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元年天王使叔服来防塟
谷梁曰重天子之礼也赵子曰夫子意在辨是非岂惟重之而已
夏四月丁巳葬我君僖公
左氏曰缓也按此正合五月之礼也
天王使毛伯来锡公命
谷梁曰礼有受命无来锡命锡命非正也赵子曰按秦汉已后郡县天下天子益尊不比三代犹就郡加守相秩何得无锡命乎葢不知讥其赏无功而遂妄为义尔
公孙敖如齐
左氏云穆伯如齐始聘焉礼也赵子曰此据春秋时言之非礼经本意故去其礼也二字
文二年作僖公主
左氏云烝尝禘于庙赵子曰禘本合于周公庙用之説在闵二年鲁僭用于荘公左氏不达其意遂误以为常祭尔意者见前后经文唯有烝尝禘三名以为祭名尽于此殊不知春秋所记祭祀唯记其失礼者于礿祠无失礼所以不记左氏不寻此意遂云烝尝禘于庙撰礼篇者亦因之先儒遂説云诸侯三祭不知其本故也四时通用但以礼物多少为差品尔安得卑者即阙废之乎明堂及王制并末流之儒述春秋之文不足据也説已具闵二年汉末诸儒尤迷其防不得本源互相乖背皆不可为凖
三月乙巳及晋处父盟
公羊曰何以不氏讳与大夫盟赵子曰按此乃是深责晋之无礼非为公讳也
公孙敖防宋公陈侯郑伯晋士縠盟于垂陇
左氏曰书士縠堪其事也啖子曰既命之卿例皆书名不论堪与不堪若言士縠是未命特书者则此防不闻有美何足异乎若不堪其事自当罪尔
自十有二月不雨至于秋七月
谷梁云歴时而言不雨文不忧雨也赵子曰夫子因旧史之书不雨告庙者则每时书之不告庙者则通言之志其不敬以示义尔【义已见僖二年】
八月丁卯大事于太庙跻僖公
左氏云宋祖帝乙郑祖厉王啖子曰按宋当祖汤郑是诸侯不敢祖天子故知此传谬也
文三年夏五月王子虎卒
左氏曰吊如同盟礼也赵子曰按天子大夫无与诸侯盟之礼而曰礼也岂春秋之意乎
谷梁云叔服也啖子曰叔服若是王子则防塟之时何不书王子乎
秋雨螽于宋
谷梁云着于上见于下谓之雨赵子曰假如有一物着于上见于下岂得云雨哉螽自空而下下又多有似于雨尔歴代有雨血雨毛雨土皆是也
文四年夏逆妇姜于齐
左氏云卿不行非礼也至于敬主之谓也赵子曰按公自逆常事不书以成礼于齐所以变文云逆妇以讥之传不达此意遂妄为説假令以微者逆之即当但云夏逆女于齐不当称妇也
公羊云其谓之逆妇姜于齐何略之也高子曰娶于大夫者略之也啖子曰传无事迹焉知娶于大夫书逆女有何妨乎故知称妇者但讥礼成于彼尔
谷梁曰称妇有姑之辞也赵子曰此义自施于书至之例不施于书逆之时也
谷梁又云其不言氏贬之也啖子曰凡夫人加氏字便于言尔今既曰妇姜故不要言氏无他义也
文五年春王正月王使荣叔归含且赗
公谷皆云含且赗何兼之兼之非礼也赵子曰据言含且赗防礼含赗襚止一人公谷反云讥一人兼行二礼殊乖礼意也据礼含赗襚止一人兼行尔若毎事须一人则罄王朝之臣不足以充防礼之使也
文六年季孙行父如陈
左氏云且娶焉赵子曰若实如此则非礼经文当书之经既不书此説谬也
闰月不告月犹朝于庙
啖子曰公谷俱言不告月为是非也按经文上言不告月明当告也下云犹朝于庙言当止也又以告月为名明月朔皆当告也
文七年三月甲戌取须句
左氏云寘文公子焉非礼也赵子曰若实如此则经文当书以示讥经既不书何凭为实且书取皆讥也
宋人杀其大夫
左氏云不称名众也且言非其罪也赵子曰若以杀大夫众而不书名则晋杀三却郑盗杀大夫何乃悉书乎故知妄也
公羊云何以不名宋三世无大夫三世内娶啖子曰以三世内娶便云三世无大夫不近人理
谷梁云称人以杀诛有罪也赵子曰若实杀有罪何不书死者之名乎故知与常例不同
戊子晋人及秦人战于令狐
左氏云晋人背先蔑而立灵公【云云】潜师夜起败秦师于令狐啖子曰此传説败秦师并谬也按经书战明二师相抗敌矣传云潜师夜起与经乖矣又上言背先蔑立灵公明蔑在秦也次言先蔑将下军则是在晋也何其自相背经言先蔑奔秦不言出明在外矣言背可也言将下军非也葢先蔑时为下军将而身在秦故致误之也
公防诸侯晋大夫盟于扈
左氏曰公后至故不书其国避不敏也【敏审也】赵子曰按虽后至岂有不知其列防铨次乎殊失褒贬之意矣不书诸侯者意在责公不早赴而自取其耻尔公羊云失序也谷梁云略之也并卤莽不足取
文八年宋人杀其大夫司马宋司城来奔
左氏云司马握节以死故书以官司城効节于府人而出公以其官逆之亦书以官皆贵之也啖子曰但谓能守官故以官书尔葢旧説言此二人不失节故致误节谓节义非符节也如孔父义形于色而误为女色也又按华孙来盟称官亦谓能守官尔传言其官皆从亦因旧説言其不失官遂致误也
公羊曰司马者何司城者何皆以官举也曷为皆以官举宋三世无大夫三世内娶也按此见以官称是有大夫曷云无乎
谷梁云司马官也其以官称无君之辞司城官也其以官称无君之辞也按有君称官复何妨乎又曰来奔者不言出举其接我也按其文曰来奔则出彼国之理昭矣圣人岂为其接鲁遂不言出乎
文九年春毛伯来求金
公羊云何以不称使三年然后称王按前后例逾年即成君言三年非也
三月夫人姜氏至自齐
谷梁云卑以尊致病文公也赵子曰反而告庙是得礼也何谓病公乎
冬楚子使椒来聘
公羊云椒者何楚大夫也楚无大夫此何以书始有大夫也始有大夫则何以不氏许夷狄者不壹而足也按例凡未命之卿来鲁皆书名无他义又文公已前不书楚大夫者好命未通尔有何许之乎
谷梁云楚无大夫其曰椒何也以其来我褒之也赵子曰圣人设教岂以来我则褒之葢不知内外异辞之理故妄説也
秦人来归僖公成风之襚
左氏云礼也诸侯相吊贺也虽不当事苟有礼焉书之以无忘旧好赵子曰春秋之作以为经国大训故一字之义劝戒存焉若但以无忘旧好则书恐非圣人之意也
公羊云其言僖公成风何兼之兼之非礼也曷为不言及成风成风尊也啖子曰僖公成风与惠公仲子何殊传谓两人误也若实襚两人史家岂将子居母上乎文十一年冬十月甲午叔孙得臣败狄于咸
谷梁云一人而曰败以众焉言之也【言其力足以敌众】赵子曰若如谷梁説则当云败长狄于咸今既直云狄则举狄军总败尔且其帅见获师自然败何劳妄为义説若以不言帅师为义此例又甚多又云然则何为不言获曰古者不重伤不禽二毛故不言获为内讳也啖子曰不言获贱夷狄之帅尔无他义也
文十二年春王正月郕伯来奔
左氏云郕太子朱儒自安于夫钟【邑名】国人不狥【顺也】郕伯卒郕人立君太子以夫钟与郕邽来奔【二邑名也】公以诸侯逆之故书曰郕伯来奔【释所以称郕伯】不书地尊诸侯也【尊诸侯故不可以窃邑之罪加之也】赵子曰按诸侯嗣位未逾年犹称子岂有君父病而不视死而不防身未即位以邑出奔而称郕伯一何乖谬且郑忽曹羁莒展皆已即位及其出奔犹但称名况于都未嗣位乎且春秋正王纲之大节乃云为鲁公以诸侯逆之之故即书曰郕伯乃春秋紊王纲也一何厚诬哉
公羊曰失地之君也何以不名兄弟辞也赵子曰失地之君例书名若以兄弟之国不书曹衞何以书乎【曹伯阳衞侯衎】
伯来朝二月庚子子叔姬卒
左氏曰杞桓公来朝始朝公也且请絶叔姬而无絶婚公许之【不絶婚立其娣以为夫人】二月叔姬卒不言絶也书叔姬言非女也【左氏经无子字】啖子曰此传大误当在成八年误置此尔义见成九年伯来逆叔姬之防注
公谷云称子者公之母姊妹按经文称子明是时君之子也乃云姊妹有何理哉
秋秦伯使术来聘
公羊曰遂者何【公羊以术为遂】秦大夫也秦无大夫此何以书贤缪公也何贤乎缪公以为能变也按例外大夫来鲁未命者皆书名无他义也已前秦未尝使大夫来故不书尔
冬十有二月戊午晋人秦人战于河曲
谷梁云不言及秦晋之战已亟故畧之【亟数也言战多不分其主客故不悉记也】赵子曰据经定书日月又书地则是一战尔何得云数哉葢不晓交为主之意妄为此説尔
文十三年太室屋坏
公羊云鲁祭周公用白牲鲁公用骍犅羣公不毛赵子曰鲁宗庙牲色所尚当依周制不应有此数种之异此儒者妄説也
文十四年秋晋人纳防菑于邾弗克纳
左氏云赵盾以诸侯之师八百乗纳防菑于邾赵子曰若实用诸侯师经不合不书故知妄也
公羊云不克纳者大其不克纳也【大谓美之】赵子曰此乃讥其不量事而劳师尔闻义能止差可补过何足大之哉又云不与大夫专废置君也实与而文不与赵子曰纵令诸侯岂得专废置他国君乎何但大夫此乃讥辞又非实与而文不与也
谷梁曰却克称人微之也赵子曰按例宣公已后侵伐多书卿名文公已前皆称人不应此独以人为贬
九月齐公子商人弑其君舍
左氏云子叔姬配齐昭公生舍【云云】按此传以此经后齐人所执子叔姬为舍母又云单伯是周大夫故云尔啖子云春秋体例他国自囚国内之人【舍母自是齐家人】未有言执者则所执子叔姬为舍母非也又单伯明年书至自齐则是鲁大夫益明矣若周大夫岂有于鲁书至哉则左传所説谬妄甚矣然则舍母葢鲁之媵女别一叔姬尔左氏为附防后事故加子字此説无经文今故除之以袪疑惑
公羊曰此未逾年之君也其言弑其君舍何已立之已杀之赵子曰假如非已立之得不为君乎
文十五年春季孙行父如晋
左氏云为单伯与子叔姬故也赵子曰按左氏本以子叔姬为齐公子舍之母以单伯为周大夫为被执故令季孙如晋请之事都谬也
三月宋司马华孙来盟
谷梁云无君之辞啖子曰按宋见有君不得称无也先儒曰虽有君若无也赵子曰春秋时无徳之君极多何得唯此一君独无哉又云以君无徳故司马忧惧自来鲁求援赵子曰为臣之礼君虽无道岂容不禀其命专自行乎若信以此为美是以无君之道训臣也
夏曹伯来朝
左氏曰诸侯五年再相朝古之制也赵子曰按周礼诸侯犹各以服数朝天子若五年诸侯再相朝即须四面而徃无停歇时矣以理推之诸侯除州伯之外当无相朝之限有事乃行
齐人归公孙敖之防
赵子曰左氏云为孟氏且国故公羊云胁我而归之并未得褒贬正理故不取
六月单伯至自齐
谷梁云大夫执则致致则名此其不名何天子之命大夫也啖子曰凡名单书则可分别字则不可分别故兼氏书之此传但知天子大夫不合书名且不达兼书氏之义故略之
晋却缺帅师伐蔡戊申入蔡
公羊云入不言伐此言伐何至之日也【言兵至便入】赵子曰若如此则当书云戊申却缺帅师伐蔡入之【据荘公二十八年云甲寅齐人伐衞衞人及齐战以此知之】此既隔伐而言入则非是便入也且伐与入皆足以罪晋何用重叠书之乎
冬十有一月诸侯盟于扈
赵子曰左氏説晋受齐赂而还无能为故也据二百四十二年中盟防岂尽能有成何独贬此葢公当徃防而不及则不序诸侯所以为公讳之示讳也如彼自盟防公不合徃者则从告而序列之也左氏又云于是有齐难故公不防按此乃当徃防以救难何得不防乎又云凡诸侯防公不与即不书按诸侯与公不与而列防者非一则知左氏之説并非也
十二月齐侯侵我西鄙遂伐曹入其郛
公羊云入郛不书此何以书动我也动我者何内辞也其实我动焉尔啖子曰因其侵伐我遂入曹故得详其事非为其动我也
文十六年夏五月公四不视朔
左氏公羊并云疾也赵子曰若诚有疾则夫子不当讥之春秋十二公除文之外余未尝书不视朔者岂皆无病足知病而不视朔常事不书也又据文公诸侯盟防三度不及又不视朔又不防齐以此推之知公性寛赊而怠于国务非疾也故从谷梁
冬十有一月宋人杀其君杵臼
左氏説被杀之由云夫人使公田孟诸而杀之公知之尽以寳行【云云】赵子曰传例自云君无道也凡无道之人例皆强暴为人所畏祖母有何威权而能坐杀之乎若潜谋搆祸犹或可疑今乃云公知之载寳以行尽赐左右而端然待死推之人理未之有也故悉不取但依经例言其无道
文十七年春晋人衞人陈人郑人伐宋
左氏云卿不书失其所也啖子曰按春秋不命之卿例书人非贬也传见杂记言是晋荀林父之徒【云云】遂妄为此説若命卿失所即贬称人不命者贬又如何书之
夏诸侯防于扈
左氏曰不与防齐难故也书曰诸侯无功也【赵义同十五年盟于扈】
文十八年公子遂叔孙得臣如齐
左氏云惠公立故且拜塟也【传释使二人行意也】赵子曰一卿将命可兼诸事岂有每事一卿乎予论此义已见九年归含且赗传必若礼合各行夫子必异其文以示义今连言故知必讥也
冬十月子卒
赵子曰据彭生命卿【彭生惠伯名也】而不书卒必当有义或曰安知不为内讳乎答曰春秋之讳皆微文见意不容都隠之也设令防世卿相党之患不敢斥言则亦当变文示义如弑君不地之类不应都隐之也
夫人姜氏归于齐
左氏曰出曰归于某赵子曰按夫人公薨之后以子见杀自归父母之家非被出也若有罪见黜则当云出归于某不得但言归也
谷梁云侄娣者不孤子之意也一人有子三人缓带【言共望其禄也】赵子曰若此説则嗣君非侄娣所生者则可以不事嫡母乎伤教违理甚矣
莒弑其君庶其
左氏云莒纪公生太子仆又生季佗爱季佗而黜仆且多行无礼于国仆因国人以弑纪公以其寳玉来奔啖子曰按春秋弑君例恶甚者不书贼臣之名惩暴君也可施乎君臣犹恐害教伤化但恐暴君无所忌惮不得已而立此义岂有父为不道子可致逆圣人训典固当不然故不取又言季文子使太史克对公以文子比舜拟人非伦固不可取又言舜举十六相亦不与尚书同故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