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子)二年大明景泰七年
春正月
1月1日
○辛未朔,上行望闕禮,仍受百官朝賀,倭、野人五百餘人隨班。
○上謁昌德宮,進豐呈。
○御含元殿,宗親等侍食。內侍李龍年等執事不謹,命衛卒杖之,囚義禁府。御忠順堂,命內禁衛兼司僕射侯,召承旨李徽曰:「予昔在軍門,內外如一,今深居九重,只與宦侍居,耳目多有所蔽。今宦寺不敬其職,故罪之。自今令宗親一人輪番直宿,兼司僕、兵曹官吏亦直宿。」自是軍士於思政殿行廊,兵曹堂上、都鎭撫於勤政殿東廊直宿。
1月2日
○壬申,傳于承政院曰:「中宮欲貼歲畫四民圖於殿壁,予止之,中宮曰,『食出於此,衣出於此,貼而見之,不亦可乎?』遂貼之,予以爲然。」承旨等啓曰:「農桑,王政之本,而國母留意焉,實生民之福也。」上悅賜酒。
○斡朶里護軍童夫里可等十人,來獻土物。
1月3日
○癸酉,斡朶里司直浪金西等十人,來獻土物。
1月4日
○甲戌,斡朶里護軍柳要時老等九人,來獻土物。
○工曹啓:「焚燒山野,著在禁令,觀察使、守令視爲文具,故無識之徒,或因田獵牧馬,或因耕田,盡焚草木,地氣不潤,少有旱乾,川澤枯渴。且大小川渠,須岸草鬱茂,然後不至崩頹,愚民欲墾寸田,盡芟川渠兩傍草木,故稍有雨水,隨處頹圯。請自今因獵縱火者、芟川傍草木者,竝行禁斷,其因耕牧而焚者,亦立界限,使不得延燒,違者抵罪。」從之。
1月5日
○乙亥,斡朶里副司直童常時等七人,來獻土物。
○兀良哈副萬戶毛下呂病死于西活人院,禮曹請給棺及斂襲衣服,致祭。從之。
○黃海道瑞興人顯毅校尉尹光,年一百一歲,命觀察使惠養。
○司憲府啓:「本府執義以下都堂相會外,無請謁行禮。今攷古制及中朝之法,特命臺官,分遣諸道職專糾察,與觀察使相會,不可同常員從庭下請謁。且執義在本府,亦從西戶出入,許於外方亦然,如不可,則其行禮節次,請令詳定。」命從西戶行禮。
1月6日
○丙子,命饋野人中樞童速魯帖木兒、金時具、金都乙溫等十人、僉知李多弄哈于賓廳,賜品帶、玉貫子、紗帽、衣服有差。
○傳于承政院曰:「今因去年失農凶歉,若講武于江原道分水嶺等處,則諸道軍馬來往有弊,又明使來,則國家多事,予心軫慮,卿等共議以啓。」承政院啓曰:「若累日講武,則弊將不貲,請於近京一日程內講武。」傳旨兵曹,停今年春等講武。
○斡朶里宣略將軍朴和羅孫等八人,來獻土物。
○禮曹請:「野人等於都城內,不得帶弓矢。」從之。
○傳旨禮曹曰:「在外官謝原從功臣者,差人進箋,實爲有弊,觀察使、節制使、處置使,則就付因事上京者以進,其餘人員,竝望闕遙謝。」
1月7日
○丁丑,日暈有珥。
○傳旨義禁府曰:「忠淸道海美住私奴亏音金亂言,其推鞫以啓。」
○琉球國使者僧道安拜辭,命饋于賓廳。
1月8日
○戊寅,親傳永寧殿宗廟春享大祭香祝。
1月9日
○己卯,書雲觀啓:「本月初七日夜,鵂鶹鳴弘禮門西樓。」上曰:「今後如鵂鶹鳴,勿啓。」
1月10日
○庚辰,全羅道觀察使李石亨啓:「礪山郡事李堅義、龍安縣監崔池、長水縣監崔宗復爲文科考試官,招致光州女妓,引入棘圍,請罷職。」從之。
1月11日
○辛巳,上御慶會樓,設春享祭飮福宴,世子與永膺大君琰、翼峴君璭、密城君琛、判中樞院事趙惠等侍。引倭、野人七十餘人,賜酒賜物有差。火剌溫兀狄哈一人,於上前,高聲呼號無禮,命衛士曳出之。
○司憲府啓:「忠義衛柳紳、幼學李耕老、愼仲行等,遇僧得田於漢江,奪所負米袋及笠子,投水侵虐,伸爲首,應杖一百、徒三年,耕老、仲行爲從,杖九十、徒二年半,竝刺搶奪二字。」上以紳功臣之孫,耕老、仲行功臣之子,命勿加罪。「只配紳于寶城,耕老于永春,仲行干安岳。
○司憲府啓:「良女分京,欲嫁修義副尉李龍壽,逼本夫崔希,取棄別明文,遂嫁龍壽。分京應杖一百,去衣受刑,龍壽杖一百、徒一年,年七十以上,例應收贖。」從之。
1月12日
○壬午,御思政殿,受常參,仍命常參官皆陞殿設酌。同副承旨李徽啓,閔發殺石山事,上疑非發之所爲,先問大臣,皆曰:「可疑。」執義李芮、持平尹慈等啓曰:「宜更推其坊管領。」左獻納丘從直亦言:「宜更推。」上謂世子曰:「爾知從直之爲人乎?眞賢儒也。」從直又啓:「石山辭連之人,不宜輕放。」語頗支離,命坡平君尹巖曳出之。命芮進酒,又命臺諫與諸臣起舞。上酒酣,令入侍諸臣各陳所蘊,集賢殿直提學梁誠之啓曰:「殿下優禮大臣,每設酌相歡,極爲盛事。然臣恐聖體生疾,請須節飮。」上大加歎賞曰:「惟汝愛我。」命加誠之爵一級。
○兀狄哈以無禮曳出者,來謝罪,命饋于賓廳,賜衣。
○平安道觀察使金連枝進白雉。
○傳旨議政府曰:「近日殺李石山之人,不可不現推抵罪,已下令告者褒賞,不告者坐罪,而至今數旬無有告者,豈非賞不厚罰不嚴而然歟?都下殺人,實非細事,雖在小民,須爲雪冤,況石山宗戚大臣之子,非他泛然常人之比。又其見殺,窮極慘酷,予心驚痛。今當卽位之初,紀綱不可少弛,姦惡不可或縱。予期必得大正其罪,其有能告者,元有職人超三資,白身授正八品,自願受賞者,給綿布二百匹,公私賤口免賤。若或知而不告者,相爲容隱人外,置之極刑,其曉諭中外。」
1月13日
○癸未,左獻納丘從直啓曰:「小臣昨日因醉失禮,請待罪。」傳曰:「石山殺害人推鞫事,予已斷之於心,汝何異論?然憐爾年老,毋嫌就職。」仍命加從直爵一級。
○上御勤政殿階上,命擊鍾,觀宿衛軍士曰:「庶幾整齊矣。」
○以尹師路爲議政府左贊成,丘從直行司諫院左獻納。
1月14日
○甲申,受常參,視事。同副承旨李徽啓曰:「閔發殺石山明矣而不之罪,臣竊悶焉。此固人人所不能爲,而發爲之,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請罪之。」上曰:「國人皆疑發殺石山者,皆由爾言。凡大獄當愼重,雖得罪人,猶當虛心推問,今發未有疑端,而有司必欲幷鞫,誰之使然?予將罪汝。」徽卽詣獄待罪,命罷職。
1月15日
○乙酉,以李澄石判中樞院事,金末、李守義中樞院副使,尹子雲承政院同副承旨,愼詮僉知中樞院事,韓終孫僉知中樞院事兼知兵曹事,李永肩左司諫大夫,李宗儉右司諫大夫,金師禹忠淸道水軍處置使。
○判中樞院事李孟畛上書辭職曰:
臣以庸劣,年踰七旬,過蒙上恩,位至極品,又賜几杖,榮幸無比,圖報末由。近加衰耗,不堪職事,苟祿貪榮,以防賢路,惶悚無地。伏望投閑,得終餘年,不勝至願。
不允。
○傳于禮曹曰:「野人回還時,因遞馬饋餉等事,歐打諸邑驛人吏,所乘之馬,經驛不遞,以致瘦困,未必不由通事陰嗾而然。今有如此者,痛懲通事,野人亦禁身推治,可預諭是意。」
○日本國肥前州下松浦山城太守源吉、肥前州松浦丹州太守源盛、一岐州眞弓兵部少輔源永各遣使來獻土物。
1月16日
○丙戌,上與魯山觀放鷹于東郊。
1月17日
○丁亥,傳旨義禁府曰:「姦黨佛連處絞。」
1月18日
○戊子,禮曹啓:「向化大護軍童伊時介死,請給棺、官庀葬具,致賻祭,且賜其父綿布。」從之。
○刑曹啓:「平安道宣川人丁仙止,以私恨誣告前郡事薛丁新及鄕吏崔正文等爲逆黨,律應凌遲處死。」命杖一百、流三千里。
1月19日
○己丑,初司憲府摘姦吏金思明,告奉常尹柳惕、直長李丙奎不仕,憲府招奉常吏康得民,擬以無故不仕取招,得民曰:「惕與丙奎,皆就仕後移病,以狀示思明,思明醉不省視,妄告無故不仕。」遂不承服,憲府論以抗拒,移牒刑曹將罪之,得民上言自訴,命刑曹覈實。刑曹啓:「思明誣入人罪,憲府官吏偏信其言,不加分辨,請幷覈之。」
執義李芮等上書辭職曰:
臣等俱以庸劣,濫玷憲司,斷決不明,以致刑曹論劾,不勝慙懼。乞避職事,特賜優容,復令就職,憲司作人主耳目,提朝廷紀綱,糾察百官,任實非輕,小不稱職,宜亟黜退。近日奉常官吏擧司早罷,因摘姦吏所告,苟循舊例,失於區處。刑曹指臣等爲偏信吏言,勒令取招,是臣等暗昧,未孚輿議所致也。不宜强顔就職,以辱朝廷,伏望揀選賢能,以代臣等之職。
不允。
1月20日
○庚寅,日暈有兩珥。
○日本國大內進亮多多良朝臣敎之,遣使來獻土物。
○全羅道觀察使李石亨,進全州府尹卞孝文所製《完山別曲》,御書曰:「無所用也。」命藏于慣習都監,是曲辭荒意鄙,人皆笑之。
○兵曹啓:「諸道軍士,三年一成籍,獨居京者無籍,上時只考所居部文牒,軍目不明,徵聚無據。請依外方例成籍,一件藏漢城府,一件藏本曹。」從之。
1月21日
○辛卯,日暈。
○御勤政門,受朝參,倭、野人隨班。御思政殿,引見野人六十一人,賜靑紅綿布、刀子有差。
1月22日
○壬辰,日暈有兩珥。
○黃海道觀察使柳規上書辭職曰:
分司憲執義康晋謂,「前觀察使李蓄來浴白川湯井,臣就行支供」,以此拷訊白川吏劉向,臣於乙亥冬,見蓄於本邑田庄,非就湯井支供也。借以相見爲非,咎實在臣,非向之罪,觀察使糾理一方,所繫匪輕,不宜靦面就職。乞解職事。
不允。
1月23日
○癸巳,日暈。
○上聞大提學申叔舟妻尹氏病劇,命其兄同副承旨尹子雲齎藥往救,俄以訃聞,上驚悼遽撤膳。御札示承政院曰:「申大提學非他例功臣,而又在萬里之外,且諸子皆幼,予之哀惻,莫能盡述。政院布置,官爲斂葬,其遣官致祭等事,詳悉以啓。」賜棺槨、米豆幷王十石、紙七十卷、石灰五十石、松脂三斗、油芚四部。又命叔舟妹夫司宰監正曺孝門護喪曰:「凡干喪事,汝往常視,曲盡布置,隨事啓達。」
○御札敎趙萬曰:
爾子得琳,自幼從予,順承無違,効績旣多,乃服勞萬里之外,與幾靖難之功,克參佐翼之列,同盟於上帝,鳴佩於縉紳,予之報功,豈有紀極?但爾以功臣之父,不宜未免奴隷,玆特永放爾爲良。
○諭分司憲執義康晋曰:「觀察使統察一方,如有小失,不宜輕覈。當初令分臺,只擧水陸將帥及守令、萬戶、驛丞貪汚虐民等事,至陛辭之日又面諭,『觀察使所失,勿輕擧劾。』今聞以觀察使柳規與李蓄相見覈之,至拷訊禮房吏,殊失予分遣本意,然以臺官姑置之,勿復爾也。」
1月24日
○甲午,以金澣爲中樞院副使,尹士昐僉知敦寧府事,崔守平僉知中樞院事,趙完璧判義州牧事。
○傳旨義禁府曰:「有告殺石山者重賞,知而不告者重罰,前已下令諭衆,其停屍之處,三切隣、管領等數十人,累次拷訊,而至今無有現告者,一任臆計,强刑無辜,甚違愼刑之義。其賞罰節次,依舊施行,三切隣、管領勿更問。」
○諭濟州按撫使曰:「本州女醫,能治難産及眼疾、齒痛者,擇二三人上送。」
1月25日
○乙未,御思政殿,引見野人司直李仇音波等六十五人,賜靑紅綿布、刀子有差。
○御經筵。講罷,侍講官梁誠之啓曰:「接待明使之時,贈遺之物過多,慮將難繼,倭、野人來朝者,賜以弓馬,弓馬乃禦敵之具,不可輕以與之也。彼人等見我國弓矢之制,以爲輕利而効之,亦不可也。講武所以習兵事也。前朝恭愍王,平時不閑武事,卒聞紅賊入境,與後宮步馬於後苑,是誠可笑。大小講武,皆定日時,使疏數得宜,則上之擧動有節,而軍士之勞逸均矣。」上曰:「講武則予意以爲,軍士譬如馬逸則生病,然時日不可定也。野人雖賜弓矢,一經淫霖,輒至無用,至於賜馬,亦何害乎?」又曰:「經筵所以接賢士大夫,講論治道,非但爲講讀而已,近日經筵官無有進言者,得無懼予而然乎?言雖不中,亦不加罪,自今隆冬盛夏外,日講經筵。」誠之又啓,地圖、官制等事,上納之,誠之以纂修地圖、官制見用,同寮譏之。
○禮曹判書金何、中樞院副使金末、禮曹參議洪允成、集賢殿副提學金禮蒙、宋處寬等,取生員閔粹等百人、進士朴詢等百人。
○命議顯陵樹碑可否于政府,領議政鄭麟趾以爲:「大抵人君功業,國史書之,何必立碑?昔世宗將立獻陵碑,臣以爲不可,世宗將從之,卞季良獻議曰,『帝王園陵立碑,自古而然。大明太祖黃陵有碑,我朝健元陵亦有碑,皆以創業之故。今太宗雖非創業之主,開國、定社皆其功也,不可無碑』,世宗從其議。文宗將樹英陵碑,臣又議不可,文宗曰,『世宗入繼大統,我朝法制,煥然極備,後世賴焉,所謂百世不遷之主。亦不可不樹碑,以紀德業也』,遂立之。文宗享國未久,別無可紀之事,不必立碑。」左議政韓確等以爲:「顯陵碑石,業已治之,宜待來秋立之。」命勿立。
○內禁衛朴鐵山等上言:「甲士、別侍衛,則更休番上,旣給助丁,又完恤本家,臣等長上宿衛,無助丁、完恤之法,願令完恤本家。」命兵曹議之,兵曹啓:「內禁衛居外方者則本家,居京者則農庄一所完恤。」從之。
1月26日
○丙申,日暈。
○司諫院啓曰:「金若晦祖文鉉殺父與兄,今授若晦濟州按撫使,甚爲不可。夫按撫使統察三邑,黜陟臧否,所任匪輕,請改正。」從之。
○兵曹錄京畿左道及江原道驛路阜盛條件以啓:
一,殘亡諸驛轉運奴婢,以旁近居住諸司及亂臣奴婢定給。一,流移驛吏刷還時容隱者,良人則屬本道驛吏,賤口則屬轉運奴婢,若私賤,則從本主情願,以都官、典農寺奴婢償給。按《續兵典》驛吏案成籍條節該,「謀避本役,投屬他驛,滿十年者,仍屬時居,其餘悉令還本」,其中京畿移住者,勿論年月久近,竝於時住處錄籍,但今江原道諸驛,殘亡尤甚,京畿則惟今後移住者還之,他道則不拘年限,一皆刷還。一,京畿、忠淸、慶尙道牧子,徵納馬匹,不宜孶息者,先給江原道殘亡諸驛。一,舊例諸驛皆有人田、馬田,如未充立,則其田稅竝收公倉,今驛吏貧寒,無計可蘇,請限阜盛,有願立馬,使聽給其田。其未充立人、馬田稅,令觀察使錄會計,以資修館舍、供使客之費。一,京圻、忠淸、全羅、慶尙道及江原道犯罪之人,前已受敎,屬江原道生昌、新安兩驛,請於本道他驛,亦依此例定屬。一,察訪所任匪輕,而觀察使使之句當雜務,非唯所管職事不可奉行,守令亦視爲儕類,行移諸事,慢不加意,請自今觀察使毋得差使,且有事勿報觀察使,得自啓聞。一,野人來朝者多,或一時上來,則驛馬不足,多有經驛不遞,請令分運上送。一,諸驛人、馬田內,圯毁成川之處,更不定給,請依數充給。
從之。
1月28日
○戊戌,日暈。
○傳于承政院曰:「上林園奴婢非不多,田園非不廣,爲官吏者慢不致意,凡薦新、進上之果,皆取民間,其弊不貲。期以五年種樹培養,則可得成長結實。但未及成長之時,薦新及使客支待等,不得已之事,則不得不取于民間,若進上則自奉一己,不必取民間也。政院與提調同議,曲盡布置。」
1月29日
○己亥,放生員、進士牓。
○御思政殿西階,觀宗親局戲,講衛將陣法。
○以兀良哈浪九難爲甫乙浦等處都萬戶,也克仍邑包等處都萬戶,金斜隱土無乙界等處都萬戶,浪阿哈、撒魯多陽可、毛多吾管禿等東良北等處副萬戶,時乙豆斜地等處副萬戶,金仇音波常可下等處副萬戶,監卜南羅耳等處副萬戶,金者叱同介伐引等處副萬戶,柳要時老愁州等處副萬戶,朶塔蒲州等處副萬戶,女直金毛多吾乙阿阿毛端等處萬戶,朴高里色目不花、朴阿堂吉等會春等處副萬戶,朴撒塔木薰春等處副萬戶,金亦留東良北等處副萬戶,金劉里加、朴撒哈塔等阿乙加毛端等處副萬戶,金引乙介、金之下里等件乙加退等處副萬戶,朴牙失塔亏沙里等處副萬戶,湯宋可、管禿、馬咬塔等蒲州等處副萬戶,斡朶里童三波老甫乙下等處都萬戶,馬金波老鼇山等處都萬戶,撒羊弗古、李昌阿、古失塔、童夫里等東良北等處副萬戶,童約沙、童羅麟哥、馬仇音波老等吾音會等處副萬戶,浪金世所乙古等處副萬戶,李溫土無乙界等處副萬戶,也失哈德兀蒲州等處副萬戶,骨看兀狄哈劉伊項哈、金哥尙介等何多山等處都萬戶,劉所應哈也剌等處都萬戶,李阿時阿何多山等處萬戶,李小通哈草串等處萬戶,金馬申哈、李把速剌等草串等處副萬戶。
二月
2月2日
○辛丑,兵曹啓:「全羅道沿海諸邑浦嶼迂僻,魚鹽之利多,故公私賤口及逃避差役者,相率而歸,其元居土豪,爭相容隱,守令不用心刷還,軍額因此日減。請令本道觀察使推刷,具丁口戶數以啓,其守令委吏任情脫漏者罷職,主戶容隱不首者,杖一百、徒三年。」從之。仍命推刷時,勿致騷擾。
○分送新纂《兵要》,江原、全羅、慶尙道刊板。
○辛丑,傳旨兵曹:「貞懿公主往浴江原道高城溫井,其給轎子擔夫。」
2月3日
○壬寅,日暈,有兩珥。御慶會樓下觀射,引見野人護軍朴和羅孫、李實列密、朴牙失塔等賜酒,賜靑、紅綿布,刀子、藥囊。
○奏聞使通事金有禮,齎事目及禮部奏草米啓:「明使尹鳳、金興齎兩殿誥命,二月十五日間起程。」賜有禮衣一襲,百官行賀禮。
○建州衛李滿住子都萬戶李豆里、指揮李阿具等,來獻土物。
○諭奏聞使申叔舟曰:「通事金有禮來,得卿等事目,見卿等赤心專對,得成大事,良用嘉悅。但以卿配不幸早世,念卿聞訃悲痛。然脩短有數,非人所爲,卿宜寬心行路。卿寬心然後予心乃安,卿宜體之。今遣刑曹判書權蹲迎慰,卿其知悉。」
○諭謝恩使權擥曰:「通事金有禮來,得卿等事目,見卿等赤心專對,得成大事,良用嘉悅。卿母無恙在堂,卿宜安心不必忙遽上道。今遣卿叔父刑曹判書權蹲迎慰,卿其知悉。」
2月4日
○癸卯,以鄭昌孫爲議政府右贊成兼判吏曹事,李季甸判中樞院事兼判兵曹事,姜孟卿議政府左參贊,黃守身右參贊,權擥吏曹判書,金何禮曹判書,申叔舟兵曹判書,朴仲孫藝文館大提學,魚孝瞻吏曹參判,禹孝剛工曹參判,李補丁同知中樞院事,宋處寬吏曹參議,李塏集賢殿副提學。
○建州衛李滿住、左衛童山、右衛都督童羅郞只等,各遣人來獻土物。
2月5日
○甲辰,御思政殿,引見野人李豆里等三十一人,命饋于賓廳。
○議政府啓曰:「明使出來,諸道多事,驛路有弊,請還分臺。」上然之。
○諭八道觀察使曰:「年十三歲以上十九歲以下,穎悟火者,簡選上送。」
○傳于集賢殿曰:「今明使出來,國家多事,《明皇誡鑑》就本殿出註,勿別開局,姑停修撰《六典》。」
2月6日
○乙巳,戶曹啓:「供上松子已盡,請貿易用之。」上曰:「松子非如朝夕之食,有則用,無則闕,不必貿易。豈特松子?餘物皆然。」
○傳于承政院曰:「我朝一品官,準中朝三品,其胸背不可無別。予爲都統使時,已詳定立法,近來宰相胸背無別。今明使將至,其令禮曹考定等殺,織造以賜應服者。」
○右承旨韓明澮啓曰:「諸道御史分巡之時,州郡奔走,不無騷擾。臣聞『中朝御史,農月則還朝』,請依此召還。」上然之。
○諭平安、忠淸、全羅、慶尙道分臺曰:「江原道分臺具達忠則劾守令等,收義倉穀不如法,且橫斂民間等事以啓,黃海道分臺康晋,則擧劾事目外不緊雜犯,拷訊諸邑人吏,致令騷擾,兩道分臺得失甚明。已將達忠所啓事,令本道觀察使畢劾,晋卽令還京。爾等體予面諭本意,擧其大綱,毋效吹毛,期於吏稱其職,民安其業。」
○諭康晋曰:「以細事拷訊白川記官,又聞海州人無故加刑,甚非分遣本意。可速上來。」
○命還給金叔利、金長壽告身。
2月7日
○丙午,親傳風雲雷雨、文宣王祭香祝。
○御思政殿,引見野人司直李昌阿等五十二人,賜各紅、靑綿布四匹、刀子一,命饋于勤政殿庭。
○承政院奉旨馳書于廣州牧使曰:「曾命瑜異居奴婢及閑雜人外,其隨從僮僕,因取衣糧出入者勿禁,今聞專禁奴僕出入,以致飮食乏絶,其更審前降敎旨,勿妄禁,今送酒,轉付瑜處。」
2月8日
○丁未,地震于慶尙道新寧、義城、大丘等邑,降香祝,行解怪祭。
2月9日
○戊申,上與魯山,觀放鷹于菖蒲淵,獲天鵝。賜扈駕宗宰、承旨酒,以內侍尹得富善調鷹,賜鞍馬,魯山賜衣一領。
○兀良哈指揮伊時哥等五人,來獻土物。
○日本國對馬州崇泰,遣使來獻土物。
2月10日
○己酉,京畿右道點馬別監趙淸老啓:「江華府鎭江、中塲、吉祥三牧場連設,各設木柵限隔,逐年修治,功役不息,馬亦越逸相混,牧子難別,以致爭訟,請合三場爲一。」命兵曹議之,兵曹請依啓本施行,從之。
○傳旨禮曹曰:「今別試文科會試之數,用式年例,初場除講書,計製述。」傳旨兵曹曰:「今別試武擧會試,經書及《通鑑》、《兵要》、《將鑑博義》、《武經》中,從自願講一書。」
○刑曹啓:「學生羅孝純,犯奔競之禁,進吏曹判書朴仲孫家,請從自願,付處黃海道平山。」從之。
2月11日
○庚戌,刑曹據全羅道觀察使啓本啓:「樂安吏李蒔,監納田租,濫收米七十九石、綿布二十一匹,計贓當死,會赦乃免,若使元惡鄕吏,仍居本土,民之受弊如故。請永屬蒔于江原道殘亡驛吏,其橫斂物色沒官。」從之。
2月12日
○辛亥,工曹參判李補丁卒。
○咸吉道甲山鎭正軍金重南等上言:「本道軍士居內地州縣者,往戍邊鎭七年以上則授職;居本鎭坐戍者,年六十以上方許授職。然內地人民春秋往戍,每留一月而罷,各自作業。臣等所居距惠山堡,或百五十餘里、或二百餘里,贏糧坐甲,專不顧家,非如六鎭坐戍者之比。願依內地人例,防戍七年以上者敍用。」命兵曹議之,兵曹啓:「降傳旨,『平安、咸吉道邊鎭軍士戍本鎭者,六十歲以上,白身正九品,元有職者超資,內地軍士防戍滿七年授職,又滿七年超一資除授。』然邊鎭居人,雖無往來之弊,其戍役之苦同,而受職之法異,請於內地人受職年限加一倍,滿十四年者,授散官職。」命滿九年則收錄。
2月13日
○壬子,御慶會樓下,設社稷祭飮福宴,世子、宗宰、承旨入侍。引倭人源敎直使者道圓等三人、野人李豆里等三十九人賜酒,命兼司僕、內禁衛射侯,野人能射者,亦令射之。賜道圓虎、豹皮各一張,綿紬三匹,豆里、阿具秦羊等,各鞍具馬一匹、絛環具帶子、角弓、刀子,餘各賜物有差。豆里就上前啓曰:「父滿住年老,然聞殿下卽位,欲來朝,但經由咸吉,則道路阻脩,若開平安舊路,雖農月亦來請許之。」上曰:「夏月上道,慮阻雨水,且有暍疾,予將許平安舊路,可待秋上來。」秦羊啓曰:「兄充尙亦欲來謁。」上答曰:「汝兄及滿住皆欲來朝,予甚嘉之,可待秋上來。」
2月14日
○癸丑,御經筵,講《通鑑續編節要》,至呂夷簡事,問曰:「夷簡何如人也?」侍講官李塏對曰:「非賢相也。」
○有人詐爲崔湛之奴豆羅告密之書,暗投上護軍趙得琳家。得琳以啓,蓋言湛之等十餘人,夜聚崔滸家,謀逆事也。命囚于義禁府,令右副承旨曺錫文鞫之。
○兵曹啓:「江原、黃海兩道軍籍,已依曾降諭書施行,其餘諸道軍丁,亦有定額。然諸道內人物流亡處,拘於元額,一人常兼數役,阜盛處元額外,漏戶餘丁,率多閑遊,非惟勞逸不均,其至虛張其數,緩急無用。請令其道觀察使,每巡行時,照刷現存實數及閑良人數,不拘元額,勒成軍籍上送,其有容隱不告者,故減額數者,守令則罷職,該吏及容隱人,依律科斷。」從之,命平安、咸吉兩道勿刷。
○禮曹啓:「前者受敎,『諸衙門啓目、啓本,日月下及紙縫後面、洗補字面竝用印』,今考宣德七年九月日傳旨中外,『所申啓本、啓目,或塗擦、或洗補,而書至爲不恭,今後毋得如是』,請準此,凡啓本、啓目,不許塗擦、洗補,只於日月下及紙縫後面用印。」從之。
2月15日
○甲寅,都承旨朴元亨、右副承旨曺錫文等,請捕豆羅訊之,命兵曹郞官及鎭撫守城門,又令注書梁順石、副正黃友兄等率銃筒衛,往捕豆羅。徐問告密之狀,豆羅神色不變,使自署名,則與書內名不同。又自言:「有朴遂良者,曾與崔湛之訟奴婢,久不相能,此必遂良之謀也。」命囚豆羅于義禁府,又捕遂良及任進誠、朴良諴,進誠、良諴與遂良同訟者也。
○義禁府啓:「船軍金龍,被私奴亏音金制縛搜索家財,私欲報復,誣告亏音金發亂言,應杖一百、流三千里、全家徙邊,衛分充軍。」命免全家徙邊,餘如所啓。
2月16日
○乙卯,義禁府知事趙孜,將堂上議啓曰:「朴遂良今未就執,請於族親家搜捕。」命閉城門大索,且張牓購捕。
○傳旨吏曹曰:「進禮正衡,『通經書大義,已令放學』,其子壻弟姪中,從願進秩。」
○舊例,上王謝恩禮物,御前黃細苧布三十匹、白細苧布五十匹、黑細麻布一百匹、闊黑細麻布一十匹、黃花席、滿花席、雜彩花席各一十五張、石燈盞四事、雜色馬四十匹,皇太后及中宮,各紅細苧布、白細苧布各十匹、黑細麻布二十匹、滿花席、雜彩花席各十張。命大臣議增減,領議政鄭麟趾、左議政韓確、禮曹參判河緯地以爲:「有勑書有賞賜則禮物依舊,雖無勑書,有賞賜,則亦依此例,但減馬一十匹。」右議政李思哲、左贊成尹師路、左參贊姜孟卿、禮曹判書金何、中樞院副使金滉以爲:「雖無勑書,有賞賜則依舊。」判中樞院使李季甸、右贊成鄭昌孫、知中樞院事金聽、李邊以爲:「有勑書有賞賜則依舊,雖有賞賜,無勑書,則依太宗朝例除謝恩雖無賞賜,有勑書則謝恩。」右參贊黃守身以爲:「有勑書有賞賜則依舊,雖無勑書,有賞賜,則亦依此例,但減馬一十匹、黑麻布五十匹,除石燈盞。」從思哲等議。
2月17日
○丙辰,命右承旨韓明澮往開城,宣慰奏聞使兵曹判書申叔舟、謝恩使吏曹判書權擥,賜各鈒花金帶一腰、黑斜皮鞾一事。
2月18日
○丁巳,受常參,視事。上謂大臣曰:「李滿住請由平安道之路來朝,許之否?」韓確啓曰:「中朝禁我國,不與此輩交通。向者野人之來,中朝必聞,況滿住有名,不可招來。且開平安道之路,使彼知夷險迂直,亦不可。」上曰:「中國之於我國,雖勑之如此,野人入朝,則饋遺甚厚,此中國之深謀也。古人云,『以蠻夷攻蠻夷,中國之勢』,此卽今日中國之謀也,在我國固當待之以厚,豈可陷於中國之術乎?當語豆里曰,『天氣將暖,汝父老矣,不可此時而來。若欲來則秋冬可也。』」姜孟卿啓曰:「中國頗畏野人。去年也先之亂,野人入連山把截,搶掠人物,繩貫其掌以歸。」上曰:「中國置連山把截,何也?」孟卿、確對曰:「專爲我國,然此非計也。」
○朴遂良自詣義禁府,命左承旨具致寬、右副承旨曺錫文,鞫遂良于承政院。遂良神氣渙散,視瞻徊徨,自言:「臣發如此無根之言,罪當死。」因泣下言曰:「臣於前日訟憲府,督囚湛之家僮,其奴豆羅憤其主歸咸安不返,屢被憲府侵督,與其叔不記名者,相語於禮賓前路曰,『吾主湛之諸子,每夜聚謀於崔滸家,相與言曰,「此事得成,則某等當爲一等功臣,必大見用,被罪在外者亦可還。然吾等謀事不如父,待父之還,聽其指揮。」我聞此言,但以奴主之故,不敢發告,若告則此輩當盡死矣。』臣尾其後竊聞之,卽詐爲豆羅書,先投趙得琳家,次投翼峴君璭家,秘其蹤迹而還,欲其直推豆羅,以知其實也。且湛之前年五六月間,坐其家簾窓裏,與隣家無須一老翁相語云,『吾戒子仁,「勿示人以技」,仁不從,爲人所知,至於被罪惜也』,臣在窓外聞之。到今思之,其言亦詭。臣所聞唯此而已,若投書中辭敷演書之。」致寬以啓,傳曰:「遂良事九分爲非,一分爲是。然予當厚賞,雖誣告亦不加罪。若罪此人,恐後日言路塞矣。」命致寬、錫文及鈴川君尹師路同義禁府堂上,進豆羅及其妹夫豆伊拷訊,豆羅望天指日,訴冤不已。卽捕所謂無須老翁問之,事相牴牾,更問湛之下鄕日月于遂良,答云:「年前二月,封訟簿歸咸安不還。」其與五六月間,坐簾窓之語又異,命囚豆羅等于義禁府,傳曰:「遂良雖與湛之有隙,然其事至大,不可不推,姑保放遂良,待湛之、仁等上來推之,湛之及辭連各人親屬,律應緣坐者,幷囚待決。」
○兀良哈指揮呂巨、千戶湯宋可、百戶都乙只等,來獻土物。
2月19日
○戊午,以魚孝瞻爲吏曹參判,李崇之同知中樞院事,李徽工曹參議,朴崝、李興德僉知中樞院事,沈決行僉知中樞院事。
○執義李芮啓曰:「今臣例當加資,願以父全之代受。」命議吏曹,吏書啓曰:「顯官不宜代加。」特命代之。
2月20日
○己未,日暈兩珥。
○御經筵,侍讀官梁誠之啓曰:「人主一身,處臣民之上,時政得失、民生利病,若無言者,無由得聞。然大臣惜寵而不敢言,小臣畏罪而未敢言,請廣開言路,善者從之,雖或不中,亦不加罪。」上曰:「言路之開,國家之福也。成湯大聖人也,尙從諫弗咈,況如予乎?爾言甚是。」誠之又啓,愼刑罰、重爵賞、設給事中、頒《高麗史》等事,上曰:「爵賞之濫,予亦知之,給事中不可設也。」
2月21日
○庚申,命都承旨朴元亨,迎慰奏聞使申叔舟于弘濟院。叔舟來復命,上引見于思政殿,世子及當直諸將、承旨等入侍。上下床,賜叔舟酒曰:「昔日同行萬里,又再同盟,今克成大事,喜可量乎?」極歡而罷,賜叔舟內廐馬一匹。
○賜奏聞使申叔舟、謝恩使權擥奴婢幷各八口、田各六十結,書狀官李垤、通事李興德、高用智、金有禮、金辛各田十五結,乙亥年奏聞使金何、副使禹孝剛奴婢幷各四口、田各三十結,書狀官李元孝、通事金自安、安至善田各十結。
○禮曹啓武擧殿試新定儀:「前二日,兵曹宣攝內外,各供其職。前一日,忠扈衛設帳殿於射壇南向,幄次於帳殿之後。掖庭署設御座於帳殿內南向,訓鍊觀張步射之侯,〈遠侯,距壇二百四十步,以靑色布爲質,崇廣丈八尺,三分其廣,鵠居一,鵠方六尺,以白漆皮,方制之栖侯中,畫以豕首。侯左右相距五十步,竪旗爲標,侯後五十步,左右相距七十步,竪旗爲標。取遠至者、中者、及者。中侯去壇一百八十步,亦以靑色布爲質,崇廣丈四尺,鵠方四尺六寸有奇。近侯距壇八十步,以白漆布爲質,崇廣四尺六寸。皆畫以豕首,取中者。〉騎射之的,〈左右各五,紅白相間,的經尺二寸,左右相距五步。每的相距各三十五步。左執弓者馳馬,初射左第一紅的,次橫馳射右第二紅的,次橫馳左第三紅的,次橫馳射右第四紅的,次橫馳射左第紅的。右執弓者馳馬,初射右第一白的,次橫馳射左第二白的,次橫馳射右第三白的,次橫馳射左第四白的,次橫馳射右第五白的。其不能制馬,左執弓而右射的,右執弓而左射的,中者亦取之。弓不滿者、馬不疾者、棄鞭者,雖中不取。〉立騎槍之標,〈以芻人三分,立左右斜對,其左右相距五步,每芻人相距二十五步。動馬後,作左右揮槍,勢疾趨至第一芻人,變作觸勢,以中其面,又橫馳至第二芻人,變作觸勢,以中其面,又橫馳至第三芻人,變作觸勢,以中其面,卽變作左有背槍之勢。失勢者、馬不疾者、棄鞭者,雖中不取。〉擊毬之門。〈毬門相距三步,自立旗處至毬門,相距二百四十步,自立馬處至旗下置毬處,相去三十餘步。擧人右手執杖,杖端向內,翻載馬項,上半出左。趨馬進置毬處,以排之動毬,以持皮回之,毬若入凹,則亦用排之。凡擊毬,須及毬行未止而擊之,馬手俱快備勢。三回畢,乃馳馬擊。行毬之初,不縱擊,執杖橫直與馬耳高,然後擧手縱擊,出毬門。回馬還到初度處,其馳馬與杖勢如初。〉設將射位於東、西階前,相向北上,射位於階下近西,橫布南向。其日訓鍊觀,先戒擧人,集於射壇,兵曹勒諸衛,陳法駕鹵簿,判司僕陳輿輦、御馬、仗馬,竝於弘禮門外分立如常儀。政府、六曹堂上官及臺諫官,依時刻俱集光化門外,諸護衛之官及司禁,各具器服,詣思政殿閤外。判司僕進輦於勤政門外南向,判通禮俯伏跪啓外辦,殿下具翼善冠、袞龍袍,乘輿以出,繖扇侍衛如常儀。至勤政殿門外,殿下降輿乘輦,侍衛導從如常。殿下至射壇,降輦乘座,繖扇侍衛如常儀。侍從群官皆就次,兵曹訓鍊觀官及擧人,入就壇下,異位重行北向四拜訖,二品以上,由西偏階升壇,在西東向北上俯伏,三品以下在壇下,〈若兵曹參議、訓鍊副提調,升壇西南隅北向東上。〉各供其事。擧人皆出弓矢,〈矢用三。〉兩人爲耦。訓鍊觀官搥鼓三聲,擧人入就將射位俯伏,以次而興,就射位北向俯伏興,南向先射遠侯。射畢北向俯伏興,還將射位。衆耦畢射,次射中侯,次射近侯,皆如上儀。次騎射,次騎槍,次擊毬,訖皆退。兵曹分等第以啓。駕還侍衛導從如來儀。」從之。
2月22日
○辛酉,全羅道珍島人吳元湜等上言:「本郡壤地褊小,加以牧場營田,所餘田土無幾,難以蓄衆。今京外牛馬賊編管者百餘家,無賴之徒,夜聚晝散,唯務盜竊,民害不貲,願勿入送。」命刑曹議之,刑曹啓:「牛馬賊例放珍島、巨濟、南海等邑,比因盜賊日繁,放者滋多,褊小島內賊類群聚,非唯居民受害,深恐轉成群黨,蔓不可圖。請自今牛馬賊,依竊盜例,全家徙平安道博川以北諸邑。」從之。
2月23日
○壬戌,野人李豆里、阿具等辭,命饋于賓聽,賜各靑、紅綿布各二匹,鞍籠一事,加賜阿具紗帽玉貫子,又賜螺盞二事,轉付滿住,豆里等啓曰:「父滿住欲由平安道之路來朝。」傳于承政院曰:「今若不從其請,則彼不知本國之意,以爲厭煩而然,其議以啓。」朴元亨、成三問則啓曰:「比年本道水旱相仍,加以三邑新徙,彫弊莫甚。且使彼人備諳山川險易、道路迂直,於事體何。」命注書議于申叔舟,叔舟啓曰:「臣於中朝見滿住之子,具悉意向,雖不許平安之路,必不以我國爲厭己也。且今平安道當三邑新徙之初,人民野處,彫弊莫甚。雖一酋長之來,其遞送支待,必賴南道之力,弊不勝言。況當明使出來之時,尤爲不可。」上允之,命語豆里等曰:「平安之路險阻,不如咸吉之平坦,從舊路可也。」
2月24日
○癸亥,傳旨吏曹曰:「樂安尹寧,通經書大義,已許放學,子壻弟姪中一人,從願進秩。」
○傳旨戶曹曰:「內苑桑株,分授諸司,令於墻下及田畔栽植,其不用心培養,以致枯槁者,罪之。」
○忠淸道分司憲掌令洪敬孫啓曰:「公州官奴告,『前牧使李宗孝、判官宋孟涓在任時,濫用義倉綿布,徵諸人吏充之。』臣按驗得情,請抵罪。又張堅與淸州人李養元、陳孝忠訟奴婢,本州牧使皇甫恭,受孝忠婢子納衙中,臣按驗其婢,果在衙中,推劾未畢,承召而來。」全羅道分司憲執義柳誠源啓曰:「順天人朴長命告,『府使鄭有容,以父仁不勤田獵殺之,徵隨獵者綿布,軍士則人一匹,主吏則人五匹,臣欲鞫之,有容辭以疾,辭連人則鞫之,成案而來。」傳旨義禁府曰:「淸州牧使皇甫恭,受部民所贈婢子,順天府使鄭有容,杖殺船軍朴仁,又徵斂雜物於部民,其推鞫以啓。」
2月25日
○甲子,上御勤政殿出策題,策曰:
予以否德,丕承基緖,惟不克負荷是懼,夙夜勵精,欲臻至治,必廣咨訪,姑擧其政之大者言之。賢材所當廣求而盡用,踈遠之臣、遺逸之材,豈能盡識?故令大臣薦之,銓曹擬之,又有保擧之法,而賢愚相混,豈求賢之路未廣歟?何以則賢能畢進,而野無遺材邪?官在得人,不在員多。昔以天下人材之衆,只置員七百三十,況以一國而官冗可乎?使冗員皆汰,則擇材亦精矣,汰之則何者當汰歟?城郭所以設險守國。今沿邊郡縣,修築粗完,而內地則力未及焉,何以則城堡畢修,而民不至困歟?此三者,子大夫素所講明,而新政之所願聞,其悉陳無隱。
幸慕華館,御南門,左議政韓確、右議政李思哲、左參贊姜孟卿、判中樞院事李季甸、兵曹判書申叔舟、參判洪達孫、左承旨具致寬、右副承旨曺錫文等侍坐,設小酌,試武擧人。又命僉知中樞院事閔發、馬興貴、大護軍李埤、宋仲文、護軍辛以中等射侯。
○兵曹參議李禮長卒,賜賻米豆幷四十石、紙一百卷、松脂三斗、油芚三部。禮長字子文,全義縣人,登第選補藝文檢閱,累官至舍人。上之靖難也,奔走服勞,得預靖難功臣,授知兵曹事,陞參議。又與佐翼功臣,至是以病卒,年五十一。性明敏,廉謹自守,待親戚以愛,接朋友以信。贈兵曹判書,諡平簡,執事有制平,平易不懈簡,子二,世珤、時珤。
○傳旨曰:「予慮近日召還分臺之後,諸邑守令、品官、人吏等,怨前日訴己者,肆行侵虐,宜速遣宣差,暗行糾察。」
2月26日
○乙丑,命左承旨具致寬,迎慰謝恩使權擥于弘濟院。擥來復命,引見于思政殿,賜鞍具內廐馬一匹。
2月27日
○丙寅,以韓終孫爲兵曹參議,金新民僉知中樞院事,沈愼司諫院左正言,柳桂芬右正言。
○承政院奉旨馳書于廣州牧使曰:「今崔承宗齎去酒五甁、獐一口、柑子一櫃、魚酢一器,付瑜。」
○諭八道觀察使曰:「凡穀種有早晩之異,而守令不論先後給之,或以蠧損朽惡者給之,以致傷農。自今擇其種之善者,以時分給,幷禁無知之民隨受隨食,以時播種。」
○司憲府啓:「會飮之禁,着在令甲,監察朴壽宗招集同僚,多致倡妓宴飮,前監察崔侹、李曾碩等,以奉法官吏,不畏邦憲,趣新監察朴壽宗辦宴,放縱無忌。且於諸監察宴罷後,淹留耽樂,致有割䩞之辱,及事覺,謀欲掩覆,暗請濟用錄事李宗衍,令勿發明。宗衍雖不自割䩞,滿朝喧傳,必是平日貪色不謹所致。旣徒步往見曾碩,又於侹分臺之日,候其衙罷,追逐相話,且妓待重來,本學生宋緝之妾,宗衍竊而奸之,其狂妄莫甚。行戶曹正郞崔漢卿奸妓靑樓月爲妾,給使令李德中聽其使喚,預囑德中遇有與靑樓月爲戲者,必取某物,令割侹輩之䩞。至被劾匿德中不出,令家僮代訟,事露復以米布等物,厚遺德中,令勿發說,尤爲詭詐。壽宗、侹、曾碩、漢卿、宗衍竝律應杖八十,德中杖六十,靑樓月已受訊杖六十減罪,待重來杖九十去衣受刑。」命只罷漢卿職,收宗衍告身,餘竝勿論。
○諭慶尙、全羅、忠淸、江原、平安道觀察使曰:「往日分遣臺官,糾察官吏不法,且許民自訴冤屈,今慮守令及品官、人吏等,嗛其訴己,肆行侵虐,致失産業,卿其嚴加禁制,萬有侵虐者,守令以下當重論,可知會此意。」
○諭全羅道觀察使曰:「順天府使鄭有容有犯,令義禁府拿致推鞫,但慮辭連人多,今方東作不可來京,將有容囚于旁近邑,以俟後命。」
2月28日
○丁卯,貞靜翁主卒,賜賻米豆幷一百石、紙一百五十卷、正布四十匹、油芚二部、全漆二升、棺槨。貞靜,太宗女,下嫁漢原君趙璿。
2月29日
○戊辰,御經筵。講訖,左獻納丘從直啓曰:「新及第金宗蓮,以皇甫仁孫壻,與重選不可。」上曰:「父雖行惡,子賢則用,況外孫壻乎?」又曰:「廷臣獻議『科擧取人,或云當講經』,或云『當製述』,未知何者爲是。」侍講官徐岡對曰:「講經爲是。」仍極陳製述之弊,命與集賢殿諸臣詳議以啓。
○御思政殿,引見野人呂巨等三人,賜各靑、紅綿布各三匹,刀子、綵囊,加賜呂巨角弓一張。
○刑曹啓:「進士會試擧子安敦,曳白退而製述書于元卷,詐言其友郭自智得之於行路小童,呈于應辦官。自智亦飾詐符同,請以敦爲首,杖一百、徒三年,自智減一等,竝永停赴擧。」從之。
2月30日
○己巳,賜文科任元濬等三十三人,武擧魚有沼等二十八人,及第出身有差,御勤政殿放牓。
○傳于承政院曰:「凡啓禮畢致詞時,進退頗緩,有違中朝之禮。自今進退,務從疾速。」
○上慮倉廩虛竭,議汰冗官減祿俸,領議政鄭麟趾、吏曹參判魚孝瞻等啓曰:「忠信重祿,人君待臣之道,減祿非美事也,請汰冗官。」
○日本國關西道九州都元帥源敎直所送道源,賦百韻詩呈禮曹,謝聖恩也。
○以女眞兀丁奇、束時、亏弄可、知伊多、亦失哈、阿乙他、李阿具、仇伊老、苦苦延、帖呂巨、金南許、亦里哈、斜澄巨、要吾可、金阿都乙赤爲蒲州等處副萬戶,斡朶里童秦羊蒲州等處都萬戶,兀魯哈、所弄可、馬麻看阿兒哈、亦里哈生德、生剌納,兀良哈趙三八、亦剌哈撤朶等蒲州等處副萬戶。
三月
3月1日
○庚午朔,舍人李克堪將堂上議啓曰:「廣興倉本爲祿俸而設,歲入九萬餘石,近因凶歉,每歲入不過三四萬石,計一年頒祿之數,幾至十一萬石,太半不足,本倉每轉請軍資以補之。今軍資見在米豆幷雜穀,僅三十萬餘石,況今明使出來,調度浩繁,若使更貸一年,則必至虛竭。」傳于承政院曰:「凡大小冗官及軍士祿俸,其詳議以啓。」都承旨朴元亨曰:「政府所啓甚當,宜大有更張,以備國用。請令政府吏、兵、戶曹同議。」從之。
○差通事張義管押被擄逃來唐人蔣喜完等二人,解赴遼東。
3月2日
○辛未,上與魯山幸峨嵯山觀獵。
3月3日
○壬申,耆老等設宴于普濟院,賜酒樂。上謂朴元亨曰:「耆舊大臣餘生無幾,今當宴會,宜別有所賜。」命司僕獵獸賜之,又命元亨齎宣醞往慰,在會者皆感泣。耆老會遣承旨,自此始。
○賜議政府宴。
○宗簿寺啓:「豐山令畏拒本寺句問,且其傔從濟惡者匿不出,請取上裁。」傳于承政院曰:「畏雖非此罪,本犯至重。大抵宗親等,無功食祿,尊榮極矣,豈可如此?畏之事予甚慙焉,然畏豈終不服?更劾之可也。可令敬寧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