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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如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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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太人对历史的执着,早有耳闻,更读过故事、看过电影。但在耶路撒冷,还是有两次经验触动了我。

美国犹太人史迪夫的第二个儿子行割礼(犹太男子出生第8天后行的仪式,割去包皮)。史迪夫放弃在美国的生活,只身来到以色列。我在他那张俊美的脸上,看到一种寻根之后的圆满。

割礼之后是个简单的餐会。史迪夫首先致辞,讲起犹太节日“光明节”的典故,号召大家反思祖先坚守传统的精神。底下坐着许多白头发老人。

这是个年轻人给老年人讲历史的民族。

大屠杀纪念馆。

灭绝营、生命之火、姓名馆、图片资料馆非常震撼。有一个地方卖别针,问上面的希伯来文字是什么意思。柜台后面的人冷冷看我一眼,牙缝里挤出四个字:“不要忘记。”

/150万犹太儿童遭纳粹屠杀

展馆里有张图片:一名犹太女孩在地球仪前寻觅:“哪里才是我的国家?”竟然同我在加沙看到的巴勒斯坦电信局广告如出一辙:一名巴勒斯坦女孩在地球仪前自问:“哪里才是我的国家?”

在纪念馆花园一万九千多棵“义人树”中寻找,答案却是那里根本没有为何凤山植的树。“因为已经没有更多的地方栽树,所以他的名字只是刻在石碑上。”管理员老太太说。

何凤山是“二战”时期国民党政府驻奥地利总领事,向奥地利犹太人发放签证,帮助他们逃脱德国纳粹屠杀。

记忆,或者说民族伤痛,也是圣地,不可侵犯。犹太裔美国作家托马斯·弗里德曼写了《从贝鲁特到耶路撒冷》,也写了《世界是平的》。他略略带刺地写过,今天的以色列,是“拥有空军的大屠杀纪念馆”。伤口总是痛,而手里已经有了强大的武器。

以色列诗人耶胡达·阿米亥的说法则较为中性:如果你看见犹太人站着祈雨,在一个多雨的国度祈雨,你就看见了人们如何记忆。

/纪念两名曾经救助过犹太人的中国人

/开往集中营的最后一辆列车,一名与孩子走散的犹太母亲写在车厢上的话:『如果你看见我另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