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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王朝实录[成宗实录]》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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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六年大明成化十一年

春正月

1月1日

○朔辛亥,上率百官,行望闕禮,又賀大王大妃、仁粹王妃、王大妃殿,進表裏。

○御仁政殿,受賀。

○御仁政殿,行會禮宴,倭人不二等三人、野人箚里等四人入參賜物有差。

○禮曹啓:「宗廟永寧殿營構歲久,蓋瓦多缺,丹碧沒彩,請繕修。且祭器、樂器或有不合古制者,城外祭壇制度亦有違於禮文者,請竝改之。」皆從之。

1月2日

○壬子,受常參,視事。

○御經筵。

○司僕寺正鄭俶等五人輪對。俶啓曰:「凡輪對五人同入,且有承旨、史官入侍,故人雖有可言之事,或憚於人知,不敢盡言,請自今屛左右,日使一人入對。」上曰:「事有可言而畏人知不盡言,則豈爲臣之道乎?」俶稍廉謹,然無學術,故其言如是。

○左議政韓明澮啓曰:「今西虜寇邊我國,雖不卽致討,請以將討之意奏聞,使彼人朝京師者,聞而知懼。」傳曰:「然。」卽令承旨,議諸院相。

○御晝講。

○御夕講。

1月3日

○癸丑,判中樞府事奉朝賀魚孝瞻卒,輟朝、賻弔、致祭如例。孝瞻字萬從,咸從縣人,集賢殿直提學變甲之子也。幼好學,永樂癸卯,中生員試,宣德己酉登第,選補藝文檢閱,累官至集賢殿校理。時書筵講《禮記》,孝瞻博採諸家要說,名曰《禮記日抄》,文宗覽之歎賞。甲寅,有爲地理說者建言:「宮城北路築堵,以限人往來,城內築土爲山,明堂之水禁投穢物」,世宗令群臣會議,孝瞻上疏極言其不可,援據古今,質以聖賢之事,稽諸已往之驗,反覆論辨,世宗嘉納,竟不用術者之言。正統丙寅,陞授朝奉集賢殿應敎,己巳陞直殿。景泰庚午,文宗卽位,擢爲司憲執義,轉判內資寺事,又陞成均大司成,尋拜禮曹參議。時世祖爲領議政,爲魯山議納妃,孝瞻抗疏極言喪中不宜納妃,世祖雖不用,亦多之。遷吏曹參議,乙亥陞嘉善,歷吏、戶、刑、工曹參判、司憲府大司憲,己卯陞嘉靖。一日議政府六曹進宴,世祖命孝瞻進爵,謂左右曰:「此人予所敬重,嘗薦於世宗者也。」命加資憲中樞院使,仍謂曰:「卿正直人也。大臣有薦卿子世謙者,予知有家庭之訓也。」癸未,進拜吏曹判書,遷知中樞院事。成化丙戌加正憲,戊子加崇政,尋加崇祿,甲午判中樞府事奉朝賀。至是卒,年七十一,諡文孝,敬直慈惠文,乘德不回孝。孝瞻性淳質,不喜紛華,不好聲色,事親孝。莅官勤謹,不惑異端,凡陰陽、風水、神佛、邪僻之事,嘗力排之。子世謙、世恭。

○忠義衛趙範上書言:

臣父完圭,乃漢山府院君趙英茂嫡長子也,歲在癸酉,坐亂黨誅死,臣坐是爲奴,國家以英茂次子倫之子宗敬爲嫡孫,奉英茂祀。今臣旣蒙聖恩,得屬忠義衛,臣請奉祀。

禮曹據此啓:「範父身犯重罪,削絶勳籍,不宜附英茂家廟。請勿許爲嗣。」從之。

○傳于兵曹曰:「神懿王后族韓貴生、韓繼孫、元敬王后族閔敬達、閔捲其隨階除職。」

1月4日

○甲寅,太白晝見。

○傳于刑曹曰:「都城之內,連日失火,雖因愚民不愼火,然慮賊徒欲乘時竊物,故燒人屋者有之,捕盜之方,其速詳具以啓。」

○戶曹啓:「職田稅草,民難於轉輸,或以米償納,而受家謂無定價,間有濫收之弊。今考平市署市價,草一束準米二升,請自今以是爲定價,如有濫收者,令憲府嚴加糾理。」從之。

1月5日

○乙卯,從經筵。講訖,領事洪允成啓曰:「臣聞永安道五鎭館待野人于城內民舍,若變起一處,禍延五鎭,臣竊驚駭。前此國家築館于長城外待之,又使軍卒守之,備慮周密,臣嘗目覩,今之館待城內,未知昉於何時,若因循不改,非細故也。兵曹參知呂義輔與臣言曰:『曩爲慶興府使,欲館野人于外,野人怒曰:「他鎭皆舍於內,此鎭何獨不然?」使人曉之曰:「館汝于外,國有常規,未敢違耳。」野人等不得已就舍於外。』此則義輔善於措置也。節度使魚有沼恐或未免於因循,請令依舊館外。」上曰:「此言甚當。然若卒變,彼必構怨,馳問改舊之由,然後處之可也。」同知事李承召啓曰:「姑令修館舍,權辭語之曰:『閭閻汚穢,不堪寓宿,使館于外爲便。』」

○御晝講。講《綱目》,至盜殺大將軍費禕,李承召啓曰:「郭循爲本國報仇似忠,書盜者,《循》當初敗降受爵,而又欲刺帝,此所以書盜也。正豫讓所謂旣已委質爲臣,而又求殺之也。今倭、野人接見,必令進爵,人面獸心之輩,其可近乎?」上曰:「所以如此者,欲令彼感之也。懷夷之道,不得不如是。然卿言是也,可勿進爵。」

○兵曹啓:「前此凡分軍五衛掌之,在戊子年始令本曹主之,而五衛不與焉,本曹職在摠治五衛,專管軍簿,請分軍依舊,令五衛掌之。」從之。

○刑曹三覆啓:「陰城囚白丁許豆音再犯竊盜,請依《大典》處絞。」從之。

1月6日

○丙辰,御經筵。

○司諫院大司諫鄭佸等上箚子曰:

凡敍東班者,必先試才,忠義衛徐千壽未嘗試才,而吏曹冒薦爲安奇道察訪,今別提箇滿至四五十月者多矣,典設司別提李貴和纔十四月,而吏曹遽擬爲高原郡守,其誣上行私甚矣,請鞫其情。

傳曰:「千壽階至禦侮,職經司果,又有忠勳府之薦。然未試才,當令改正,貴和爲別提,在職已久,且初擬三人,予落點于貴和,吏曹何私焉?」

○諭永安北道節度使魚有沼曰:「前此野人之來謁邊將者,館于城外,今聞或許留宿城內,此始於何時乎?其究問以啓,令邊將修葺城外客館,開諭彼人就舍,毋得相混,以防不虞。」

○禮曹據慶尙道觀察使啓本啓:「本道金山浦私鹽場,與倭人混處販賣,恐或生釁,請撤去。」從之。

○命議政府、六曹、春秋館二品以上,議懿敬王諡、仁粹王妃尊號,僉議曰:「懿敬王宜加宣肅恭顯溫文懿敬大王,仁粹王妃宜加仁粹王大妃。」知中樞府事李坡議:「鉅鹿南頓君,漢之踈屬也。光武中興,義當繼平帝之後,故不考南頓君,濮王,宋之藩王也,英宗育於宮中,遂繼仁宗之後,而稱濮王爲親,議者非之。今別立懿廟,稱伯考,於義爲當。但我懿敬王,世祖之嫡子,已冊爲王世子,當繼大統,但未卽大位耳,非南頓、濮王之比。祔宗廟竝稱兩考,有妨於義,旣立別廟,而朝廷又許追王,稱皇考,於義、於情,似爲兩得。」從僉議。

○司諫院大司諫鄭佸等上箚子,略曰:

吏曹濫授徐千壽察訪職,欺罔之罪大矣,今但改千壽之職,而吏曹釋不治,甚不可。講書試才而後,注擬東班,國家常典。千壽本以忠義衛,例授西班遞兒職,旣非顯官,又無試才,其不可擬於東班六品明矣,而吏曹徒以忠勳府之薦托以爲例,冒擬以啓,其欺罔甚矣。今不治罪,臣等恐賣官鬻爵之漸,從此兆矣,請推鞫以正其罪。且別提若無顯功,當以日月久近例遷,李貴和爲別提,纔經十四月,而擢授高原郡守,其年久未遷而在貴和之右者凡幾人?此亦吏曹不爲無情也,請改差。

不聽。

○御晝講。

1月7日

○丁巳,太白晝見。傳于禮曹曰:「年前建州衛野人寇我西鄙,頗有殺掠,必誇說於遼東矣。今次謝恩使之行,以賊若再寇,隨機追討之意,附奏之。」

1月8日

○戊午,上詣文昭殿,親行春享祭。

○御經筵。講訖,同知事李克培啓曰:「聞將幸豐壤,初日閱兵,翌日觀打圍,旋卽回駕,日期不已促迫乎?」上曰:「但欲閱兵,非爲打圍也,何迫之有?士卒露宿,若値雨雪,非細故也?」克培曰:「終日觀獵,犯夜回駕,則非但士卒疲困,恐勞聖體。」上曰:「然則三日可也。」

○下書平安道敬差官許誡曰:

理山被寇,人畜殺掠之數,欲具由奏聞朝廷,而邊將前後所啓,互有抵牾。人言:「賊圍理山城,分兵內侵,至于薪洞擄居民而去,渭原人亦被殺掠。」今方雪深,賊騎出入,其迹難掩,爾其親審,得失以啓。

○景福宮養心堂廊廡失火救滅,賜救火人綿布有差,命放薺浦充軍趙琳,以其奴長守滅火有功也。

○傳于吏曹曰:「牧以上敎授,以生員、進士擇差。」

1月9日

○己未,受常參,視事。

○大司憲李恕長、司諫朴崇質啓曰:「徐千壽旣非顯官,又無試才,而吏曹擅弄政柄濫授之,請鞫其情。」上曰:「吏曹有何情乎?」吏曹判書鄭孝常啓曰:「臺諫之言是也。吏曹有臣有尹繼謙有沈瀚,三人之中,必有知其人者,請鞫臣等,明正其罪。」

○御經筵。

○尙衣院僉正申允宗等五人輪對。

○兵曹啓:「巡將等憚於行巡,托疾者多,今後通計三月,移病最多者,三人降職。」從之。

○御晝講。

○御夕講。上謂右承旨柳睠曰:「今京城人家多火,恐是有宿嫌者所爲。密問被火家,捕而鞫之何如?」睠對曰:「《大明律》:『須於放火起處,捕獲有顯跡者乃坐。』在世宗朝丙午歲,火災尤甚,乃捕火賊可疑人十數誅之,然人或疑其非罪。若非起火處,登時捕獲,則罪之未安,但令刑曹,張榜捕獲何如?」上曰:「如此則雖不能捕獲,賊亦或疑畏矣,其諭刑曹,試爲之。」

1月10日

○庚申,受常參。

○御經筵。講訖,大司諫鄭佸啓曰:「上以吏曹擧用徐千壽爲無情,臣以爲有情也。若曰,有忠勳府之薦而注擬,則其在薦中者甚多,而特用千壽,若曰,不詳察而注擬,則必以試才者,授東班職例事也,何獨於此忘之乎?其受賄用情明矣。銓曹弄權之罪,不知則已,知而不治,則何以懲之?古人云:『知而不罪,不若不知之爲愈也』,請須推鞫。」上曰:「若審知受賄之狀,則可鞫也,不可以無據之事而疑大臣也。」

○日本國關西路九州都元師源敎直、對馬州太守宗貞國遣人來,獻土宜。

○御晝講。

○諭平安道觀察使鄭文烱、節度使河叔溥曰:「卿所啓護送遼東人館待事已悉。義州館舍阨陋,民居蕭條,遼東人因護送而來者,不宜使之入城以示虛弱。且其數百軍卒闌入人家,則勢必生事,其令邊將,優待于義順館,使不得入城。」

○傳于義禁府曰:「淸州安置孟漢,使里正隣保,禁其出入,不得與外人交通。」孟漢,瑜之子也。

○下書諸道觀察使、節度使曰:

予慮驛路彫殘,已諭諸道,凡守令萬戶公差之外,毋得乘馹,卿等不體予意,因循故事,驛路日益彫敝,卿其一依前諭施行,且其致弊之由,救弊之方,詳究以聞。

○御夕講。

○傳旨吏曹,還給金池副正廣根職牒。

1月11日

○辛酉,受朝參。

○御經筵。

○吏曹據故吉州牧使吳益昌妻上言啓:「吳廣孫,爲國亡身益昌之子,請試才授職。」從之。益昌,歲庚辰,從申叔舟,征毛憐衛軍,敗而死。

○刑曹三覆啓:「溫陽囚鄕吏韓仲石殺人罪,律該絞待時。」從之。

○禮曹啓:「親耕籍田,曠古盛事,禮訖還宮時,請令耆老、儒生、女妓,獻歌謠。」從之。

○義禁府啓:「礪山君宋益孫引誘水軍崔得夫等爲奴婢罪,律該杖一百徒三年,容隱掌隷院奴義大,楡岾寺奴林茂等役使罪,依辛巳年《大典》,杖一百充軍,徵役價,事在赦前,只徵役價。」從之。命幷收告身。

1月12日

○壬戌,御經筵。

○觀射于後苑。

○禮曹啓:「懿敬王加上諡寶,依儀軌,廣三寸五分、厚七分、龜高一寸五分,其文曰:『懷簡宣肅恭顯溫文懿敬大王之寶。』仁粹王大妃加上尊號印,依儀軌,廣三寸五分、厚七分、龜高一寸五分,其文曰:『仁粹王大妃之印。』」從之。

○兵曹據永安北道節度使啓本啓:「今鍾城軍功,非他軍功之例。野人五六潛入城內,鎭將預知而不能盡捕,只獲二人,請一等超二階,二等超一階,三等加階,其堂上官及階窮者,子、壻、弟、姪中代加。」命一等加階,堂上官及階窮者代加,二三等給仕。

○吏曹判書鄭孝常上狀,辭職曰:

臣以庸劣,猥長銓曹,注擬失當,常懼不稱,今者言官論劾,斥以鬻賣,辨白無由。因仍在職,秖益致謗,乞解臣職。

不許。

1月13日

○癸亥,受常參,視事。

○御經筵。

○禮曹據故向化中樞院副使童所老加茂妻上言啓:「所老加茂,本是厚待酋長,其所納壻金波乙多尙,亦是厚待酋長,金汝羅豆之子,請依本朝士族子女貧乏未嫁者例,給資粧米、豆幷十碩。」從之。

○司憲府大司憲李恕長等上箚子曰:

宋益孫以功臣,不畏邦憲,冒占良民,爲己奴婢,罪犯至重。雖經赦宥,不可輕論,請逬諸遠方,以懲其惡。

不聽。

○諭平安道節度吏河叔溥曰:「今次謝恩使韓明澮等護送軍,別加四百名,以甲士、別侍衛、正兵人馬壯實者充差,令今去助戰將,分領護送,至遼東而還。又卿抄領軍士四百名護送,至通遠堡而還,其遼東至護送軍甲冑,不堅緻者,官給之,回還時,亦依此例護來。」

○御晝講。

○諭平安道節度使河叔溥曰:「前者諭卿:『奏聞使出來時,若有賊變,審度緊緩,卿及虞候、守令中率軍越江迎護』,今者理山、昌城等處,賊變甚緊,依前諭擇壯健軍人三百名,虞候、守令之有武略者,領至通遠堡護來。」

○諭平安道節度使河叔溥曰:「今當正朝使回還,賊變甚緊,迎來軍於常定五十名外,別加一百五十名,擇人馬壯實者入送,若聲息不絶,虞候、守令中率軍渡江迎來。」

○御夕講。

1月14日

○甲子,受常參。

○御經筵。講訖,掌令李淑文啓曰:「昨日請黜宋益孫于外,未得蒙允,益孫壓良之數甚多,須配遠方,使中外皆知其罪。」司諫朴崇質啓曰:「益孫罪重,只收職牒,未快輿情。」上曰:「雖强、竊盜,經赦則得不死。益孫雖罪重,已經赦,不可加罪。」

○諭平安道節度使河叔溥曰:「賊寇理山,不得利,又見於昌城,其譎謀可知。前此遣將助戰,且諭方略,猶有理山之變,卿宜常如見敵,多張形勢,以摧虜心,毋致再誤。但未見敵,先自疲勞亦不可,卿其審勢處之。」

○宗親等啓曰:「宗學司誨方綱,學問精通,敎誨不倦。今出補歙谷縣令,臣等缺望,請留敎訓。」從之。

○御晝講。講訖,同知事李克培啓曰:「上以鍾城捕賊之功,遣朝官勞慰,仍賜將帥衣,又令第功以上軍卒,顒望恩賞,今只給仕,豈不缺望?投命矢石,功雖小,賞宜從厚。請依本曹所第。」上曰:「卿言是矣。然鍾城將卒以衆禦小,只擒二人,後有懋功,復何以賞?人君一言之褒,猶可知感,況給別仕乎?」克培曰:「誠如上敎。」仍啓曰:「賊寇理山,擄去人、畜甚多,而郡守崔進江不以實聞,坐此繫獄。終當抵罪,請罷其職,拿來推鞫。」上曰:「可。」克培曰:「阿耳鎭、渭原郡距理山郡不遠,而兩鎭終不救援,皆可罪也。力雖不能救,若率兵登高擧旗皷躁,則彼疑援兵大至,不旋時引却矣,何至終日持久,多擄人畜如此耶?且聞渭原郡守鄭以禮齎酒食,將訪理山助戰將,中路遇賊,幾爲所擄。然事出傳聞,未可盡信,故不卽啓達耳。節度使河叔溥啓本,亦無問阿耳、渭原不救之由,請問之。」上曰:「可。」

○諭平安道節度吏河叔溥曰:「賊圍理山,終日搏戰,渭原、阿耳,以旁鎭皆不救援,是必報應失誤也,其推鞫以啓。」

○傳旨義禁府:「理山郡守崔進江不謹防戍,所官人畜多致被虜,其推鞫以啓。」

○禮曹啓:「《親耕籍田儀註》,觀耕臺上設登歌,臺下設軒架,而無樂章故,其樂章及節目,商議以啓。一,殿下出大次至耕籍位,軒架作。〈與民樂慢詞,四字八句〉一,親耕時,軒架作。〈與民樂令詞,四字八句〉一,殿下耕畢,升觀耕臺時,軒架作。〈與民樂慢詞,四字八句〉陞南陛時,登歌作。〈與民樂慢詞,四字八句〉一,宗宰以至臺諫耕籍時,軒架作。〈繹成詞,四字八句〉一,殿下降自南陛,登歌作。〈與民樂令,用陞南陛時詞〉至壇下乘輦,軒架作,〈與民樂令,用至耕籍位詞〉右樂章,令藝文館製述。」從之。

○禮曹啓:「《親耕籍田儀禮》,參考古制,一,前三日,司農以靑箱,奉九穀、穜稑之種,進內前,二日,皇太后率六宮,獻之于帝,次日授司農,以待耕事。一,耕根車一名芒車,所謂農輿,無蓋車之無飾者,駕四十人,右耕根車,令繕工監造,牽車人,令兵曹抄差。一,高品中官二人,執侍耒耜,竝衣袴褶,右袴褶本國所不用,未詳其制,用時服。一,籍耒耜一、丈席一、鍤。〈以木爲,四刃〉一,畿甸諸縣令服常服,赴耕所陪位而立,右諸縣令以附近大官廣州、坡州牧使、水原府使侍衛。一,耆老量定二十人〈竝常服。〉官一百,竝朝服定列。一,太常率其屬庶人,〈量用二十八人〉右庶人耒耜十部,竝牛令東籍田備進。一,籍田日大祝令以大牢祀先農,如帝社儀,王制云:『諸侯祭社,小牢黝色。』一,《禮記》月令::『天子率三公、九卿、諸侯、大夫,躬耕帝籍反,執爵于大寢,三公、九卿、諸侯、大夫皆御,命曰勞酒。』註云:『反而行燕禮群臣,侍士賤不與耕,故亦不與勞酒之賜。』上項古制,請添入儀註。」從之。

○御夕講。

1月15日

○乙丑,御宣政殿,賜宴,謝恩使韓明澮、副使李克均、書狀官、從事官等亦與焉。

○恭靖大王子茂林君善生等上書曰:

睿宗大王於己丑年,稱恭靖大王廟號曰熙宗,將與世祖大王同時祔廟,成命已下,而遽遺弓劎,聖上臨御,于今七年,訖無施行,臣等竊悶焉。

留中不下。

○司憲府執義李亨元等上箚子,略曰:

臣等竊念,宋益孫無他技能,本一貪濁喩利之人耳。幸蒙世祖之恩,得忝勳盟,爵位踰分,固當日愼一日,砥礪名節,圖報萬一,曩在世祖朝,方注意軍籍,益孫以羅州牧使,依憑聲勢,和誘良賤,冒認役使,其負國恩而恣行貪恣,罪莫重焉。雖經赦宥,不可置之寬典,請竄遠地。

不聽。

○司憲府啓:「大丘府使崔灝元,正當農月,或憑習陣,發軍防川,或托徵贖,麻絲、狗皮、木鐵、鋤耜、釜鼎無不收斂,剝民膏血,貪殘莫甚,請治其罪。」從之。灝元素業風水,以其利害之說惑人,今發軍防川,亦技術所使也。

○禮曹啓:「今來兀良哈都萬戶金波乙多尙,以厚待野人,在館成婚,請依京居向化人例,給鞍具馬一匹,竝給例賜衣服靴帶,其妻母童所老加茂妻家亦給衾枕、褥席、酒果。」從之,又特給酒肉。

1月16日

○丙寅,御經筵。講訖,執義李亨元、獻納尹顯孫,請宋益孫罪,不聽。亨元曰:「大抵良民役苦,投賤者多,須竄益孫,使愚民知投賤之不可。」上顧問左右。領事申叔舟對曰:「臣聞益孫壓良爲賤,厥數甚多,今未知發覺者幾許。」亨元曰:「五六人也。」叔舟曰:「其罪不在多少,流竄大懲可也。」上曰:「旣已削職,又何加焉?」

○命放迎日定屬亂臣奉石柱妾延慶。

○御晝講。

○行司果趙瑾卒,賜賻、弔祭如例。瑾,領中樞院事末生之子,少登第,選補集賢殿博士,歷司諫院正言、吏曹正郞、司憲府掌令,累陞至禮曹參議,出爲江原道觀察使、全州府尹,至是卒,年五十九。

○禮曹啓:「宋太宗將耕籍,前二日,遣大臣告太廟,禮畢,文武百官設行宮稱賀,端拱元年正月,帝御觀耕臺,觀公卿耕,訖還行宮,百官稱賀。夫耕籍,自古帝王盛禮,請依宋制,告廟受賀。」從之。

○御夕講。

1月17日

○丁卯,御經筵。講訖,持平尹惠啓曰:「宋益孫壓良之罪,已發於世祖朝。世祖親問,益孫不以首實,而今乃輸服,面謾先王之罪大矣。豈以功臣經赦而寬之哉?須放之於外。」上曰:「經赦之罪,例宜勿論,追收告身,亦已過矣。」

○前此平安道都事安琛,以啓理山賊變來京,至是辭,上引見。琛啓曰:「理山郡守報云:『竟日相戰,夜深而罷,人畜殺虜之數,未得悉知。』觀察使令臣審問,臣往鞫之。本郡人等初言:『男、女幷三口、馬二匹』,後言:『男二十一、女四、馬二匹、牛一頭』,前後牴牾。然臣意在速啓,而今許誡往鞫,必將得實,故以其所言來啓耳。且渭原郡守鄭以禮:『將往理山,道遇賊』,理山之人,非不知也,而一無言之者,臣到平壤始聞之。以此料之,隱匿不首之事,恐多有之。」上曰:「渭原之事,予亦聞之。」仍問曰:「賊退之時,理山鎭將其追之乎?」琛曰:「率百餘騎,追至長城,夜深恐設伏乃還。」上曰:「以百餘兵追千餘騎,甚爲失策。」琛又啓曰:「本道烟臺軍,國家雖歲賜毛裘、衲衣,五日相遞,稍無休息,其苦倍他,而獨無仕路,請依甲士例授職給祿,且本道軍率,防戍纔罷,又迎送赴京之行,贏糧往來,人馬俱困,不出數年,勢將難支,請自今正朝使之行,依舊例以黃海道軍卒迎送。」上謂都承旨申瀞曰:「琛所啓二事,議政院以啓。」

○習先農祭儀于壇。

○宗簿寺啓:「良人郭巖石交結義泉君承恩,無日不飮,因而弄誘,恣行不義,冒犯邦禁,律該制書有違,杖一百。然罪重罰輕,請依鄭鐵堅、奇孟同交結江陽君瀜例,杖一百、邊遠充軍。」命邊遠充軍。

○卒咸陽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