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杨读高中时班里有一同学绰号叫麻杆,顾名思义此人体型是脑袋大脖子粗身体细如柱,远看是畸形,近看是发育不良,反正左右是一残疾少年。不过麻杆身残志不残,仗着他在上海做装潢生意的老爹有几个铜臭成天在学校为非作歹,不是聚众打架就是调戏良家妇女,把社会主义学校当成自家开的私塾使。因为作恶多端麻杆一直是学校重点打击对象,经常在开全校大会时作为阶级敌人接受人民群众集体批斗。在长期挨斗中麻杆坚持“勇于认错,死不悔改”的斗争路线不动摇,久而久之养成了忍辱负重的好习惯,颇有点主席笔下“黄洋界上炮声隆,我自巍然不动”的大将风范。麻杆为人仗义,热爱打架,每次组织校内好战分子和校外混混们打架时都一马当先,遗憾的是虽然其个高但缺乏攻击力,往往成为重点挨打的目标。不过麻杆攻击力虽不强但防御力非常出众,被打后满脸鲜血还能微笑看着敌人,这一招其他人总学不来,因此深得混混们崇拜,后来这些崇拜者对麻杆挨打的惨烈场景产生了审美疲劳,于是一个个装白痴问麻杆敢不敢玩刺激点的活动?麻杆白眼珠一翻问:“有什么刺激活动?快说快说”。混混们一看有戏,赶紧说:“强xx女学生啊,绝对够酷够刺激哦,就是难度系数大了点,不晓得英雄你敢不敢呢?”麻杆一听觉得果然刺激,心想这世界上还真他妈没我麻杆不敢做的事情呢,不怕做不到就怕想不到啊!于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夜晚在学校附近小弄堂拦住个上晚自习的女同学准备实施性侵犯,可最后连女孩小脸都没摸到就让校警给逮住了,为以儆效尤,校领导开了整整三天会决定放弃对麻杆进行义务教育将他驱逐出校,关键时刻还是麻杆老爹铜臭大发神威,一次性捐了好几万人民币给学校换了个铝合金大门才得以保全麻杆小命。求学道路上多难多桀的麻杆不思悔改依然甩着膀子在学校作威作福,该无赖时继续无赖,该流氓时依然流氓,小日子过得十分逍遥。
苏杨和麻杆相交甚好,苏杨虽然成绩优异是人见人爱的好学生,但从不排斥和麻杆这样的败类做朋友,有时还会充当狗头军师出点馊主义让麻杆实践实践,像上次怂恿麻杆强xx女生的幕后分子之一就是好学生苏杨。苏杨这人打小心眼就多,胆子却很小,本来很多龌鹾古怪的想法只敢闷在心里,现在有了麻杆这名勇夫就可以在生活中实践实践,自己看的过瘾又毫发无损,感觉非常不错。而麻杆虽然学习不好却喜欢和成绩好的同学做朋友,以此标明他也是一个积极向上的好人。所以苏杨和麻杆经常扎堆玩到一起。那时他们的娱乐活动还比较有限,唯一共同爱好就是手淫,当时人小爱攀比,手淫时都要集体行动然后看谁的马力更为强劲,每天晚自习结束后都要成群结队到厕所比赛,如此快活一阵后社会上突然流行手淫有害论,所有报刊杂志都吓人说手淫多了会得癌症,可把苏杨这帮傻孩子吓着了,于是纷纷金盆洗手,每当热血沸腾之际痛苦地用身体压住双手然后躺在床上对着林青霞照片进行性幻想,那种感觉痛苦无比,苏杨甚至想如果脚也能自由伸展人们肯定会脚淫。相比苏杨这帮胆小鬼而言麻杆在此事上表现出一如既往的大无畏精神,丝毫不为手淫有害论恫吓,依然每天津津乐道从事该项活动,屡试不爽。
高二下学期几乎所有同学都明白要是考不上大学就得回家种田,等到25岁左右繁殖后代当爹当娘。明白这个可怕逻辑后一个个开始玩命似的学习。往往早上五点半就起床,眼睛都没有睁开就开始背书,晚上疯子一样学到午夜一点半,中间共睡了四小时还觉得罪孽深重。课间十分钟用一半时间解决大小便剩下一半时间还要抓紧做道数学题,变态地让你觉得可怕,个个都用哀怨无力的眼神看着对方仿佛彼此不是同学而是敌人。在学习这个问题上麻杆再次表现出脱俗气质,别人像疯子一样学习,他像疯子一样休息。高二结束后分班,苏杨之类的主流群众顺乎校方意愿报了理科,麻杆却选择考体校,每天围绕400米跑道狂跑20圈,晚上也不上自习而是到隔壁初级中学去摸小姑娘刚刚发育的Rx房,摸得双手发烫后回宿舍睡觉,基本上苏杨中午吃饭时就看到这个混蛋睡眼朦胧地从宿舍出来蹲在下水道边刷牙,满口白沫地对苏杨说他昨夜又在梦里玩弄了女人,说的苏杨心里很伤感,苏杨想手淫会得癌症,那么不手淫了还可以做春梦吧,可梦里从来没出现过女人光出现英语单词和化学方程式,这算什么啊?你看人家麻杆,人长得不咋样却活得如此潇洒,自己玉树临风、满腹春秋怎么如此窝囊呢?每次苏杨想到这里都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也放纵一把,一口气强xx十个八个少女作为对万恶高考制度的亵渎,但显然这是最软棉无力的臆想,当看到其他人埋头苦读时,苏杨只能长叹一口气继续叽叽复叽叽地学习。
苏杨读高中时教育制度远没现在健康,还流行会考制度,作为高考的开路先锋,凡会考不过的同学就没资格参加高考,因此通往高考的道路更显残酷。麻杆就是会考制度的牺牲品,因为会考九门科目总分加起来不到200分,所以只得提前解甲归田。高考事件对麻杆打击甚大,暑假里看到同学一个个欢天喜地上大学这混蛋就躺床上一边手淫一边思考如何结束自己生命,麻杆老爹看到这情形吓傻了,连忙掏出十万人民币把他宝贝儿子送到上海一家中澳合办的大学,这所学校以收费吓死人不偿命闻名全上海,号称每个学生在上海读两年书后都能到澳大利亚数袋鼠、等再回到中国后就成了“海归”,只要嘴皮一动说两句洋文就能当什么CEO,到时就算躺在马路上睡觉都有人往你怀里塞钞票,从此荣华富贵是挡也挡不住!
这些美好的意境都是麻杆告诉苏杨的,高中毕业后苏杨没再见过麻杆,也没他任何消息,仿佛这个无法无天的大混混已经人间蒸发。等到苏杨来到上海差不多有三个月,有一天麻杆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着实给苏杨来了一个意外惊吓。麻杆看着张着大嘴瞪着小眼一副白痴样的苏杨还以为他惊喜过度呢,立即上前一个深情拥抱然后巨淫荡地说:“哥们,我来上海和你一起抗战啦”。
当天晚上俩人抗战到学校附近的小饭店,苏杨穷,又小气,所以只给麻杆点了一荤两素,外加两瓶啤酒,吃得麻杆非常不过瘾。麻杆一边数落苏杨抠门一边把嘴里的红烧鸡腿嚼得劈里啪啦震天震地,骨头都不吐出来全部吞到肚里,看得旁边食客个个目蹬口呆感慨原来鸡腿还可以这样吃,实在太有想像力。麻杆吃完鸡腿后对苏杨讲述他现在的生活多么惬意,他说他们老师全是风骚的年轻女老外,看着中国小伙目光很淫荡跟妓女似的,上课时动不动就把巨大的Rx房压在他身上。另外学校里女孩个个倍开放,走在路上会主动上前挑逗你要摸你的胸膛,只要你请她喝一杯可乐铁保她肯跟你上床――这些事对刚上大学的苏杨而言无疑是天方夜谭,苏杨刚到上海时曾对这方面抱有幻想,后来残酷的现实慢慢灼伤他那颗萌动的春心,现在麻杆的话犹如一剂强力兴奋剂,让本已死灰的心再次激发出饱含春意的火焰,于是苏杨赶紧奉承麻杆给他倒酒,让他老人家悠着点慢慢讲,菜不够他可以再点一个。麻杆喝得兴起就问苏杨有没有玩过上海女人,苏杨听了吓了一大跳,心想:疯了,玩上海女人那得是共产主义才能做的事啊!现在才社会主义,还初级阶段,能谈个女朋友就够幸福的了,哪敢指望玩上海女人!所以苏杨满脸自卑地说:“我没有,不过听老大这口气,敢情您尝试过”?麻杆不以为然地白了苏杨一眼:“不要尝试太多”,然后绘声绘色描述他到上海后的种种艳遇,麻杆说上海女孩看到他如此玉树临风个个想做他女朋友,只是他太忙了没时间和这些女孩恋爱只有时间和她们做爱,就这都还是他对这些女人的恩惠,不是每个追求她的女人都有资格得到这种恩惠。麻杆说那些上海女孩个个热情似火,技术娴熟,和她们做爱感觉妙不可言!听了麻杆描述,苏杨心里堵的越来越厉害,最后只得不停仰天长叹,痛苦地像刚死了亲娘。麻杆很是惊讶问他这么沧桑干吗,只见苏杨长叹一口气悲伤地说:“哥们我真失败!你现在算过上小康生活了,可我这温饱都没着落呢,这不性生活还要靠双手解决吗”。
麻杆一听这话立即悲天怜人地看着苏杨说:“这哪行啊,都什么年代了,还要和自己的手过性生活?这是人过的日子吗?好说好说,明天哥哥就带你去玩,我那里女人多,没问题”。
看到麻杆如此义气,苏杨心中大热,也不顾得省钱,当下豪气万丈对老板说:“再来两个菜,量要多点哦”。
然而麻杆光说不练,两瓶老酒下去他爹是谁都不知道了,更不要说还记得带苏杨去淫荡,而苏杨虽然隐隐觉得这个混蛋是个活骗子,不过因为对那事期望太大,因此在心中还留了点希望,只得忍受麻杆骗吃骗喝。
麻杆差不多每过两个礼拜就要到苏杨那吃上一顿,然后再到其他同学那里继续行骗,苏杨高中同学考到上海的人不在少数,只是到上海后大多没了联系。麻杆人神通,把每个同学地址打听得一清二楚,然后制订了张详细作战表,从此挨家挨户上门蹭饭,间或借点小钱零花零花,完全一副无赖腔调。麻杆每次到苏杨那都要吹嘘他新交女友身材多么魔鬼,Rx房是多么澎湃,床上动作多么淫荡,然后在苏杨的郁闷中获得充分快感。对麻杆苏杨是又爱又恨,那时苏杨没女朋友,所以只能从麻杆故事中获得快感。可每次听完后又很受伤,觉得自己不是男人连个女朋友都找不到实在窝囊。这种情况直到大三才有改变,苏杨追到白晶晶并顺利上床后才知道淫荡的并不是上海女孩,真正淫荡的只是麻杆那张嘴,他以前讲的风花雪月很可能是他在意淫,明白这个道理后苏杨不禁长出一口气,然后看看身边如花似玉的白晶晶觉得自己其实还是很男人。
有一次麻杆兴冲冲找到苏杨准备向他吹嘘最新战果,突然看到苏杨牵着一高个女孩微笑向自己款款走来,那女孩长相之美他连做梦都没梦到过,不但天生丽质而且气质超群,此外这个女孩穿着时尚,一双大眼睛看你时而含情脉脉时而冷若冰霜,举止投足间尽显雍容华贵。麻杆粗俗了半辈子,可第一次看到白晶晶时心里不由自主冒出一句诗句: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反正是彻底懵了,原先编好的故事怎么也说不出口,等一起吃饭时不但决不轻言女人这一名词,甚至和苏杨说话都和风细雨,脸作羞涩状,弄得苏杨特别不适应。吃完饭上厕所时麻杆在苏杨旁边憋了半天都没把尿成功分离出来,就在苏杨酣畅淋漓之际,麻杆突然怒吼一声,吓了苏杨一跳,苏杨侧头发现麻杆红着眼睛盯着自己恨天恨地说:
“操,如果能让我找到这么漂亮的女人做老婆,就是被尿憋死也愿意啊”!
那次以后一直到毕业麻杆都没再找过苏杨,据说这个混蛋大三结束后就去了澳大利亚,苏杨想:好耶,从此太平啦,没料才过了两年麻杆再次出现在他生活中,并极大影响着苏杨生活质量和喜怒哀乐。
两年后的一个星期六中午,苏、白俩人在厨房做饭,做着做着就来了性欲,正决定趁势战斗一把时,门铃不争气的怒响起来,苏杨和白晶晶立即摒住呼吸装作屋里没人,没想按门铃的人异常坚挺,长按不放,最后把白晶晶性欲都吵没了,白晶晶用脚猛踢苏杨说都是他不好,气得苏杨穿了条裤衩骂骂咧咧去开门。开门后就见一头高大肥胖的猪人站在门口对自己友好微笑,此猪人油头粉面,西装革履,腰间还夹着一公文包,看上去像政府行政人员,苏杨左想右想也想不出此人是谁,最后想莫非是收电费的?可我这个月电费早交了啊!
猪人看苏杨半天没回过神,收起笑容露出满口大黄牙说:“操,哥们不认识我啦?我是麻杆啊”!
苏杨看着眼前这位最起码150公斤的大胖子想:疯了,都他妈的是谁创造出“面目全非”这个成语啊?简直太形象了。
苏杨缓过神后热情招呼麻杆吃顿便饭,在餐馆里苏杨和麻杆热情回味了会过去生活,苏杨努力把眼前的胖子和记忆中的麻杆对应起来,可无论如何努力都觉得上帝开得这个玩笑还是大了点,找来找去都没感觉。此时麻杆言谈举止和以前大为不一样,不但言语犀利,而且思维敏捷,颇有领导风范。苏杨觉得和他交谈倍有压力,苏杨总觉得不是在和玩了六七年的哥们聊天,而是在向领导汇报工作,心中无比压抑,最后连话都不会说了,只能不停“呵呵”傻笑掩饰内心慌张,总之那顿饭吃得很是压抑。最后俩人又到洗手间小便,苏杨看到麻杆一边酣畅淋漓排泄一边打着饱嗝,过了半晌突然红着眼睛喷着酒气耻高气昂地对自己说:“告诉你,我发啦,赚了一千多万”。
面对红光满面的麻杆,苏杨坚持这只是他无数牛皮中微不足道的一个,体态胖了不代表生活富了,这个道理苏杨明白。苏杨想:你就这样出国逛了一圈就赚一千万?当我小孩不是?当下脸上挤出两滴笑容表示祝贺,从洗手间出来麻杆说:“时间不早,我得回公司开会,明晚我请你吃饭”,扔下这句莫名其妙的话麻杆夹着公文包走了,若不是那满桌残羹冷炙,苏杨几乎不相信消失了两年的麻杆居然化身为一个完全陌生的大胖子又来骗了顿饭,苏杨顿时觉得生活实在有趣。
第二天傍晚苏杨还真接到了麻杆电话,当时苏杨正为一篇小说构思痛苦得毗牙裂齿,白晶晶则从昨晚一直睡到现在还不想起床,实在睡不着了就躲在被窝里看电视,然后让苏杨煎荷包蛋给她吃。苏杨看着手机上麻杆号码暗骂:这傻B又来蹭饭了,拎着手机跑到阳台,手机刚接通就传来麻杆急吼吼的声音:
“操,准备好了没啊”?
“好什么啊”?苏杨糊涂。
“shit,这也能忘?不说好今晚我请你们吃饭的吗?”
“哦――那么客气干吗?我看算了吧,我们都吃过了”,苏杨想也没想就撒谎。
“那不管,我事先打过招呼,你们不来就是不给我面子”。麻杆详装发飙。
“我再想想,要不我先问下白晶晶,她还在睡觉呢”。
“哎呀,我说你事还真多,快把她叫起来,我就在你们楼下”。
苏杨头往外一伸就见麻杆依在一辆奔驰车门上脸朝天举着手机,麻杆看到苏杨后伸出另外一只手朝他小摆两下:
“快下来,我朋友都在和平饭店等呢”。
苏杨有点不相信自己耳朵:“在哪里等”?
“和平饭店!”麻杆掷地有声地重复一遍。
“外滩那家?”
“废话,上海还有第二家和平饭店?”。
“哥们,你强”。
“好了,你快下来,我挂了”。
“别忙”。
“干吗”。
“你身后那奔驰是你的”?
“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我这就下来”。
苏杨挂了手机,回到房间毫不犹豫地把白晶晶摇醒了,然后把脸埋在白晶晶胸膛里一脸悲伤,苏杨不等白晶晶有什么反应就喃喃自语:“看来这混蛋真发了,奔驰都买了,奔驰S350!一百三十万啊,这他妈的是一般人开的吗?”。
作为苏杨人生最奢侈的梦想之一,奔驰是他梦中常客,出现的频率甚至超过裸体女人。苏杨无数次骑着破单车看着街上穿行的奔驰一边狂叹气一边幻想里面的洞天是如何美丽,有朝一日自己坐进去是不是很幸福?现在十几年的理想一旦成为现实反而有点不适应――苏杨坐在麻杆奔驰车后座颇有点坐立不安,双眉紧锁,冷汗直流,犹如一个刚进城的乡下孩子。白晶晶没注意到苏杨这些不良反应,只顾伸着头和开车的麻杆热情交流如何发财致富。苏杨正襟危坐听了半天才明白这个混蛋发家史,原来两年前麻杆到澳洲后闲得无聊,袋鼠数腻了就到处游荡,一不小心遇到个走私团伙正打算往中国走私笔记本,此团伙不甚了解中国国情正打算找个中国土著了解市场行情,麻杆和走私客一拍即合,义不容辞放弃学业回国从事走私行业,凭着自己大无畏精神加上对走私事业的热爱,麻杆很快发了,用行话说就是挖到人生第一桶金。成为有钱人后麻杆一反常态没把这些钱用来吃喝玩乐,而是买了好几幢高档物业,结果前脚刚买好后脚上海房价就疯涨,一年后麻杆把那几幢房子抛了出去,轻轻松松赚了好几百万。接着麻杆又在南京路投资了家“上岛咖啡”,摇身一变从走私客变成了文化人,每天只要喝喝咖啡看看报纸就有万元收入。讲这些故事时麻杆很激动,对白晶晶颤抖着肥脸说:“晶晶你知道吗?走私完第一批笔记本那些澳洲人分给我80万人民币,疯了,80万啊?都是现钞,堆在我面前有半人高,我数都数不过来!”
白晶晶听后哈哈大笑,前仰后合仿佛她眼前不是麻杆而是那八十万,她也可以从那八十万里获得快感。苏杨一看这情形心虚得要命,用一种警惕外加哀怨的目光侦查着面前这对快乐男女,仿佛看得不是自己兄弟和女友,而是一对正策划谋乱的奸妇淫夫。只是苏杨目光非常软棉无力,麻杆和白晶晶不但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讨论更加热烈。特别是麻杆,看白晶晶的时间比看路的时间还长,基本是脑门朝前脸朝后开车,说到激动之处还双手脱离方向盘要和白晶晶握手。苏杨一看苗头不对赶紧用力捏白晶晶手,又吹胡子又蹬眼睛,暗示白晶晶不要这么淫荡。结果白晶晶满脸怒容斜了苏杨两眼,一把甩开苏杨的手然后在上面狠掐两下,武力镇压苏杨后继续热情似火和麻杆交流起来。
麻杆聊得正痛快时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他一个朋友打电话问他们到哪里了。苏杨就听到麻杆很是不耐烦地回答:“快了快了,还有一刻钟就到,你们就在上次我和刘德华吃饭的那间包房等好了”。
苏杨听了又是一怔,内心无限悲凉,心想这厮不单单发了,社会层次也上去了,快成贵族了,你听刚才那口气,哪像说一个万众瞩目的天皇巨星啊!整个他一小哥们似的,疯了!这到底算什么回事啊?
原谅你和你的无名指
你让我相信
还真有感情这回事
怀念太奢侈
只好羡慕谁年少无知
二月十三号到此为止
――林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