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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王朝实录[高宗实录]》三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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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三十五年清不知六年

春正月

1月1日

○〈高宗太皇帝實錄卷之三十七〉

一日。〈陰曆丁酉十二月初九日〉詔曰:「練祭時文、蔭、武曾經實職人中,雖無實職,入參哭班。」又詔曰:「侍從官閔珽植,使之承候。」珽植因詔勅爲閔泳翊后,驪陽、驪城兩府院君宗孫也。

○正二品李鳳儀、秘書院丞閔泳敦任中樞院一等議官,敍勅任官:鳳儀二等。泳敦四等,正二品閔泳達任宮內府特進官,敍勅任官三等。

1月2日

○二日。詣景孝殿,行朝上食、晝茶禮、夕上食。皇太子隨詣,行禮。

○四品趙秉甲任法部民事局長,敍奏任官五等。

1月3日

○三日。詣景孝殿,行朝上食、晝茶禮、夕上食。皇太子隨詣,行禮。

○御淸穆齋,親押景孝殿練祭祝文。

○中樞院主事白南奎疏略:

伏念我陛下,撫邦家熙洽之運,承上天篤騭之命,隆紹三五,俯循億兆,卽大皇帝位,三朔于玆矣。凡於發政施仁之際,考文議禮之節,莫不增其式廓明徵,定保大有,以服衆心而孚大號。凡在率溥含生之倫,擧皆懽欣鼓舞於光天化日之下。猗歟盛矣!第大典禮大制度之尙未擧行者,有二事焉。一則祖宗追崇之禮也,一則臣下頒爵之制也。竊惟是禮也是制也,自昔創業垂統之國,罔不以是爲重,以是爲急,于以溯本源而揚先徽,廣恩施而尊國體,傳之來許,以爲美談。豈以我堂堂帝國,光被天下,而獨少此哉?惟以間値大行皇后因封之期,重宸極悲悼之懷,萬姓切彌廓之衷,備儀物於莫重莫嚴,伸情理於必誠必愼。上下皇皇,終事是襄,故不遑及此,今焉祔謁已行,練禮將屆,而陛下留心萬機,凡賞例政格等節,亦已次第頒行矣。追崇大禮,頒爵盛制,寧獨可後時而不行歟?謹按經有追王太王、王季、文王之文,下逮漢、唐、宋、明,亦皆崇奉先世以爲榮。其世數之多少近遠,雖或不等,而莫不赫赫於寢廟之儀,煌煌於史典之紀,可徵而信,可按而行也。封爵之制,三代尙矣,漢以王、侯爲等,定異姓不王之制,而有功臣侯、王子侯、恩澤侯等名。唐之臣亦有公、侯等爵,而至於大勳大德,則有異姓之王焉。宋朝則備五等之爵,朝臣自金緋以上,隨有開國、子、男、公、侯之稱,而時有異姓王爵。至於明代,異姓之王,只有太祖功臣幾人,其餘分公、侯、伯三等,無無功而封者。蓋漢之侯有分土,明之爵有世祿,皆用鐵券世及之賞。故其典重。唐、宋之制,雖亦因勳庸,而中葉以降,凡崇班顯秩,例膺榮封,采祿無頒,世嗣不及,則其典輕。此其大略,而至於同姓之王,無代無之不必具論者也。然則追崇之禮擧,然後可以昭王蹟而盡孝思,封爵之制行,然後可以明等威而尊皇極,無愧於前代,有光於列邦也。惟其擧而行之之節,至重且大,則不可不博攷往牒,廣詢輿論,以資聖聰而備聖覽。然崇號之上止幾室與某屬之可王,某臣之可公可侯,有非臣下所敢猥先陳請者。伏惟陛下,天稟聰明,洞覽今古,則於此等大制作,宜自有一副繩尺,至精無遺者矣。伏望特頒大詔,早擧盛典,以副萬方之瞻聆,以定一代之儀制焉。今玆大典禮大制度,於皇朝體統,最關急先者,凡在臣僚,其誰不知,而跡在卑微則或以嚴重而莫達,地處貴近則或以嫌避而不言。致使日月淹延,儀文荒廢,來禮家之評議,惹隣人之竊笑則臣竊慨焉。且念臣名忝史禮之員,雖現無職務,而顧名思義,庶可以具論於邦家典禮矣。玆敢不避猥越,以效一得之見。伏望聖明,留神澄省焉。

批曰:「論禮非爾之責也。」

○五品崔雄疏略:

際玆皇天陰騭,祖宗眷佑,欽惟我皇帝陛下,誕膺天命,載受尊號,實東國四千載初有之盛擧,萬億年無疆之基業。凡我帀域生靈,雖疲癃殘疾之人,莫不蹈舞欣忭,願少須臾無死,思見德化之盛。陛下正宜勵精圖治,功光烈祖,業垂後昆,以開創業之基。而臣竊惟今之事勢,國之先務,係在時急,不可少緩者,有四。一一,討逆復讎;二一,擇用人材;三一,定兵節制;四曰,節財薄斂。嗚呼,痛矣。曾於甲申之亂,明成皇后、各殿宮免禍之時,臣自擔轎,躬見其蒼皇景色。而幸賴祖宗之靈,僅保玉體矣。未及幾年,至于乙未之變,此窮宙互古所未有之大變也。臣不能終始保后,遭此慘禍,如臣不忠,合置重辟。以陛下友瑟之誼,皇太子誠孝之至,曷嘗一日忘討復哉?荏苒之間,三霜已過,因封纔經,討復之擧,尙此遷延,臣竊慨焉。見今逆臣在逃,讎邦伺隙,黨與潛結,恐有不測之禍,尤有甚於乙未八月若也。陛下當內修自强,而敎育生聚,君臣上下,以復讎爲一身上帖符,以若土地,以若人衆,何所討而不服,何所誅而不行?逃逆之交還也,黨與之鋤治也,讎邦之問罪也,就次行之矣。讎逆之不可不討復者,此也。聖帝明王之治天下也,未始不以得賢材爲本。不以地賤而棄之,不以人微而違之。昔殷高宗,迎傅說於築版,爰立作相,以致中興之業;秦穆公,擧百里奚於飯牛,立以爲相,竟致覇業之盛。由是觀之,人主之用人,何嘗以貴賤爲拘哉?自是上自公卿下至守牧,各得其材,帝德以至宣布,民黎以之咸寧。挽近以來,國家用人,專以地閥爲第一。公議,內而政府,外而守宰,不問才德之有無,只較閥閱之高下。其所薦用,若非姻婭族黨,則亦不過專飾浮華口辯捷給,是果用人之道乎?且今八域,年事飢荒,民心遑遑,間間有土匪之漸,若非淸白老練憂國安民之人爲之守宰,則荒年民心豈非大可懼者也?方其無事昇平之時,不念民國之安危,只貪仕宦之勢利,惟恐見後於人矣。及其有事搶攘之時,則脫身自全,使君父危懼,生民塗炭。自甲午乙未兩年以來,逆魁泳孝、吉濬之擅差腹心,尙在內外臣班,靦然無愧,包藏兇圖,是可謂君有其臣而國有紀綱乎?願陛下極察莫如之淵鑑。上自政府下至百執事,勿以地賤人微而棄之,擇其才德兼備幹能貞忠之人,置之左右。以是鱗次薦用,則上下內外,必無誤國之人矣。人材不可不擇用者,此也。兵者,國家之藩屛,人主之爪牙。家無藩屛,則無防禦之策;人無爪牙,則無威用之權。古之善養兵者,雖百萬之衆,如身之使臂,臂之使指,赴敵就死,一如從心者,無他,節制已定故也。編之以行伍,定之以隊官,總之以大將,分次領率,爲其用之之便利也。今則不然,雖有編伍之名,兵丁之擅自移伍,視若尋常,爲其長上者,不知節制與紀律。前自甲申播遷之時,無一箇護衛之兵;甲午日兵犯闕之時,無一箇捍禦之兵;至于乙未,犯闕倒戈,禍延至尊而莫之制焉。伏願陛下極斷勇武,嚴定節制,自將臣以下隊將及編伍之兵,一從定制。如違軍律,則少不饒貸,威以制之,恩以養之。以之攻取則勝,以之禦侮則固矣。軍制不可不定者,此也。節財薄斂,人主之大政也。古之帝王,不可一一枚擧,而自我朝開國以來,賦於民者,只不過土地惟正之供,而財恒足矣。挽近數年以來,驛土、宮庄之陞總者、無名雜稅之害民者,不啻倍蓗於前,而財恒不足者,何也?用之不節故也。伏願陛下克軫生民之瘼,凡於各樣雜稅之害民甚者,一切革罷。使農民及商旅俾無切骨之冤,則本固而邦寧。賦斂不可不薄者,此也。至於開鑛等事,則出於山水閒曠之地,其無害於民,而有助於國用者大矣。然任其採鑛者,專事爲已,不念公納,故名雖開採,不足補公用之萬一,可勝歎哉!臣竊伏見前觀察使臣李容翊監鑛之時,則稍以爲國用之助,其實心奉公,於此人見之矣。臣以草芥之微,敢陳芻蕘之說,出位狂妄,似涉僭踰。而當此國家艱虞之時,不以人微而自分,惟望一得之察。伏願陛下裁擇焉。

批曰:「所陳不無可採矣。」

1月4日

○四日。詣景孝殿,行練祭。皇太子行亞獻禮。仍行朝上食、晝茶禮、夕上食。

○詔曰:「山陵表石竪立後,大臣仍詣陵上奉審,寢殿一體奉審以來。」

○練祭時享官以下、山陵守陵官以下、練主都監堂郞各差備以下,施賞有差。練主書寫官金奭鎭、浴主大祝金有濟、享官李垠鎔、宗戚執事金用圭,竝加資。

1月5日

○五日。御淸穆齋,親押顯隆園忌辰祭祝文。

○引見原任議政大臣、議政府參政、贊政、參贊、宮內府大臣、勅任官、時原任閣臣、承史、春桂坊。練祭後,奉慰也。特進官趙秉世曰:「景孝殿練事奄過,伏想聖懷悲悼,益復如新矣。」上曰:「居諸不留,練事已過,愴念疇昔,歷歷如昨日矣。」秉世曰:「臣承命詣山陵,看審表石竪立,仍詣陵上奉審則安寧,寢殿奉審則安寧。而籠臺石樹碑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