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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与泪与河流》先进的古老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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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梅斯罗普·马许多茨为名的修道院,我们当然也没有错过。这位先哲当初正是这个修道院的修士。在地下室入口有一个大石碑,刻着他所创造的36个字母1 ;大门正上方的一面大窗户也镶嵌着由36个字母所组成的彩色玻璃。字母在此像是图腾般,有着法力无边的震撼效果。我们点了蜡烛也投了香油钱,默表对这位圣人的尊崇。若不是他发明了亚美尼亚文,亚美尼亚文学和音乐也将无从流传后世,我也无缘来此亲炙这伟大的文化。

以伟人为名的修道院还有几所。其中,戈夏凡克(Goshavank)是中古世纪的学者与作家。这座落成于十三世纪的建筑,被认为是世界建筑史上的经典之一。由于十一世纪亚美尼亚被土耳其统治,一些僧侣遁隐至偏远的山谷或高崖上建修道院,潜身修行,撰写著作。这批僧侣及其追随者,与俗世隔绝了有四百年之久,而那也正是亚美尼亚文明中最辉煌的“银色时期”。

塞凡湖(Sevan)山头上的教堂,经常有人来写生。这座湖是苏联境内面积最大,也是位置最高的;海拔1916米,面积1416平方千米。两所修道院在水位下降之前原是在湖水边,现在却高在山头上;可见湖水逐年干涸的情形有多严重。这是亚美尼亚人最担心的事,因为这个湖是全国唯一的水源。

我和瑶瑶及波荷西扬一家三口,坐在山头看台欣赏湖光水色。山脚不远处,有几位亚美尼亚人从渡轮上下到岸边,彼此手拉着手围成一圈,齐声高唱圣咏。又是一首我曾在CD上听过的曲子,彼时伤感落泪,此刻却令我满心欢喜。

为什么亚美尼亚音乐有时听起来是那么地悲苦凄惨,有时又让人觉得无比地甘甜美妙?至悲与极乐,有时竟是那么相近难分。这个体会,随着我在亚美尼亚停留的时日渐久,越来越深刻。

终于来到了亚拉拉特山的山脚下。从我们驱车前来的角度看起来,圣山就跟我那张CD的封面一模一样。圣霍尔维拉普(St.Khorvirap)修道院比我想象的要大很多。城墙下,有几位流浪艺人正在表演。乐队是最简单的三人组合:一个鼓手,一个吹黑管,另一个就是吹奏那令我神往不已的乐器——只有亚美尼亚才有的“都都克”(Duduk)。

“都都克”看起来像笛子,发出来的声音,却像萨克斯风般宏亮;可以尖拔高亢,也可以浑厚低沉。它是用杏木雕成,以两个簧片控制发音,是双簧管的前身。管身在正面有八孔,背面一孔,以控制音阶。它的音色具有一种深邃而微妙的颤动感,被认为是最接近人类喉咙所发出来的声音。

杏树原产于中国,相传是由丝路西传,变身为罗马人口中的“亚美尼亚树”。中国的种子在亚美尼亚开花结果,而其树身却化为人世间最凄美哀怨的乐器。是不是这个因缘把我带进亚美尼亚?

表演杂耍的有两人,内容不外是倒立或翻跟斗、叠罗汉,但这一切都是在半空中的绳索上进行的。高加索山脉上的居民自小就很重视平衡感的训练,走钢索甚至是学校体育课程的一部分。他们轻而易举地表演这些高难度的动作,让我们看得目瞪口呆。

033 波荷西扬在以梅斯罗普·马许多茨为名的修道院,先哲当初即是这里的修士。入口石碑深刻着马许多茨发明的36个亚美尼亚字母。亚美尼亚之行让我毕生难忘,没有波荷西扬的带领,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034 亚美尼亚树少,木料异常珍贵。圣霍尔维拉普修道院的一个小侧门是木头做的,雕工精美绝伦以显其珍贵。

035 一对小兄弟骑着马在十二或十三世纪建成的戈夏凡克修道院附近闲逛。

036 戈夏凡克修道院为统治者、学者戈夏(Mkhitar Gosh)所建,被认为是世界建筑史上的经典之一。

037 塞凡湖是高加索地区最大的湖泊,两座修道院原本在水边,但水位逐年下降,让亚美尼亚人特别担心,因为这是全国唯一的水源。

038 这家人步行一整天,要去圣霍尔维拉普修道院朝圣,到了目的地,却因能见度不佳而未能看到全貌。在暮色中返家的他们,不知还要走多久。

039 终于近距离看到亚拉拉特山及山脚下靠近土耳其边境的圣霍尔维拉普修道院,难得一见的牲口悠然享用青草。此修道院因圣格雷戈里被一位国王囚禁在此十三年而成为圣地,修士后来成了那位国王的心灵导师。

040 那天有个杂耍团来圣霍尔维拉普修道院外表演。遗憾的是,除了我们没其他游客,辛苦大半天也没几个赏钱。

041 简单的三人乐队组合:鼓手、黑管,以及令人神往的、只有亚美尼亚才有的Dudu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