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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文衡》经济文衡前集卷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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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滕珙 撰

浑象类

论仪象法要之制

答江徳功

此段论仪象法要谓此俯视者正为浑象

浑仪诗甚佳其间黄簿所谓浑象者是也三衢有印本苏子容丞相所撰仪象法要正谓此俯视者为浑象也但详呉掾所説平分四孔加以中星者不知是物如何制作殊不可晓恨未得见也

论玑衡浑象之制

答江徳功

此段谓玑衡浑象各是一器不当并説

玑衡之制在都下不久又苦足疾未能往观然闻极疎略若不能作水轮则姑亦如此可矣要之以衡窥玑仰占天象之实自是一器而今人所作小浑象自是一器不当并作一説也元祐之制极精然其书亦有不备乃最是切处必是造者秘此一节不欲尽以告人耳

论天体圆象之制

答蔡节斋

此叚谓天形一定其间随人所望有少不同处耳

天经之説今日所论乃中其病然亦未尽彼论之失正坐以天形为可低昻反覆耳不知天形一定其间随人所望固有少不同处而其南北髙下自有定位正使人能入于弹圆之下以望之南极虽髙而北极之在北方只有更髙于南极决不至反入地下而移过南方也【但入弹圆下者自不看见耳】盖图虽古所创然终不似天体孰若一大圆象鑚穴为星而虚其常隠之规以为瓮口乃设短轴于北极之外以缀而运之又设短柱于南极之北以承瓮口遂自瓮口设四柱小梯以入其中而于梯永架空北入以为地平使可仰窥而不失浑体耶古人未有此法杜撰可笑试一思之恐或然即着其説以示后人亦不为无补也

律説类

论定律圆径之制

答蔡西山

此段论引汉志起十二律周径未免牵强

律説少有碍处便不可笔之于书此意甚善不唯此一事而已他事亦何莫不然也但圆径亦须更子细如引汉志由此之义起十二律之周径恐未免有牵强处也嘉量积处数之前合定方深围径之数以相参騐证辨首章可早修定寄来商量此处无头难下语也

论审定作书之义

答蔡西山

此段论律书章数之当定

易中七八九六之数向来揲蓍处推起虽亦脗合然终觉曲折太多不甚简易疑非所以得数之原近因间看四象次第偶得其説极为径防不审亦尝如此推寻否本原第一章围径之説殊不分晓此是最大节目不可草草

气章恐合移在第四五间盖律之分寸既定便当埋管气以验其应否至于播之五声二变而为六十调者乃其余耳况审度嘉量谨权尤不当在气之前也但气章已有黄钟之变半分数而前章未有明文恐合于正律分寸章后别立一章具载六变律及至半变半声律之长短分寸乃为完备耳【后叚议论有发明此章指者并移附入】审度章【云云】生于黄钟之长【下当改云】以子谷秬黍中者九十枚度之一为一分【凡黍实于管中则十三枚而满一重积九十重则千二百枚而满其龠矣故此九十枚之数与下章千二百枚之数其实一也】十分为寸【云云】

嘉量章龠合升斗斛皆当实计广狭分寸

证辩第一章今欲求声气之中【下当改云】而莫适为准则莫若且多截竹以拟黄钟之管或极其短或极其长长短之内每差一分而为一管皆即以其长权为九寸而度其围径如黄钟之法焉如是则更迭以吹【云云】

司马贞九分为寸之説本原既不载恐合于证辩中立为一条以证前篇之説

诸尺是非后来考得如何已改定幸并録示

论分定正声子声之説

答陈安卿【淳】

此段谓依通典十二律之均逐一认定分别正声子声

所论律吕恐看得未子细须作一图子分定十二律之位却于中间定处别用纸作一小轮子写五声之位当用心纸条穿定令可轮转却依通典十二律之均逐一认定分别正声子声则自见得次序分明不可只如此空説也盖正声是全律之声【如黄钟九寸是也】子声是半律之声【如黄钟半寸是也】一均之内以宫声为主其律当最长其商角征羽之律若短即用正声或有长者则只可折半用子声此所谓一均五声而分正声子声之法也十二律既自有正声又皆有子声以待十二均之用所谓黄钟大吕太簇无子声以其一均之内商角征羽四声皆短于本律故也若以中吕为宫则黄钟为征而当用子声矣若以賔为宫则大吕为征而当用子声矣若以林钟为宫则太簇为征而当用子声矣此十二律所以皆有子声矣试更用此推之当自晓得不然只须面论乃可通也

歴説类

论考究歴家之説

答李敬子

此段谓月令疏晋天文志不可不读

康节之言大体固如是矣然歴家之説亦须考之方见其细密处如礼记月令疏及晋天文志皆不可不读也【近见一书名天经只是近世人所作然类集古今言天者极为该备不知曾见之否】

论歴家筭数之法

答李敬子

此段谓筭数之法非空言

天之外无穷而其中央空处有限天左旋而星拱极仰观可见四游之説则未可知然歴家之説乃以筭数得之非凿空而言也若果有之亦与左旋拱北之説不相妨如虚空中一圆毬自内而观之其坐向不动而常左旋自外而观之则又一面四游以薄四表而止也

论日月岁行之数

语录

此段专以天説之言为正

天説云天体至圆周围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绕地左旋常一日一周而过一度日丽天而少迟故日行一日亦绕地一周而在天为不及一度积二百六十五日九百四十分日之三百三十五日而与天会是一岁日行之数也月丽天而尤迟一日常不及天十三度十九分度之七积二十九日九百四十分日之四百九十九而与日会十二会得全日三百四十八余分之积又五千九百八十八如日法九百四十而一得六不尽三百四十八通计得日三百五十四九百四十分日之三百四十八是一岁月行之数也岁有十二月月有三十日三百六十日者一岁之常数也故日与天会而多五日九百四十分日之二百三十五者为气盈月与日会而少五日九百四十分日之五百九十二者为朔虚合气盈朔虚而闰生焉故一岁闰率则十日九百四十分日之八百二十七三岁一閠则二十二日九百四十分日之六百单一五岁再闰则五十四日九百四十分日之三百七十五十有九岁七闰则气朔分齐是为一章也此説分明可更详之

论定法无差之説

此段谓今之造歴只是赶趂天之行度所以多差

今之造歴者无定法只是赶趂天之行度以求合或过则损不及则益所以多差因言古之钟律纽筭寸分毫厘丝忽皆是定法如合符契皆自然而然莫知所起古之圣人其思之如是之巧然皆非私意撰为之也意古之歴书亦必有一定之法而今亡矣三代而下造歴者纷纷莫有定议愈精愈密而愈多差由不得古人一定之法也故尝谓天之运无常日月星辰积气皆动物也其行度疾速或过不及自是不齐使我之法能运乎天而不为天之所运则其疎密迟速或过不及之间不出乎我此虚寛之大数虽有差忒皆可推而不失矣何者以我法之有定而律彼之无定自无差也

论歴法先论太虚之説

语录

此段谓度位既定然后论天行岁分既定七政可齐

歴法要当先论太虚以见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一一定位然后论天行以见天度加损虚度之岁分岁分既定然后七政乃可齐耳【黄道之差始自春分秋分赤道所交月道之差始自交朔交中黄道所交日出入赤道二十四度月出入黄道六度黄道一周通前所交六十分度之一是谓岁差月道一周通前所交一度八万九千七百七十三分度之四万三千五百三少半积二万一千九百一十五年而歳差周积二百二十一月及分一千七百五十三而交道周矣】

皇极类

论皇极一篇之义

文集皇极辩

此篇谓皇为君极为至极之义辩孔安国训皇为大训极以中之误

洛书九数而五居中洪范九畴而皇极居五故自孔氏传训皇极为大中而诸儒皆祖其説余独尝以经之文义语脉求之而有以知其必不然也盖皇者君之称也极者至极之义标准之名常在物之中央而四外望之以取正焉者也故以极为在中之准的则可而便训极为中则不可若北辰之为天极脊栋之为屋极其义皆然而礼所谓民极诗所谓四方之极者于皇极之义为尤近顾今之説者既误于此而并失于彼是以其説展转迷谬而终不能以自明也即如旧説姑亦无问其他但即经文而读皇为大读极为中则夫所谓惟大作中大则受之为何等语乎今以余説推之则人君以然之身履至尊之位四方辐辏面内而环观之自东而望者不过此而西也自南而望者不过此而北也此天下之至中也既居天下之至中则必有天下之絶徳而后可以立至极之标准故必顺五行敬五事以脩其身厚八政协五纪以齐其政然后至极之标准卓然有以立乎天下之至中使夫面内而环观者莫不于是而取则焉语其仁则极天下之仁而天下之为仁者莫能加也语其孝则极天下之孝而天下之为孝者莫能尚也是则所谓皇极者也由是而权之以三徳审之以卜筮騐其休咎于天考其祸福于人如挈裘领岂有一毛之不顺哉此洛书之数所以虽始于一终于九而必以五居其中洪范之畴所以虽本于五行究于福极而必以皇极为之主也若箕子之言有曰皇建其有极云者则以言夫人君以其一身而立至极之标准于天下也其曰敛时五福用敷锡厥庶民云者则以言夫人君能建其极则为五福之所聚而又有以使民观感而化焉则是又能布此福而与其民也其曰惟时厥庶民于汝极锡汝保极云者则以言夫民视君以为至极之标准而从其化则是复以此福还锡其君而使之长为至极之标准也其曰凡厥庶民无有淫朋人无有比徳惟皇作极云者则以言夫民之所以能有是德者皆君之德有以为至极之标准也其曰凡厥庶民有猷有为有守汝则念之不协于极不罹于咎皇则受之云者则以言夫君既立极于上而下之从化或有浅深迟速之不同其有谋者有才者有徳者人君固当念之而不忘其或未能尽合而未抵乎大戾者亦当受之而不拒也其曰而康而色曰予攸好徳汝则锡之福时人斯其惟皇之极云者则以言夫人之有能革面从君而以好徳自名则虽未必出于中心之实人君亦当因其自名而与之以善则是人者亦得以君为极而勉其实也其曰无虐防独而畏髙明人之有能有为使羞其行而邦其昌云者则以言夫君之于民一视同仁凡有才能皆便进善则人才众多而国赖以兴也其曰凡厥正人既富方糓汝弗能使有好于而家时人斯其辜于其无好徳汝虽锡之福其作汝用咎云者则以言夫凡欲正人者必先有以富之然后可以纳之于善若不能使之有所赖于其家则此人必将陷于不义至其无复更有好徳之心而后始欲教之以脩身劝之以求福则已无及于事而其起以报汝唯有恶而无善矣盖人之气禀或清或浊或纯或驳有不可以一律齐者是以圣人所以立极乎上者至严至密而所以接引乎下者至寛至广虽彼之所以化于此者浅深迟速其效或有不同而吾之所以应于彼者长养涵育其心未尝不一也其曰无偏无陂遵王之义无有作好遵王之道无有作恶遵王之路无偏无党王道荡荡无党无偏王道平平无反无侧王道正直会其有极归其有极云者则以言夫天下之人皆不敢狥其己之私以从乎上之化而会归乎至极之标准也盖偏陂好恶者己私之生于心者也偏党反侧者己私之见于事者也王之义王之道王之路上之化也所谓皇极者也遵义遵道遵路方会其极也荡荡平平正直则已归于极矣其曰皇极之敷言是彛是训于帝其训云者则以言夫人君以身立极而布命于下则其所以为常为教者皆天之理而不异乎上帝之降衷也其曰凡厥庶民极之敷言是训是行以近天子之光云者则以言夫天下之人于君所命皆能受其教而谨行之则是能不自絶逺而有以亲被其道徳之光华也其曰天子作民父母以为天下王云者则以言夫人君能立至极之标准所以能作亿兆之父母而为天下之王也不然则有其位无其徳不足以首出庶物统御人羣而履天下之极尊矣是书也原于天之所以锡禹虽其茫昧幽有不可得而知者然箕子之所以言之而告武王者则已备矣顾其词之宏深奥雅若有未易言者然尝试虚心平气而再三反复焉则亦坦然明白而无一字之可疑但先儒未尝深求其意而不察乎人君所以脩身立道之本是以误训皇极为大中又见其词多为含洪寛大之言因复误认中为含糊茍且不分善恶之意殊不知极虽居中而非有取乎中之义且中之为义又以其无过不及至精至当而无毫厘之差亦非如其所指之云也乃以误认之中为误训之极不谨乎至严至密之体而务为至寛至广之量其将使人君不知脩身以立政而堕于汉元帝之优游唐代宗之姑息卒至于是非颠倒贤否贸乱而祸败随之尚何敛福锡民之可望哉呜呼孔氏则诚误矣然迹其本心亦曰姑以随文解义为口耳占哔之计而已不知其祸之至此也自汉以来迄今千有余年学士大夫不为不众更歴世变不为不多幸而遗经尚存本文可考其出于人心者又不可得而昧也乃无一人觉其非是而一言以正之使其患害流于万世是则岂独孔氏之罪哉予于是窃有感焉作皇极辩

经世纪年类

论经世纪年之义

答廖子晦

此段谓此论古人尝言而箕子陈范当在克商之初

经世纪年其论甚正然古人已尝言之如汉髙后之年则唐人已于武后中宗纪发之蜀汉之统则习凿齿晋春秋已有此论矣尧以甲辰年即位乃邵康节皇极经世説诸家之説亦有同者此则荒忽不可究知敬夫所説抵牾处必是谓武王克商之年泰誓序作十一年经作十三年而编年之书乃定从序説乡见柯国材説以洪范考之访于箕子是十三年事必是当年初克商时便释其囚而问之不应十一年巳克商至两年后乃问之也其説似有理亦尝以告敬夫敬夫大以为然其书已尝刋行至是遂止敬夫之服善如此亦难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