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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王朝实录[世祖实录]》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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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辰)六年大明天順四年

春正月

1月1日

○己卯朔,行望闕禮。御勤政殿受朝賀。仍設宴,宗親、宰樞、承旨等入侍。倭人迎灑毛、野人阿羅哈等三十一人亦侍。召阿羅哈諭誅浪卜兒罕事由,仍命阿羅哈、迎灑毛等進酒,令起舞。上謂領議政姜孟卿等曰:「今日是世子生辰,可與世子師傅同歡。」遂引孟卿及左議政申叔舟、右議政權擥、兵曹判書韓明澮、入番諸將等,入康寧殿設酌。

1月2日

○庚辰,義禁府啓:「司僕寺諸員咸守山亂言之罪,請依律凌遲處死。父子年十六以上皆絞,十五以下及母女、妻妾、子孫、兄弟、姊妹、子之妻妾給付功臣之家爲奴,財産幷入官,伯叔父、兄弟之子,不限籍之同異,皆流三千里。」從之。但父子及母、妻妾、子孫、兄弟、姊妹、子之妻妾,永屬江原道官奴婢,伯叔、兄弟之子,不限籍之同異,屬江原道驛吏。

1月3日

○辛巳,王世子將進宴于兩殿,宴具已備,日本國通信使宋處儉帶去船軍韓乙齎對馬州太守宗盛職、守護代官宗右馬助盛直書契來啓:「處儉與副使李宗實、書狀李覲等百餘人,分騎三船,十月初八日曉,與日本國王使臣船二艘、對馬島倭船二艘俱發,日午遭大風,處儉、覲等所騎船漂流不知所之,宗實等九十餘人所騎船,中流覆沒,宗實等五人扶得木板漂泊,亦不知所之。唯臣攀一板得不死,翼日漂到對馬島,凍餒濱死,告蒙島主宗盛職藥餌調護。又給衣笠,留島數月,令皮古汝文帶還。」其倭船則泊于對馬島,初處儉所齎軍糧四十餘石,請載于國王使船。至是竝韓乙載還。上悼之,遂命停宴,分賜宴需于承政院、鎭撫所入直軍士。議政府啓:「今聞通信使船敗,不勝驚悼。宜諭沿海諸邑令索其屍。」傳曰:「予聞韓乙之言,頓無得之之理。然遣朝官索屍兼致祭焉。」

○命放任實付處堅緻。

1月4日

○壬午,傳旨司憲府曰:「日本國通信使宋處儉等遭風漂流,慶尙道觀察使金連枝、右道處置使李茵、知世浦萬戶宋石堅等旣不探知,又不馳啓,其推鞫以聞。」

○慶尙道蔚山郡有僧還俗爲强盜被繫,聞僧保惠免罪之事,卽復剃髮。郡事孫孝胤報觀察使金連枝,連枝以爲不宜囚僧貶之。有曾被强盜者上言:「此僧本是强盜,而郡守以囚此僧貶遞,乞令畢鞫。」命連枝推鞫以聞。

○中樞院使李邊以年七十乞致仕,上問邊氣力何如。都承旨尹子雲對曰:「邊年雖老,氣力尙强,且主譯學、吏文之事。」命勿致仕。

○聖節使李克培、千秋使郭連城等回自大明。勑曰:

爾先王克篤忠愛,敬事朝廷,每歲於常貢之外,又以海靑來進。自王紹位以來,修貢雖勤,而海靑未嘗一進,豈以此鳥爲微物而不足貢乎?抑以爲非中國所需不之貢乎?大祗此物乃鳥之猛鷙者,力能搏擊,講武、蒐獵之際,時或用之。王自今以後仍照爾先王時例,每歲或貢三、五、七連,以備應用。朕待王國有同親藩,特玆諭知,王其體朕此意,毋忽。

1月5日

○癸未,御慶會樓水閣,召左承旨李克堪、桂陽君璔、鈴川府院君師路等,議王世子嘉禮儀。

○司憲府啓:「向者讓寧大君往南道聚武士射侯,已命勿推。然臣等以爲其漸可畏,請須鞫之。」

○諭慶尙、全羅、江原、咸吉、忠淸、黃海、平安道觀察使曰:「日本通信使去己卯十月初八日發船遭風,使宋處儉所乘船不知所之,副使李宗實之船覆沒。令沿海諸邑、諸浦候望,如得漂流人,曲加救恤,得屍則看守毋忽。」

1月6日

○甲申,幸慕華館觀射,放火砲。宗親、議政府、六曹參判以上、承旨等入侍。引見倭、野人,令野人尼麻車兀狄哈郁時應巨、斡朶里馬千里等射侯、射毛毬。賜中的野人各綿布一匹、弓一張,又賜倭人迎灑毛虎皮一張、紬布、寢席等物。

1月7日

○乙酉,賜宋處儉家米十石、李覲家米五石。命注書往處儉、覲家傳曰:「前此,漂流適他國還歸者非一,爾勿憂慮。」

○火剌溫指揮照麟可等五人來獻土物。

○諭咸吉道都節制使楊汀曰:「北門重地,卿旣久勞,念卿曷已?今賜卿諸般藥餌、魚膠三百斤、弓弦絲十四斤,卿可受之,冀順時調攝以副予意。」

○諭黃海道觀察使金脩曰:「卿受委一方,體任匪輕。凡發兵應變、安民制敵一應常事,自有舊章。慮或有予與卿獨斷處置事,則非密符,莫可施爲。故賜親押第二十四密符,卿其受之。」

1月8日

○丙戌,司憲府大司憲金光睟等上疏曰:

臣等近將金海府使卞袍於讓寧之行,徵武士射的不可之狀,累瀆天聽,未蒙兪允,不勝憤鬱,復昧死抗疏以聞。臣等竊謂宗親義無私交,武卒法不擅徵,人臣而私交、擅徵,罪莫大焉,不容貰之也。袍以武臣久充宿衛,私聚軍士、交結宗親之禁,素所習聞,而陰欲交結,擅徵武士,爲讓寧射的爲玩,是知有宗親而不知有朝廷也,人臣之罪,孰大於此?此臣等所以縷縷陳請者,而殿下敎臣等曰:「武士偶到射的耳,安能的知爲讓寧徵聚乎?」臣等以爲射的武士固非一二,苟不徵聚,安能一時群集乎?其非偶到明矣。袍之此擧,實關大體,若不治罪,如此之徒,將謂國無其禁,群聚不逞,交結宗親,必有大於袍之所爲,漸不可長也。伏望殿下留心履霜之戒,明正卞袍之罪,以杜人臣私交擅徵之漸。

御書答之曰:「何謂群集?正偶到耳。」掌令李繼孫更啓:「今不正袍之罪,袍必不自知,一道亦不知袍之有罪。」傳曰:「若罪袍,當先問讓寧,袍不可論也。」

1月9日

○丁亥,司憲府大司憲金光睟等復上疏曰:

臣等近將金海府使卞袍罪狀,再三陳請,未蒙兪允,不勝憤激,敢昧死復聞。臣等竊聞,《易》曰:「履霜堅氷至」,又曰:「童牛之牿元吉」。履霜之不戒,則必至堅氷;童牛而牿之,則其制也易。古之爲天下國家者,莫不有見於此而防微杜漸也。袍爲邊鎭之帥,境內武卒,雖其所管,是皆國家之有,非己之私也。脫有緩急,雖主帥之令,苟無朝廷之命,則且不得擅徵。今當讓寧請暇沐浴之行,不思大義,要媚求譽,無朝廷之命,擅徵武士,爲讓寧射的,蓋求其心,則是但知有讓寧而不知有朝廷也。人臣而不知有朝廷,則其罪當如何也?今若置而不問,則非但袍不知懲艾,如此不逞之徒効尤從風,竊弄兵權,連結宗親,必自此兆矣。此乃堅氷之當謹、童牛之當牿者也,臣等所以懷憤鬱悒不能已也。而殿下敎曰:「推之則當幷責讓寧,宜勿推。」臣等以爲武士若出於讓寧之令,則讓寧亦不得辭其責,若非其令,則袍自爲之也。事無大於此,而不究情跡而遽爾舍之,於義何?於法何?伏望殿下勿爲姑息之恩,推明卞袍之罪,以杜人臣竊弄兵權、連結宗親之漸。

御書答之曰:「袍幸率邑中之人,無意暫爲耳。」掌令李繼孫更啓:「聞讓寧所經諸邑驛馬不足,又刷民間馬百餘匹以供之。此豈大君知之?乃其從者所爲耳。請鞫從人及察訪。」不允。

○命自今宗親有病重者,雖齋戒亦啓。

1月11日

○己丑,遣戶曹參議李孝長如大明進海靑二連。奏曰:

天順四年正月初四日,陪臣郭連城回自京師齎捧到勑諭該,「昔爾先王克篤忠愛,敬事朝廷,每歲於常貢之外,又以海靑來進。自王紹位以來,修貢雖勤,而海靑未嘗一進,豈以此鳥爲微物而不足貢乎?抑以爲非中國所需而不之貢乎?大抵此物乃鳥之猛鷙者,力能搏擊,講武、蒐獵之際,時或用之。王自今以後,仍照爾先王時例,每歲或貢三、五、七連,以備應用。朕待王國有同親藩,特玆諭知,王其體朕意,毋忽。」欽此竊念臣特荷聖恩,嗣守先業,恪謹職貢,凡干進獻,靡不盡心。每年委差的當人,分遣各道,多方設械,儘力打捕海靑。然非本土所産,乃北方野人深遠地面巢養出來,其多少,隨歲不等。緣此近年所獲不敷,於天順元年十一月初十日海靑一連,本年十二月初四日二連,天順三年十月二十一日二連,本年十一月初十日三連,本年十二月初八日二連,隨捕隨進。間今欽承勑諭,聖訓切至,兢惶感激之至。欽依勑諭事意,罄竭心力,更加布置。今又將見獲到海靑二連,差陪臣戶曹參議李孝長管送進獻。

○上聞諴寧君䄄疾篤,議于承政院曰:「今大祭日近,而宗室大臣疾革,何以處之?」承旨尹子雲等啓:「脫有大故,停親祭,使大臣攝行。」上曰:「是。」

○咸吉道敬差官康孝文馳啓:「速魯帖木兒實無可疑。東良等處孛兒罕族親野人亦連贖來謁云,『孛兒罕之罪,罪止一身,不緣及族類。我等已知國家之意,阿比車亦有來投之意。』將家奴能彎强弓,阿比車亦推以爲首,今願上京侍衛。」御札諭楊汀曰:

今見康孝文書,知卿布置得宜。東良北之人來往會寧,且有上京者,可知彼人漸解疑惑矣。阿比車亦有來投之勢,旣以不問誘之使來。來而殺之,是失信也,彼他日誰肯信我者?今阿比車自來,則語之曰:「上初以汝年少不與父事,特命勿問,尋聞汝逃逸,乃命:『汝若不識寬貸之恩,猶懷作逆,則捕而罪之;若自來,則赦其罪,使之安業。』若捕來,則囚之啓達。」兀婁哈之子將家奴如欲上京,可上送。當試用之。速魯帖木兒旣無可疑之迹,更不可探候聞見反生自疑。凡待彼人,當以信義,寧失罪人,不宜詭道誘致。卿體予意。

1月12日

○庚寅,上問承政院曰:「火剌溫及深處野人如或欲來朝,姑托辭使之勿來,如何?」都承旨尹子雲啓:「今聞有野人十餘名出來,今此野人回去時,使諭以『今春早暖易生疾病,待冬月出來可也』。

○命罷京畿右道察訪李尹仁職。吏曹判書具致寬嘗於上前褒尹仁賢能,未幾兵曹判書韓明澮來自黃海道,言尹仁孱劣,遂罷其職。

1月13日

○辛卯,親傳永寧殿香祝。

○御札諭諸道邊將曰:

卿等分憂塞上,勞苦至矣。忘妻子家業,托命於天而屬身於國,予常愍焉。但以地遙,恨未能數見話情。卿等豈知予知卿勞苦乎?予亦雖知卿勞苦,亦不得不勞之以事。若精造軍器、習射、屯田、蠶畜等事,是予勞卿之事也,其餘小節目,雖有差錯,何足過也?卿等詳知予意,如常面對。予當錄小功而赦大過,期於成功耳。今命觀察使、都節度使,賜宴卿等以慰塞上之勞。

1月14日

○壬辰,親享于宗廟。

1月15日

○癸巳,親祀圜丘還宮。老人、儒生等侍立於崇禮門內,命除之,賜老人酒肉,命除百官賀禮。

○諭三道都體察使等曰:「凡應募者,予甚嘉之。更思今春入送,則道途遙隔,動經旬月,乃至所徙之處,慮恐不及播種,彼此失業,欲待秋成移置。卿可諭以予意,從其情願,其中自願今春入歸者,固可喜也。又自募人中生理艱難,雖移徙而不能自立者,不可許募。」

1月16日

○甲午,御思政殿設飮福宴。宗親、議政府、六曹參議以上、承旨及諸獻官、執事、野人等入侍。命野人金伐大、浪婁時哈等進酒,謂諸野人曰:「爾等雖不各進酒,飮此則均飮爾等酒也。」親割所御西瓜,賜左右別雲劍韓明澮、具致寬等,分賜大肉于左右宰樞及野人。

○掌令李繼孫等上疏曰:

近將金海府使卞袍罪狀,累瀆天聽,言不能達其意,文不能盡其辭,未蒙兪允,不勝鬱悒,更封章以聞。臣等竊謂一星之火,至於燎原,一勺之水,至於滔天,是則撲滅之不早、防塞之不預也。爲天下國家者,可不辨之於早而慮患防微乎?袍之爲讓寧聚武士,雖實無情,將來之弊,不可不預爲之慮也。況未必無情乎?當讓寧下南之日,諭其道觀察使曰:「如欲田獵,抄給才人白丁。」武卒之聚如可擅便,不必有是命也。其不得擅徵,雖愚者可知,袍早知學術,受委邊鎭,非不知擅徵之不可。上無朝廷之命,下無主帥之令,而敢與讓寧徵武士射的,其情未易測,其漸不可長。此正燎原之始、滔天之漸,所當撲滅而防塞之也。且讓寧此行,車馬僕從郊野塡喧,支待迎送,州郡相望。加之以徵武士閱藝,爲之擁衛,僭擬王侯之行,凡有耳目者,孰不驚駭?此臣等累請不已,而殿下所宜省念也。恭惟主上殿下留意兵事,須兵符制軍政,以嚴徵兵之律,而尙有如此之事,後世儻有弱主,臣而效此,將無所不爲。當以《春秋》之法推究其心,置之於法,以杜亂萌,殿下反敎之曰:「叔父之事,何以爲之?」古者,天子之父,司寇執法而論,天子不得而私焉,況叔父乎?讓寧已矣,卞袍可舍乎?非特此也,隨從群少放恣無忌,輜重之多百有餘駄。所經守令,據何命而調發,所載之物,從何地而出之?是乃群少之所爲,亦令勿推,臣等愈懷憤抑,期於得請乃已。伏望殿下廓揮剛斷,特降兪音,將卞袍與所經守令,推明其罪,以正邦憲,國家幸甚。

傳曰:「卿等之言,固格言也,予甚嘉之。然不能從也。」

○命囚宦官延德生、司謁沈長巳于義禁府。詣圜丘之日,德生等承傳問侍衛軍士聚會時刻于承政院,對以早食後。德生曰:「當夕動駕,何其早聚?」長巳曰:「軍士非一二人,須如此早聚方可。」上聞之,以擅論軍政囚之。

1月17日

○乙未,幸東郊觀放鷹。

○賜宴于臺諫,命左承旨李克堪齎宣醞賜之。

1月18日

○丙申,御慶會樓下觀射。宗親、宰樞、六曹參判以上、承旨、諸將等入侍。引見野人金伐大等二十五人,命武士與之射侯。火剌溫照麟可中的,賜綵段衣、弓矢,其餘中的者,各賜綿布、弓。令金伐大、浪婁時哈等進酒,謂婁時哈曰:「今此射者非朝官,皆是材官也。爾部落有能射者送之,則亦與此輩一體待之。」對曰:「小人有子能射,當送矣。然則他有材者,安敢不來?」上曰:「予得善射者,固無所用,但愛其有材者耳。」諸宰與野人等出,命留宗親及領議政姜孟卿、左議政申叔舟、領中樞院事洪達孫、兵曹判書韓明澮等,極歡乃罷。

○大司憲金光睟、左司諫庾智等進箋謝賜宴。箋曰:

宣室受禧,誕加鹿苹之饗,需雲霈澤,偏承魚藻之歡,感激涕零,驚惶汗出。伏念臣等職忝耳目,器同斗筲,常懷覆餗之憂,敢期淪肌之渥?香分宮醞,灔灔在中,聲降鈞天,洋洋盈耳,誠百僚之聳聽,亦稀世之榮觀。玆蓋伏遇神武冠倫,睿文稽古,敬隆郊廟,致諸福之畢臻,德配乾坤,使萬物而咸遂,至令素餮之輩,獲蒙零露之霑。臣等敢不砥礪初心、激昂晩節?欣欣有喜,載賡明良之歌,斷斷無他,恒祝岡陵之壽。

1月19日

○丁酉,以具信忠爲戶曹參議,安知歸、李孝長僉知中樞院事。

○京畿右道驛吏等上言,「乞仍李尹仁職。」命下吏曹,吏曹啓:「考已滿,不可復任,宜別敍他職。」從之。

1月20日

○戊戌,幸東郊觀獵。

○命承政院,考檢諸司收納外貢時稽留者、納後不卽給帖者以啓。

1月21日

○己亥,御忠順堂觀射。宗親及右參贊成奉祖、中樞院使尹士昐、吏曹判書具致寬、兵曹判書韓明澮、禮曹判書洪允成、工曹判書尹士昀、兵曹參判金礩、吏曹參判尹士昕、都鎭撫、衛將、承旨、兼司僕、部將等入侍。

1月22日

○庚子,日暈。

○諭全羅道都體察使沈澮曰:「應募人,依前下諭,待秋入送。且旣已應募,不宜仍屬本役,如卿所啓。」

1月23日

○辛丑,幸東郊觀放鷹。

○兵曹啓:「自忠州丹月驛至良才驛,道路平坦,車可得行,請令繕工監造車,給之每驛各四,以輸雜物,其他道路平坦處,亦令諸邑諸驛,幷力造車用之。且自良才至丹月諸驛凋殘,請每驛抄給富戶二十,限驛馬阜盛間,輪番助役。察訪等或有牽制,觀察使不得任意措置者,若京畿左右道、江原道察訪則近京,凡干弊瘼,可親到啓達。請令任意經畫,勿令觀察使殿最。」從之。

1月24日

○壬寅,開城府獻白雉。

1月25日

○癸卯,御忠順堂觀射。宗親、宰樞及承旨等入侍。引見野人中樞浪婁時哈等十四人,命射侯,其中的者,賜物有差。命尹士昐、士昀、士昕、成奉祖、魚孝瞻及野人金波乙大進酒。是日,浪婁時哈等辭,命饋之,仍別賜浪婁時哈、金波乙大等鞍具馬各一匹、紅絲帶、綵囊、刀子各一,其餘十三人紅絲帶、綵囊、刀子各一。

○御書示議政府曰:「分臺之法,實美法也,可常行之。頃因言弊,或作或輟耳。近間久不得行。比如治病溫冷參用,予欲復行。」

○諭咸吉道都節制使楊汀曰:「會寧住速魯帖木兒病羸不能自朝,使人來致誠款,可辦宴令於乙巨就賜其家。」

1月26日

○甲辰,幸東郊觀放鷹。

○廣州吏朴榮等上言:「本州近京事煩,日就凋殘。今已革觀察使營,願幷革所設妓女。」命禮曹議之。禮曹啓:「已設之妓,不必幷革。」左承旨李克堪請革之,從之。

1月27日

○乙巳,諭江原道觀察使任孝仁曰:「前者以道內人民多有流亡,不得已諭卿就要路防禁。今流亡者亦漸還,宜罷之,只令諸邑曲加存恤,毋使流移。」

○傳旨戶曹曰:「給京軍資陳米七千石于京畿、五千石于江原道。又移慶尙道米豆二千石、咸吉道米豆五千石于江原道,以賑飢荒。」

○慶尙道尙州牧使金守溫請以開寧縣監柳孝眞爲其州判官。上以守溫、孝眞同是守令,不可自占以爲僚屬,不允。

1月28日

○丙午,御思政殿受常參。上謂吏曹參判尹士昕曰:「汝年少而秩高,當戒滿溢。」謂知兵曹事許亨孫曰:「前者夜四皷,命爾往東郊尋飛逸海靑,何醉臥不卽發去?」亨孫不能對。

○以寧爲樂安卿,定永川卿,宜原川卿,金何判中樞院事,洪允成禮曹判書,朴薑中樞院事,鄭守忠河原君,金鉤、郭連城同知中樞院事,沈安義靑城尉,尹士昐、朴炯中樞院副使,沈決仁順府尹,黃孝源商山君,柳洙文城君,張進忠、李澄珪行僉知中樞院事,崔漢卿司諫院右司諫大夫,申松舟司憲持平,金淡慶州府尹。

○咸吉道都節制使楊汀馳啓:「伐引住兀良哈大護軍金這比冬哈來告,『阿比車請兵千餘,屯于斜地,今正月二十日間入寇會寧。』斡朶里浪金世、李阿伊打哈來告,『何伊亂住兀良哈兒哥乃來言,「阿比車言,會寧今囚林高古等九人,又上京侍衛者浪三波、金當、李阿豆、童阿陽可亦皆被殺,今欲請兵以寇會寧。」』臣率營兵及鏡城、富寧兵到會寧見兵,凡七百餘人。分爲三衛,以會寧節制使金師禹將中衛,都鎭撫趙繼宗將左衛,會寧判官申興禮將右衛以待。阿比車聚諸種一千五百餘人,正月二十日來屯會寧長城外,毁木寨而入。臣出兵與戰,殺賊二十餘人,賊退屯速魯帖木兒家前。臣還守會寧,賊夜焚長城門,毁木寨。翼日賊分道而入,臣更率三衛力戰,賊退走,追至古堡兒下距會寧三十餘里而還,殺賊五十餘級,賊多棄牛馬器仗而走,我軍中箭死者四人。」又啓:「會寧之戰,會寧阿木河斡朶里馬仇音波等十六人初附賊,見賊敗北,乃率妻子來投,自言爲賊所脅,臣令囚于會寧府。又高嶺城底兀弄草斡朶里皆棄家逃散。請前此到京野人留之在道者,令所在邑囚之。」

○以司憲掌令李繼孫爲咸吉道敬差官,宣慰諸將。御札諭楊汀曰:

卿可謂報予恩遇矣,予可謂能用賢矣。以寡制衆,決勝逐北,威振朔方,來進首級,可謂公侯干城矣。今遣掌令李繼孫賜卿宴慰,就賜卿三表裏、弓矢。又賜都鎭撫趙繼宗、經歷金好仁、會寧節制使金師禹、判官申興禮各一表裏,略表予喜意。論功行賞,當待卿報,今送綿布百匹,勿論彼我,任卿姑先給賞以勵其心。

繼孫齎去事目:

一,若見馬千里等斡朶里,宣旨語之曰:『阿比車雖孛兒罕之子,而幼且無所犯,故予特赦之。今聞阿比車妄言煽動,相誘聚會入寇會寧,予猶憐斡朶里、兀良哈等無知求生而招死。自阿比車外,脅從者一皆不問。如有能捕阿比車以來者,當重賞。汝等今來朝見親聞予意,具知事狀,可往諭諸種,使明知國家之意,安心復業。雖脅從黨賊者,予恕其勢不得已,尙且宥之,況恐懼逃遁者乎?萬一汝之家小有從賊者,汝所不知,汝勿恐。予若過汝者,何不卽殺之於路中乎?汝若捕阿比車,若使諸種解惑者,予之嘉賞,後日當知。惟勿急速,徐徐効力。「〈時,馬千里還在途。〉一,戰士傷者救療,死者官爲收葬、致祭,賻本家各米五石、布五匹,依例復戶。一,交戰時將士功勞,與楊汀同議等第。一,兀良哈、斡朶里往來告變者,與楊汀同議等第。一,野人不與於戰,按堵如舊者,與楊汀同議論賞。一,馬仇音波等告變誠實,初雖從賊,後乃來投,是勢不得已脅從者也。其速放之,待之如舊,其餘脅從亦皆盡赦。一,兀弄草斡朶里等空家逃散,是必驚懼登山耳。慮有軍士等乘其家空,或撤取材木,或竊其財産,嚴令禁護,諭以赦其驚散脅從之意,隨其還來,使之安居。見鍾城近居柳尙冬哈等、穩城李波兒是等、慶源金管婁等,諭以赦其驚散脅從,只購阿比車之意。一,童速魯帖木兒必是脅從驚恐耳。其空家亦宜禁護,徐使諭之,來則安接,撫之如舊。一,若見柳尙冬哈則宣旨云,」今會寧近處兀良哈、斡朶里等不能無惑於阿比車所誘,予憐其愚惑脅從耳,已皆赦之不問。汝則深知予意,予所倚信。汝其廣諭予意於諸種,使之轉禍爲福,且告捕阿比車以立大功。予且聞爾亦登山,是何意耶?汝受我恩,非他比也,親受我敎,亦非他比也,汝不知則誰知之?汝其用力探知阿比車所爲以告。「一,誘諸種野人曰,」阿比車誘汝等,必以『會寧兵馬寡弱,易當民居可掠,且我亡則次及汝』爲辭耳。汝等陷於阿比車淺謀,有何利乎?祇取禍耳。汝應知之,毋執迷,轉福爲福可也。「一,若事勢與所聞不同,則聽楊汀所言事,事隨宜施行,不必拘。

1月29日

○丁未,諭平安道觀察使曺孝門、都節制使黃石生曰:「浪孛兒罕子阿比車請兵于諸種野人,入寇會寧,再戰皆敗北而走。賊不得志於此,慮恐移犯本道邊境,卿知此意,告諭邊將,密爲隄備,務要盡殲,不可騷擾。」

○東良北住寧舍爲本處副萬戶。

○諭咸吉道觀察使鄭軾、都節制使楊汀曰:「今兀良哈、斡朶里等雖與阿比車等同謀寇會寧,其來朝效順者,不可於歸程拘留,當語之曰:『雖汝等家人子弟與賊,非汝等所知。若汝等在,必止之。汝知此意,告諭同類。』」

○先是,募民體察使黃守身馳啓:「良人應募者少,而鄕吏、公私賤應募者多。臣謂州縣殘盛係鄕吏、官奴之多寡,若盡聽應募,則州縣將至空虛而公賤殆盡矣。然則私賤應募者,亦將無以換給。請賤口定其額,擇可者入送。」至是下諭曰:「今聞鄕吏、公私賤口等應募者,國家未移送之前,擅離本役,背官背主,是大不可。攸司據法給免賤之文然後,方許永良。今遽自稱良,背役閑遊者,聽其官主役使。」

○以速平住阿剌哈爲本處都萬戶。

二月

2月1日

○戊申朔,御忠順堂觀射。宗親及領議政姜孟卿、左議政申叔舟、雲城府院君朴從愚、禮曹判書洪允成、吏曹判書具致寬、工曹判書尹士昀、知中樞院事尹士昐、兵曹參判金礩、承旨等入侍。設酌。

2月2日

○己酉,幸東郊觀放鷹。

○咸吉道都節制使楊汀馳啓野人聲息。命召姜孟卿、申叔舟、朴從愚、具致寬、洪允成、金礩、承旨等入內議事,令出就賓廳,抄助戰軍士以啓。

○諭慶尙道都體察使黃守身、黃海、平安道都體察使韓明澮、忠淸道都體察使成奉祖、全羅道都體察使沈澮、京畿、江原道都巡察使金淳曰:「今欲分遣臺官于諸道,檢察非違,以卿方巡行,停之,其檢察之事,委卿治之。可審此同封事目,盡心施行。一,按察諸邑守令及水陸將帥、萬戶、察訪之貪汚虐民者,若民有稱訴自己冤抑者,聽斷。一,諸邑留獄未決罪囚,具由以啓。一,檢察安集流民能否。一,凋殘驛路救弊之事,訪問以啓。一,檢察觀察使、守令賑恤能否。一,點檢軍器精麤。」

2月3日

○庚戌,御忠順堂觀射。仍設酌,引見野人李家紅、李肖陽介、郞都良哈。召領議政姜孟卿、左議政申叔舟、領中樞院事洪達孫、禮曹判書洪允成、兵曹參判金礩、承旨等議事。命以允成爲咸吉道助戰元帥,兵曹參議林得楨爲都鎭撫,崔淸江爲從事官,率部將四人、壯士五十人及本道甲士番上者五十人,赴會寧鎭,聽楊汀節度。特賜允成內廐鞍具馬一匹,其鞍有金畫龍、朱紅䩞、紅毛前後榮之飾。

○諭黃海、平安道都體察使韓明澮曰:「浪孛兒罕子阿比車煽誘諸種野人,聚千餘兵,毁長城入抵會寧城下,再戰敗走。斬首五十級,賊猶不懲,諸種屯聚出沒不已。平安道邊堡之完固、甲兵之堅利,皆不如咸吉。且攻其無備,出其不意,賊之常情也。雖不可先自勞擾,亦不可忘備。卿巡審邊上,量宜措置,毋失事機。」

○戶曹啓:「京畿、江原兩道所貸京軍資倉陳米,請令其道待秋稔收入諸邑軍資倉。」從之。

2月4日

○辛亥,正朝使先遣通事任孝連來。上御慶會樓東偏室,召見領議政姜孟卿、左議政申叔舟、禮曹判書洪允成、兵曹參議林得楨及孝連等。孝連啓:「使臣出來,以事干野人,秘不發。」傳于承政院曰:「今來使臣支待,一依陳嘉猷、王軏例。」遂以刑曹判書朴元亨爲遠接使。又遣宣慰使中樞院使朴薑于義州,知中樞院事金世敏于平壤,漢城府尹李允孫于安州,中樞院事李邊于黃州,仁壽府尹沈決于開城府,別宣慰使左承旨李克堪于平安道,右承旨成任于開城府。

○御忠順堂觀射。引見野人李家紅等三人。上曰:「阿比車造爲虛說,誘諸部落曰:『朝鮮將諸向化者盡行殺死,宜爲報復。』乃脅令作黨爲寇。爾等前此出來,不知阿比車作謀矣。爾當以今日所見聞說與諸種。諸種爲脅從耳,予不咎焉。若出來,當待之不疑。」家紅等對曰:「我等只以言語傳之,彼或不信,願受書契以歸。」命姜孟卿、申叔舟、尹子雲等草諭野人書。其書曰:

兵曹參判金礩敬奉王旨,若曰:「浪孛兒罕父子世受國恩,今乃內外相應,構爲虛辭,聚衆謀叛,以至欲射通事。因此按律科罪,其子阿比車置而不問,不知寬貸之恩,誘引諸種,侵犯會寧,其罪固大。然予知彼人等率皆誑誘脅從,豈其本心?勢不得已耳。首謀阿比車外,餘皆宥之,使復安業。有能捕阿比車以來者重賞。雖阿比車能自來,則亦宜赦之。爾兵曹諭李家紅、李肖陽哈、浪都郞哈等,還語諸種,使知予意。」汝李家紅等謹悉王旨,往曉彼等,使遵王旨。如或執迷,後悔無及。

○戶曹啓:「諸道節制使、處置使、諸浦營田無定額,且無考檢經費之法。請自今節制使、處置使營二十結,僉節制使、都萬戶營十五結,萬戶營十結,用船軍、守城軍耕穫,具穀數移文本曹,錄會計,以供軍官、伴人、奴馬之食,如有嬴餘,竝入其邑義倉。」從之。

○咸吉道都節制使楊汀馳啓:「愁州兀良哈兀歹來告,『柳尙冬哈、柳要時老、於麟哈等聞童速魯帖木兒言,會寧盡殺馬仇音波等,將次及斡朶里愁州之人,皆驚懼登山。』又賊百餘騎來屯高嶺城外古剌貴洞口,萬戶李存仁登城守陴,以筒箭射之,賊乃遁。前此城底近居野人等,有變則請入行城,今皆越江逃院,與阿比車同謀,成群竊發,其勢不止。今徵洪原以南之兵戍甲山,北靑以北之兵戍六鎭,請量送京中精勇武士,兼送火砲。」又馳啓:「速魯帖木兒家人打里哈率妻及小子,竊速魯帖木兒馬二匹逃來富寧。自說,『速魯帖木兒見浪孛兒罕被誅,自生疑惑,欲逃往建州,潛移家財於山谷。及阿比車等入寇會寧,令家人同力助戰,及賊敗北,挈家逃往上保兒下浪仇難空家寄住。我不勝艱苦逃來,願上京侍衛。』臣令置鏡城府待命。」

2月5日

○壬子,野人李家紅等辭。敎曰:「爾等歸期任其遲速。」對曰:「與洪判書偕行。」特賜金帶一腰。

○助戰元帥洪允成辭。御札諭咸吉道都節制使楊汀曰:「已悉卿消息,遣洪允成聽卿節度助戰。卿勿以職高秩等爲嫌,安心以爲偏裨,同心協力,務建大功。」又諭將士等曰:「予嘉爾等新立大功,遣助戰元帥洪允成賜宴勞慰之,可一飮焉。大抵臨大事則忍酒爲上。酒之失,難以盡述,一則誤計,一則敗事,一則生悔,幷知此意,勿忘于懷。」

○上召見京畿觀察使黃孝源,問民事。孝源對曰:「今春民間乏食,似不能耕種,臣無以措置。前者戶曹所貸軍資米,纔一千石,難以周給。況受糶往來,中途食之殆盡,農食不贍,且牛料黃豆極貴。臣前請一萬石于戶曹,未審何以區處?」都承旨尹子雲曰:「已令議于政府,給五千石。」孝源曰:「此亦數少。」子雲曰:「去甲子年,世宗給十萬石,猶爲不足,今此五千石,何以周給?然國儲亦乏,如何?」上曰:「孝源之請,只黃豆耳。」命饋送。

○兵曹啓:「諸道諸驛革丞置察訪,或幷一二三四道爲一道。然驛路遼遠,不得以時巡視。且乘馹往來者,謂爲一道,不計遠近,馳過數日程,人馬俱困,其弊不貲。請以京畿及下三道諸驛量遠邇分道,以京畿重林道所管仁川府重林驛、慶新驛、衿川縣盤乳驛、陽川縣南山驛、通津縣種生驛、富平府金輪驛、安山郡石谷驛,同化道所管水原府同化驛、靑好驛、長足驛、南陽府海門驛、陽城縣加川驛、安城郡康福驛,良才道所管衿川縣良才驛、廣州樂生驛、龍仁縣駒興驛、金嶺驛、竹山縣佐賛驛、分行驛、利川府阿川驛、吾川驛、陰竹縣留春驛、無極驛,摠二十三驛合爲一道,稱京畿左道,以京畿左道察訪掌之。忠淸道成歡道所管稷山縣成歡驛、天安郡新恩驛、金蹄驛、木川縣延春驛、淸州長命驛,日新道所管公州日新驛、廣程驛、唯鳩驛、丹平驛、敬天驛、連山縣平川驛,增若道所管沃川郡增若驛、加禾驛、土禾驛、順陽驛、化仁驛、懷德縣田民驛、永同縣會同驛、報恩縣原巖驛、含林驛、黃澗縣新興驛,栗峯道所管燕岐縣金沙驛,摠二十二驛合爲一道,稱成歡道,以增若道察訪掌之。利仁道所管十驛、金井道所管十二驛、時興道所管五驛,稱利仁道,以本道察訪仍舊掌之。栗峯道所管淸州栗峯驛、雙樹驛、猪山驛、鎭川縣台郞驛、長楊驛、文義縣德留驛、淸安縣時化驛,連原道所管忠州連原驛、丹月驛、延豐縣安富驛、新豐驛、陰城縣用安驛、坎原驛、槐山郡仁山驛,黃江道所管淸風郡黃江驛、水山驛、安陰驛、丹陽郡長林驛、令泉驛、永春縣吾賜驛、堤川縣泉南驛,摠二十七驛合爲一道,稱栗峯道,以京畿、忠淸右道察訪掌之。全羅道獒樹道所管二十五驛內,南平縣廣里、吾林兩驛割屬永保道,永保道所管二十驛內,長城縣丹嚴驛、茂長縣靑松驛割屬蔘禮道。慶尙道安奇道所管寧海府寧陽驛、柄谷驛、盈德縣酒登驛、南驛,長守道所管淸河縣松羅驛、興海郡望昌驛、迎日縣大松驛、長鬐縣大峯驛、慶州朝驛、六驛,黃山道所管慶州奴谷驛、仇於驛、蔚山郡富平驛、肝谷驛,摠十四驛合爲一道,稱松羅道,新置察訪掌之。幽谷道所管十九驛、長守道所管十二驛合爲一道,稱長守道,以本道察訪仍舊掌之。金泉道所管十六驛、沙斤道所管十五驛合爲一道,稱沙斤道,以本道察訪仍舊掌之。召村道所管二十五驛、自如道所管十三驛合爲一道,稱召村道,以本道察訪仍舊掌之。黃山道所管十驛、省峴道所管十五驛合爲一道,稱黃山道,以本道察訪仍舊掌之。昌樂道所管七驛、安奇道所管十二驛,合爲一道,稱安奇道,以本道察訪仍舊掌之。」從之。

○兵曹啓:「平安道江界府亦是巨鎭,其節制使棄其本鎭,率軍士往戍滿浦口子,甚爲不可。且滿浦距江界幾百餘里,節制之往戍也,隨從人吏官奴婢等贏糧往來,其弊亦多。請以滿浦爲鎭,僉節制使、同僉節制使隨品擇差,以江界奴婢二十餘口屬之。其支應野人諸事,令江界府供辦,節制使來往檢察。」從之。

2月6日

○癸丑,御忠順堂觀射,仍設酌。引見野人金波乙大、浪婁時哈等十人。領議政姜孟卿、左議政申叔舟、吏曹判書具致寬、行上護軍金漑、同知中樞院事郭連城、兵曹參判金礩、承旨等入侍,命宣傳官、司僕、內禁衛射侯。

○命停《治平要覽》修撰,以明使來也。

○諭咸吉道助戰元帥洪允成曰:「觀察使鄭軾啓,『甲山、三水亦是賊路,請遣有知計武人,各率京軍士若干分戍。』又請弓弦、角弓及南道所在軍器。今加送弓弦絲七斤、角弓四十張,卿酌其緩急,以前去京軍士及南道所在軍器與卿所齎弓弦、角弓等,量宜分送于甲山、三水,與楊汀同議措置。」

○正朝使咸禹治馳啓:「建州衛都指揮童火爾赤、毛憐衛都指揮尙冬哈等遣廣失塔等奏稱,『朝鮮誘殺孛兒罕等十六人,今欲聚速平江、喜樂溫、斡木河、西海等衛人馬六千,往朝鮮報讎。』勑令勿擅動軍馬,自取身家之禍,以禮科給事中張寧爲使,錦衣衛都指揮武忠爲副,齎勑來問殺孛兒罕事由,今正月二十二日發北京。」進鷹使金有禮亦馳啓:「臣在會同館,童倉齎酒殽來見,向東跪,再三叩頭曰:『年前率兒子到王京,厚蒙上恩。願終身郊力,比因朝廷禁絶,未敢入覲,大失平生怙冒之望。』仍指其衣曰:『是皆殿下所賜,』潛然泣下。又曰:『浪孛兒罕謀逆伏誅,其罪應爾。童火爾赤求官討象,稱說借兵報讎,差人來奏,若起軍馬,我當爲國藩屛,不許放過。』臣問『廣失塔所奏文字,用何印乎?』倉曰:『尙冬哈從兄毛憐衛都指揮伐伊車死,其子幼不堪襲,朝廷因尙冬哈之奏,以其印權與尙冬哈掌之,伐伊車之妻不從,齎印來住建州。今火爾赤借用之耳。』臣又問,『尙冬哈與孛兒罕同居一衛,無乃尙冬哈通於火爾赤乎?』倉曰:『卽今尙冬哈親兄於稱哥亦來在此,如有此心,何不於其兄之來付奏乎?』臣回到廣寧,總兵官令通事千戶佟成就問孛兒罕事,成仍言,『建州都督童剌難、指揮禿滿告總兵官曰:「聞朝鮮與野人戰勝,多所勦殺,不勝憤恨。欲借兵謀報。」總兵官罵曰:「孛兒罕居朝鮮境內,得罪被殺。朝廷勑汝等勿動軍生事,若不用命,將發大兵,會朝鮮軍馬夾攻,汝等安逃?」』」

○遠接使刑曹判書朴元亨、別宣慰使左承旨李克堪辭。

2月7日

○甲寅,親傳風雲雷雨祭香祝。

○命放淸州付處李孟孫。

○御忠順堂觀射,設酌。野人金波乙大、婁時哈等十人辭,上賜見饋酒,賜金波乙大、婁時哈內藏弓及環刀,餘皆賜弓,授書契以送。其書曰:

兵曹參判金礩敬奉王旨,若曰:「今阿比車構爲虛辭,誘引同類,侵犯會寧,其無知脅從之徒,已皆赦之,雖阿比車自來亦赦之。速魯帖木兒侍予旣久,素知予心,其子靑州亦好在。爾兵曹因於乙巨之還諭速魯帖木兒,使知予意,告諭脅從者,使各安業,」爾速魯帖木兒體悉王旨施行。

仍命侍朝野人等齎酒肉餞于東小門外。初野人詣闕時,禮曹正郞尹孝孫、監護官李寬植、李近愚等獨引金波乙大等五人而不引婁時哈等五人。命義禁府拿孝孫、近愚、寬植等於野人所見處囚之。

○以金河判中樞院事兼判禮曹事,李承召藝文提學,李允孫同知中樞院事,權攀漢城府尹,徐居正吏曹參議,李芮戶曹參議,具信忠兵曹參議,安知歸禮曹參議,林得楨工曹參議,金鉤行僉知中樞院事,洪義達司憲掌令,盧思愼持平。

○諭咸吉道都節制使楊汀曰:「骨看等不與賊,且予撫之有素。今宜招骨看。如李打弄哈微諭以從軍立功報效之意,如有應募者,特加憐恤,使從行伍,以收其力。若其勢無應募者,不須强之,但示之尤親骨看之意,使不自疑可也。如金管婁等不從賊可信者,待之如打弄哈可也。」

2月8日

○乙卯,推刷提調啓:「本年八月受敎節該,『壬子年以後平民年至四十嫁公賤所生,除主祀長子外,其餘衆子女,竝令從賤。』今考嫁良夫所生等從良文契,民年未滿四十者所生及壬子年前未滿四十交嫁者滿四十後所生及交嫁時如隊副、隊長、雜職之類及諸司吏典或無職平民等,娶公賤産子女之後受流品職者,稱爲東西班流品,其所生例皆從良。然壬子年受敎,『自宣德七年七月初一日以後,公私婢子嫁良夫者一禁。如有犯令者,依律論罪,犯法所生男女,不可從父爲良,各還官主。』其一品以下東西班流品、文武科出身人、生員、成衆官、有蔭子孫之娶公私婢子爲妾者及平民年至四十而無子,娶公私婢子者之所生,例當爲良』矣,今平民之年未四十交嫁者所生,待滿四十後從良。雜職流品人元是平民,已前所生謂後受流品而從良,殊失受敎本意。且正統十二年四月初十日敬奉徽旨節該,『壬子年以後仍嫁所生者,除東西班流品、文武科出身、生員、成衆官、有蔭子孫及民年四十而無子者所生外,自餘公私婢子嫁良夫,一皆禁斷。若不卽離異,違法仍嫁者,其所生子女不可從良。』然其後仍嫁所生竝許從良,因此公賤日減,其違法所生,竝皆從賤。今私賤從良之法,亦依此例施行。」從之。

2月9日

○丙辰,親傳文宣王祭香祝。

○諭咸吉、平安道都節制使、觀察使等曰:「道內諸邑甲士、別侍衛番上者,已皆下送,任卿所使。將番上者亦勿送。」

○御札諭西北面都體察使韓明澮曰:

今正朝使咸禹治馳報聲息,此建州之人誑語耳,無足慮也。然賊旣不得於東,慮或犯西。卿可節度平安、黃海二道軍務,或調南兵而入之北邊,或分諸軍而授之諸將,或使之戰,或使之守。大抵持重則不敗,邀功則喪律。然而用正用奇,切忌牽制而弱將士之志,卿知此意,明授方略,而委責節制使黃石生等可也。

諭石生曰:「卿與安州牧使宣炯分往江邊要害之處,巡審諸口子城守防禦之事,遠候望廣耳目,嚴加隄備,以待氷解。但不可先自騷擾致弊,卿則營牌衙前,炯則安州、龜城甲士,量數率往,如有事變,南道軍士,任卿調發。今令韓明澮管道內兵務,卿等諸將可聽明澮節度。」

2月10日

○丁巳,親傳社稷祭香祝。

○御書諭西北面都體察使韓明澮曰:「任卿大事,而卿妻又病,卿可以任傳授兵曹參判金礩而來。」

○平安、黃海道都巡察使金礩辭,賜鞍具馬、弓矢、段衣及靴。

○遣僉知中樞院事李興德如大明。奏曰:

野人浪孛兒罕世居本國咸吉道會寧地面,其子亦升哥來住國都。不意孛兒罕父子潛謀反逆,內外相應,誑誘同類,遞相連結,謀構邊患。當職差人拿問情由,依法科罪。去後政府狀啓『據咸吉道都節制使楊汀呈節該,「浪孛兒罕親男阿比車誘引諸種野人約數千餘名,於天順四年正月二十日侵犯本道會寧鎭,卑職帶領軍馬,厮殺趕逐,猶且處處屯結,頑謀難測」,得此具啓。臣據此參詳上項事理,係干邊境聲息,爲此謹具奏聞。

2月11日

○戊午,咸吉道都節制使楊汀遣知印申得和馳啓:「城底近居野人等,以賊輩更欲入寇告變諸鎭者相繼,棄家登山,今猶未還。臣竊謂此輩黨賊情狀已明。今更從容優待,徐觀情迹,若其反狀無疑,聲罪勦殺。」召領議政姜孟卿、左議政申叔舟、兵曹參議具信忠、都承旨尹子雲、同副承旨柳子煥等議備邊之策,賜得和襦衣一領。親製諭楊汀、洪允成書,付得和以送。諭汀曰:「今具見卿啓本,應變之事,旣委之卿。大抵以强勝强難,其終有害,以弱制强易,其終無害。今野人雖成黨,而初非本心,輕速之人,不久黨解矣。黨解則焉往他鄕?持久日月,啗之以利,解黨之術也,須以靜和寬弘接之耳。若因敵愾之志,一擧滅毛憐、建州等衛,其中豈無逃逸者乎?然則賊黨益固,不啻阿比車一人矣,是與深處諸種㺚子爲讎也。然予之遙度,豈如卿親當乎?若有不得已之勢則已,如無不得已之勢,則忍辱守重。保威韜勇,無功無過,全軍全旅,不戰而屈人之兵,豈非善之善者乎?其道內將番上軍士,已下諭勿送。速魯帖木兒從人打利哈等今若上送,則速魯帖木兒必益疑懼,姑可依他例厚賞來投之意,於所在護恤安接。」又書曰:

東北之事,觀卿啓本,又親問所遣知印,知卿處事行止皆善,予無憂矣。卿前日所遣知印適來行幸之路,予引之馬側,久與之語,今所遣知印,亦引親語,此二知印皆穎悟之人,諭卿竝知。

諭允成曰:「本道知印來,得知卿馬困未易進途。餘事卿所知也,予無所授方略也。卿往見楊汀,如在京所受施行耳。道路日悠,思想日深,宜悉至情。」

○楊汀又馳啓:「會寧鎭所有銃筒及神機箭,試其用否,多有不可用者。非唯此鎭,道內諸鎭、諸堡及烟臺所在銃筒、神機箭、信炮皆然。請令該司改造下送。」御書急急施行。

○承政院奉旨馳書于楊汀曰:「今送諸般藥餌,如有得疾者,隨證對治。」

○進鷹使李孝長先遣通事啓:「使臣禮科給事中張寧、都指揮僉使武忠率序班張敬等,本月初五日到遼東,留二三日發程。」

2月12日

○己未,親傳先農祭香祝。

○以漢城府尹李石亨爲黃海道都觀察使,石亨卽日辭。

○吏曹啓:「今考牙山縣京在所益寧君等上言,初縣之革罷也,觀察使所啓民戶、道里之數與今上言之辭不同。請令觀察使更覈實以聞。」從之。

○兵曹據忠淸道都體察使成奉祖啓本啓:「今應募之人當農月遷徙,則彼此失農,請依所啓待秋入送。且忠淸道自募私賤等典守本主財産與穀,應募以後,以爲己物,全不還主,又誘引同類奴婢,稱爲率丁,至使其主親執薪水之勞。非特此也,奴主互相狀告,反唇相詰,毁常亂俗,漸不可長。請自今勿聽私賤自募。」從之。

○戶曹據京畿賑恤使啓本啓:「軍資米二千五百石,令嶺西察訪與水運判官同議,漕轉賑恤。」又據江原道觀察使啓本啓:「京畿、江原兩道失農尤甚,請姑停春等習陣,專委救荒。」從之。

○命文臣同知春秋院事宋處寬、行大護軍梁誠之、弼善洪應、正郞李文煥、直講尹子濚等聚,慶會樓下,校正《孫子註解》。

2月13日

○庚申,司諫院啓:「今當農月,明使且至,應募之人已令待秋入送,請命還三道都體察使。且五考遷除之法,先王成憲,今內資尹李塾、吏曹佐郞崔漢輔考未滿,遽遷其職。且每政授相避人職,書啓字以移臺省,不遵相避之法不可。金宗蓮,亂臣皇甫仁孫女壻;成重識,朴坤之女壻;坤,趙禾之女壻也。禾之妻淫亂失行,故其子孫曾不授淸要之職。今者宗蓮、重識皆授監察亦不可,請改差。」從之。

○兵曹據戶曹關啓:「京畿、江原兩道救荒鹽,請令京畿觀察使量鹽多少,以諸浦兵船差萬戶,押領漕運。」從之。

2月14日

○辛酉,御忠順堂,召領議政姜孟卿、左議政申叔舟、吏曹判書具致寬、都承旨尹子雲、藝文直提學姜孝文議北邊事。卽以孝文爲敬差官,齎事目往咸吉道。其事目曰:「一,五鎭近境彼人,存撫有素,今因一失擧兵勦殄,則兵連禍結,無時可解,勢合招撫安集。往諭都節制使、助戰元帥,務使靜鎭。一,近居野人等還來安集與否,仔細密探以啓。」

○諭咸吉道都觀察使鄭軾曰:「本道浪城浦、道安浦赴防船軍,聽康孝文所言,量宜抄送甲山防禦。」

○平安道都觀察使曺孝門馳啓:「正朝使護送遼東千戶任傑來言,『明使張寧、武忠等今到遼東,武忠議欲自義州徑往後門。』」命申叔舟爲宣慰使,往義州率忠由陽德、孟山之路向咸吉道。叔舟辭,命尹子雲齎宣醞餞于慕華館。

○兵曹啓請:「自今身死人號牌,京中漢城府,外方所在邑,隨卽還收燒毁。」從之。

2月15日

○壬戌,以宣炯行僉知中樞院事,崔漢卿司諫院左司諫大夫,李夏成右司諫大夫。

2月17日

○甲子,賀正使咸禹治、副使權攀回自大明,齎禮部咨文一通,幷書聞見事目以啓。其咨:

朝鮮國差陪臣中樞院副使咸禹治等,管送海靑四連,赴京進獻。每連合無回賜綵段一表裏,未敢擅便具題,天順三年十二月二十五日,本部左侍郞鄒幹等於奉天門奏,奉聖旨是欽,此欽遵除。將綵段表裏關付陪臣咸禹治等,齎領回還。計開素靑紵絲二匹、素綠紵絲二匹、熟紅綃二匹、熟藍綃二匹。

○平安、黃海道都體察使韓明澮據平安道都節制使黃石生呈馳啓:「本月十日,野人伊澄巨、多常可、斜王甫下、他都道等來江界鎭,令通事金命山問委來事。伊澄巨言,『我前到北京,聞羅松哈弟仇應時多於去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奏皇帝云,「朝鮮國旣殺浪孛兒罕等十七人,又執柳常同介駄牛而去,」未知皇帝發落而還。與護送序班王冲行至沙嶺驛,偶逢貴國進鷹使金有禮等,謂我曰:「凡干聲息,急報本國。」我到遼東,以買牛留十日,適見羅松哈次三弟斜漏,問本土聲息,答云,「浪孛兒罕族親浪巨口家及深遠處兀良哈四人來云,『待雪消,率四千兵馬向朝鮮國作賊,』故欲奏帝來耳。」』臣據此戒嚴,已抄南道軍士三千名,分遣要害處防戍。又抄軍士一千名,付判安州牧事宣炯,如有的實事變,令馳赴應援。臣亦欲見伊登巨親問聲息,馳往江界鎭。今者聲息如此,而江邊防戍至爲虛弱,應變諸事,臣方刻慮措置。」卽遣注書于領議政姜孟卿第議之。孟卿曰:「所啓南道軍抄送事,時方氷澌,且農務方興,不可先自勞擾軍民,姑停以待事變。」

○諭判安州牧事宣炯曰:「卿今考滿,已除僉知中樞院事,然防禦事重,且今農事方興,卿勿上來,依前諭書巡邊。」

○京畿觀察使黃孝源奉書于承政院以啓:「今年道內民飢,明使且至,其供頓所需至繁。當此時守令若小弛慮,則不能救荒。今楊州府使金震知,救民之事略不掛念,民之飢餓失業尤甚,且已送州民受糶于京軍資倉,而不送分給文案,遂使絶糧人民累日留京,罪莫大焉。臣欲鞫啓罷黜,然今若鞫之,則明使支待必致疎虞。願密啓代以他人,推明其罪,罰一警百。」命召吏曹判書具致寬、都承旨尹子雲議之,以洪錫陞爲堂上官代震知,命卽日就職,仍下御書于義禁府曰:「楊州府使金震知不顧所任,使民飢餓失業,其鞫以聞。」

○諭京畿、黃海、平安道觀察使曰:「待明使雖不可不厚,今當凶歉,必欲一從舊例而專尙繁華,甚不可也。除破毁不得已改造之物外,修補用之,以休民力。」

2月19日

○丙寅,御慶會樓下觀射,設酌。引見野人尼麽車兀狄哈非舍等五人饋酒。宗親及領議政姜孟卿、右議政權擥、花川君權恭、吏曹判書具致寬、中樞院副使尹士昐、工曹判書尹士昀、戶曹判書曺錫文、行上護軍金處義、兵曹參議具信忠、知事許亨孫、承旨及司僕、內禁衛等入侍。

○咸吉道都節制使楊汀馳啓:「今二月初九日,賊八百餘騎來屯鍾城江邊,焚長城水口木寨,賊五騎闌入長城,焚邑城南門外野人館,又欲焚長城門。本鎭節制使趙邦霖領軍逐之,賊乃遁。」前此,楊汀聞賊屯于阿赤郞貴謀更入寇,遣骨看李打弄哈授書諭賊解兵歸順,打弄哈自古剌貴往賊中付書致意,賊阿兒豆等奪打弄哈馬、軍裝、衣服,直向種城,打弄哈赤脫間道走還種城。至是賊將遁,遣其徒持楊汀書,到長城言,「依書諭解兵歸順。」邦霖欲追擊乃止。回諭楊汀曰:「今見卿啓本,已悉鍾城事變。卿宜益謹隄備。」

2月20日

○丁卯,兵曹據黃海、平安道都體察使韓明澮啓本啓:「移長湍郡治於桃源驛,移其驛於郡南五里許溫申里。」從之。

2月22日

○己巳,御忠順堂觀射。宗親及領議政姜孟卿、右議政權擥、花川君權恭、中樞院副使咸禹治、承旨及司僕等入侍。賜孟卿、擥靑段子各一匹、阿多介各一坐。是日乃孟卿生日,命永膺大君琰、都承旨尹子雲、判內侍府事田畇齎宣醞賜之,幷賜樂。

2月23日

○庚午,京畿、江原道賑恤使戶曹參判金淳來復命。

○兵曹據平安、黃海道都體察使韓明澮啓本啓:「平安道賊路頗多,防禦最緊,而赴防軍士甚單弱。且今有聲息,請南道諸邑軍士,竝令入戍江邊,待解氷,臨時酌量施行。」從之。

2月24日

○辛未,傳曰:「予欲於明日置酒引見野人等,今聞義昌君玒病劇,不忍開宴。其令該司勿辦。」

○司憲府啓:「今來明使頭目房守人,以私賤爲之不可。且明使回程間,請停推刷、詳定等事。」御書答曰:「近間憲府中必有好事者。前日言大臣加資事,今日又言房守事,皆非所當知之事。予豈過之?但諭所任耳。」

○咸吉道都節制使楊汀、助戰元帥洪允成等馳啓:「今月十四日,賊五騎入富寧府邑城下虛水剌洞甲士金叔農幕,殺二人,擄男婦幷六口,掠牛四頭、馬一匹而去。富寧節制使辛柱分軍哨探不及。是日又賊百餘騎入鏡城吾村口子,殺別差前萬戶宋憲等六人,擄男婦幷九口、牛馬三十九而去。留營鎭撫金引成等追之,日暮雪下不及而還。」上手草諭汀、允成書曰:

野人等叛國作賊,所當擧兵討罪,殄殲兇醜,而予猶赦其脅從,撫之如舊者,不可以人理待之,且不可植世讎之萌也。如此度日,其究安宅,則何策如之?若彼益驕,不思莫大之恩,而來寇不已,欲以威我,則卿等其能爲舞干羽乎?當使威凌百蠻,遐邇宅心可也。卿等姑勿露形跡,探知殺宋憲者某人,而密啓取旨。

遂召吏曹判書具致寬、同副承旨柳子煥于內殿示之。致寬曰:「雖不下諭,楊、洪已怒矣。且北方兵力强,而近日休息已久,人人皆欲成功,待幾而動耳。」上然之,乃不下書。

○御札諭楊汀曰:

賊雖退而益固備焉。且兀狄哈等幸兀良哈叛國,欲報前日之嫌,雖强使和解,其勢終不得止。況兀良哈等再犯我境未踰旬月,而猶云我國藩籬,勸令和解,似損國威,又沮兀狄哈之心。彼如欲報讎,則正所謂以蠻夷攻蠻夷之勢也,實我國之利,何必禁之?爲今之策,外示兀良哈等以擁護之狀,內實勿禁兀狄哈動兵來擊,而我則無助無數可也。如此則近境兀良哈等進退維谷,勢必堅附於我,從而撫之,則阿比車可獲。賞罰易施,國家威靈不惡而嚴,恩威竝馳,仁聞遐邇矣。但不使兀良哈窺吾計策耳。萬一窺知吾計,則結怨必倍於常,人皆作讎矣。卿與洪允成秘密熟計施行。與其乘利而生事,莫如持重而無事,保卿善處。

命致寬、子煥謄寫楊汀等啓本,馳諭左議政申叔舟、平安道都節制使黃石生、都巡察使金礩等。又命以軍器監所藏磨箭一千部、銅箭一百部送付楊汀。

2月25日

○壬申,御慶會樓下設飮福宴。讓寧大君禔、臨瀛大君璆、永膺大君琰、益寧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