什处来曰大雄山下采菌子来丈曰还见大虫么师便作虎声丈拈斧作斫势师即打丈一掴丈吟吟而笑便归上堂曰大雄山下有一大虫汝等诸人也须好看百丈老汉今日亲遭一口。
举罢全身把舌伸大机之用点来亲分明学得陷虎法一掴雄峰是个人。
临济义玄禅师黄檗嗣在黄檗会中行业纯一时睦州为第一座乃问上座在此多少时师曰三年州曰曾参问否师曰不曾参问不知问个什么州曰何不问堂头和尚如何是佛法的的大意师便去问声未绝檗便打师下来州曰问话作么生师曰某甲问声未绝和尚便打某甲不会州曰但去更问师又问檗又打如是三度问三度被打师白州曰早承激劝问法累蒙和尚赐棒自恨障缘不领深旨今且辞去州曰汝若去须辞和尚了去师礼拜退州先到黄檗处曰问话上座虽是后生却甚奇特若来辞方便接伊已后为一株大树覆荫天下人去在师来日辞黄檗檗曰不须他去只往高安滩头参大愚必为汝说师到大愚愚曰什处来师曰黄檗来愚曰黄檗有何言句师曰某甲三度问佛法的的大意三度被打不知某甲有过无过愚曰黄檗与么老婆心切为汝得彻困更来者里问有过无过师于言下大悟乃曰元来黄檗佛法无多子愚搊住曰者尿床鬼子适来道有过无过如今却道黄檗佛法无多子你见个什么道理速道速道师于大愚肋下筑三拳愚拓开曰汝师黄檗非干我事师辞大愚却回黄檗檗见便问者汉来来去去有什了期师曰只为老婆心切便人事了侍立檗问甚处去来师曰昨蒙和尚慈旨令参大愚去来檗曰大愚有何言句师举前话檗曰大愚老汉饶舌待来痛与一顿师曰说甚待来即今便打随后便掌檗曰者风颠汉来者里捋虎须师便喝檗唤侍者曰引者风颠汉参堂去。
层叠楼高一步登末梢撩着迅骞腾角尖迸出玄中要万古真师贵所承。
师栽松次檗曰深山里栽许多松作什么师曰一与山门作境致二与后人作标榜道了将钁头 地三下檗曰虽然如是子已吃吾三十棒了也师 地三下嘘一嘘檗曰吾宗到汝大兴于世。
曳起三江尽底倾弄潮人惯钓舟横纵然三十还三下添个嘘嘘叹大兴。
师半夏上黄檗山见檗看经师曰我将谓是个人元来是揞黑豆老和尚住数日乃辞檗曰汝破夏来何不终夏去师曰某甲暂来礼拜和尚檗便打趁令去师行数里疑此事却回终夏后又辞檗檗曰什处去师曰不是河南便归河北檗便打师约住与一掌檗大笑乃唤侍者将百丈先师禅板几案来师曰侍者将火来檗曰不然子但将去已后坐断天下人舌头去在。
打趁横流一掌行先师禅板最分明当时若与亲相见不致如今叹不平。
师后住镇州临济学侣云集一日谓普化克符二上座曰我欲于此建立黄檗宗旨汝且成褫我二人珍重下去三日后普化上来问和尚三日前说什么师便打三日后克符上来问和尚前日打普化作什么师亦打。
三日前三日后普化克符俱漏逗如今临济到三峰与他一镞三关透。
至晚小参曰有时夺人不夺境有时夺境不夺人有时人境俱夺有时人境俱不夺克符问如何是夺人不夺境师曰煦日发生铺地锦婴儿垂发白如丝符曰如何是夺境不夺人师曰王令已行天下遍将军塞外绝烟尘符曰如何是人境俱夺师曰并汾绝信独处一方符曰如何是人境俱不夺师曰王登宝殿野老讴歌。
未发雷声电已过几人先此绝淆讹睡中一夜春风急坐久落花帘外多。
僧问如何是真佛真法真道师曰佛者心清净是法者心光明是道者处处无碍净光是三即一皆是空名而无实有如真正作道人念念心不间断自达磨大师从西土来祇是觅个不受人惑底人后遇二祖一言便了始知从前虚用工夫山僧今日见处与祖佛不别若第一句中荐得堪与佛祖为师若第二句中荐得堪与人天为师若第三句中荐得自救不了僧便问如何是第一句师曰三要印开朱点窄未容拟议主宾分曰如何是第二句师曰妙解岂容无著问沤和争负截流机曰如何是第三句师曰但看棚头弄傀儡抽牵全藉里头人乃曰大凡举唱宗乘一句中须具三玄门一玄门须具三要有权有实有照有用汝等诸人作么生会。
言意浮沉结髑髅发尖迸出海门秋从权到实照功尽处处吹毛用不留。
师曰有时一喝如金刚王宝剑有时一喝如踞地狮子有时一喝如探竿影草有时一喝不作一喝用汝作么生会僧拟议师便喝。
一喝金刚王星斗避寒芒千江不敢下逆浪上瞿塘踞地狮子吼万山绝狐狗寄语百年妖何处轻开口探竿与影草谁解声前了掣电过长空落处斯分晓喝不作喝用霹雳下空洞犯着三日聋至今尚传诵。
示众参学之人大须仔细如宾主相见便有言论往来或应物现形或全体作用或把机权喜怒或现半身或乘狮子或乘象王如有真正学人便喝先拈出一个胶盆子善知识不辨是境便上他境上作模作样便被学人又喝前人不肯放下此是膏肓之病不堪医治唤作宾看主或是善知识不拈出物祇随学人用处即夺学人被夺抵死不肯放下此是主看宾或有学人应一个清净境出善知识前知识辨得是境把得抛向坑里学人言大好善知识知识即云咄哉不识好恶学人便礼拜此唤作主看主或有学人披枷带锁出善知识前知识更与加一重枷锁学人欢喜彼此不辨唤作宾看宾大德山僧所举皆是辩魔拣异知其邪正上堂次两堂首座相见同时下喝僧问师还有宾主也无师曰宾主历然师召众曰要会临济宾主句问取堂中二首座上堂僧出作礼师便喝僧曰老和尚莫探头好师曰你道落在什么处僧便喝又僧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便喝僧作礼师曰你道好喝也无僧曰草贼大败师曰过在什么处僧曰再犯不容师曰大众要会临济宾主句问取堂中二禅客师会下有同学二人相问一云离却中下二机请兄道一句子一云拟问则失一云与么则礼拜老兄去也一云者贼师闻乃升堂云要会临济宾主句问取堂中二禅客便下座。
两堂一喝互交加蓦直相逢且放他到底分明向君道窃桃三度见开花。
示众我有时先照后用有时先用后照有时照用同时有时照用不同时先照后用有人在先用后照有法在照用同时驱耕夫之牛夺饥人之食敲骨取髓痛下针锥照用不同时有问有答立宾立主合水和泥应机接物若是过量人向未举已前撩起便行犹较些子。
截路张灯禁夜行将军号令太严明机前掉臂过关去云外飞鸿叫一声。
上堂赤肉团上有一无位真人常从汝等面门出入未证据者看看时有僧出问如何是无位真人师下禅床把住云道道其僧拟议师托开云无位真人是什么乾矢橛便归方丈。
团劈难捞水月华当阳把住又归家碧潭千尺夜空冷落叶满天谁撒沙。
兴化存奖禅师临济嗣初在临济为侍者后在三圣会里为首座常曰我向南方行脚一遭拄杖头不曾拨着一个会佛法底人三圣闻得问曰你具个什么眼便恁么道师便喝圣曰须是你始得后大觉闻举遂曰作么生得风吹到大觉门里来师后到大觉为院主一日觉唤院主我闻你道向南方行脚一遭拄杖头不曾拨着一个会佛法底人你凭个什么道理与么道师便喝觉便打师又喝觉又打师来日从法堂过觉召院主我直下疑你昨日者两喝师又喝觉又打师又喝觉亦打师曰某甲于三圣师兄处学得个宾主句总被师兄折倒了也愿与某甲个安乐法门觉曰者瞎汉来者里纳败缺脱下衲衣痛打一顿师于言下荐得临济先师于黄檗处吃棒底道理师后开堂日拈香曰此一炷香本为三圣师兄三圣于我太孤本为大觉师兄大觉于我太赊不如供养临济先师。
得一低头毒已深和根截去更锥针棒从脱下回三顿开合双眸出顶心。
南院慧颙禅师兴化嗣问僧近离什处曰襄州师曰来作什么曰特来礼拜和尚师曰恰遇宝应老不在僧便喝师曰向汝道不在又喝作什么僧又喝师便打僧礼拜师曰者棒本是汝打我我且打汝要此话大行瞎汉参堂去 问僧近离什处曰襄州师曰是什么物恁么来曰和尚试道看师曰适来礼拜底曰错师曰礼拜底错个什么曰再犯不容师曰三十年弄马骑今日被驴扑瞎汉参堂去。
两度抛纶问浅深钩头密意有浮沉自从三十年前定潜跃由他好纵擒。
汝州风穴延沼禅师南院嗣上堂祖师心印状似铁牛之机去即印住住即印破祇如不去不住印即是不印即是还有人道得么时有卢陂长老出问学人有铁牛之机请师不搭印师曰惯钓鲸鲵澄巨浸却怜蛙步 泥沙陂注思师喝曰长老何不进语陂拟议师便打一拂子曰还记得话头么陂拟开口师又打一拂子时有牧主曰信知佛法与王法一般师曰见什么道理主曰当断不断反招其乱师便下座。
犄角云排觌面攻知机却阵倒锋冲暂时左次影旗换会得翻令失变通车急急炮重重别山窥着早收功。
白云守端禅师杨岐嗣僧问智不到处切忌道着道着时如何师曰风吹日炙曰恁么则无处容身去也师曰碓捣磨磨曰官不容针私通车马师曰可贵可贱僧弹指一下师曰恰是僧吐舌师曰家贫犹自可路贫愁杀人僧呵呵大笑师曰放过一着。
万仞崖前抛杖子何妨到底自甘休车马私通堪贵贱呵呵放过有来繇。
昭觉克勤佛果禅师五祖嗣至真觉胜玉泉皓金銮信大沩哲黄龙心东林度佥指为法器而晦堂称他日临济一派属子矣最后见五祖尽其机用祖皆不诺乃谓祖强移换人出不逊语忿然而去祖曰待你着一顿热病打时方思量我在师到金山染伤寒困极以平日见处试之无得力者追绎五祖之言乃自誓曰我病稍间即归五祖病痊寻归祖一见而喜令即参堂便入侍者寮方半月会部使者解印还蜀诣祖问道祖曰提刑少年曾读小艳诗否有两句颇相近频呼小玉元无事祇要檀郎认得声提刑应诺诺祖曰且仔细师适归侍立次问曰闻和尚举小艳诗提刑会否祖曰他祇认得声师曰祇要檀郎认得声他既认得声为什么却不是祖曰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庭前柏树子聻师忽有省遽出见鸡飞上阑干鼓翅而鸣复自谓曰此岂不是声遂袖香入室通所得呈偈曰金鸭香销锦绣帏笙歌丛里醉扶归少年一段风流事祇许佳人独自知祖曰佛祖大事非小根劣品所能造诣吾助汝喜祖遍谓山中耆旧曰我侍者参得禅也由此所至推为上首。
翠眉银海窥帘影玉尺金钗隔壁音坐对落花明月上几人知此断肠心。
三峰藏和尚语录卷第八
嘉兴大藏经 三峰藏和尚语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