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宗圣文皇帝李乾顺,惠宗秉常子也,母曰昭简文穆皇后梁氏。惠宗薨,干顺甫三岁,大臣嵬名阿吴等不欲立,独梁乙逋利于持权,与梁氏立之。于天安礼定二年七月嗣位,改明年为天仪治平元年。是月,遣使如宋贺坤成节,复遣使如宋求侵地(《长编》:是月癸亥,夏国以疆事遣使春约勒阿拉雅赛、副使吕则田怀荣见于延和殿,辄妄奏曰:“神宗自知错。”上起立,变色怒,久之,内侍张茂则云:“与押伴理会。”移时方退)。冬十月,遣吕则罔聿谟等如宋告哀。宋诏学士院撰赐干顺诏,止嘉其继承恭顺之意,更不须言袭封地界事。宋遣金部员外郎穆衍充祭奠使,供备库使张懋充吊慰使来(《长编》:先是,张懋押赐夏国主生日礼物,内殿崇班阁门抵候安愈押赐仲冬时服。嗣以国主死,夏来告哀。所有仲冬时服,诏特差安愈押赐,仍差张懋充吊慰使。并赐诏曰:“故夏国主嗣于干顺,维尔先人,世修职贡。讣音忽至,湣悼良深,相与诸臣,同增悲慕。惟忠可以保国,惟孝可以得民,各祗乃心,以服朕命。”)是月,宋许以浮图、安疆、葭芦、米脂四寨来归。时宋大臣并欲弃熙、兰,穆衍以为兰弃则熙危,熙危则关中震。李周亦曰:“陇右故为唃氏所有,常为吾藩篱。今唃氏破灭,若弃之,必归夏人。彼以区区河南,百年为敌,苟益以河湟,是尽得吐蕃之地,非秦、蜀之利也。”孙路亦谓司马光曰:“自通远至熙州,才通一径。熙之北已接夏境。今自北关辟土百八十里,濒大河,城兰州,然后可以捍蔽。若捐以子敌,一道危矣!”议遂止。
是月,杀归汉蕃族。初,夏国蕃族内附,中国必为招接。宋帝以干顺新立,诏逐路经略司:“如有夏国首领归汉,毋许收纳。若人数众多,不肯听从,即量以人马,约出汉界。”于是中途约回者,梁乙逋悉遣人执杀之。十一月,遣使如宋贺兴龙节,进御马五匹,常马二十五匹,橐驼二十头。十二月,遣使以秉常遗物献于辽,遣使如宋贺正旦。(《宋史·哲宗本纪》、《夏国传》、穆衍、李周、孙路等传,《辽史·西夏外纪》及《长编》三百八十四、三百九十、三百九十三。按《长编》是年九月辛酉,鄜延路经略司言:“夏国主秉常七月十日卒。”诏太常寺检会礼例施行。又己卯,诏夏国告哀使副赴阙,见辞例物,筵会、买卖,并依去年夏国母亡告哀人例施行。又礼部尚书韩忠彦言:“夏国主卒,遣使诣阙告哀,看详欲权就垂帘日引使副并从人两班朝见太皇太后,拜礼如阁门仪,见毕退于殿门屏外立,俟皇帝坐,卷帘,再引两班朝见如上仪。朝辞准此。其衣装,元丰八年十月内夏国母告哀例:使副素色、三袩、黑鞓。碟躞,亦听服紫终,不用红色锦绣。”从之。又太常寺言:“秉常卒,合辍视朝三日,缘在谅暗中,于礼不举哀挂服。”从之。又十月丙申,枢密院言:“诸路探报,夏国主秉常身死,立嗣事不同,合行封册,要知的实。”诏令赵卨:“选慕信实之人,厚与金帛,各令深入西界采探,立何人为嗣;母氏存亡?何人同管国事?审问的确以闻。其探人如有据,当议酌赏。”又枢密院言:“夏国自秉常身死,诸路探到立嗣未定,酋豪相攻,人情不安。所奏率多不同,深虑好功立异之人,缘此复生边患。”诏令陕西、河东诸路帅臣体认,累降约束,凡事精加采探,务在得实。仍诫谕边吏,毋失御备。)
西夏称天仪治子元年
春正月,宋遣枢密院都承旨公事刘奉世为册礼使,崇仪副使崔象先副之,来册干顺为夏国主,仍节度、西平王。
宋臣张舜民上言:“西夏强臣争权,不宜加以爵命。”宋帝不听,乃遣刘奉世、崔象先赍册,封干顺为夏国主,如明道二年元昊除节度使、西平王例。册曰:“皇帝若曰:於戏!尧建万邦,黎民时雍;周立五等,重译来贡;此帝王之所同,而国家之成法也。咨尔干顺,惟我列圣,顾乃西陲,锡壤建邦,卫于王室。保姓受氏,同于宗盟,爵命褒嘉,恩礼甚渥。今尔承其胄绪,绍兹藩屏,而能事上钦肃,饬躬靖虔,申遣使人,宋陈方物,达于朕听,实惟汝嘉。是用稽酌典故,表显宠名,锡尔以茅土之封,加尔以服乘之数,诞颁丕册,以绥一方。今遣朝奉大夫、起居郎、直集贤院、上轻车都尉、赐紫金鱼袋刘奉世,崇仪副使、上骑都尉、安喜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崔象先,持节册命尔为夏国主,永为宋藩辅。夫笃于好德,乃克显光;忠于戴君,永膺福祉;往祗明命,无忝予一人之猷训。”(《宋史·夏国传》、《张舜民传》及《长编》三百九十四。按《长编》二月丁亥,枢密院言:“夏国嗣子干顺,降诏封册为夏国主。按庆历八年封册谅祚,熙宁二年封册秉常,皆不曾更赐印。”诏如故事。)
遣使以秉常留遗物进于宋。(《长编》三百九十四)三月,遣使如宋谢奠慰。
使人见于延和殿,称故夏国主嗣子干顺言:“昨父国主薨,蒙遣使祭奠吊慰,前已附表称谢。谨差大使祝能野乌裕实克、副使吕宁勒喀玛等,进马、橐驼共一百七十头匹,诣阙称谢。又遣大使映吴嵬名枢密、副使广乐毛示聿等谢太皇太后。”(《长编》三百九十六。按映吴二使名,从《宋史·夏国传》。《长编》大使作杨乌威明裕默,副使作恭罗们色勒裕勒。)
宥州牒宋,送陷蕃人三百一十八口。
宋帝诏鄜延经略司:“候到,其葭芦、米脂、浮图、安疆四寨并行给赐。其馀不系可还城寨、地土,各委官划定界至,开立壕堠。”(《长编》三百九十七)
宋河东帅滕元发不肯以葭芦来归。
宋既许以四寨来归,葭芦在河东,元发请先划境而后弃,且曰:“取城易,弃城难。”命部将訾虎领兵护边,夏人不敢近。(《宋史·滕元发传》)
求宋塞门、金城二寨,且声言与辽合从,宋不听。
塞门旧是汉城,弃陷以来,年岁未远,与其馀城寨有殊,宋因此不许。(范纯粹《乞以弃地易被虏之人贴黄》及《论息兵失于欲速疏》)夏四月,牒宋索朱梁川,遂入泾原掠蔺家堡。
夏人闻兰州城西关堡将筑龛谷寨,令宥州移牒言:“界内朱梁川系本国地土,中国不得擅有兴筑。”不俟回牒,纵兵入泾原,抄蔺家堡,掠人畜,焚汉蕃庐舍殆尽。(《长编》四百一)
五月,围宋南川寨。
宋归四寨与夏,君臣体分已定,惟有分划地界,所较无多。夏欲以绥德城为比,划境出二十里外。而宋边将贪功生事,不乐罢兵。将去城寨二十里外,宋帝已许给赐,或向来用兵之时不曾保据之地,指为要害,却欲筑城占守。故议不定,岁赐亦不与。夏人遂围宋南川寨,而兵端又起矣。(《宋史·哲宗本纪》及《范忠宣集》。按《长编》:是月己巳,洮西缘边安抚司言:“西贼围闭南川寨八日。”诏札与刘舜卿多设方略救援。又乙亥,枢密院言:“西蕃贼马攻围河州南川寨,逐州、军见屯汉、蕃兵马,当暑暴露,当行体恤。”诏刘舜卿:“躬问士卒劳苦,粮食多寡,从宜抚恤。仍依仿旧例,随事资助,使无愁苦,乐于赴敌,以称朝廷抚士之意。”又言:“河州南川寨,自初二日被围,日夕望救。其王光祖、王赡、姚兕、种谊等,各统领所部军马,前去会合牵制,至今多日,未奏解围次第。请令刘舜卿严谕光祖等,体认南川寨人力、粮储有限,当此围闭日久,势力危固,务要应援,分解贼围。不得以伺便为名,任贼攻围,玩寇损威,误国大事,以至师老粮匮,坐取困乏。仍厚给金帛,召募死士,许以重赏,令取间道前去南川寨投下文字,使知救兵已到,安心守御。俟贼退,其守城出战人等,自当优赏。”并从之。)
连西蕃阿里骨兵,犯宋定西城。
梁乙逋卑辞厚礼,约阿里骨入犯。如得地,以熙、河、岷三州归西蕃;兰州、定西城归夏国。于是阿里骨袭破洮州,乙逋率数万众出河州会之,同围南川寨,大肆焚掠。又攻定西城,设伏诱战,击败宋军,杀都监吴猛等。(《长编》四百)
六月,掠宋陇诺堡。
时夏人以数千骑入秦州,抵甘谷城,围陇诺堡。守将姚雄以兵逐之,夺夏人战马六匹。(《长编》四百二)秋七月,卓罗监军仁多保忠攻宋镇戎军。
梁乙逋以干顺命,胁保忠率万人寇泾原。保忠于乙逋不协,甫入境,遇总管刘昌祚大众截之,一宿即还。(《西夏书事》)遣大首领嵬名阿吴如青唐。
梁乙逋谋取熙河,遣嵬名阿吴入青唐,约阿里骨及首领青宜结鬼章,期大举。阿里骨囚中国使人高升,许以兵应。(《长编》四百四)攻宋三川诸寨。
为守将韩绪、赵说所败。(《长编》四百四)九月,复攻镇戎军。
时仁多保忠率十万众入泾原,声言国母亲将攻镇戎西寨,围泾原十一将兵于城内。总管刘昌祚病,知军张之谏不敢战。保忠令军士四散樵采,焚庐舍,毁冢墓五日。知庆州范纯粹遣副总管曲珍,领兵自环州深入牵制,昼夜驰三百里至曲律山,纵兵击破族帐,斩首千馀,俘老幼妇女数百人。保忠闻之,将解围,潜于所扎寨内如常起烟火,量以兵守,一夕遁回。比城中知,追之,不及。(《长编》四百五。按范祖禹《太史集》载,王奎言:“元祐二年秋,西人数十万点集,半年方起,至镇戎城下,五日而去。本无意入寇,乃梁乙逋欲篡,以此举观人情也。三家共一驼,载干粮,人甚苦之。既无所得,自后未易点集。乙逋更以恩结人心,又欲立功,以服国人。)
与吐蕃鬼章扰宋,鬼章为宋将种谊所擒,夏师引还。
夏人怨失兰州,约鬼章扰宋,尽召十二监军兵聚于天都山,而鬼章亦驻兵常家山,前锋已屯通远境上。军器监游师雄将先发以制之,告于熙帅刘舜卿,舜卿曰:“彼众我寡,奈何?”师雄曰:“在谋不在众。此机一失,后将噬脐。傥不济焉,愿为首戮。”三夕而后从之。总管姚兕、种谊请分兵两路,急装轻赍,并洮水而进。兕部洮西,领武胜正兵,合河州熟户,破六逋宗城,斩首一千五百级,攻讲朱城,遣人走间道,焚黄河飞桥,青唐十万之众不得渡。宜部洮东,以岷州蕃将包顺为前锋,由哥龙谷会通远蕃兵,宵济拜金川,黎明至洮州城下,版筑未收,一鼓而破,遂擒鬼章青宜结,并获首领五人,槛送京师,斩馘数千,牛羊、器械、刍粮以万计,馀众奔溃溺死者数千,洮水为之不流。于是奏捷曰:“臣闻憺天威,震皇武,所以讨不庭也。今西夏授策而不谢,辄阴援吐蕃鬼章,结衅构奸,欲为边患。臣与主帅合谋,将义兵行伐,赖陛下圣神,陷城克敌,斩获以万计。生擒元恶,系送北阙下,愿戮尸槁街,蛮夷邸间,以示万里。”书奏,百僚班贺。(《长编》四百二及四百四)
宋以梁乙逋擅权逆命,诏诸路帅臣严兵备。
宋三省、枢密院言:“夏国自秉常告丧,既吊恤其国,又封册其子,两宫赐与甚厚,国中部落老幼无不欢跃,知朝廷更无征伐,从此可保无事。不谓彼国强酋,独有异意。风闻干顺不治国事,有梁乙逋者,擅权立威,凡故主近亲及旧来任事之人,多为所害。以为若边塞无事,则奸谋不成,故辄敢犯边。以请地为名,不遣贺坤成节,谢封册使反复邀乞,别怀异图,背恩逆理,莫此为甚。若不即加诛,无以威示边境。”宋帝诏:“夏国政乱主幼,失藩臣礼,皆乙逋等擅权逆命,其君民非有罪也。兴师讨伐,有所未忍。诸路帅臣,宜严兵自备,如能改图效顺,许其自新。”(《长编》四百四)
宋知院事安焘,请复讲攻扰之策并行间。
时宋复洮河,擒鬼章青宜结,二边稍清。而并塞犹苦寇掠,安焘言:“为国者。不可好用兵,亦不可畏用兵。好则疲民,畏则遗患。今朝廷每戒疆吏,非举国入寇,毋得应之。则固畏用兵矣。虽仅保障戍,实堕其计中,愿复讲攻扰之策。且干顺幼竖,梁氏擅权,族党酋渠多反侧顾望,若有以离间之,未必不回戈而复怨,此一奇也。”其后,夏人自相携贰,使来修贡,悉如焘策。(《宋史·安焘传》)
冬十月,宋诏:“《新历》勿颁夏国。”以干顺谢封册及贺坤成节使未至故也。(《长编》四百六)
十一月,宋诏鄜延路经略司:“如夏人欲通和,即令疆吏告谕,先具谢表及尽纳陷没人,分划边界毕,乃敢奏达,候旨通贡。”(《长编》四百七)
十二月,宋诏环庆经略使范纯粹,选人入西界探事并行间。
纯粹奏曰:“用间之策,虽兵家之善计,须时然后行,则可济大事。苟势有未宜,则不徒无益。盖梁氏一族,用事国中,既已久矣。凡势力之相忌者,颇已遇害。故一国之众及其酋豪,心虽怨忿,而敛手听命,未闻有敢辄动者。彼梁氏者,亦虽有窃据之渐,然犹须挟立嵬名氏之子,以临其众者,盖知国人不附而诸酋尚可畏也。彼心有所图,而事有未谐;旁有所畏,而众不为用。惟其如此,故虽间有猖狂,而未能专心致意以抗中国,在于今日,实中国之利也。今朝廷委臣以术用间,欲如往日野利之类。臣窃谓野利得众善战,实元昊之腹心,间而去之,诚为我利。今夏国酋豪,惟梁氏一门而已,凡其中外亲党,靡不持权用事,方叶心同恶,共有深谋。一切间言,固未可入。其馀首领,虽幸存者,彼皆置之散地,于国事兵权无得干预。其粗有权位许其管勾人马者,不过如嵬名特克、济沙克星多、贝中彻辰之类,三数人而已。是皆梁氏之忌且畏者,方日夜求端,欲得除去,恨无自以发之者。若间言一出,实梁氏之奇货,彼三数人者不戮则亡,是特为梁氏除仇敌也。仇敌尽除,则梁氏者然后得肆意于边患矣。若谓欲离间嵬名之馀党,使之怨毒梁氏而内有所图,则馀党之怨梁氏固已甚矣,但力有不胜,故敛手于其下,而无所为也。臣愚虑如此,未审朝廷之议以为如何?除用间一节,臣未敢轻试外,其选募出汉之人深入探听等事,臣见精审施行。”(《长编》四百七)
西夏称天仪治平二年
春正月,太白昼见。司天言:“不利用兵。”梁乙逋不听。(《西夏书事》)
出兵侵府州。守将钳宗翌击败之。(《长编》四百八)宋诏备边。
枢密院言:“夏人逆命,不修贡职,继而举国大犯泾原,狼狈空回。诸路牵制,斩获亦多。度其奸心,必图再举。尚不闻诸路探报到举措次第。观其谋,但外则示弱,为款我之计;内则阴集,潜俟和暖,直来奔冲。窃虑失于探候,有弛堤备。”诏陕西、河东逐路经略司:“严戒边将及城寨官,募人探伺,先知所向,常若寇至,过为之备。”(《长编》四百八。又《长编》二月己卯,枢密院言:“羌贼多谋,贵在先虑,不失备御。自去冬雪寒,今已仲春,尚多阴晦。窃虑夏人阴蓄奸谋,以前日泾原攻围无利,诸路牵制讨杀,穷寇轻忿,狂图深入,以觊侥佯。”诏陕西、河东逐路帅臣:“悉心讲划,多方以待之。”)
二月,辽使来诘贺正。
梁乙逋以辽不颁封册,遂不遣贺正使人。辽使参知政事正维来诘其故。(《西夏书事》)
三月,攻宋德静寨。将官张诚等逆战,夏人败绩。(《宋史·哲宗本纪》。按《宋史·夏国传》:三年三月,攻德静寨。诸将米赟、郝普战死。诏刘昌祚以泾原万人驻德顺军,熙河五千人驻通远军,扼秦凤要害,以为犄角。与此异。)
攻宋龛谷寨。寨兵及东关堡巡检等逆战,不利,宋兵死者几百人。(《宋史·夏国传》)宋诏赵卨审量夏人是否挠耕或作过,宜严戒。
枢密院言:“西人屯聚逐塞,各止三四百人,声言作过,欲我清野以妨春种,或自为护耕之计;或示寡弱,诱致官军,伏藏重兵,以邀战胜;或欲于别路作过,牵制本路应援之师。”诏赵卨:“审量敌计,若止是挠我春耕,即讲求护耕之策,勿令敌为我患。若欲作过,即随宜应变,深计利害,以取全胜。仍严戒诸将使臣,勿为敌诱或激怒,轻易举动。”(《长编》四百九。又枢密院言:“陕西、河东路并边民人,以夏贼屯聚境上,往往不敢耕种。挠耕之策,反为彼用,实于边民为患不细。请令赵卨等按实以闻,仍讲求护耕之策,以破贼计。”从之。又四月,宋诏陕西、河东路巡检堡寨使臣:“透漏西人入界,第四次以上冲替,其兼两地分以上者,加一次。”又五月,宋诏陕西、河东路经略司:“如承他路报夏贼入寇,即审详贼势,出兵牵制,令贼顾虑,不敢久留。仍远斥堠,如无伏兵及有可乘之利,方得进讨,务取万全。”)
夏五月,宋诏延帅赵卨,无轻受夏人纳款。
初,夏人求纳款,赵卨辄与应答,既而犯边不绝,仍不时遣人求和。宋帝诏卨:“如夏人再来有言,先令把边人重迭诘问虚实,俟其意坚,徐引至顺宁寨,问所欲言。然后谕以反复,因依遣之,仍录所说语言,疾置以闻。若牒送到谢罪表匣或空牒请和,亦令将寨官语以未敢承受。如半月以外,即云经略司令先见公牒,有可凭信,即收接当奏取朝旨。”(《长编》四百十)
宋诏以治平臣僚所上互进方略授逐路帅臣,讲求困敌之策。
宋帝欲使夏人疲于奔命,拟选将练兵,先募间谍,深入探候,出其不意,使敌莫测,故授此方略。环庆路经略使范纯粹言:“窃详治平臣僚所上困贼方略,固为精尽。然兵马数目、以至将佐头领、遣应次第,即与目今全然不同。臣仰悉朝旨,密作经营,但不失今降朝旨大意而已。须诸路动息相闻,首尾相照,互相为力,使西人于逐路山界,各有所畏。分兵待敌,不敢并兵一路,则我计方行,不至重困。自馀亦不须合治平之意,所有朝旨内先令具经划措置事件闻奏。缘边机务,难以预定,贵在临时处决,即先事无可预陈。所有准备西人防庇边民一节,即不异见今备寇之策。”(《长编》四百十一)
夏六月,攻宋塞门寨。
宋帝诏陕西、河东经略司:“严戒城寨,当职官增完守备。如夏人攻犯,非逼近城下,决可取中,勿多施行,自致缺误。”(《长编》四百十二)宋师袭洪州。
梁乙逋数遣使入中国,示欲伏罪请和,而于使介往来间,乘边人观望,辄出兵掩袭,冀有所得。延安帅赵卨檄庆州将刘安、李仪曰:“贼即犯塞门,汝径以轻兵捣其腹心。”于是安等袭洪州,斩掳五百馀,焚荡族帐万二千,获孳畜、铠仗万三千。(《长编》四百九。按《宋史·赵卨传》作梁乙埋扰边。《长编》注谓此事当改,不知乙埋与乙逋何如。)
秋七月,辽使来册封干顺为夏国主。(《辽史·道宗来纪》)早讹言将入犯,宋诏选人入西界探测。
宋帝闻夏已点集兵马,欲来作过。又闻西界今年天旱,点集不起。帝以为疑,因诏问诸路:“夏国今岁事力,果是如何?或实经凶欠,只扬言大举,以劳我堤备;或实欲入寇,却反言天早,以款我边防。有此二端,正要精加探测,先事破谋。”旋经环庆路经略使范纯粹言,点集不实,乃止。(《长编》四百十三)
宋诏备秦凤边。
夏人点集军马,声言欲犯泾原、熙河路。宋虑移犯秦凤,扰及城寨,特命将寨官远斥堠,广探伺。并令泾原、熙河两路各选兵将,于德顺、通远接近秦凤边面顺便堡寨驻扎,以为犄角之势。(《长编》四百十二)
移牒宥州,不报,旋请疆土于宋。
宋枢密院言:“鄜延路七月移牒宥州,逾月方有回文,专请疆土,殊无悔罪谢恩之意。又托名议事,实欲迁延以款我师。今诸路皆报,欲举国并寇一路。莫若先为大举之状,精选兵马,多发将官,广张声势,移屯近边,扬言约日互进。时出轻兵,倏往忽来,令敌疑畏,不知所备。使不敢并一路,则敌势自分,我逸彼劳,亦多方误之之意。设令遂犯一路,必自顾望,亦不取深入,待其惰归,可以伺便击之。”诏陕西、河东帅臣,从宜行讫以闻。(《长编》四百十三。按九月丁巳,熙河、兰会路经略使刘舜卿言:“夏国若遣人赉文字议和,许与不许收接?”诏许收接,仍令于鄜延正路计会。又己未,鄜延路经略司言:“宥州差人来延州,陈述事理。已令至日差官引伴赴州。”诏令赵卨:“除依详前后所降朝旨应答外,虽西人言语倔强,邀乞意坚,亦节次婉顺以理开谕。即不得一起折难,遽然阻绝。务要迁延,不绝其意,以缓入寇之谋。”)
宋闻夏有变,故命赵卨等选人体访。
枢密院言:“诸路所奏,夏国主物故,今威明噶勒藏管勾国事,国母更不管勾,颇相符合。惟鄜延路不同,虑国中自有变故,用此迁延,以疑边备。”诏赵卨、范纯粹:“选信实之人,体访有无变异,钩索西人情伪,参验事实以闻。”(《长编》四百十七)
以重兵压宋延州境,延帅赵卨遣人来诘,遂退。
夏兵抵延州界,声言大举,宋边将亟请益戍兵为备。卨徐谕之曰:“第谨斥堠、整戈甲,无为寇先,戍兵不可益也。”因遣人来诘,夏兵遂去。(《宋史·赵卨传》)
使贡于宋。
前宋册封之使入境,金钱币帛相属于道。边人父老,观者太息,以为宋帝仁厚,而干顺受册之后,不遣谢使,不贺坤成,国中士民皆不直其上。梁氏惧,乃遣使入贡请和。(《西夏事略》)
西夏称天仪治平三年
春正月,宋帝以夏人通好,诏边将毋生事。(《宋史·哲宗本纪》)二月,遣使如宋,谢封册。
梁乙逋以岁饥不能点集,令宥州移牒保安军言,将遣使入谢封册,请先议疆事。朝议以谢使未至,即议疆事,不许。于是使嵬名善哩贡马,谢封册,请和。(《宋史·夏国传》及《长编》四百十八。按《长编》:是月乙卯,夏国遣使谢封册,诏学士院降回诏。)
三月,月入东井,犯西扇北第二星。
群臣以国家用兵过多,请息民力为言,梁氏善之。(《西夏书事》)宋诏边臣,毋以夏国遣使失备御。
枢密院言:“诸路奏报,并边时有人马及谍言:敌界亦有点集。虑边臣见夏国遣使,因失备御。”宋帝诏陕西、河东逐路经略司:“密伺敌意,过作枝梧,仍戒敕沿边城寨兵将官,明远斥堠,用意堤防,无致缓急,堕其计中。”御史中丞傅尧俞言:“臣闻夏人款塞,传者谓必缘地而来。臣窃思之,方今边防未丰,士气未振,民力未全,赏罚不明,将帅难倚。其尤可虑者,议论不齐,平居讲事,或经时旷日而不能合。苟必至于用兵,岂能迎机猝应、制变于千里之外哉!臣窃为陛下忧之。自古和戎,未有能抗天威而快人意者。惟所屈者益深,则所伸者益远。愿陛下姑务柔之以德,专以继好息民为意,则天下幸甚。”(《长编》四百二十九)
夏六月,遣使入贡于宋。
遣人请以所许葭芦四寨易兰州、塞门。押伴、护部员外郎穆衍折以理,使辞屈,左谏议大夫梁焘言:“朝廷昨来割弃陕西、河东堡寨已失于前,今外议又传大臣欲以兰州、定西一带割赐西人。臣闻《周诗》‘昔先王受命,有如召公,日辟国百里’,正今日之戒也。大臣不务划策制伏外敌,使远人怀德而畏威,但日欲割弃疆土,以捐国势,非尽忠也。臣闻此地皆西人要害之处,必欲得之,胜得他处。前日盖尝有此议,范纯仁、吕大防争之,得止。今纯仁去,大防独当国柄,宜申前议,不当含糊畏避也。”戊申,干顺上表奏告事宜。宋赐答诏曰:“省所奏事具悉,所有兰州、塞门两处地土,前诏指述已明,毋复更有论请。其永乐陷没人口,缘自牒报后来,经隔岁久,虑其间实有死亡,或后来却有续寻到人数,今已降指挥下鄜延路经略司,候将来送还到日,若与原报人数不同,亦令据数交割,计口支与赏绢。仍将葭芦、米脂、浮图、安疆四寨,约一日给赐。所有应合立界至去处,并依已降朝旨及自来体例计会。”鄜延路经略司关牒逐路帅臣:“各委官随宜相度,认定守把,不得更相侵越。”从之。丁巳,又赐诏曰:“省所奏,昨差人赴延州计会,将永乐等人口及所还四处城寨,交换塞门、兰州两处地土,实在朝廷酌中裁决事具悉。尔嗣守世封,虔修贡职,顷属罢兵之后,继陈复地之言。累降诏音,备谕朕志。岂谓历时之久,尚稽闻命之行。忽览奏封,深谅诚款。顾改图之议,犹有披陈。然事大之恭,实听裁决,再惟忠顺,殊用叹嘉。虽易地之求,当一遵于前诏;而酌中之请,宜别示以优恩。除汉蕃地土指谕已明,难从换易外,所有岁赐,据前降诏命,合候地界了日依旧。今推特恩,敕有司更不侯地界了当,便仰检会,依例施行。尔其体朝廷恩信之隆,谨封疆慎守之戒,永思安靖,用保悠长。”(《长编》四百二十九)
遣使如辽谢封册。(《辽史·道宗本纪》)
宋遣崇仪使董正叟、如京使李玩押赐夏国生日礼物及冬服来。(《宋史·夏国传》)秋七月,使宋贺坤成节。
赵卨言:“夏人近遣使诣阙谢恩,续遣使贺坤成节,请严戒边吏,勿侵犯引惹。”诏陕西、河东经略司:“戒约沿边兵将官,不得容纵边人以巡绰硬探为名生事。”寻赐回诏云:“节纪诞弥,庆均临照。眷守邦之虽远,亦执贽以来同,嘉与朝臣,咸称寿斝,载惟忠恪,宜有宠颁。”(《宋史·夏国传》、《长编》四百二十九及《苏魏公集》)
宋诏:“令保安军牒宥州:应立界处,恐山斜不等,仰所委官随宜分划。”(《长编》四百三个)宋颁《历日》来。
诏曰:“赐夏国主,迎日推策,校疏密于一周;钦象授时,纪便程于四序。眷言侯服,作我翰垣。爰赐《小正》之书,俾兴嗣岁之务。布宣于下,共袭其祥。今赐卿元祐五年《历日》一卷,至可领也。故兹诏示,想宜知悉。冬寒,比平安好否?书指不多及。”(《苏魏公集》)
九月,移牒请受地。
宥州牒保安军言:“已鸠集永乐等处陷没人口,于十一月十日押付界首。应给四寨,亦即差官同日领受。并乞许令将弃地内人户、官物迁移般运,于交送生口日前毕事。”(《长编》四百三十四)
冬十一月,归永乐俘,复米脂等四寨地。
初,宋帝诏夏主曰:“昨永乐城将吏兵夫尽忠固守,力屈就擒,众多生齿沦于异域。念其流落,每用侧然。虽已诏汝发遣,当给赐可还之地。然念城初失守,众即散亡,或为部落所得;或为主者转粥,非设购募,恐有所遗。汝可深体朕意,访求发遣。当据送到者,每人别赐绢十匹。命官以上,加优赐给所得之家。”乙逋命宥州牒言:“永乐人户,除累年死亡外,鸠集到一百五十五人,敢赴界首交付。”及至交领时,仅一百四十九人。尽复米脂、葭芦、安疆、浮图四寨地。时议分划地界,熙帅范育请先划疆界,后归四寨。刘昌祚亦力陈不可,且曰:“异日请兰州,亦将许之乎?”宋帝皆不听。(《西夏书事》及《东都事略·刘昌祚传》。按《宋史·夏国传》:元祐四年六月,稍归永乐所获人。《哲宗纪》:元祐五年二月己亥,夏人归永乐所掠将士百四十九人。《传》、《纪》互异。)
宥州牒:“已指挥所委官,临时有可相近取直处,令相照接连,取直分划。”(《长编》四百三十五)十二月,遣使如宋贺兴龙节。(《宋史·夏国传》)
是月,宥州牒:“去城十里作熟地,外十里两不耕作草地。”(《长编》四百三十六)
西夏称天仪治平四年
春正月,遣使如宋,贺宋帝及太皇太后正旦,并进马、驼。
宋帝诏曰:“诏夏国主,省所差人进奉贺正马、驼共一百头匹事具悉。春朝讲礼,外服输忠,走专使以来庭,絷良蹄而在御,风宜所尚,岁贡靡愆。省阅之馀,嘉叹良厚。今回赐银、绢、茶等具如别录,至可领也。其差来人所赐物色,亦具赐目。故兹诏示,想宜知悉。春寒,比平安好否?书指不多及。”太皇太后诏曰:“诏夏国主,览所差人进奉贺正马驼共一百头匹事具悉。眷惟列土之邦,世奉勤王之职。载临元朔,远效贡珍,羁地产之奇毛;实天闲之外厩。言观备物,益见输忠。今回赐银、绢、茶等具如别录,至可领也。其差来人所赐物色,亦具赐目。故兹诏示,想宜知悉。春寒,比平安好否?书指不及多。”(《苏魏公集》)
梁乙逋请婚西蕃,约取邈川。
乙逋威权日甚,其弟、侄皆握重兵,阴谋篡夺。闻阿里骨与温溪心构怨,思并邈川。遣使青唐,请为子结婚,互为应援。阿里骨许之,亦遣搬察约攻邈川城。使人近北往来,不由邈川,恐温溪心知也。搬察,乃蕃部使役之称。(《长编》四百四十四)
三月,保安军牒索陷将景思谊。
思谊以永乐之围,缒城被执。及还陷没人口,思谊已死,中国未知。延帅赵卨移牒来索,乙逋令宥州回牒报之。(《长编》四百三十九)宋移牒宥州,议界至。
鄜延路经略使赵卨言:“夏人商量分划界至,催索公牒。准枢密院札子,除塞门寨于东、西、北三面各取二十里为界外,其兰州界并定西城堡寨及本路义合与河东吴堡寨,比接诸城,边面齐截去处,于城外打量二十里照直为界,择地卓立封堠,修建堡铺。仍详此大意,润文修定牒本闻奏。”诏鄜延经略司,令保安军移牒宥州讫奏。(《长编》四百三十九。又《长编》:是月,宥州牒,除塞门屈曲分划,其馀比接诸城,取直划定,其间地土虽甚阔远,亦割属汉。)
夏五月,请废兰州之质孤、胜如新堡。
二堡,古榆塞地,汉赵充国屯田所。中膏腴五十馀顷,据两川水泉,以资灌溉,国人称为“御庄”。自李宪城兰州,筑堡其地,土人悉走天都山及会州境,饥羸难以存活。秉常尝令蕃众自为争复计。元丰六年,兰州被兵,西关堡破,二堡遂废。熙河遣兵耕种,辄为夏人所杀。及议划界,二堡在兰州界内,熙河将范育等修葺故址,屯兵为守。乙逋欲得其地,令宥州牒保安军,请废所筑新堡。(《长编》四百四十二及四百四十四。按请废质孤、胜如二堡,宋诏熙河岷兰路经略司:“密勘会胜如、质孤两堡内见屯蕃汉兵马并巡检使臣等人数,其城壁楼橹宁御之具,各有何次第?自元丰五年修后,有何事迹或文据可为西界照验?今当何辞折难回牒?及所称广割岭是何处?绘图以闻。”)
六月,攻质孤堡,毁之。
乙逋请废二堡不得,以五千馀人乘大雾猝至质孤,荡平之。进攻胜如,纵火焚掠而还。(《长编》四百四十四及四百四十八。按毁质孤、胜如二堡,秋七月,宋诏移牒宥州诘问。)
与宋赵卨会议,分划疆界。
夏人来言:“划疆界者不依绥州内十里筑堡、铺供耕牧,外十里立封堠作空地例,以辨两国界。”诏曰:尔逖领蛮畿,恪循世守,伻来称币,廷阅奏书。永言疆埸之安,未及沟封之划。两界绳直,罄忠顺而可嘉;十里荒芜,沥悃忱而有请。力祈矜许,蚤遂底宁。惟析壤之求,初无故事;念安边之议,亦既累年。顾省恭勤,特行开纳。然绥德城本无存留草地,诏旨今既欲于汉界留出.草地,即于蕃界亦当依数对留。应见今合立界至处,并须明立封堠,内外汉、蕃各对留草地十里,不令耕种。仍各于草地以里,自择安便处,修建堡、铺。如熟地内不可修建,即于草地内修立,各不得逼近界堠。其馀疆划未尽事,已令押伴官委曲开谕,进奉使副讫及。”已,诏鄜延路经略司:“夏国如欲议事,许差人赴延州计议。眷方陲悦义之心,既输悃愊;而朝廷绥远之意,已示优容。宜深体于恩怀,亟保和于封略。”(《宋史·夏国传》及《长编》四百四十五)
秋七月,遣使如宋贺坤成节。
使至京师,正边臣报兵躏质孤堡时,使者略不顾惮,盖知中国不敢苛留使人也。(《长编》四百四十五及苏辙《三论熙河边事札子》)冬十月,复毁胜如新堡。
初,夏兵犯质孤等堡,胜如巡检计守义擒杀游卒四人,修葺所毁城门。工甫竣,乙逋复率兵焚毁之,杀守义,掳其兵役而还,二堡遂不复作。(《长编》四百四十八及四百五十二按十二月壬辰,枢密院言:“熙河兰岷路经略司奏,十月内,西贼累犯胜如、质孤堡。纵穿城虽无所伤,缘夏国见商量分划地界,今乃不遵诏命,先起事端。乞朝廷定牒本,下鄜延路经略司,移牒宥州诘问。”诏令本路经略司移鄜州问故,定碟本降下。又按是月乙未,鄜延路经略司言:“宥州移牒,称先为定划疆界,有诏汉界留出草地十里,蕃界依数对留。欲于蕃界令存留五里为草地,夏国于所存五里界内修立堡铺。今拟到回牒云:‘朝廷务敦恩信,特从所乞。应见今分划界至处,许于蕃界内存留五里空为草地,汉界草地亦依此对留五里为两不耕地,各不得于草地内修建堡铺。”从之。)
十一月,遣首领允领举入熙河议疆事。
夏初议界至,请以绥州例二十里为界,中国从之。继请留生地十里,又从之。乙逋见委曲迁就,遂议于非所赐城外,总以拶直二十里相照取直。而熙河路兰州质孤、胜如二堡,指为非旧堡寨,欲自龛谷寨打量取直,则兰州质孤、胜如,皆为夏界熟地。又自定西城熨斗平第三寨接连取直,则南牟山、呸累州、结龙川一带,亦属夏国。议久不决,乃令宥州牒称:“现于纳叶经克节进筑,所有兰州耕种处及屯驻人骑,乞行毁徙。”知熙州范育不敢应,乙逋寻令允领举诣熙河石硖子,坚执前议,以分界至。育等令往鄜延路再议,允领举至延安,因言辞不协,径还。(《长编》四百五十二)
十二月,遣使如宋贺兴龙节。(《长编》四百五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