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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三传辨疑》三传辨疑卷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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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公

  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

  谷梁曰继正即位正也

  案继正即位虽为正也然不请命于天王则不论也

  二月癸亥日有食之

  天王使叔服来防

  左氏曰王使内史叔服来防公孙敖闻其能相人也见其二子焉叔服曰谷也食子难也収子谷也丰下必有后于鲁国

  非本义不録

  公羊曰其言防何防礼也

  陆氏曰防僖公记是以着非也胡氏曰若为得礼孔子何以书书之者非礼也

  谷梁曰曰防其志重天子之礼也

  赵氏曰夫子意在辨是非岂唯重之而已乎

  夏四月丁巳我君僖公

  谷梁曰薨称公举上也我君接上下也僖公而后举諡諡所以成徳也于卒事乎加之矣

  公虽僣辞然当时史法之常其曰我君亦史法之常岂独僖公哉其曰諡所以成徳于卒事乎加之又諡法之常若夫臣子不请于王而私諡则不言焉其于春秋何所发明哉

  天王使毛伯来锡公命

  公羊曰锡者何赐也命者何加我服也

  刘氏曰非也命为诸侯

  谷梁曰礼有受命无来锡命锡命非正也

  赵氏曰锡命者功徳之由茍而至非礼也谷梁説非也案秦汉以后郡县天下天子益尊不比三代犹近郡国加守宰秩何得无锡命乎盖不知赏其无功而遂妄为义也

  晋侯伐卫

  左氏曰晋文公之季年诸侯朝晋卫成公不朝使孔达侵郑伐緜訾及匡晋襄公既祥使告于诸侯而伐卫及南阳先且居曰效尤祸也请君朝王臣从师晋侯朝王于温先且居胥臣伐卫五月辛酉朔晋师围戚六月戊戌取之获孙昭子

  刘氏曰按传实伐卫者先且居也卫人伐晋按传实伐晋者孔达也杜氏曰先且居而称晋侯者从告辞也孔达而称卫人者贬之也安知卫人非当时之告乎一则云告一则云贬茍便其説而已何经之有叶氏曰经言晋侯伐卫则非先且居胥臣矣文公以僖三十二年十二月卒至今年四月方练后四月不得言既祥温防在僖二十八年文公之为也亦不得言朝王于温三者皆误愚谓晋果围邑取邑获大夫经当详书之经所不书则左氏诬也

  卫人伐晋

  左氏曰卫人使告于陈陈共公曰更伐之我辞之卫孔达帅师伐晋君子以为古古者越国而谋

  刘氏曰古者虽越国而谋必义事也今陈与卫何谋哉谋畔命侵小者也谋畔命侵小是非古矣何以谓之古存耕赵氏曰无瑕可以律人晋之伐未为是也然古无伯无私交左氏以为古者越国而谋杜预谓之合古之道失今事伯之礼岂不悖哉未知今焉知古

  公孙敖防晋侯于戚

  左氏曰秋晋侯疆戚田故公孙敖防之

  杜氏曰晋取卫田正其疆界愚谓左氏尝于晋侯伐卫之下云围戚取之其病盖原于公孙敖防晋侯于戚之一语而妄以疆戚田之事实之皆当以经为正

  冬十月丁未楚世子商臣弑其君頵

  左氏曰諡之曰灵不曰成乃

  东莱吕氏曰諡灵不与荀偃视不可含相类人死而气未散犹未也久而气散则矣未必以恶諡与未嗣事于齐之故愚谓諡在时敛时岂有諡哉左氏盖得齐东野人之语而不察也

  谷梁曰日髠之卒所以谨商臣之弑也夷狄不言正不正

  刘氏曰非也即不日者乃不谨商臣之弑乎日之何当叶氏曰商臣之弑不待日卒而谨也蔡世子般弑其君同此宜亦当日何为而独不日乎楚子卒见经者六皆非弑也而未有不日者

  公孙敖如齐

  左氏曰穆伯如齐始聘焉礼也凡君即位卿出并聘践修旧好要结外援好事邻国以卫社稷忠信卑让之道也忠徳之正也信徳之固也卑让徳之基也赵氏曰此据春秋时事言之非礼经本意去左氏礼也二字刘氏曰左氏曰始聘礼也杜云明诸侯谅闇则国事皆用吉礼非也左氏见当时诸侯废丧而聘故推以为礼杜氏见左氏有得礼之言遂推以为当丧而吉皆反经越礼不可以教后世者也此又明丘明不闻道于仲尼矣仲尼不云乎三年之丧自天子达

  二月春王二月甲子晋侯及秦师战于彭衙秦师败绩左氏曰战于殽也晋梁御戎莱驹为右战之明日晋襄公缚秦囚使莱驹以戈斩之囚呼莱驹失戈狼瞫取戈以斩囚禽之以从公乘遂以为右箕之役先轸黜之而立续简伯狼瞫怒其友曰盍死之瞫曰吾未获死所其友曰吾与女为难瞫曰周志有之勇则害上不登于明堂死而不义非勇也共用之谓勇吾以勇求右无勇而黜亦其所也谓上不我知黜而宜乃知我矣子姑待之及彭衙既陈以其属驰秦师死焉晋师从之大败秦师君子谓狼瞫于是乎君子诗曰君子如怒乱庶遄沮又曰王赫斯怒爰整其旅怒不作乱而以从师可谓君子矣

  非本义不録

  丁丑作僖公主

  左氏曰僖公缓作主非礼也凡君薨卒哭而祔祔而作主特祀于主烝尝禘于庙丁丑作僖公主书不时也

  刘氏曰杜氏读缓字以上为一句作字下为一句非也僖公以十二月薨以明年四月凡五月也不得云缓杜氏本欲迁僖公之薨在十一月僖公之薨在十一月则除丧在文二年十一月因以文纳币为十二月则与传合矣而不顾理乖也云僖公缓作主者缓以下乃当为一句言僖公而作主缓即文二年经书作僖公主是也今欲属缓于僖公以明僖公为十一月薨独不顾作主非礼也之语无所系是传讥缓又讥不当作主乎茍欲遂已之説党其所附不求诸道真可怪也哉赵氏曰左氏云烝尝禘于庙彼传意者见前后经文唯有烝尝禘三名以为祭名尽于此殊不知春秋所记祭祀唯记其失礼者于禴祠无失礼所以不记左氏不寻此意遂云烝尝禘于庙愚谓左氏谓凡君薨卒哭而祔祔而作主亦非礼也礼既作主于墓不终日而虞岂待祔而作主乎夫殷礼练而祔周礼卒哭而祔若如左氏説则用殷礼者一年无主用周礼者自至虞与卒哭无主乎不通之论也且作主之期自天子达于庶人亦不可言凡君也

  公羊曰其不时奈何欲久丧而后不能也

  刘氏曰文公自惰缓不作主耳何以知其欲乆丧

  谷梁曰作为也为僖公主也立主丧主于虞吉主于练作僖公主讥其后也作主壊庙有时日于练焉壊庙壊庙之道易檐可也改涂可也

  案殷既练而祔周卒哭而祔而所谓祔者不过以新主合祭于祖考之庙告以祔庙之事既祭之后其新旧主各归其所而未迁也祖考旧主仍归祖庙新主仍居灵座至大祥然后以新主入居祖考之庙而祖考迁于髙祖之庙髙祖为五世祖为亲尽之主于是始祧所谓壊庙者也其见于仪礼丧礼注文甚悉而大戴礼诸侯迁庙篇亦云君及从者皆服则是三年之后既除丧而迁矣若依周礼卒哭而祔则卒哭之后即除灵座不识孝子之心安乎否也此理之决不然者今谷梁谓于练焉壊庙则是小祥之时即不奉灵座此非小失也

  三月乙巳及晋处父盟

  左氏曰晋人以公不朝来讨公如晋夏四月己巳晋人使阳处父盟公以耻之书曰及晋处父盟以厌之也适晋不书讳之也

  案经凡公如他国必书至河而复且书之不见公且书之何独于此讳之而不书乎此必不然者也且公在丧服中如晋来讨我亦有辞何为遽朝晋乎使得罪于晋晋将别有以责之不必故使大夫与盟以耻之也此皆左氏妄为之辞

  公羊曰此晋阳处父也何以不氏讳与大夫盟也刘氏曰非也讳与大夫盟没公足矣何为去其氏即内防者及晋处父盟何以辨乎陈岳氏曰茍讳之没其盟而不书矣安有止去其族而为讳也

  谷梁曰不言公处父伉也为公讳也何以知其与公盟以其日也何以不言公之如晋所耻也出不书反不致也

  以书日而知其与公盟尤臆度之甚者辨见左氏公羊

  夏六月公孙敖防宋公陈侯郑伯晋士縠盟于垂陇左氏曰公未至六月穆伯防诸侯及晋司空士縠盟于垂陇晋讨卫故也书士縠堪其事也陈侯为卫请成于晋执孔达以説

  啖氏曰一命之大夫例皆书名不论堪与不堪存耕赵氏曰晋相继伯方求诸侯乃使士縠尸其盟开后世不可救之祸左氏谓书士縠堪其事不亦诬乎愚谓公未尝如晋左氏何得言公未至乎如执孔达又何为不经见乎凡此类者徒足以乱经耳何益于本义哉

  谷梁曰内大夫可以防外诸侯

  不知制此礼者谁欤其非周公孔子明矣

  自十有二月不雨至于秋七月

  公羊曰何以书记异也大旱以灾书此亦旱也曷为以异书大旱之日短而云灾故以灾书此不雨之日长而无灾故以异书也

  案大旱日短既为灾矣不雨即旱也岂有不雨之日长而不为灾者乎虽妇人女子皆知其不然者也何足辨哉

  谷梁曰厯时而言不雨文不忧雨也不忧雨者无志乎民也

  献可杜氏曰僖公书不雨者三文公亦书不雨者三而谷梁解之特异夫春秋书年必具四时一时无事则书首月是以僖二年冬十月不雨三年春正月不雨夏四月不雨春秋所以析而言之者盖不可阙首月以备四时也今文公书十有二月不雨至于秋七月者盖春夏自有异事以备四时也十年十三年正月不雨至于秋七月者其年之夏亦有异事不复出首月而书不雨也谷梁以二公所书之异曲生外意谓僖公得雨为有志于民以文公不忧雨为无志乎民谷梁盖贤僖公而为此説也夫文公为人之君岂独无忧旱之心邪

  八月丁夘大事于太庙跻僖公

  左氏曰故禹不先鲧汤不先契文武不先不窋宋祖帝乙郑祖厉王犹上祖也是以鲁颂曰春秋匪懈享祀不忒皇皇后帝皇祖后稷君子曰礼谓其后稷亲而先帝也诗曰问我诸姑遂及伯姊君子曰礼谓其姊亲而先姑也仲尼曰臧文仲其不仁者三不知者三下展禽废六闗妾织蒲三不仁也作虚器纵逆祀祀爰居三不知也

  啖氏曰案宋当祖汤郑又诸侯不敢祖天子故知此左传谬也愚谓左氏此意甚善然自汤不先契以下与其所引诗而又引君子曰以解之疎阔不切故畧之

  公羊曰五年而再殷祭

  何氏曰殷盛也谓三年祫五年禘禘所以异于祫者功臣皆祭也礼诸侯禘则不礿愚谓以何氏説推公羊意则与不王不禘之义大相戾矣夫王者推其祖所自出之帝祀之于始祖之庙而以始祖配之若当时功臣皆祭之则何氏谓殷祭为禘者非也夫礼虽有诸侯禘而不礿之文乃汉儒见春秋有禘而无礿故自言之耳盖春秋常事不书故偶无礿非常乃书故有禘汉儒不识春秋之防遂谓诸侯禘而不礿呜呼陋哉但恐公羊之所谓殷祭者非何氏所説耳

  谷梁曰大事者何大是事也着祫尝祫祭者毁庙之主陈于太祖未毁庙之主皆升合祭于太祖

  案大事者祫祭耳故刘氏曰时祭曰有事祫祭曰大事谷梁谓大是事岂训诂哉且尝是秋祭祫是合祭着祫尝之説亦无理

  冬晋人宋人陈人郑人伐秦

  左氏曰晋先且居宋公子成陈辕选郑公子归生伐秦取汪及彭衙而还以报彭衙之役卿不书为穆公故尊秦也谓之崇徳

  刘氏曰卿不书为穆公故尊秦也非也于经何以知其非防者称人乎叶氏曰凡王之下士外小国之卿与大国之士皆一命书人公羊所谓防者春秋常法也其名例固不可乱此春秋别嫌明防之道而传每于诸国以人见者皆为贬卿之辞必列其姓氏而曲为之説以义考之悉无所据且此伐秦之人谓之崇徳春秋伐国而非其罪多矣未尝皆见贬秦穆公虽悔过有用孟明之善何为而遽尊之乎存耕赵氏曰圣人固不以秦人之悔过而卑中国也愚谓穆公悔过虽见于书然再伐晋以报怨则是有悔过之言而无悔过之实圣人不以人废言故録之于书其实何徳之可崇乎晋虽不道而秦亦有以取之盖亦无有优劣矣以爵氏为褒贬岂特公谷之过哉其取汪及彭衙经所不书则传亦未有可信者也

  公子遂如齐纳币

  左氏曰襄仲如齐纳币礼也凡君即位好舅甥修婚姻娶元妃以奉粢盛孝也孝礼之始也

  啖氏曰鲁往他国纳币事皆不书凡书者讥也他国来则书之左氏不达此例云襄仲如齐纳币为合礼诬亦甚矣胡氏曰左氏谓礼固非今考其嵗月是三年内图婚可谓之礼乎更以公羊辨之讥丧娶也娶在三年之外则何讥乎丧娶三年之内不图婚言僖公以十二月薨至此未满二十五月是丧娶此説最详范甯曰丧制未毕而纳币非礼也左氏以为得礼是居丧可得而婚矣叶氏曰僖公以十二月薨杜预以为月误当为十一月今以冬纳币固未知其十二月与否审十二月犹在禫则纳采在三年之内矣反以为礼乎诸侯娶元妃固自有时而左氏以即位为节尤见为妄

  三年春王正月叔孙得臣防晋人宋人陈人卫人郑人伐洗沈溃

  左氏曰凡民逃其上曰溃在上曰逃

  凡曰逃者不分上下何训诂近似

  夏五月王子虎卒

  左氏曰夏四月乙亥王叔文公卒来赴吊如同盟礼也案王臣无外交赴吊如同盟岂礼也哉

  公羊曰外大夫不卒此何以卒新使乎我也

  陈岳氏曰苟以使于我则书则祭伯凡伯南季毛伯叔服王季子皆使于我胡不书之茍为防而书则诸防胡不书之愚案左氏谓王子虎即盟翟泉称王人者也公羊谷梁则指来防称叔服者也于经皆无所考而意之云尔

  谷梁曰叔服也此不卒者也何以卒之以其来防我卒之也或曰以其尝执重以守也

  啖氏曰叔服若是王子则防之时何得不书王子乎愚谓使尝执重以守国亦天子之大夫耳尤不可交政于诸侯守国而交政于诸侯是无天子也辨又见公羊

  秦人伐晋

  左氏曰秦伯伐晋济河焚舟取王官及郊晋人不出遂自茅津济封殽尸而还遂霸西戎用孟明也君子是以知秦穆公之为君也举人之周也与人之壹也孟明之臣也其不解也能惧思也子桑之忠也其知人也能举善也诗曰于以采蘩于沼于沚于以用之公侯之事秦穆有焉夙夜匪懈以事一人孟明有焉诒厥孙谋以燕翼子子桑有焉

  经言秦人而传言秦伯经不书取邑而传言取王官及郊凡此类皆所当删者也且其言莫非功利之谋而非春秋本义其所引诗又无理趣故不録

  雨螽于宋

  左氏曰雨螽于宋坠而死也

  季氏曰凡言雨者着于上见于下者也其言雨则众多可知今言雨螽于宋者若书陨石所以记邻国之异也愚谓据经但言雨螽焉知其死左氏盖以螽者飞动之物今言雨螽则疑其坠而死耳然则左氏于其训诂犹有未知也

  公羊曰雨螽者何死而坠也何以书记异也外异不书此何以书为王者之后记异也

  李氏曰春秋书邻国之灾若襄三十年齐大灾昭九年陈大灾十八年宋卫陈郑灾庄十一年宋大水之类是也公羊以为王者之后记异谷梁以为志灾甚杜预以为宋人喜获天祐而来告皆非也愚谓经但言雨螽而左氏谓坠而死何足辨哉

  谷梁曰外灾不志此何以志也曰灾甚也其甚奈何茅茨尽矣着于上见于下谓之雨

  案经但言雨螽安知茅茨尽哉亦非以甚而书也

  冬公如晋十有二月己巳公及晋侯盟

  左氏曰晋人惧其无礼于公也请改盟公如晋及晋侯盟晋侯飨公赋菁菁者莪庄叔以公降拜曰小国受命于大国敢不慎仪君贶之以大礼何乐如之抑小国之乐大国之惠也晋侯降辞登成拜公赋嘉乐案二年处父之盟公实不如晋左氏既妄为之辞故此又有晋惧无礼于公请改盟之説盖此本鲁朝晋既朝而遂为盟耳晋岂惧无礼于鲁者哉

  晋阳处父帅师伐楚以救江

  左氏曰楚师围江晋先仆伐楚以救江冬晋以江故告于周王叔桓公晋阳处父伐楚以救江门于方城遇息公子朱而还

  叶氏曰救未有言伐者经书伐楚盖不直救为缓故明年楚卒灭江若王叔桓公实同伐则何以不书于经愚谓经但书冬晋阳处父帅师伐楚以救江而已而左氏谓冬以前晋先仆伐楚以救江至冬而又告于周故王叔桓公阳处父复伐楚以救江则是先仆自为一人伐楚处父自为一人伐楚一事而为两事岂足据哉

  公羊曰此伐楚也其言救江何为缓也其为缓奈何伐楚为救江也

  公谷解其文而不解其义何益于经哉

  谷梁曰此伐楚其言救江何也江逺楚近伐楚所以救江也

  谷梁言江逺楚近非也乃江近楚逺耳

  四年春公至自晋

  夏逆妇姜于齐

  左氏曰逆妇姜于齐卿不行非礼也君子是以知出姜之不允于鲁也曰贵聘而贱逆之君而卑之立而废之弃信而壊其主在国必乱在家必亡不允宜哉诗曰畏天之威于时保之敬主之谓也

  刘氏曰假令卿行遂可谓之礼乎愚谓使不使卿春秋当书大夫之名以见义如纪履繻来逆女之类可也今经不书大夫之名读者何所据而见义哉

  公羊曰其谓之逆妇姜于齐何畧之也髙子曰娶乎大夫者畧之也

  啖氏曰传无事迹焉知娶乎大夫刘氏曰此虽孤经无他证据然鲁初纳币乃用上卿审娶大夫者礼岂如此崇乎愚谓若娶大夫之女经当书曰逆某女于齐亦不得言妇姜也

  谷梁曰其曰妇姜为其礼成乎齐也其逆者谁也亲逆而称妇或者公与何其速妇之也曰公也其不言公何也非成礼于齐也曰妇有姑之辞也其不言氏何也贬之也何为贬之也夫人与有贬也

  刘氏曰且令非礼成于齐者云公如齐逆妇姜足矣文不当没公刺讥之事未有没公也此似不识春秋不但失解而已愚谓谷梁谓成礼乎齐以其称妇故也复曰妇有姑之辞何其自返之速也若宋荡伯姬来逆妇杞伯姬来求妇遂以夫人妇姜至自齐侨如以夫人妇姜至自齐皆有姑之辞谷梁亦尝自言之矣何独于此解妇姜为礼成乎齐哉

  秋楚人灭江

  左氏曰君子曰诗云惟彼二国其政不获惟此四国爰究爰度其秦穆之谓矣

  此等处引诗皆左氏自为之所以多无理趣

  卫侯使甯俞来聘

  左氏曰卫甯武子来聘公与之宴为赋湛露及彤弓不辞又不答赋使行人私焉对曰臣以为肄业及之也昔诸侯朝正于王王宴乐之于是乎赋湛露则天子当阳诸侯用命也诸侯敌王所忾而献其功于是乎赐之彤弓一彤矢百玈弓矢千以觉报宴今陪臣来继旧好君辱贶之其敢干大礼以自取戾

  非本义不録

  五年春王正月王使荣叔归含且赗

  左氏曰春王使荣叔来含且赗召昭公来防礼也何氏曰礼尊不含卑又不兼二礼左氏以为礼于义为短刘氏曰庶子为君为其母无服不敢二尊者也妾母称夫人王不能正而又使公卿防之何礼之有献可杜氏曰妾母之薨天王既归含赗今又使卿防而左氏以为礼杜氏以为不及事谷梁以为鄙上之辞皆非也

  公羊曰其言归含且赗何兼之兼之非礼也

  赵氏曰公谷又云讥一人兼行二礼殊乖礼意据礼含赗禭止一人兼行耳若每事须一人则罄王朝之臣不足以充丧礼之使也

  谷梁曰含一事也赗一事也兼归之非正也其曰且志兼也其不言来不周事之用也赗以早而含已晩胡氏曰二传皆言兼之成风僖公之妾母也妾母不得上僣夫人既僣称夫人天王不能正又使荣叔归含且赗故经书之讥天王厚礼诸侯之妾母也非讥兼也何休谓去天字以贬亦非且春秋尊王安得贬乎刘氏曰春秋恶归之云乎岂曰恶兼之云乎又曰其不言来不周事之用亦非也宰咺岂周事之用乎何以言来啖氏曰承上言成风薨不言来可知也愚谓不言来文势不可言来也若曰天王使荣叔来归含且赗则其文支矣故不言来耳何有别义哉其曰赗早含晩固然然有大害理者赗早含晩非所论矣若但论早晩则无异不能三年丧而缌麻之察而已

  三月辛亥我小君成风

  公羊曰成风者何僖公之母也

  公羊谓僖公母嫡母邪妾母邪嫡妾不辨是无义也何以解经哉

  王使召伯来防

  谷梁曰防之礼于鄙上

  谷梁不解春秋所书之防而论防之礼况鄙上之谈全无礼乎

  秋楚人灭六

  左氏曰冬楚公子燮灭蓼臧文仲闻六与蓼灭曰臯陶庭坚不祀忽诸徳之不建民之无援哀哉

  案楚若灭蓼经当书之若曰不赴灭六何以赴若曰闻其事而史书之则臧文仲两闻之矣鲁史安得不书鲁史既书其事既同孔子安得削一笔一哉皆所不解者也

  六年秋季孙行父如晋

  左氏曰季文子将聘于晋使求遭丧之礼以行其人曰将焉用之文子曰备豫不虞古之善教也求而无之实难过求何害

  非本义不録

  冬十月晋杀其大夫阳处父晋狐射姑出奔狄

  左氏曰晋搜于夷舍二军使狐射姑将中军赵盾佐之阳处父至自温改搜于董易中军阳子成季之属也故党于赵氏且谓赵盾能曰使能国之利也是以上之宣子于是乎始为国政制事典正法罪辟狱刑董逋逃由质要治旧洿本秩礼续常职出滞淹既成以授太傅阳子与太师贾佗使行诸晋国以为常法贾季怨阳子之易其班也而知其无援于晋也九月贾季使续鞫居杀阳处父书曰晋杀其大夫侵官也十一月丙寅晋杀续简伯贾季奔狄宣子使臾骈送其帑

  刘氏曰左氏曰侵官也案左氏此事始末罪处父独有称赵宣子为能耳改搜易将皆出晋侯何以为处父侵官邪人君任贤不称必将致败茍食禄者举当谏君况处父晋国太傅邪事有不便言之宜矣以此为侵官是教大臣拱黙也左氏又曰阳子成季之属也故党于赵氏此欲致其法必于侵官以涂汚处父耳凡言党者以其阴私比周不以正举者也若举不失人亦何谓党乎如处父之举赵盾赵盾卒为良大夫其退贾季贾季卒为乱而奔皆可谓当矣非故有所厚薄也春秋岂忽于此贬之耶如使大臣见贤而举谓之侵官见贤而不举乃其职矣不亦谬乎康侯胡氏曰人君用人失当则其国必危凡立于朝者举当谏君况身为晋国太傅邪若以为侵官将相大臣非其人百官有司失其职在位者常拱黙自全阴听人主之所为至于颠危而不救则将焉用彼相乎率天下臣子为持禄容身不忠之行以误国家事者必此侵官之説夫许氏曰处父贤赵盾而不可姑射为国忠谋岂曰党哉使处父于此从容不言以免为智者是使国不用贤而用乱人也非蹇蹇匪躬臣道之训也传又罪其改搜为侵官当襄公时晋政未乱卿帅之重孰能擅改使谋出处父而公行之又何咎焉愚谓使贾季以私意使杀处父经必不书曰晋杀其大夫使赵盾为处父所荐安得不杀贾季而容其奔狄又使臾骈送其帑哉大凡左氏造事迁就类如此读者以理求之其伪自不能隠矣

  公羊曰晋杀其大夫阳处父则狐射姑曷为出奔射姑杀也射姑杀则其称国以杀何君漏言也其漏言奈何君将使射姑将阳处父谏曰射姑民众不説不可使将于是废将阳处父出射姑入君谓射姑曰阳处父言曰射姑民众不説不可使将射姑怒出刺阳处父于朝而走

  陈岳氏曰春秋书杀多矣君杀则称君臣杀则称臣盗杀则称盗斯谓之君漏言称国误矣刘氏曰处父见杀射姑出奔有何可疑而明射姑杀处父乎成十五年宋杀其大夫山宋华元出奔晋然则杀山者亦华元乎愚谓审射姑闻襄公言出刺处父于朝而走当在襄公时何为在襄公既之后乎三传上欲解称国以杀下欲解既杀处父而射姑出奔既不知事实又不知春秋大义故其穿凿如此

  谷梁曰称国以杀罪累上也襄公已其以累上之辞言之何也君漏言也上泄则下闇下闇则上聋且闇且聋无以相通夜姑杀者也夜姑之杀奈何曰晋将与狄战使狐夜姑为将军赵盾佐之阳处父曰不可古者君之使臣也使仁者佐贤者不使贤者佐仁者今赵盾贤夜姑仁其不可乎襄公曰诺谓夜姑曰吾始使盾佐女今女佐盾矣夜姑曰敬诺襄公死处父主竟上事夜姑使人杀之君漏言也故士造辟而言诡辞而出曰用我则可不用我则无乱其徳邦衡胡氏曰案经称国以杀君杀之也岂有臣下相杀而称国乎又是襄公已方书杀处父安得谓襄公漏言哉

  闰月不告月犹朝于庙

  公羊曰不告月者何不告朔也曷为不告朔天无是月也闰月矣何以谓之天无是月非常月也犹者何通可以已也

  刘氏曰公羊谓不告朔礼也犹朝于庙非礼也非也闰虽无常而政有常安得不告假令闰在十二月者必有立春立春之政所当告也若就前月告之则先时若就后月告之则不及时由是观之闰自当告也

  谷梁曰不告月者何也不告朔也不告朔则何为不言朔也闰月者附月之余日也积分而成于月者也天子不以告朔而丧事不数也犹之为言可以已也刘氏曰闰月亦有政可得勿告乎吾于公羊既言之矣朴卿吕氏曰置闰非人之私意也以日月之行一合朔而一置月则闰月之置亦以其合朔置之也闰月虽无中气而有朔望孰谓闰月而非朔乎公羊以为天无是月误矣谷梁以为天子不以告朔而丧事不数也亦误矣夫丧事之不数者以年计不以月计也告朔则以月计也孰谓天子不以告朔乎

  七年春公伐邾三月甲戌取须句遂城郚

  左氏曰春公伐邾间晋难也三月甲戌取须句寘文公子焉非礼也

  赵氏曰若实如左氏则经文当书以示讥经既不书何凭为实且书取皆讥之叶氏曰文公子审叛其父我取其邑而封之辞不应无所贬此理必不然者盖传误须句以为国也使实有此絶大皥之祀以与邻国叛臣其辠又大于取邑亦不应无异文也

  公羊曰取邑不日此何以日内辞也使若他人然刘氏曰非也僖公时亦尝伐邾取须句矣何不为内辞哉何休曰所以深讳者扈之盟不见序并为敢邑故案僖公取须句之年与邾战于升陉败内之师理亦可讳而何故不曰以为内辞哉又僖二十六年伐齐取谷书公至自伐齐者公羊以为虽得意且有后患故从不得意之例以致公也然僖公之后卒无患今此縁取邑之故故扈之盟不见序可谓后有患何不书公至自伐邾娄以起不得意乎夫取谷无患也书公至取须句有患不书公至何二三哉陈岳氏曰外事多从赴告内事多从旧史日即日不日即不日公羊谓讳之不足取

  谷梁曰取邑不日此其日何也不正其再取故谨而日之也

  刘氏曰非也设不日则听其取乎诸取邑不日者皆听之矣叶氏曰僖公既取须句又取訾娄一公而连取邾二邑不谨而日文公与僖公异世而再取乃谨而日乎其轻重不伦矣此乃见内取邑十一不日而此独日故妄意之也

  宋人杀其大夫

  左氏曰书曰宋人杀其大夫不称名众也且言非其罪也

  赵氏曰若杀大夫众而不书名则晋杀三郤郑盗杀大夫何乃悉书乎故知妄也

  公羊曰何以不名宋三世无大夫三世内娶也啖氏曰公羊以三世内娶便云三世无大夫不近人理

  谷梁曰称人以杀诛有罪也

  此非盗贼之辞安得称人便为有罪乎

  戊子晋人及秦人战于令狐

  左氏曰晋襄公卒灵公少晋人以难故欲立长君赵孟曰立公子雍好善而长先君爱之且近于秦秦旧好也置善则固事长则顺立爱则孝结旧则安为难故故欲立长若有此四徳者难必抒矣贾季曰不如立公子乐辰嬴嬖于二君立其子民必安之赵孟曰辰嬴贱班在九人其子何震之有且为二嬖氵㸒也为先君子不能求大而出在小国辟也毋氵㸒子辟无威陈小而逺无援将何安焉杜祁以君故让偪姞而上之以狄故让季隗而已次之故班在四先君是以爱其子而仕诸秦为亚卿焉秦大而近足以为援母义子爱足以威民立之不亦可乎使先蔑士防如秦逆公子雍贾季亦使召公子乐于陈赵孟使杀诸郫秦康公送公子雍于晋曰文公之入也无卫故有吕郤之难乃多与之徒卫穆嬴日抱太子以啼于朝曰先君何辠其嗣亦何辠舍适嗣不立而外求君将焉寘此出朝则抱以适赵氏顿首于宣子曰先君奉此子也而属诸子曰此子也才吾受子之赐不才吾唯子之怨今君虽终言犹在耳而弃之若何宣子与诸大夫皆患穆嬴且畏偪乃背先蔑而立灵公以御秦师箕郑居守赵盾将中军先克佐之荀林父佐上军先蔑将下军先都佐之步招御戎戎津为右及堇阴宣子曰我若受秦秦则賔也不受防也既不受矣而复缓师秦将生心先人有夺人之心军之善谋也逐冦如追逃军之善政也训卒利兵秣马蓐食潜师夜起戊子败秦师于令狐至于刳首

  啖氏曰上言背先蔑立灵公明蔑在秦也次言先蔑将下军则是在晋也何其自相背乎经言先蔑奔秦不言出明在外矣言背可也言将下军非也盖先蔑时为下军将而身在秦故知误言也木讷赵氏曰晋襄公之卒于是期年襄公之久矣岂晋至是始谋立君左氏之説不然也且左氏初言先蔑如秦则蔑在秦次言先蔑将下军则蔑在晋蔑既迎雍于秦则必不肯将兵以拒秦茍已将兵拒秦岂容复奔秦邪理无可通者皆失之诬也黄氏曰据经文之次第则传文诚不足凭盖全与经文相背也愚谓经不言败而传言败秦师亦与经异也夫左固多诬然不应如此之详盖别是一时事而误凑合于此故不伦欤

  晋先蔑奔秦

  左氏曰己丑先蔑奔秦士防从之先蔑之使也荀林父止之曰夫人太子犹在而外求君此必不行子以疾辞若何不然将及摄卿以往可也何必子同官为寮吾尝同寮敢不尽心乎弗听为赋板之三章又不听及亡荀伯尽送其帑及其器用财贿于秦曰为同寮故也士防在秦三年不见士伯其人曰能亡人于国不能见于此焉用之士季曰吾与之同罪非义之也将何见焉及归遂不见

  邦衡胡氏曰晋襄卒于六年岂有至此尚未立君者则是灵公已立明矣左氏求君之説未为合理案六年传云先蔑如秦逆公子雍不见先蔑之归而此战序为下军之将则谓先蔑在秦亦非也此盖晋秦战而先蔑遂奔尔不言出奔自军中而去也

  公羊曰此晋先昧也其称人何贬曷为贬外也其外奈何以师外也何以不言出遂在外也

  案公羊见战后书先蔑奔秦故以令狐之役为先蔑而贬称之耳他无所考也

  谷梁曰不言出在外也

  此説得之但未若孙氏之説尤明白

  狄侵我西鄙

  左氏曰狄侵我西鄙公使告于晋赵宣子使因贾问酆舒且让之酆舒问于贾季曰赵衰赵盾孰贤对曰赵衰冬日之日也赵盾夏日之日也

  非本义不取

  秋八月公防诸侯晋大夫盟于扈

  左氏曰秋八月齐侯宋公卫侯陈侯郑伯许男曹伯防晋赵盾盟于扈晋侯立故也公后至故不书所防凡防诸侯不书所防后也后至不书其国辟不敏也赵氏曰案公虽后至岂有不知其列防之诠次乎左氏殊失之矣刘氏曰公后至不书所防非也案经与公盟矣何谓后防乎杜云公后其防而及其盟此饰非之言耳防盟同地防所以为盟也今与盟不得云后防且盟重防轻不当稍责其轻又已称公防诸侯矣岂不及其防者乎若实不及其防而及其盟者书公及诸侯晋大夫盟乃可耳左氏又曰凡防诸侯不书所防后也案十五年防于扈亦不序诸侯宁复鲁侯后防邪未可以类推也黄氏曰诸家皆祖左氏以为公后至而讳之殊不可晓且夫子明书公防后世安得自以公为后至邪惟许氏崔氏据经为説然此时灵公尚幼皆赵盾之为二氏以责灵公未审耳是嵗中国始无伯主

  公羊曰诸侯何以不序大夫何以不名公失序也公失序奈何诸侯不可使与公盟眣晋大夫使与公盟也

  刘氏曰非也在防者皆诸侯也既与公盟矣又何云眣晋大夫乎且诸侯不欲与鲁侯盟乃敢眣晋大夫使之盟乎皆事之不然者也陈岳氏曰公谷传注以文公防取不得列于防故诸侯不序大夫不名噫宣公亦丧取文公即位二十五月方纳币宣公即位三月而逆妇则文过浅宣过深凡传俱不可列则新城之防文公复列之黑壤之防宣公皆列之何邪

  谷梁曰其曰诸侯畧之也

  刘氏曰不知畧之者何故哉直强言之耳

  公孙敖如莒涖盟

  谷梁曰涖位也其曰位何也前定也其不日前定之盟不日也

  临也不训位也

  八年秋八月戊申天王崩

  左氏曰襄王崩

  冬十月壬午公子遂防晋赵盾盟于衡雍乙酉公子遂防雒戎盟于暴

  左氏曰晋人以扈之盟来讨冬襄仲防晋赵孟盟于衡雍报扈之盟也遂防伊雒之戎书曰公子遂珍之也

  刘氏曰左氏云珍之也言遂权与戎盟得事之宜故褒称公子遂非也若称公子为褒者僖三十年公子遂如京师遂如晋则贬矣彼不谓贬何也叶氏曰扈非后至书讨者误也遂本以二事出故以壬午盟赵盾乙酉盟雒戎相去四日非一事再见自不应去族何珍之云使戎果欲伐鲁而遂专盟之经与其遂事则当于衡戎之后书遂与雒戎盟于暴亦不得再见名字为美若经不与之去族不书则与一事而再见者何以辨经不言遂而传言遂其妄可知献可杜氏曰左氏所谓报扈之盟者解经之实也而又曲生来讨之文以合上传后至之解既曰报盟而又曰来讨是自相背也

  公孙敖如京师不至而复丙戌奔莒

  公羊曰不至而复者何不至而复者内辞也不可使往也不可使往则其言如京师何遂公意也何以不言出遂在外也

  内辞者臣子之辞不敢昭君之恶故有以婉其辞者也然过之大者亦未尝不存其实故曰公如晋至河乃复之类是也国君且不得讳曾谓为大夫为内辞乎公羊既曰内辞矣而又曰遂在外也是自相戾也

  谷梁曰不言所至未如也未如则未复也未如而曰如不废君命也未复而曰复不专君命也其如非如也其复非复也唯奔莒之为信故谨而日之也叶氏曰言日者别其复而后奔也故经不言出谓已出其国中自境上奔也与晋先蔑奔秦而不言出同若未如而言如不复而言复不惟春秋虚加之文乃使掩敖之恶反为不废君命不专君命乎侨如奔齐纥奔邾皆书日此非嫌于不信者亦何为而谨也

  宋人杀其大夫司马宋司城来奔

  左氏曰夫人因戴氏之族以杀襄公之孙孔叔公孙钟离及大司马公子卬皆昭公之党也司马握节以死故书以官司城荡意诸来奔效节于府人而出公以其官逆之皆复之亦书以官皆贵之也

  啖氏曰传言此二人不失节故致误节义为节非符节也如孔父义形于色而误为女色也刘氏曰左氏云司马握节以死司城效节以出公以其官逆之故皆书官非也司马握节未如仇牧之手剑司成奉身以退不及荀息之死之左氏摧彼二人为贬申此二人为贤轻重贸易赏罚昏错莫甚于此且身居乱兵之中茍弃节偷生则为大辠握节而死大臣之常事耳既无智力以御乱又欲负节而私逃亦大辠也效节而出自求免罪而已未见可贵之美鲁公庸人不识大义妄以其官逆之春秋何为珍之邪存耕赵氏曰大夫二卿无辠死亡此杀昭公之渐也四人者忠于公室者也而左氏谓之党何谬邪案周官惟守邦国都鄙及出使有节六卿居官者未闻其有节也宋有六卿以王者后即周制也司马司城何节之云其死其亡自当书官左氏昧其义而妄为之辞

  公羊曰司马者何司城者何皆官举也曷为皆官举宋三世无大夫三世内娶也

  啖氏曰案此见以官称是有大夫公羊曷言无乎刘氏曰传二十五年宋杀其大夫不举名氏以谓宋无大夫也今此举官亦云无大夫若实内娶无大夫者都无所举或官举或不举何哉愚谓宋无大夫则何以为国今见杀者出奔者谁邪公羊之谬如此其何以解经哉

  谷梁曰司马官也其以官称无君之辞也司城官也其以官称无君之辞也来奔者不言出举其接我也孙氏曰不书名者三传之义皆所未安何者僖二十五年宋杀其大夫以官举也此不书名以官脱可知矣刘氏曰谷梁曰其以官称无君之辞也郑解云谓无人君之徳皆非也既有其大夫矣何谓无君又晋杀其大夫却锜却犨郤至并尸三卿传曰自祸于是起矣亦可谓无君徳者则曷为不以官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