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未)二十年清光緒十一年
春正月
1月1日
初一日,癸未。詣仁政殿,親上致詞箋文、表裏于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仍受賀,頒赦。
敎文若曰:三陽泰運載回,迓天休於千秋萬歲。兩殿臨御彌久,瞻母儀於五紀四旬。慶湊一時,誥宣八域。恭惟『孝裕獻聖宣敬正仁慈惠弘德純化文光元成肅烈明粹協天隆穆壽寧禧康顯定』大王大妃殿下,功符厚載,德著塞淵。以聖女配聖人,克贊寧考至治,若太姒嗣太任,益闡純元徽音。已富能儉,已貴能勤,頌騰二南,化被俾壽而臧,俾昌而熾,禮修千乘養隆。迨小子堂構是承而太母簾帷寔御。回綴旒於盤泰,定大策而謳歌,有歸頒溫綸於澨陬諴小民而寒暑無怨。每鷄鳴問寢而退,奉朝誨於先王烈謨。自鸞司命撤以來,斂神功於上天聲臭。自享長樂含飴之慶,益切內庭稱觥之誠。顧惟洪恩之偏蒙,曷以稱於報答?雖有顯號之屢颺,猶未盡於形容。寶筭逾增,値堯皇問野之歲,縟典宜擧,有漢帝呼嵩之儀。亦惟我『明憲淑敬睿仁正穆弘聖章純貞徽』王大妃殿下,忠貞毓祥,幽閒成性。早襲詩禮家訓,蘋蘩致虔,不煩圖史宮箴,琮璜合度。佐憲廟宵旰,圖理盛德至仁,侍東朝晨昏,承歡怡聲婉色。敎令不出內壼,高拱乎穆淸,恩澤無私外家,先率以恬約。閨範修載於彤管,嬪御莫不化之,陰功普覃於靑邱,民人皆自樂也。肆寡躬纘緖以後,惟至德仰芘者深。統序之義莫嚴,宜盡尊奉之道,繼述之思政切,屢荷詔告之勤。自黃裳陟六五之辰,計丹蓂滿四十之歲。大德必得壽,仰玉度之冞康,今日式至休,拊寶曆之惟永。玆當三元之始迓,爰覩二慶之竝臻。母一國而光臨,時則符先甲後甲,子萬姓而悅豫,孰不願尊親顯親?壽考福祿之無疆,佇見自今伊始,歡忭頌禱之不已,庸效于前有光。物采之備,儀文之隆,我家自有制也,岡陵如增,松柏如茂,太史不勝書焉然。懿衷每切謙沖而,烔戒恒存,豫大縱緣,將順之不暇。姑從損約之規,其在忱誠之少伸,詎緩賁崇之典。莅法殿而播鳳綸,闢昕庭而騰鰲抃。年彌高德彌邵,壽星竝耀於極南,月之正日之元,歡聲方溢於海左。推予心之廣慶,宜宣德音,體慈念之好生,特頒赦典。自本月一日昧爽以前,雜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戲,春風和氣,擧在同樂昇平,雷雨霈澤,旁流共躋仁壽。故玆敎示,想宜知悉。〈藝文報學李應辰製〉下勸農綸音于八道四都。
敎曰:「今日卽元朝也。令都承旨,雲峴宮問候以來。」
頒賜老人衣資食物。
接見日本公使竹添進一郞。
1月2日
初二日。禁衛營、御營廳以「三淸洞北倉近處有虎患,發遣砲手,使之搜獵矣,今日酉時量仁旺山下,小豹一頭捉得。故謹此封進。而捉虎將卒,自各該營考例施賞,仍爲行獵。」啓。
1月4日
初四日。減省廳啓:「各道、各邑之無處不弊,亶由吏額太濫。聊賴漸薄,以致舞弄多岐,逋欠易生故也。自今,凡州、府、郡、縣衙門,一依典式所載原額磨鍊,其餘則一竝除汰之意,行會于八道四都何如?」允之。
1月5日
初五日。詣宗廟,上翼宗大王追上尊號冊寶。仍行省牲省器後,行春享大祭。王世子隨詣,行禮。
1月6日
初六日。敎曰:「歲籥載新,予之思慕倍切。陳奏使一員,令該曹差出,使之由津赴京。」
1月7日
初七日。以金炳始爲陳奏使。
1月8日
初八日。詣仁政殿,親傳社稷祈穀大祭香祝。
1月9日
初九日。以徐相雨爲弘文館副校理。中批也。
1月10日
初十日。詣仁政殿,上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冊寶。仍受賀,頒赦。
敎文若曰:「如在上,如在左右,盛美追闡於穆淸,必得壽,必得祿名,顯號加進於長樂,允協神理人情,玆用上告下布。恭惟翼宗體元贊化錫極定命聖憲英哲睿誠淵敬隆德純功篤休弘慶洪運盛烈宣光濬祥堯欽舜恭禹勤湯正啓天建統神勳肅謨乾大坤厚廣業永祚莊義彰倫行健配寧敦文顯武仁懿孝明大王『體元贊化錫極定命聖憲英哲睿誠淵敬隆德純功篤休弘慶洪運盛烈宣光濬祥堯欽舜恭禹勤湯正啓天建統神勳肅謨乾大坤厚廣業永祚莊義彰倫行健配寧敦文顯武仁懿孝明』大王,羲繼明照,方虞重華協帝。粤自養德貳極,百姓相和於謳歌,及夫代聽萬機,八域盡歸於涵育,溢和氣於一堂,三聖止慈達孝之無間,熙睿工於四勿九經,全體大用之咸備,銘曰愼獨,扁曰務本。先哲王祗懼嚴恭,廓然英斷,超然遠觀。大聖人發强剛毅,猗盛度若是粹美,伊謨烈殆難名言。先知稼穡艱難,勸本業而除苦瘼,廣求草萊遺逸,咨善道而納諫爭。祖廟之瑟瓚攝將,致虔乎冬韭夏麥,皇壇之寶籙尊奉,寓感於山榛隰苓。金鑑載一王之治,宜後嗣造次必是,璇寢享百歲之獻,曁遺民於戲不忘。嵬乎,功煥乎文,緬虛雲之無迹,存者神,過者化,尙闓澤之在心。顧冥庥厚荷帡幪式克休於今日,肆徽號屢進琬琰,猶未恔於予衷。恭惟我孝裕獻聖宣敬正仁慈惠弘德純化文光元成肅烈明粹協天隆穆壽寧禧康顯定大王大妃殿下,天佑我東,尊居太上。胚前光於文翼孝忠,年符檀君竝堯立。亹令聞於幽閒貞靜,德媲太姒嗣任。徽配寧考而資始資生,至哉陰功柔化,奉純元而盡誠盡敬,藹然愉色婉容。迨寡昧,入承于丕基,而功化仰成於慈極。御簾帷而決機定策,回綴旒於泰盤,拊膏燭而發政施仁,奠溝壑於袵席。大而治法政謨,小而起居飮食,靡不諄諄命之;近則郊牧畿甸,遠則山海澨陬,擧皆熙熙如也。三朝效問安問寢,只是子職恭爲,四方頌重輝重輪。亦惟孫謨貽厥。念母儀光臨一國,計年數恰滿五旬,邁殷宗享國之年。人子心以喜以懼,符唐帝問野之歲,昊天命如式如幾,嚮用乎壽富康寧,斯乃九五福兼備。欲報之撫育顧復,若爲萬一分相稱。受祉延祥,旣歡忭於殿陛,遇喜增感,倍孺慕於羹牆。蓋聖德兩儀儷尊。宜顯稱一體揚美宗廟享子孫保,拚鴻號而擧彝章,松柏茂日月恒,奉龜圖而祝遐筭。我家禮古有今有,可援耳目遠詳,太史筆大書特書,豈云形容盡善?乃於本年正月六日,謹奉冊寶,追上翼宗大王尊號曰『基泰垂裕熙範昌禧』,仍於初十日,謹奉冊寶,加上大王大妃尊號曰:『徽安』。値春初而祗薦太室,受朝賀而誕告多方。一唱三歎,餘音愀朱絃之疏越,萬有千歲,靡害慶蒼籙之潛周。凡物采儀文之當然,得以爲悅;若聲音笑貌之惟肖,質之無疑。按鳳曆而布德行仁,回三陽泰運,樹鷄竿而滌瑕簜垢,與萬民咸和。自本月十日昧爽以前,雜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戲,同我太平錫汝保極。尊親莫大,祝純嘏於俾熾俾臧,與物皆昌,導盛化於興孝興禮。故玆敎示,想宜知悉。〈蟄文提學李應辰製〉上冊寶時陳賀及王世子坐堂受賀時各差備官以下、春享時、亞獻官以下、宗廟都提調以下,施賞有差。禮房承旨尹榮信、對擧承旨金益容、宣敎官金定均、禮貌官洪英植、左通禮張錫祚、右通禮柳宗植、相禮尹泰駿,竝加資。
1月11日
十一日。以鄭基勉爲吏曹參議,閔泳穆爲弘文館提學,趙康夏爲慶尙道觀察使,金聲根爲全羅道觀察使。
命今番康科,以有初試庭試設行。以禮曹啓也。
1月12日
十二日。御重熙堂,接見中國提督吳長慶。
召見平安監司金永壽。辭陛也。
以李正魯爲吏曹參判,金炳德爲督辦軍國事務,閔泳穆爲督辦交涉通商事務,洪英植爲協辦交涉通商事務,尹泰駿爲參議軍國事務。
1月13日
十三日。上號都監都提調以下,施賞有差。讀玉冊官徐璟淳、讀金寶官鄭順朝、都廳徐相祖、洪世燮,竝加資。
以朴斗陽爲奎章閣直閣,金祚均爲待敎,趙寧夏爲督辦軍國事務。
施沃溝孝子故士人田讓聖、孝婦金氏旌閭之典。因全羅右道御史魚允中別單有政府請裒及禮曹啓也。
減省廳啓:「官額減省之地,頒祿之有涉煩冗者,亦宜除減。自今文臣,承文參下之無定數付職者,竝減下。只定三十窠實職,及差役人,劃定於此窠中。堂下官之祭官及差役人,亦就軍職窠中劃定。養賢庫儒生減額以後,飯供米未減條,亦於稅船劃受時計減。各道都事本爲巡檢災傷,糾擧臺職,而今則初不赴仕。坐帶虛名,此亦冗官之一也。自今各道都事,竝權減何如?」竝允之。
1月14日
十四日敎曰:「判中樞府事李宜翼,九耋康健,聞甚稀貴。其孫問名,瓜近初仕作窠擬入,以示優老之意。」又敎曰:「姜奉朝賀奉朝賀回卺在今年云。宴需與內外衣資食物,令度支從厚輸送,別遣曹郞,存問以來。」
仁昌君李冕榮疏略:「卽伏見減省廳節目啓下者,勳府有司堂上,從下座差定也。臣以下座膺是任,不勝悶菀。本府有司與他司有別,勳臣嫡長,例授君銜者,差有司,至三員,而不得加數。以一王之制,定百世之式。有司之一差,身後塡代者,亦出於不忘先功之隆恩宏謨,毁劃他不得者也。今謂府財不敷,有此更張則,是在本府量宜措劃而已,何必壞五百年金石之典?臣竊惑之。且本府『忠義』,屬之吏曹,尤有所大乖於面目。『忠義』本非官職,卽朝家優恤勳裔,侈以世祿,以待諸勳家嫡長年滿可仕者,口傳付祿,以之宿衛於禁省者也。其規嚴且密矣,今也屬之吏曹,太無意義此非官職。則銓臣,何以擬差?又無籍單則勳裔,何以憑考?且有勳臣之府,則爲後裔者,捨此安歸乎?伏乞俯垂鑑諒,兩件節目,特下還收之命,以存本府舊規焉。」批曰:「疏辭,令廟堂稟處。」
1月15日
十五日。詣永禧殿,展謁。仍詣景慕宮,展拜。王世子隨詣,行禮。
1月17日
十七日。以鄭範朝爲督辦軍國事務,李喬翼、朴定陽、趙準永、韓章錫、閔鍾默爲協辦軍國事務,趙同熙、李重七爲參議軍國事務,趙秉弼、金玉均、李祖淵、卞元圭爲參議交涉通商事務,李源命爲藝文館提學。
減省廳以「各道營將之設,專爲管轄兵制,戢捕盜賊。而挽近管轄,則徒歸文具,戢盜則終無實效。一道疊設,爲弊滋多。自今湖西之忠州鎭、嶺南之尙州鎭、湖南之羅州鎭、關東之三陟鎭外,各鎭營將竝減下,以本邑守令,兼帶管轄戢盜,俾爲專責。而管下各邑徵斂之例,一切勿施。以廣州中軍、珍島郡守、靑山島、格浦、絶影島、東津、大興僉使及統禦中軍,復設,竝作陞資窠,依營將例施行。」啓。又以「總府旣革罷,則武臣堂上敍陞,甚是窠窄。以兵曹員外郞中六員,移付於中樞府經歷都事,永作實職,以爲區處。」啓。
1月18日
十八日。詣景祐宮,展拜,歷拜南延君祠宇。仍覲雲峴宮。
1月19日
十九日。以沈相穆爲吏曹參議,中國人王錫鬯爲參議軍國事務。
1月20日
二十日。諭贊善宋秉璿,曰:「招徠求助,何時不切,而在今日國勢,跂予之望,尤當如何?況卿以喬木家聲,儒林雅望,蘊抱經濟之學,自學獨立長往,絶棄斯世者逈然不同,則其於國家休戚憂愛之忱,當與在朝襟紳一般。而尙此固守東岡,退然不居,予之所慨歎不已者也。歲色又改,春晷將舒,講筵、書筵,次第繼開。卿其幡然改圖,須卽簉朝,俾有輔迪觀感之效,深有所待。」
諭經筵官朴性陽,曰:「側席而俟,今幾年矣,由予誠淺,尙未能挽回遐心,曷勝慙愧?究其欲致之意,卽出於緇衣之好,非有私於爾矣。況目下民國事勢,不翅岌羹,爾以耆年邃學,其所蘊抱,必在經世宰物,豈可固守林樊,獨善其身,有若無意於致君澤民之事者乎?予之所慨歎而不已矣。歲籥已新,春晷漸長,講幄啓沃之責,冑筵輔道之功,惟爾跫音是待,卽爲登途,副此厚望焉。」
諭進善金洛鉉,曰:「予之寤寐欲致爾于朝者,誠以匡輔啓沃,賁飾聲明。惟爾問學是俟,而素履愈堅,遐心莫回,永矢薖軸,未見其幡然改圖,予之所不能無慨歎者也。爾以讀書窮理所蘊抱者,出而展布,施諸事爲,則將見民國有賴,臣主俱榮。予安得無厚望於爾也?迨此春序日候稍和,講筵與書筵將開,時敏之工,日就之學,豈非爾所擔之責乎?體予至意,斯速簉朝。
以朴元陽爲工曹判書。
1月21日
二十一日。以具完植爲禁衛大將,李奎遠爲御營大將,金箕錫爲總戎使。
1月22日
二十二日。統理軍國事務衙門啓:「協辦軍國事務趙準永、參議軍國事務趙同熙,吏務差下;協辦軍國事務韓章錫、參議軍國事務李重七,戶務差下;督辦軍國事務鄭範朝、協辦軍國事務朴定陽、參議軍國事務王錫鬯、禮務差下;參議軍國事務尹泰駿,兵務差下;協辦軍國事務李喬翼,刑務差下;協辦軍國事務閔種默,工務差下何如?」允之。
統理軍國事務衙門啓:「設鑄多處,銅鉛不敷。萬里倉鑄所,移設於端川府,令鑄堂主管擧行何如?」允之。
漢城府啓:「本府爲撫綏都民,表準八道之地,而奉承宣布,五部是巳。臣於肅命之後,收聞物議別岐摘奸,則五部官員中,惟中部、北部官員,在職不曠,奉公惟勤。而其餘三部官員,初不就直,諸公務竝爲抛却。公廨傾覆,部卒渙敢,臣於坐起時,各別申飭矣。今又摘奸,則如前伈泄,終不入直。事體所在,寧容若是?詞訟無地可決,號令無處可施。安可望維持都民振勵紀綱乎?此若掩置,則法無所施,不得不大加懲創,然後可以董飭庶僚矣。當直東部都事鄭海稷、西部令尹榮兌、南部令李應達,竝爲先汰去,其罪狀,令該府拿問嚴勘何如?」允之。
1月23日
二十三日。議政府啓:「卽見江華留守金允植狀啓,則『前假監役盧德鎭納租三千石,願補賑資。極庸嘉尙,其在激勵之道,特施裒賞事,請令廟堂稟處』矣。島民呼庚,方在孔劇之際,穀物出義,有此夥數,合施裒嘉之典。前假監役盧德鎭,先付司果,守令待窠檢擬之意,分付銓曹何如?」允之。
減省廳啓:「內資寺、內贍寺,今旣革罷矣。捲草閣,所重自別,令戶、禮曹員外郞輪回入直,戶曹堂上隨時奉審事,分付何如?」又啓:「惠民署官生。今旣移屬典醫監矣。薦錄取才及赴擧等節,與本監官生通融無礙。而等第則依司譯院例,施行何如?」竝允之。
統理軍國事務衙門啓:「近來巡綽解弛,竊發之患,無處無之。此不得不別般捕戢,始令漢城府設置巡警部,其節制規模,使之爛議於本衙門,以爲遵行何如?」允之。
1月24日
二十四日。敎曰:「京畿水使鄭騏澤,南兵使李敎復相換。」
以沈舜澤爲判義禁府事。
釜山口,設海底電線條款成。
釜山口設海底電線條款:朝鮮與日本兩國政府,爲聯絡隣交便通商務起見,議准設放海底電線條款于左:第一條,兩國政府,約准丁抹國大北部電信會社安置海底電線,自日本九州西北海岸起,經對州至。朝鮮釜山海岸止,以陸線承之,達日本人羇留地。由日本政府架線建電信局,理通信事。所有該地,此項應用電線器物,均由朝鮮政府准其免納進口及積藏稅。他項不得援例。至電線室地租,照二十五年限免稅,惟該電無利,則再議免稅。第二條,朝鮮政府約該海、陸電線竣工後,自通信之日起至滿二十五年之間,朝鮮政府不架設與該海、陸線路對抗爭利之電線。竝不准他國政府及會社之布設海底線。其非對抗爭利處,則朝鮮政府可隨便開設線路。第三條,朝鮮郵程司,架設官線,則海外電報,卽可與釜山口日本電信局通聯辦理。其細節,由本司屆時與該電局議定。第四條,朝鮮政府爲保護該線,俾無損壞起見,議定通行刑律懲辦。故犯之人,一經日本政府照會,竝責令該犯,依新律賠償。第五條,該電信局所收所發各報,徑可授受於人民。惟收發存根紙,一經涉訟,由朝鮮官調取作證者,郞當呈閱。遇有朝鮮官報,應當先於他私信,行發分送。其電費,在釜山地方自日本所設架之電線,則不論其線路長短,祇取十之五。右兩國全權大官,各奉諭旨,議定條款,署名蓋印,用照憑信。大朝鮮國開國四百九十二年正月二十四日。督辦交涉通商事務閔泳穆。協辦交涉通商事務洪英植。大日本國明治十六年三月三日。辨理公使正五位勳四等竹添進一郞。
1月25日
二十五日。次對。領議政洪淳穆曰:「故典翰臣宋疇錫乃先正臣時烈之孫。稟簡潔愷悌之資,襲正大宏博之學,蜚英臺閣,啓沃弘多。自任以世道之重,隨先正出處而終始之,實承衣鉢之傳。因文忠公閔鎭厚筵白,至有隱恤之典。而其所裒嘉尙遲,久爲士林之齎恨,超贈正卿,仍施節惠,恐好。」又曰:「故縣監兪莘煥受業於文元公吳熙常,門路純正,踐履篤實,問思之切近,文章之超悟,蔚爲後學所矜式,到于今稱之。故都事李鍾祥私淑爲己之學,平生專力於朱子書。聞見之博,持守之篤,闇然日章,由縣官而至登外臺。湖、嶺之士,及門甚盛。此兩儒,皆羽翼世敎者也。特贈都憲兼祭酒,恐不無有補於聲明之治故,敢此仰達。」又曰:「昔在正廟朝,以文淸公鄭澈祀孫寅煥,年八十,秩二品,封君。故相臣金履素筵奏,特施致侑於其先祖祠版,嗣孫初仕調用之典。今其玄孫文源之壽與爵,又如之,則繼有此賜祭錄用,乃是朝家之美事故,玆敢仰達矣。」竝允之。
1月26日
二十六日。以呂圭亨爲弘文館修撰。中批也。
議政府啓:「卽見江華留守金允植狀啓,則枚擧本府中軍李熙善牒呈,以爲『明火賊僧徒申順吉等八漢,合施梟警,其餘兩漢,用其次律,搜捕諸校,合有裒賞,請令廟堂稟處』矣。上項八漢,令該營中軍,梟首警衆,其餘兩漢,嚴刑島配,捕校七人,俱爲嘉尙,從所願,以示激勸之意何如?」允之。又啓:「卽見兩捕廳所報,則『黨賊李尙喆等八漢,自左捕廳捉得,黨賊金興學等十一漢,自右捕廳捉得。而俱以無賴襍類,出沒京鄕,威脅剽掠,無所不至,情節自服,竝姑嚴囚,以待處分』爲辭矣。在囚諸漢,竝出付御營廳,令該營中軍,城內通衢,大會軍民,梟首警衆。至於詗捉之捕校,從所願施賞,以示激奬之意何如?」允之。
給端川府渰死人恤典。
減省廳啓:「錢穀衙門情費禁飭之意,向有所特敎矣。公納因此而虧欠,民斂由是而橫濫,亦不可不及今釐正。自今無論某衙門,只分米、錢、木、布定給,成規,使之一例施行。米、太則以每百石爲準,本穀十石式;錢則每百兩式;木布則以每一同爲準,錢五兩式磨鍊。而至若物種私贈之弊,一切痛禁。所謂官剩與吏役等情費,量宜分排。如是刊布之後,如有一毫加索隱匿之弊,該色吏,卽以此由,往告于本司堂上及法司以爲嚴處之地。官剩與人情,該色例給條,竝令勿施,以當罰錢,京司上納情費,旣已歸正,則各該邑收納之際,亦不可分交加排,中間消融。如有此弊,則該守令,隨現論勘,該色刑配之意,曉示京外何如?」允之。
1月27日
二十七日。統理交涉通商事務衙門啓:「國旗今旣製造,行會八道四都,使之認驗擧行何如?」允之。
都政,以李冕榮爲司憲府大司憲,尹宖善爲司諫院大司諫,金德均爲成均館大司成,李豐翼爲判義禁府事,閔敬鎬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統理交涉通商事務衙門以「釜山口海底電線條款,今日會同日本公使竹添進一郞,鈐印交換」啓。
1月28日
二十八日。敎曰:「京外戎服,自今爲始,竝以軍服代用。軍務外,以黑團領爲之。」又敎曰:「戎服旣已除之,各司皂隷天翼,亦竝以戰服爲之。」
鑄錢所啓:「新鑄之『戶』字下『二』字錢,爲先行用,以通錢路何如?」允之。
1月29日
二十九日。詣儲慶宮、毓祥宮、延祜宮、宣禧宮,展拜。王世子隨詣,行禮。歷臨淸陣,接見提督吳長慶。
以朴周陽爲吏曹參議,朴齊寅爲判義禁府事。
議政府啓:「卽見全羅前監司趙康夏狀啓,則『謹依筵奏行會本道,流來逋負,期圖淸刷,而拈出其指徵無處者,錢米實數、始逋年條區別,修成冊上送。蠲蕩一款,不敢擅便。群山倉戊寅以上及己卯虛留穀,詳代錢,合未納三萬八千七百二十二兩,限十年排納。聖堂倉己卯條虛留穀,七千四百二十七石,亦依群山例,特許詳代,竝與戊寅條以上,詳定代錢,而使之排年督納事,請令廟堂稟處』矣。査櫛列邑逋簿之際,其必築底無遺。而長水還逋中壬子、甲寅條,胡爲不入於壬戌蠲蕩乎?此固未可知也。庚午、壬申條一槪混錄,無所區別。而至於靈光惠均兩廳辛巳詳代條與海南丁、戊兩年稅穀,指徵無處者,年條不久,竝更加詳覈,使之從速登聞。漕倉事勢之窒礙,在所當念。群山各年詳定代錢條,特許限十年排納;聖堂己卯虛留穀,亦依群山詳代例,許施,竝與戊寅以上條。一體排納事,分付何如?」允之。
百歲老人加資,下批。〈姜周煥,都彦培,尹昌逵。〉
二月
2月1日
初一日,壬子。議政府啓:「以社還價錢修報事,自戶曹發關,已至幾朔,尙今寥寥無聞。顧今經用之艱絀,如是淹滯者,其於事體,果何如乎?三南道臣,竝施重推之典何如?」允之。
2月2日
初二日。以趙準永爲吏曹參判。
2月3日
初三日。敎曰:「今日府大夫人晬辰。令都承旨,問候以來。」
2月4日
初四日。以閔泳穆爲吏曹判書。
議政府啓:「卽見左右捕廳所報,則『日本兵隊駐接掌樂院時放箭罪人安奉順,今始捉得。嚴覈其所犯,節節輸款,而自本廳不敢擅便』爲辭矣。此罪人之所犯情節,雖極悖惡,旣不至於傷人,則參酌律例,特貸一縷,限己身,絶島定配何如?」允之。
幼學尹龍協疏略:「置迎賢館,擇道德、文章、强直、明斷者、兵略如神知驗如龜者,厚祿而養之,以備將相之任。且治國有三,本也,道也,法也。本者,仁義、禮樂也;道者,崇賢、遠姦也;法者,賞功、罰罪也。本立則道正,道正則法行。故爲治之要,莫如立本焉。」批曰:「橫竪之說,多有可採也。」
2月5日
初五日。漢城府以「新聞紙,自本府設局措辭,亟宜刊布,而應行規則,請商確稟處」啓。
2月7日
初七日。御重熙堂,接見中國提督吳長慶。
敎曰:「閑良金載鉉、申寬五、高俊甫、崔載亨、朴齊安、蔡民仲、安世鼎、安鎬俊、金興謙、李道心等十人,竝特賜武科。」
議政府啓:「卽見全羅監司趙康夏所報,則『靈巖郡露兒島、吉島、芿島,俱以地本斥鹵,居民産業惟事漁農。而自地方邑稱以年例,科外橫斂,吏從售奸,窮島殘民,不得資活,將有離散之患。且揪子島民,興販於三島,而一自移屬濟州之後,靈巖邑屬,逢輒敺迫。到今,更張不若依舊,設鎭,永爲禁制之方。上項三島,合設一鎭,依威鳳、南固自辟例,設置別將,限二年定瓜守鎭,俾保島民』爲辭矣。本來設鎭之中廢,未知緣何事端。而此三島距該邑絶遠,便屬無主之處,則安得無橫至之侵責乎?合設一鎭,復舊作別將窠,自辟,與瓜限,竝依所報施行何如?」允之。又啓:「稅船到泊,多般侵責,已是苦瘼。而湖南三倉漕運上來時,聞卿宰家稱以『分稅』,每於船頭恣意奪取,竟致正供之見縮,船格輩,何以抵當乎?所謂『文券』,令京兆一倂收聚爻周,俾無如前之弊。而亦以此意,分付道臣,知委於各該漕倉何如?」允之。又啓:「卽見京畿監司金弘集狀啓,則『本道儲置米之本色區劃者,自己巳,每石代錢只給五兩,其所窘迫比前愈甚。而今因惠廳啓下關,各樣價依已例,四分一裁減。本營應用及各邑進排,無以措手。特許還寢事,請令廟堂稟處』矣。歉歲裁減,自是恒規。而第念本道事勢,除郤例劃,將何以措手?且曾前還寢,多有其例,依狀請施行何如?」允之。
2月8日
初八日。命賜饌于時原任大臣、奉朝賀、時原任賓客、閣臣、春桂坊、內外衙門堂、郞、宗親、儀賓、宗正卿、二品以上、六曹、兩司長官、承、史、玉堂。以王世子誕辰也。
接見日本公使竹添進一郞。
特放輕囚。
設館學儒生應製于春塘臺。賦,幼學宋鍾贊、童蒙兪鎭三、幼學李日彦、進士金貞均,竝直赴殿試。
敎曰:「直赴金貞均賜樂。」
2月10日
初十日。迎接官以「今日中國提督吳長慶,率隨員二十四人,兵隊十八名,發向馬山浦」啓。
2月11日
十一日。以尹滋悳爲兵曹判書。
鑄錢所以「新鑄『武』字錢,旣已行用,自今十三日爲始,改以『戶』字繼鑄」啓。
2月14日
十四日。以金炳始爲宣惠廳提調。
2月15日
十五日。召見全羅監司金聲根。辭陛也。
以韓敬源爲兵曹判書。
掌令朴衡東疏,陳節儉爲爲治之本。批曰:「所陳,當留念矣。」
2月16日
十六日。召見修信從事官徐光範。復命也。
2月17日
十七日。敎曰:「島配罪人李會正、安置罪人任應準,放逐鄕里。」
院議啓:〈右副承旨趙命敎〉「卽伏見傳敎下者,有島配罪人李會正、安置罪人任應準,放逐鄕里之命。臣於此,萬萬愕眙。臺討莫嚴,輿情尙沸,何可遽施寬宥之典乎?伏願亟寢成命焉。」批曰:「今此處分,予豈無斟量而然?不必如是,卽爲頒布。」
玉堂聯箚〈應敎鄭光淵、副應敎尹相翊〉,請寢李會正、任應準放逐之命。批曰:「處分自有參量,爾不必如是也。」
以南廷順爲禮曹判書,徐璟淳爲工曹判書。
給高城郡雪汰壓死人恤典。
2月18日
十八日。兩司聯箚〈大司憲李冕榮、掌令朴衡東鄭璣相、持平宋淳鐸、趙光祐、獻納曺始永〉,請寢李會正、任應準放逐之命。批曰:「今此處分,自有斟量者存。不必如是爭執也。」
召見總理大臣洪淳穆。淳穆曰:「近來經費,萬分艱窘,方設鑄錢,而其爲通用,猶有所不敷。臣意則以當五銅錢及今鼓鑄與銀標,互行共濟,似無窒礙之慮矣。」敎曰:「此乃時急之務,依爲之。」淳穆曰:「當五錢設鑄事,蒙允矣。以協辦軍國事務朴定陽,使之句檢何如?」允之。
特除閔泳韶爲承政院同副承旨。
鑄錢所以「新鑄『戶』字錢,繼卽行用,以通錢路」啓。
2月19日
十九日。以成彝鎬爲禮曹判書。
2月20日
二十日。召對。
敎曰:「新榜進士尹成求,此是桂坊也,特爲賜樂。」又敎曰:「新榜進士尹柱聖,特爲賜樂。「
敎曰:「生進中年七十以上人,令該曹,五衛將口傳加設,單付。」朴周欽等十二人,下批。
以李敦夏爲司諫院大司諫。
2月21日
二十一日。統理軍國事務衙門啓:「當五錢鼓鑄處所,以禁衛營稟定。而新設排鋪之際,不得不曠日持久矣。萬里倉鑄所,聚銅設爐,已爲經紀,則設鑄興役於此。而協辦軍國事務朴定陽,旣句管鑄銀,不無相妨之慮,三所設鑄以行,左贊成閔台鎬,依前兼管何如?」允之。
2月23日
二十三日。以金壽鉉爲禮曹判書。
2月24日
二十四日。以洪鍾雲爲刑曹判書。
詣春塘臺,行大報壇祭享受誓戒。
統理軍國事務衙門啓:「卽見黃海監司沈東臣、兵使鄭雲翼狀啓,則『自箕營淸人五名押送之路,領去譯學,到劍水站下去,淸人一名又爲捉,送鳳山郡。而彼以淸陣汲水、炊飯軍無公文下來者,則押還與放行等節,請令統理軍國事務衙門稟處』矣。以中國人執留,探知於淸陣,則以派差押送爲言。依此分付該道臣,使之領到于前三軍府何如?」又啓:「卽見黃海監司沈東臣、兵使鄭雲翼狀啓,則枚擧鳳山郡守趙秉老馳報,以爲『淸人七名,過去本郡邑底,而初無路標及領來之人,俱不識字,語音莫通,姑爲執留。而押送淸陣與放還等節,請令統理軍國事務衙門稟處』矣。沿路中國人執留,非止一再,則依前知委,使之派差押送,領到于前三軍府事分付何如?」竝允之。
命當五錢以鍮銅鑄成事,分付鑄錢所。
2月25日
二十五日。議政府啓:「一年各祭享獻官以下都差單子,自該曹啓下矣。此乃使塡差人,豫知其當行之大事,以爲恪謹奉遵。而毋論京外,實病實故外,如或有罔念祀典所重,規避占便,以至臨享苟簡之弊,捧現告拿問勘處之意,先事嚴飭何如?」允之。
戶曹以「各道年終錢穀御覽會計,每於翌年二月二十五日,啓請修正,自是定式。而咸鏡道六鎭等邑,程道絶遠,近因積雪,道路不通,文簿未勘,不得趁限之由,文移臣曹。慶尙道、全羅道、黃海道,限內不得磨勘,又無狀謄移之事,有違格例。該道臣推考,都會官從重推考。御覽會計,待其會案齊到,修正以入」啓。允之。
2月26日
二十六日。議政府啓:「卽見京畿監司金弘集所報,則『通津宣惠廳辛巳條大同未上納米,爲七百五十五石。而當此歉荒,窮蔀民情,擧皆顑頷,萬無本色收捧之道,依辛巳結價每石十一兩八錢式,持許代納』爲辭矣。該邑賑政旁午,窮春民情,在所懷恤。今若以本色責納,果係行之不得,以辛巳條時價,依所報,使之代錢上納何如。?」允之。
書筵官朴性陽陳疏,乞遞。賜批:「敦勉。」
三月
3月1日
初一日,辛巳。命湖南古阜郡大同米四百一石,特許詳代。以該郡稅船,荐遭致敗。政府因道報啓請也。
3月2日
初二日。詣大報壇,省牲省器後,齋宿。領議政洪淳穆曰:「故忠烈公吳達濟祀孫,落職旣久。香火寂寥,是日曠感,合有示意之擧。以甄復首先檢擬之意,分付銓曹何如?」允之。
敎曰:「躬祼皇壇,冞切風泉之感。皇朝人子孫之列聖朝收錄何如?而近甚零替,在所矜念。其令兩銓訪問。各別收用。」
3月3日
初三日。行大報壇,親祭。
御春塘臺,行參班儒武應製試射。
3月5日
初五日。召對。
敎曰:「不思分憂,恣行貪饕,贓犯至於一萬三千九百兩之多。哀彼小民,何辜而罹此憯毒也?思之痛駭,寧欲無言。似此蔑法之類,不置之重律,無以昭國紀而慰民情。安峽縣監李承弼,令王府具格拿來,南間囚。」
議政府啓:「義州府尹趙秉世,聲績茂著,而屢呈辭狀。民有願留之情,且通商事務未及釐正,此時遷易,難付生手。姑爲仍任何如?」允之。
以尹用求爲吏曹參判,張斗衡爲慶尙左道水軍節度使。
禮曹佐郞金尙萊疏,陳慶尙、全羅兩道大同米,鄕船漕運之弊。批曰:「令廟堂稟處。」
3月7日
初七日。召對。
給三陟府雪壓死人恤典。
3月8日
初八日。敎曰:「各營各貢未下夥多。言念事勢,去益悶然。糧餉廳所在,無論銀與錢,限五萬兩,爲先劃下,令廟堂量宜分給。」
議政府以「各營各貢未下夥多,謹依下敎,就糧餉廳所儲中,銀與錢參半,戶曹一萬二千兩,惠廳一萬兩,兵曹一萬五千兩,禁御兩營各五千兩,總戎廳三千兩,分排劃給之意」啓。
3月10日
初十日。兵曹以「慶熙宮煮硝所,失火」啓。
敎曰:「煮硝所失火,人命之多數被死,民家之廣袤延燒。頃刻之間,若是酷烈驚慘之極,寧欲無言。傷者之救療,爛死者之埋瘞,被燒戶結構奠接之方,令賑廳,從厚題給事分付。」又敎曰:「煮硝所失火時,看役以下諸人之爛死者,一一摘察。令廟堂,別般示意。「
3月11日
十一日。召對。
前持平兪萬柱疏,請興學校,設武技。批曰:「所陳,當留念矣。」
前掌令安翊豐疏,陳淸肅宮闈、安頓民心、嚴立綱紀、委任內修、誠信外交五條。批曰:「所陳諸條,多有切實,甚庸嘉尙。當留念矣。」
命鑄錢一、二所,以當五錢,參半鼓鑄。
3月12日
十二日。設式年文科殿試于春塘臺,取尹皞燮等三十七人。
3月13日
十三日。召對。
3月14日
十四日。以金有淵爲判義禁府事,尹秉鼎爲藝文館提學。
賑恤廳以「煮硝所失火,人命被死,民家延燒,依漢城府區別成冊,救療次四名各錢五兩,埋瘞次三十名中二十七名各錢七兩、木布各一疋,看役等三名各錢二十兩、布木各一疋,結構五十五戶各錢七兩式,發遣本廳郞廳,眼同該府官員,一一頒給之意」啓。
3月16日
十六日。敎曰:「故相臣文淸公鄭澈祠板,遣地方官致祭。」
以趙慶鎬爲漢城府判尹;金玉均爲東南開拓使,兼捕鯨等事,使之除。下直,從便往來。
3月17日
十七日。召對。
命卜相。
賓廳,卜相:奉朝賀李裕元、姜㳣、領敦寧徐堂輔、領府事宋近洙、判府事申應朝、行戶曹判書金有淵。加卜:督辦軍國事務金炳德、知事鄭基世。
拜金炳德爲議政府右議政兼總理軍國事務。
以尹致聃爲吏曹參議,趙寧夏爲弘文館提學,朴泳孝爲廣州府留守,鄭騏澤爲平安道兵馬節度使,尹雄烈爲咸鏡南道兵馬節度使,梁柱星爲慶尙左道水軍節度使,金晩植爲參議交涉通商事務。
3月18日
十八日。諭右議政金炳德,曰:「國之治否,在於輔相之得其人。而得之於夢卜之外,予心充然有喜,輿論欣然相賀者,見之於今日之卿矣。卿以卿家之人,貞忠孝友,世襲其美。況歷試內外,蔚然有已著之績。顧今如此時事,如此國計,安得無倚望於卿?而擔責於卿乎?卿於此,當有裁量者存。須勿備例巽讓,卽起膺命,與元輔左揆,同寅協贊,弘濟艱難。」
敎曰:「凡於應製、節製命下後,王世子隨詣之節,自該曹依例取稟。」
3月19日
十九日。詣北苑,行望拜禮。仍御春塘臺,行參班儒生應製。賦,幼學權榮洙、王濟肯,竝直赴殿試。
敎曰:「此家人之得參此科,事不偶然。直赴權榮洙,特爲賜樂。放榜日,忠烈公權順長祠版,遣禮官致祭。」又敎曰:「直赴王濟肯,卽皇朝人後裔也。此日科聲,不可無示意,特爲賜樂。「
以李世宰爲司憲府大司憲,申泰寬爲司諫院大司諫,鄭範朝爲弘文館提學。
3月20日
二十日,京畿監司以「火賊張之汗等三名,梟警」啓。
接見中國提督吳長慶。
再諭右議政金炳德。
3月21日
二十一日。召對。
3月22日
二十二日。錦陵尉朴泳孝疏略:「臣於京兆之職,惟治道一事,本非軍國重務,乃有司之職耳。犯路假家,一倂毁撤,而路傍築室,雖逼不毁,重遷人民也。至若負戴離散,長安空虛云者,無乃不悅者之胥動浮言乎?大更張之際,未有不招謗斂怨。臣豈不盧及于此乎?負此罪戾,幸逭天誅,其可曰國有法乎?伏願遞臣廣州留守之任,仍施當勘之律焉。」批曰:「今此特授,予意攸在。更勿逡巡,卽爲察任。」
右議政金炳德疏略:「聖諭若曰:『國之治否,在於輔相之得其人。』時事多艱,弘濟爲急,有以仰宸念,深軫輔相之重。其於弘濟時事,所以擔責倚注之者,合有其道。而今乃畀之於如臣無肖,將不免群情駭惑,國事狼狽。顧安敢徒諉趨走之恭,不恤僨敗之懼也。伏乞將臣新授議政之任與總理之銜,劃賜收還,改卜賢德毋關重任。」批曰:「凝佇之餘,巽牘忽至,惘然失圖,曷以爲喩?卿於此時此任,將欲應文備例,退然而不居乎?三揖一辭,雖曰君子進退之節,顧今許多事計,如焚如溺,若規行矩步,不可副救拯之急。況以卿才猷聞望兼之?以家庭擩染急病讓夷,必有所不遑他顧。而今乃雍容暇豫,莫之擔夯,則是豈所望於卿也?予之委毗,卿不可孤也;朝野厚望,卿不可缺也;匡輔經濟、隨時展蘊,卿不可失也。卿其體予至意。」
3月24日
二十四日。三諭右議政金炳德。
以梁柱星爲忠淸道水軍節度使,李熙善爲慶尙左道水軍節度使。
3月25日
二十五日。以李應辰爲吏曹參判,鄭順朝爲工曹判書,許傳爲漢城府判尹,趙秉弼爲成均館大司成。
3月26日
二十六日。右議政金炳德再疏,辭職。賜批:「敦勉。」
議政府啓:「卽見黃海監司沈東臣狀啓,則『水使梁柱顯,不思對揚,全事棓克。營差相屬,枉罹者無不蕩産。幕帖殆遍,饒居則動輒索賂,封松之濫伐,島氓之侵虐,已爲現露,許多所犯,不可置而勿問。其罪狀,請令攸司稟處』矣。懲貪之政,前後朝飭,不啻截嚴,而身爲梱帥,有此侵虐。苟念法紀所在,豈敢若是無憚乎?該水使,爲先罷黜,令該府拿問處之何如?」允之。
3月27日
二十七日。召對。
以李奎鶴爲黃海道水軍節度使。
3月28日
二十八日。召見回還冬至三使臣。〈正使沈履澤,副使閔慢默,書狀官鄭夏源〉敎曰:「貪汙之於安峽事,有不忍言者矣。念彼窮峽殘民遭此箕斂之酷,其呼號顚連,森然在目。痛惋之至,寧欲無言。雖斷以極律,實無足惜。南間囚罪人李承弼,金吾堂上開坐通衢,爲先嚴刑一次,黑山島圍籬安置。」又敎曰:「莫嚴者贓律也。監、守,自盜求索枉法,自有計贓勘斷。而每議讞之地,反照輕擬,至仿流配島置而止。無憚之習,何所爲懼,不至冒犯乎?安民爲國之先務,則公納民財,宜無輕重之別。且刑律之適輕適重,在於因時制宜。自今爲始,貪汙贓犯之數甚夥多者,當施以極律,著爲關和,以此意,令廟堂關飭。「
四諭右議政金炳德,曰:「奉見附牘,一往邁邁,由予辭意淺拙,不能動引,良用愧歎。夫有其名則必有其實,卿之言,誠然矣。蔚有聲績,朝野聞望,卿之名也;淸愼儉約,素履有常,卿之實也。名與實皆卿之所自有,而雖欲斂然退託,不之自居,豈可得乎?況今事計岌嶪憂虞。澒洞民訛日興,綱紀日頹,財蓄日以罄竭矣。有如朝不慮夕,莫能支拄。以卿謀猷識量鎭頓之振肅之,良劃而裕足之,使予民國有賴,豈非最急之務、莫大之幸也乎?卿之出膺,予方臨軒而俟之。」
直閣圈:鄭寅奭,李軒卿,南奎熙。
以閔泳穆爲奎章閣提學,南奎熙爲直閣。
3月29日
二十九日。以閔泳緯爲禮曹判書。
3月30日
三十日。右議政金炳德三疏,辭職。批曰:「巽章,又何爲而至也?噫,卿之先卿,膺玆輔相之職,嘉猷令望,炳耀朝野。蓋由於世篤忠藎之義也。然則紹述家聲,弘濟艱業,卽先卿遺卿之志,卿何可邁邁若是,曰不能追躡,曰何以藉乎云乎哉?愼節雖仰慮,卿之神思精力,今非衰邁之境,論道經邦,又非奔走之任,以此以彼,卿當無具說於退讓矣。傾注至此,卿須體諒,不日登筵,以副厚望。」
減省廳啓:「各貢契矯革事,向有所別單啓下者。而更爲爛加商確,則窒權處爲多,且未受價積滯,有難遽罷。就其中弊瘼尤甚者,略存矯捄無所關係者,亦爲革罷。另其別單以進,依此成節目擧行何如?」允之。
夏四月
4月1日
初一日,辛亥。召對。
五諭右議政金炳德,曰:「予之批卿者二,諭卿者四,亶出於肝膈而然也。以卿憂國慮民,固當勇往直前,而予則懇懇,卿乃浼浼然。則予必欲致卿,卿必不辭。予自有一副義諦,而寡躬之眷毗,朝野之想望,亦豈有私於卿乎?勿復固辭,卽日簉朝。」
議政府啓:「北兵使具駿鉉,制闕鎭邊,撫綏晏如。況當開市更張,難付生手。東萊府使金善根,自以良吏治法,軍民咸服,且港口酬應,誠信相孚。竝姑仍任,俾責成效何如?」允之。
承文院啓:「卽見咨文,則一是馬中書權任之贊議,應作罷論。若令會辦通商事宜,則亦無干涉之嫌,札飭馬中書遵照事,北洋大臣衙門咨也。一是朝鮮購買違禁等物,照例,俟北洋大臣代奏候旨,永遠遵行,竝嗣後該國使臣,到京如有咨行各處文件,由本部轉行,不得徑行事也。一是副使請歷探天津、烟台關港稅務及由海道回國之處,礙難準行事,都京禮部咨也。竝以承領之意,撰出回咨。一是吳提督一軍,卽着暫留朝鮮,俾資保設,仍隨時察看情形事,總督部堂咨及都京禮部咨也。竝以感謝之意,各撰回咨何如?」允之。
4月3日
初三日。召對。
4月4日
初四日。次對。領議政洪淳穆曰:「卽見西北經略使魚允中狀啓,則『關西沿江各鎭堡之設置,爲防守關隘,而現今自中國置烽撤卡,則可無烽火之警。且鎭堡,擧多殘薄疲卒數三,無足爲備,使地方官及附近各鎭,更番形便,設置砦將,邊禁瞭望俾,專管轄,恐合便宜。而各鎭堡中,渭原革嗭洞、乫軒洞,楚山革山羊會,碧潼革廣坪、大坡兒、小坡兒、小吉號里、楸仇非,昌城革大吉號里、廟洞、雲頭里、於汀灘,朔州革仇寧,義州革靑水、方山、玉江、水口、乾川事,請令廟堂稟處』矣。關隘設鎭,固是宇險之策。而沿江形便,自有古今之異宜,則雖其仍舊留置,不甚緊要,且以若殘鎭零卒,顧何能有爲乎?今此經略之行,必有所深識利病,其十八鎭堡,依狀請竝革罷,若乃善後方略,爛加商確,俾圖經遠之規制事,分付該道道帥臣處何如?」允之。又曰:「各邑京納愆滯者,取考戶、惠廳舊未收成冊,則厥數甚夥,年條亦久。夫如是而經用,安得不窘絀乎?若無別般董飭,將至莫可收拾之境。行關各道道臣,嚴督列邑,限三朔,期於準納受尺。而如或更事玩愒,該守令,卽請罷拿,按察之地,亦不得辭其責,以此分付何如?」敎曰:「上納之先後申飭,不啻申嚴,而尙此玩愒。方伯守令,苟有一念董飭,寧有是也?依所奏關飭,復或違越,先從道、帥臣論警可也。」淳穆曰:「永宗之防禦營,近年移設於仁川府。該府以其開港處與東萊、德源,同一邊地,故今旣減下矣。此營終未可等聞抛置,仍舊復設於該鎭,以爲海防增重之圖何如?」允之。又曰:「向來皇壇親享日,以故忠臣家,合有示意稟白施行。而追聞之,則忠正公洪翼漢祀孫,尙未霑祿矣。其在一視之政,瓜近初仕作窠調用何如?」允之。又曰:「卽見全羅監司金聲根所報,則以爲『龍潭縣田稅、大同米、太,謹依啓下關,以錢、木參半爲定。而該邑,以綿貴之鄕,上納木,勢將貿取於他邑,容入雜費,猶浮元納,上項木邊,以錢代納』爲辭矣。該邑,以峽裏殘局,民業蕭條。頃因詢瘼道啓,稅、米、太奏許,錢、木參半矣。今又以綿貴之鄕,貿木甚艱,請此代錢變通。有關民情,特令許施,何如?」允之。右議政金炳德曰:「臣於是任,莫或承當,非止一端。爲大官者,以道事君。而旣無啓沃之學,將何以獻可替否?以人事君而又無鑑別之識,將何以簡修進良?民志日益渙散,而以何器量靖鎭之?國計日益窘絀,而以何才術經濟之?紀綱日益解弛,而以何風力振肅之?重以癃痼之疾,尫羸之形,有百可差。無一可儀,其何敢冒忝具瞻之地乎?伏願聖明,亟賜斥退,改卜賢德,寔公私萬幸。」敎曰:「卿今登筵,而鼎席備矣。予心充然,曷以盡喩?況時當極艱之會,凡內修外交許多事之彌綸經濟,惟在於輔相之任,寅協共貞而已。卿須更勿巽辭,保邦制治之道,匡君底民之責,與元輔左揆,擔夯做去。使予有垂拱仰成之喜,染切企望焉。」
命贊議馬建常減下。
都堂錄:尹吉求、申容善、鄭誾朝、李勛卿、鄭秀鉉、金中植、林羲相、金昇均、尹起元、金思準、李容鎬。
4月5日
初五日。以金玉均爲吏曹參議,尹滋承爲司憲府大司憲,李根秀爲司諫院大司諫。
安州幼學金必淵上疏:「論本州人前都正安時協悖乖武斷之罪。」批曰:「當有處分矣。」
敎曰:「前武衛營所管錢、米、木、布等,付之糧餉廳,以爲覘軍營接濟之需事,分付。」
敎曰:「曾列仕籍,宜知法紀之可畏。而不悛前習,愈往肆悖,營邑無柰,生民受害。人之稔惡,胡至此極,思之痛駭,廳懲乃已。前都正安時協,遠惡島定配,勿揀赦前。」
4月6日
初六日。御春塘臺,行春到記。講,幼學朴周鉉,詩,進士鄭世源,竝直赴殿試。
待敎圈:徐光範、鄭寅昇、金弼洙。
以李寅命爲漢城府判尹,洪祐吉爲判義禁府事,徐光範爲奎章閣待敎。
議政府啓:「卽見經略使魚允中狀啓,則『江界府戶曹納二斤蔘,復舊施行之後,民情不無齎苑之歎』爲辭。而判付有令廟堂稟處之命矣。以此種之貽弊於土民,間嘗停貢,而不幾年,又爲復舊者,莫重所需,實有難繼之故也。今若依狀請施行,揆以事體,極爲悚悶,有未可遽許蠲除,依前重數,以爲封進。而幽隱旣如是,則仰體憂勤之聖念,合施別般存恤。營邑從長措劃,以厚價貿取事,分付何如?」允之。又啓:「卽見水原留守洪祐昌所報,則『茂朱居進士金斗泰納錢六千兩,願補賑資。以遐鄕之人,有此出義,宜施賞奬之典』爲辭矣。該府,酷被歉苑,賑政旁午,以若所儲還穀牽補不得之際,有此出義捐助,誠甚嘉尙,合施朝家激奬之典。相當初仕窠加設,單付之意。分付銓曹何如?」允之。
4月7日
初七日。議政府啓:「仁川府防禦營,今又復設於永宗鎭矣。仁川亦係關防,則自今以獨鎭施行。海防將與監牧官,依舊專屬於永宗。而節制、文牒之間,俾邑鎭勿復相關,永爲定式事,分付該道道臣何如?」允之。又啓:「卽見黃海監司沈東臣所報,則『本營中軍吳鼎鉉發校譏詗,賊黨十一漢捉得。剽掠情節,箇箇捧招後,賊魁六漢,竝卽結果,同黨五漢,限死嚴棍牢囚。而該中軍,實心奉行,極爲嘉尙,捕校等,亦爲竭力跟探,以除民害,其在激勸之政,合有施賞之擧』爲辭矣。以京外黨盜之尙未寢熄,常所虞憂,該中軍之嚴督詗,捉若是多數,殫誠可嘉,不容不施,以激奬之典。特爲仍任,捕校朴奎璉等四人,竝以帖加成給事,分付該曹何如?」允之。
4月8日
初八日。詣仁政殿,親傳宗廟夏享大祭香祝。
4月9日
初九日。行式年文武科放榜。
4月10日
初十日。敎曰:「新及第鄭世源,特爲賜樂。」
以朴齊寅爲判義禁府事。
議政府啓:「卽見江華留守金允植狀啓,則『本營兵隊敎鍊哨官以下,勤勞精習者,奬賞之典,請令廟堂稟處』矣。敎亦多術,精鍊技藝,皆可作有用之卒。苟其樂赴而賁勇,不可無激奬而示意,更令守臣,區別登聞,以爲施賞何如?」允之。
統理交涉通商事務衙門以「去壬午年,在仁川口所立英國、德國條約,本以一年期滿,互換爲訂。而英國領事官阿須頓,因英國、德國政府意,改期緩訂於本年十二月初三日內互換。故委派本衙門參議李祖淵與該領事官阿須頓,訂立約章。畫押蓋印」啓。
4月11日
十一日。命江華鑄錢,亦以當五鼓鑄事分付。
以尹滋承爲刑曹判書,李景宇爲判義禁府事。
左議政金炳國陳疏,辭職。賜批:「敦勉。」
4月12日
十二日。以韓圭稷爲右邊捕盜大將。
議政府啓:「卽見京畿監司金弘集所報,則備陳振威、交河、漣川等三邑,民力難辦之狀,仍『請振威縣均惠廳納四年條米、太,交河郡均廳納兩年條米、太,漣川縣戶惠廳納三年條米、太,以各年所捧價,特許從便代納』爲辭矣。歉歲民情,況當窮夏,若責捧多年未納之本色,殘局事力,尤難牽補。且厥數不至甚夥,請依所報,竝許代納。」允之。
4月13日
十三日。以曺殷承爲吏曹參判,沈相漢爲參議。
統理交涉通商事務衙門以「與美國全權大臣福德,將批準條約互換」啓。
4月14日
十四日。御便殿,接見美國公使福德。〈후도〉國書奉呈也。
4月15日
十五日。以鄭基會爲漢城府判尹。
4月16日
十六日。召對。
禮曹啓:「卽接濟州生員金炳胤、幼學吳冀權、高致休等聯名呈單,則以爲『生等所居絶島,處在八道之外。每於設科取士之時,多有朝家區別處分者,職由乎柔遠之澤。而昨今兩年別試,只令八道薦擧,濟州則初不擧論。當此擧國同慶之會,不無闔島向隅之歎。雖有若箇才行,莫之上達,皆將埋沒巖穴,收用無階。此宜有聖朝軫念矣。伏願深加燭察,上綴黈䌙,今番濟儒之赴京。特許赴擧,與八道薦儒,同爲應試,俾有以導疏』爲辭矣。本牧薦剡之見漏有欠。廣慶之方,闔島才行之坐停,似非柔遠之政。而程式攸限,臣曹不敢越例許赴,請上裁。」敎曰:「令廟堂稟處。」
寧越幼學金復淵、長水幼學黃贊、南原幼學李興宇等聯名疏,陳時弊。批曰:「爾等以遐土之人能言時弊,極爲嘉尙。」
4月17日
十七日。臨淸陣,接見提督吳長慶。
以鄭範朝爲弘文館提學,李應辰爲藝文館提學。
敎曰:「會辦馬建常,奏進諸條,言多切實,深庸喜幸。其令廟堂,參量時措,亟議施行。」
4月18日
十八日。以金炳始爲禮曹判書。
議政府啓:「卽見禮曹草記,則因濟州儒生呈單:『昨今兩年別試,八道薦擧,本州則初不擧論,當此同慶之會,不無向隅之歎。濟儒之上京者,特許赴擧』爲辭。而令廟堂稟處事,批下矣。越海踔遠之地,科令未卽聞知,道擧亦爲見漏,雖有待價之士,其何以自售藝能乎?今玆三儒呼籲於春曹,合施廣慶之義,特令許赴何如?」允之。
4月19日
十九日。召對。
議政府啓:「卽見西北經略使魚允中狀啓,則『北兵使之移駐行營,實無補於禦邊。緣此責應於六鎭等邑者,爲弊甚多。道內群情,擧願還廢,請令廟堂稟處』矣。北梱移駐之乍廢旋行,本非大關於節制。往來之際,其所貽弊於六鎭,素稱無藝之苦瘼矣。自今行營移處,使之永停何如?」允之。又啓:「卽見統制使李元會所報,則以爲『本營砲手,每朔試放之時,略干施賞,猶不足勵志矣。通一年試放,每終朔計其數,十二中以上,取優等科一人,定式施行』爲辭矣。此營砲科,雖有舟師邑鎭之試取,至於營下,尤加致力,於奬藝之方,逐朔計劃,施以優等一科之意,分付該曹該營何如?」允之。又啓:「卽見忠淸監司南一祐狀啓:『因筵奏行會,許多逋藪,方定限收刷。而舊逋中,撮其最難捧之忠州、延豐、扶餘、淸安等四邑條,爲先列錄成冊上送。而外他各邑,新舊未納,隨其拮据,連加嚴督。如有身犯巨逋,侵徵族隣者,待其了刷,査撥勘律事,請令廟堂稟處』矣。今此道臣査啓,可知其誠實對揚。而旣若是積年未捧,指徵無處,則徒擁虛簿,亦非綜核之政。成冊中,舊逋八千餘兩,依狀請特許蠲蕩何如?」允之。又啓:「卽見西北經略使魚允中狀啓,則『關北居民之巨瘼,卽糴糶。而六鎭等邑,按撫使,已令永停。其餘十八邑,尙仍舊制。民不安居,流亡甚多。依關西例,永停營邑之取耗需用者,竝於結戶間,從便排斂事,請令廟堂稟處』矣。關北糴糶,久爲居民切骨之瘼。而今此狀請,必有所不得不變通者存,則自今以永停施行。至於耗條之有關支放者,必給代後乃已,則結戶間,從長措劃,以爲善後之道,成節目報本府,永久遵行事,分付何如?」允之。
統理軍國事務衙門啓:「近來設鎭於絶影島,素稱海防之形勝,而與釜山鎭對峙,互爲猗角之勢也。其兩間所在多大鎭,到今便非緊要。此則永革而該僉使許用履歷,凡屬綢繆排置,竝移付於釜山鎭,俾港口節制,有所增重事,分付該道道帥臣何如?」允之。
4月20日
二十日。敎曰:「開拓使金玉均,開拓捕鯨外,沿邊列邑,一體廉察。而凡係救民興利,及矯捄辦理等事,隨時狀聞。」
以金翊鎭爲司憲府大司憲,李豐翼爲工曹判書。
4月21日
二十一日。召對。
4月22日
二十二日。敎曰:「延昌府夫人病患沈重云,遣御醫看病以來。」
延昌府夫人卒逝。王大妃殿擧哀。敎曰:「聞延昌府夫人卒逝,東園副器一部輸送,喪葬等節,照例擧行。」
4月23日
二十三日。敎曰:「開城留守之代,左贊成閔台鎬除授贊成,特爲仍帶。」
以李源命爲判義禁府事。
4月25日
二十五日。特除趙東萬爲承政院同副承旨,以徐相翊爲吏曹參判。
議政府啓:「卽見咸鏡監司林翰洙狀啓,則『鍾城府烏渴巖烽臺及把守形便,別遣耳目,更爲詳細摘奸,則三烽與釜回巖相距,爲十五里前後相準。而渴巖處在兩烽之間,置之無益。把守中,緊歇存革,區別成冊上送,請令廟堂稟處』矣。三烽之相距不遠,間烽之疊設,無益。故旣有關問。而今此狀辭,又如是,則渴巖烽燧自今永撤,把守之存革,依此施行事,分付何如?」允之。
4月26日
二十六日。敎曰:「別試會試,前後常赴人中,更抄三十人,待令之意,分付。」
4月27日
二十七日。召對。
4月28日
二十八日。召見別試會試試官韓章錫、尹泰駿、李重夏,面試別試會試被抄儒生。
敎曰:「今日臨軒親試,卽予取士之苦心。而金禹用者,符同掖屬與院隷,潛借外作,至於參榜。揆以士習,極爲駭惋。原榜目拔去,遠惡島,限已身充軍;該掖屬,遠地定配;院隷出付秋曹,嚴刑一次,遠惡地定配。」又敎曰:「今日親試,旣有奸弊,不免多士之缺望。前後常赴人,當於再明日,便殿更試。「
敎曰:「包藏凶圖,背馳國是,樂禍好亂,謂時可乘,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文字之至悖,儀節之極變,關係至重,有難以乍勘而止。趙秉昌、趙宇熙、李會正、任應準,竝施以遠惡島圍籬安置。」又敎曰:「負犯若此輩,而涵貸至今,則苟具彝性,宜有一分畏戢。而陰奰之行,十目難掩,怨懟之說,肆口無憚。譸張凶謀,乘亂樂禍,梟鳴蚓結,危迫呼吸。國家何負於渠輩,而至憯極凶,一至於是。予決不忍倒授太阿,坐受其困。定配罪人鄭顯德、趙采夏,圍籬安置;罪人李載晩、李源進,竝賜死。「
敎曰:「全保世臣,卽予一段苦心也。十數年來,凡群下義理之淑慝,趨向之情僞非無默識。而猶未顯示好惡。蓋包荒藏疾,不忍遽絶,俾開其白新之路也。惟彼一種凶邪,陰懷祕圖,讎視君上。其徒寔繁淪胥,至於人不人國不國。噫嘻!禍亂之作,豈一朝夕之故?《春秋》之義,將則必誅。誅豈所欲哉,不得已也。癉惡佑善,寔予全保之苦心。咨爾大小臣工,其明義正趨,靖恭在位勿疑勿貳,偕底大道。雖罪家支屬,苟能革面改心,亦將許其自新,視同無故。象魏在彼,予言不再。」
減省廳啓:「革罷各司各貢,應行善後之方,向有所別單啓下矣。就其中,官員、員役應屬衙門,進排物種擧行處所,各司捧下分屬區別,各貢受價減總數,逐一商確,遵行節目改修正,謹具別單以進,依此施行何如?」允之。
4月29日
二十九日。兩司聯箚。〈大司憲金翊鎭、大司諫李根秀、掌令南奎熙、南廷哲〉略:「臣等,伏見傳敎下者,有趙秉昌、趙宇熙、李會正、任應準,施以遠惡島圍籬安置,定配罪人鄭顯德、趙采夏,圍籬安置,罪人李載晩、李源進,竝賜死之命。臣等忝居言地,而處分先下,惶恐無地。上項四罪人,包藏凶圖,背馳國是,樂禍好亂,謂時可乘。若夫文字之至悖,儀節之極變,關係至重。乍勘而止,王章何以伸乎?至於下項四罪人,則陰奰之行,十目難掩,怨懟之說,肆口無憚。譸張凶謀,乘亂樂禍,梟鳴蚓結,危迫呼吸,至憯極凶,一至於是。此等惡逆,亘古所無,臣等請兩項諸罪人,設鞫得情,夬正典刑焉。」批曰:「諸罪人處分輕重,果有裁量而然,不必有此持論也。」
玉堂聯箚〈應敎姜友馨、副應敎尹相翊、校理金思準、申容善、副校理金中植、副修撰尹吉求、徐光範〉,請趙秉昌等,夬正典刑。批曰:「諸罪人勘斷輕重,不無裁量於其間。何須更此峻論?」
時原任大臣聯箚。〈領議政洪淳穆左議政金炳國領敦寧徐堂輔右議政金炳德〉略:「噫,彼鄭顯德、趙采夏、李載晩、李源進,行已陰慝,而莫掩於萬目,蓄心怨懟而不憚於肆口。其所譸張凶謀,謂亂可乘,惟禍是樂。梟鳴相應,蚓結益固,全沒畏戢。情跡畢露,致使民志靡定,國勢阽危。年來騷訛之迭興,亂逆之層生職,由此輩之醞釀也。亟行嚴覈,夬施顯戮。至若趙秉昌、趙宇熙、李會正、任應準,凶圖之積有包藏,國是之甘自背馳。而必愼之文字,至發絶悖。莫重之儀節,乃敢極變。此固萬戮猶輕,何可一縷尙貸。諸罪人,竝令王府設鞫得情。」批曰:「四罪人,已有處分。趙秉昌等之施以島置,亦有酌量而然。卿等其諒之。」
兩司再次聯箚,請亟蒙允兪之音。批曰:「卿等之如是明張,可見公義之嚴峻,當有處分矣。」
玉堂再次聯箚,請諸罪人快正典刑。批曰:「已諭於臺箚之批矣。」
敎曰:「日前處分,不欲索言,姑從寬典矣。相箚臺論,相繼峻發,可見公憤之莫可遏。噫,彼譸張誣逼,陰謀動搖。以哀爲慶,因變行悖。其心則所不可忍;其言則所不敢道。雖以渠輩梟獍之腸,應自知其死有餘罪。罪人趙秉昌、趙宇熙、李會正、任應準,竝賜死。」
敎曰:「不無斟量者存,加棘罪人李景夏、申正熙,竝放逐鄕里。」
院議啓〈左副承旨權膺善、右副承旨趙命敎〉,請寢李景夏、申正熙放逐鄕里之命。批曰:「今此處分,豈無斟量而然也?勿煩,卽速頒布。」
敎曰:「李敦應之鄙悖陰賊,常懷怏怏;吳夏泳之甘心背公,跳踉無憚;尹冑鉉之乘時樂禍,閃祕爲謀;姜凡秀之締結邪類,流言怨懟,情節叵測,痛惡者久矣。竝遠惡島三倍道安置,以示不與同中國之義。」
以李景宇爲判義禁府事。
五月
5月1日
初一日,庚辰。堂聯箚〈應敎姜友馨、副應敎尹相翊、校理金恩準、申容善、副校理金中植、副修撰尹吉求、徐光範〉,請寢李景夏、申正熙放逐鄕里之命。批曰:「豈無斟量而然乎?更勿煩瀆。」
以金有淵爲判義禁府事。
敎曰:「朝臣在外,前後禁飭矣,顧瞻偃息,暋不知畏。每有差除,在外居多,是果事君之道乎?此等風習,有關法紀,不可置諸朝籍。老病實故外,在外人,自政院,爲先捧現告以入,以爲大懲創之地。新除授金吾堂上李景宇、徐衡淳、南廷龍、趙濟華,姑先施以刊削之典。
設別試文科于景武臺,取朴治恒等七人。
減省廳以「減省事,旣告竣矣。本廳,自今日撤罷」啓。
5月2日
初二日。召見京畿暗行御史李建昌。因書啓,罪南陽前府使尹雄烈、陰竹縣監李敏性、朔寧前郡守李章赫、砥平前縣監申錫完等。德浦前僉使崔鳳善、德津萬戶李學浚,裒施陞敍。
特擢李玄翼爲知春秋館事,金益容爲知中樞府事。
5月3日
初三日。以南廷順爲禮曹判書,李玄翼爲工曹判書。
5月4日
初四日。鑄錢所以「當五錢,自今初五日行用」啓。
敎曰:「軍餉貢價及各衙門料布未下者,數甚夥多云,事極可悶。新鑄當五錢七萬兩,令廟堂爲先量宜均排,以示朝家存恤之意。」
敎曰:「參議交涉通商事務金晩植,問候官差下,使之從速登道,前往保定府。」
5月5日
初五日。議政府以「謹依下敎,當五錢七萬兩中,戶曹二萬一千兩,惠廳一萬六千兩,兵曹一萬兩,禁衛營六千六百兩,御營廳一萬一千六百兩,總戎廳四千八百兩,分排」啓。
統理軍國事務衙門啓:「迎接官金綺秀,移拜外任矣。其代,行護軍金昌熙差下何如?」允之。
5月7日
初七日。設三日製于仁政殿。詩,幼學趙東冕、金用均,竝直赴殿試。
敎曰:「直赴趙東冕,賜樂。」
5月8日
初八日。引見總理大臣。領議政洪淳穆曰:「度支之以田米支放,爲近三千石,而專靠三手糧所捧。今旣移屬於糧餉廳矣,軍資、太僕接濟,更無從他區處之方。而在該廳,本非緊需,則此條還付戶曹,以爲各衙門發料之資,似合事宜。而有關經用,令戶判、餉堂,商議措畫何如?」允之。又曰:「故水使魯認,當壬辰龍蛇之役,以都元帥權慄參畫,屢立奇功。而竟被俘獲,抗義不屈,潛身逃海,達于天朝。神皇有詔曰:『爾忠如祥,爾節如武。』及賜還本國,宣廟有敎曰:『得全素節,皎然本心。』又曰:『古社稷臣,近之矣。』以若危忠卓節,荷寵於中華,振耀於東方者,如是焉。而朝家報施之典,尙今未遑,萬世之公議,不能無齎鬱。臣意則超贈正卿,仍議節惠,俾樹風聲,恐好矣。」允之。
敎曰:「直赴金用均,賜樂。」
5月9日
初九日。以李冕榮爲司憲府大司憲,申泰寬爲司諫院大司諫,洪鍾軒爲刑曹判書。
統理軍國事務衙門啓:「多大鎭,今旣爲革罷矣。所兼監牧官,當有送處。而牧場,連界於絶影島,則俾該僉使兼帶何如?」允之。
給三陟府渰死人恤典。
5月10日
初十日。詣北苑,行望拜禮。王世子隨詣,行禮。仍御春塘臺,行參班儒武應製試射。
以李在敬爲司諫院大司諫。
5月11日
十一日。敎曰:「持心之邪慝,行己之鄙悖,梁楚之聲,豈無所以而然也?李周憲、李觀和,竝遠惡島定配,勿揀赦前。」又敎曰:「元用星、許煜、洪觀錫,行己悖戾奰慝,不可置諸朝紳,永刊仕籍,免爲庶人。」
敎曰:「上海所購機器,今將來到云。設廠製造之方,令軍國衙門,成節目以入。」〈時協辦穆麟德奉上旨,購十二馬力火輪機器。主事金明均雇天津工匠袁榮燦等四人東來〉以申獻求爲吏曹參議。
兩司聯箚〈大司憲李晩榮、大司諫李在敬〉,請賜死罪人顯德、采夏、載晩源進、秉昌、宇熙、會正、應準等支屬,竝施散配之典;安置罪人李敦應、吳夏泳、尹冑鉉、姜凡秀等,竝施加律。批曰:「不無斟量者存,其勿更煩。」
玉堂聯箚〈應敎姜友馨、副應敎尹相翊、校理金思準、申容善、副校理金中植、副修撰尹吉求、徐光範〉,請賜死罪人顯德等支屬,竝施散配之典,安置罪人李敦應等,竝施加律。批曰:「已諭於臺箚之批矣。」
5月13日
十三日。御春塘臺,行別試文武科殿試。文取金洛鎭等十四人;武取韓耆淳等二百十九人。
敎曰:「新及第趙東冕,將應榜矣。事甚奇喜,亦切愴感。放榜日,豐恩府院君、德安府夫人祠版,遣承旨致祭。」又敎曰:「此家科聲,宜有示意。新及第金用均,放榜日,故領議政金左根祠版,遣承旨致祭。「又敎曰:「新及第金春熙,特爲賜樂。」又敎曰:「直赴申錫游,付之今番別試榜末,一體放榜。「
5月14日
十四日。召對。
領議政洪淳穆、左議政金炳國、右議政金炳德聯箚,請寢毓祥宮酌獻禮親行之命。賜批勉從。仍命遣大臣攝行。
5月16日
十六日。行別試文武科放榜。
命祈雨祭,不卜日設行。
5月17日
十七日。待敎圈:趙東冕、李容善、金春熙。以趙東冕爲奎章閣待敎。
5月18日
十八日。行初次祈雨祭于三角山、木覓山、漢江。
5月19日
十九日。以李鳳儀爲左邊捕盜大將。
前持平宋淳鐸疏略:
奉朝賀臣姜㳣,跡從疎迂,恩荷曠絶。邇來二紀之間,峻秩華銜,已踰涯分。而終然致身三事,進據勺軸,其所盡瘁圖報,宜倍餘人。而前日之奏對,旣無殫竭,近年之進退,尤涉閃忽,廟謨焉袖手傍觀,私計焉利已是事。其意所在,已非常情所及。而千萬夢外,去歲六月之變,尙忍言哉?上而國勢岌嶪,坤維幾傾,下而將相遘禍,宮庭震盪。當此之時,渠以相臣,宜其奔走呼號,如不欲生。而外則老態荒亂,內則禍心潛滋,陰與一種梟獍之徒,連腸接肚,鼓吻抵掌,隱然若未盡其所圖者存焉。及應準之撰出咨文,構草往來,是可忍爲之耶?夫君父之貽辱,母后之離位,卽天下之大變。而乃反指禍爲福,用意叵測,此輩之本心,不難知也。噫噫,亦太甚矣。應準則罪合正法。而聖慈如海,只命賜死,全其身首,已極失刑之歎。且聞比年以來,對人酬酌,屢發怨謗之言。侵凌干犯,口不可道。苟有一分北面之心,豈敢以此萌諸中而發於外乎?近日其子勘罪之後,固當蹙伏江郊,革面洗心,恭俟日月之照臨,而汲汲然撤歸遐鄕。悻悻然有若不滿,則其平日無君黨惡,陰蓄凶圖,於是乎益不可掩。噫,國何負於此輩,而甘心自陷於天下萬古所無之逆乎?似此巨魁,若以身經大官,假息於覆載之間,則義理漸至晦塞,亂賊無所懲畏,冠裳變爲戎狄,人類淪於禽獸,生心僥倖之徒,又將接踵而起,豈不大可憂哉?伏乞聖明廓揮乾斷,亟降處分焉。
批曰:「豈有然乎?爾言大欠忠厚矣。」
5月20日
二十日。敎曰:「捕廳擧行之有若玩愒,事甚駭痛。左右捕將,施以刊削之典。」
以新及第吳有善、沈琦澤爲弘文館校理,李大植、張錫裕爲修撰。竝中批也。以趙載觀爲忠淸道兵馬節度使。
5月21日
二十一日。敎曰:「飭已施矣,左捕將李鳳儀、右捕將韓圭稷,竝特爲分揀。」
行再次祈雨祭于龍山江楮子島。
5月22日
二十二日。召對。
以朴齊寅爲判義禁府事。
慶尙監司趙康夏以「東萊府亂民數百名,今月十一日,突入官庭,升堂作梗,打破獄門,放出罪囚。事關變怪,該府使金善根,爲先罷黜」啓。
5月23日
二十三日。以李容直爲司憲府大司憲,趙翼永爲司諫院大司諫,洪萬植爲吏曹參判。
命置機器局。因軍國衙門啓請也。以朴定陽、金允植、尹泰駿、李祖淵爲總辦,白樂倫、安鼎玉、金明均、具德喜爲幫辦。
議政府啓:「聞禁將,因微細事,謂有難安,廢擱營務。將兵職任,何等嚴重,而今旣多日,堅執無變動底意?揆以事體,寧容若是乎?禁衛大將具完植,袘以罷職之典何如?」允之。又啓:「卽見嶺伯狀啓謄報,則東萊民擾,誠一變怪也。無賴數百名,藉託尋常事端,作黨攔入於官庭,仍卽陞堂興鬧,罔有紀極。而且打破獄門,放出罪囚者,雖遐土愚頑之類,苟知一分嚴畏,豈敢稱亂之至斯乎?此不得不大行誅罰。然後國綱可立,邊情可鎭。以安東府使趙秉鎬,按覈使差下,使之馳往該府,拿獲亂民,盤覈定罪,首倡諸漢,先斬後啓何如?」允之。
5月24日
二十四日。以金炳翊爲成均館大司成,閔應植爲參議軍國事務。
行三次祈雨祭于南壇、雩祀壇。
議政府啓:「卽見江華留守金允植狀啓,則『本營捕校申龍順等,捕捉賊黨七漢於白川護國寺,而賊魁一漢,挺身逃出,竟未捉得。又捕京畿賊一漢,竝嚴覈取招,則出沒畿海,明火行盜,情節狼藉,合施一律。賊魁更爲嚴飭發捕』云矣。今玆八賊之出沒畿海間,其所縱橫肆惡,觀此狀辭,亟施一律。無容更議,爲先刻期梟警。而在逃之漢,不日詗捉,竝施同律。凡係黨盜緝捕,不必動輒稟啓,來頭如有現捉,依前飭,先斬後啓事分付何如?」允之。
5月26日
二十六日。召對。
以沈遠彬爲弘文館修撰。中批也。
兩司聯箚〈大司諫趙翼永、掌令朴顥陽、持平林永相、獻納沈相說〉,請諸罪人加律。又請奉朝賀姜淡,論以當律。批曰:「誰罪人事,已有前批。下段所論,以此人而得此聲,誠可駭或也。」
玉堂聯箚〈應敎姜友馨、副應敎尹相翊、校理鄭秀鉉、副校理金中植、金昇均、修撰李大植、副修撰尹言求、徐光範〉,請奉朝賀姜㳣,施以當律。批曰:「己悉於臺箚之批矣。」
5月27日
二十七日。敎曰:「優遇而全保之者,前後顧何如也?平日體國,果能孚人,人之爲言,寧至於此?誠非所料,慨歎極矣。奉朝賀姜㳣,施以竄配之典。」
行四次祈雨祭于北郊、社稷。
5月28日
二十八日。召對。
5月29日
二十九日。敎曰:「飭已施矣,前禁衛大將具完植,特爲分揀。」
六月
6月1日
初一日,己酉。敎曰:「昨年卿宰諸人之慘被酷禍,至今追思,有不忍言者矣。忠肅公閔謙鎬、文獻公金輔鉉,竝上相贈職,祠版,遣承旨致祭。故參判閔昌植,吏曹判書贈職,祠版,遣禮官致祭。」又敎曰:「此月已朞,追惟昨年事,予心傷衋,曷以爲喩?故領議政忠翼公〈李聚應〉祠版,遣承旨致祭。」又敎曰:「昨年軍變時,朝紳及幼學、軍校、閒散之人,慘被其禍者,竝令廟堂,詳探稟處,貤贈爵秩,以示朝家恤隱之義。」
給廣州府燒戶及燒死人恤典。
6月2日
初二日。召見慶尙左道暗行御史李道宰。因書啓,罪密陽前府使吳章默、榮川前郡守孫相駿、豐基前君守李晩昇、軍威前縣監鄭在範、機張前縣監柳寅衡、漆谷前府使李載旭、梁山前郡守趙晩植、義城前縣令金秉燮、寧海前府使李晩由、黃山察訪宣俊采等。慶州前營將玄昇運,裒施陞敍。
議政府啓:「秋參罷坐歸路,使其率隷執,捉錦營退吏全濟弘,仍回赴衙,遽至當場打斃。擧措聞極驚駭。若有平日罪犯,論以蔽罰,何所不可?而身爲刑法之官,致此濫殺無名,其於典則欽恤之義,顧安在哉。刑曹參判趙秉式,施以竄配之典何如?」允之。
以李尙㾾爲全羅左道水軍節度使。
6月3日
初三日。召對。
統理軍國事務衙門啓:「見今經用,轉盆艱絀,而裕則之方,莫先於鼓鑄矣。新設於義州,令道臣專管擧行何如?」允之。
6月4日
初四日。敎曰:「主璧屢蕆。靈雨尙未周洽,言念民事,渴悶何喩?六次祈雨祭不卜日設行。獻官正一品塡差,諸執事亦各別擇差事,分付。」
敎曰:「李觀和、金東爀、趙宗淳,竝永刊仕籍免爲庶人。」
以嚴世永爲吏曹參判,金炳㴤爲藝文館提學。
6月5日
初五日。敎曰:「美國公使賁來國書。隣好旣敦,宜有報聘。協辦交涉通商事務閔泳翊爲全權大臣,協辦交涉通商事務洪英植爲副大臣,使之前往。」
以閔泳穆爲侍講院左副賓客。
統理軍國事務衙門啓:「機器局,旣已設始矣。一應需費,不可無措辦。各司各貢減省條,量宜劃付,總戎廳、月課契、軍器寺元貢,亦爲移屬該局何如?」允之。
6月6日
初六日。召免時原任大臣、金吾堂上、左右捕將。請對也。敎曰:「捕廳在囚罪人許煜、張泰辰、張順吉、金昌榮、柳興燁、張在植、李奉學,令王府具格拿來,南間囚。仍命庭鞫處所以禁衛營爲之,委官領議政爲之。」
以李冕榮爲司憲府大司憲,沈相穆爲司諫院大司諫,朴鳳彬爲吏曹參議,鄭基世爲判義禁府事,徐光範爲美國報聘全權大臣從事官。
6月7日
初七日。敎曰:「暵乾大甚,農稼受災。極無之咎,良由否德。慙歎憂悶,靡能自寧。社稷別祈雨祭,再明日,遣大臣虔誠設行。」
領議政洪淳穆陳箚,乞免委官。賜批勉副。以右議政金炳德代之。
以申泰寬爲司諫院大司諫。
設庭鞫。
6月8日
初八日。以金炳始爲左邊捕盜大將。
時任大臣,以災異聯箚,陳勉引退。賜批責躬敦勉。
前學官朴宜鉉疏請用人材。批曰:「當留念矣。」
保寧幼學具承祖等疏請保寧復邑。批曰:「令廟堂稟處。」
6月9日
初九日。敎曰:「圍籬安置罪人白樂寬,令王府具格拿來,南門囚。」
6月10日
初十日。義禁府以「罪人煜結案:『昨年六月亂軍之犯闕也,以鄕谷蟣蝨之類,着軍服,佩環刀,入脩門,蹂禁扃,做出窮凶之變,謀反大逆的實遲晩』,泰辰、順吉、昌榮、興燁、在植、奉學等結案:『始也藉口於放料,逞凶肆毒,終焉作頭於犯闕,同惡犯分,謀反大逆的實遲晩。』竝不待時處斬」啓。
命庭鞫撤罷。
敎曰:「甘雨旣始,未洽旋霽。渴望之餘,憂悶轉甚。宗廟別祈雨祭,再明日,遣大臣虔誠設行。」
敎曰:「督辦軍國事務金炳始、行護軍李憲稙,特爲加資。」
6月11日
十一日。召見駐美全權使臣。〈全權大臣閔泳翊、副大臣洪英植、從事官徐光範〉辭陛也。
以金炳始爲禮曹判書,李鳳儀爲左邊捕盜大將。
議政府啓:「義州府尹、東萊府使,行將辭朝矣。自今以後,使之從便挈眷何如?」允之。
6月15日
十五日。以金有淵爲判義禁府事,韓圭稷爲總戎使。
禁府都事慶光國疏略。
臣頃於本月初七日庭鞫時,以別刑房都事擧行。而看審布帳內外軍兵戒嚴,則內有新兵隊,服色鮮明,節制嚴整;外有禁營軍兵,服色陰慘,紀律懈弛。今日七賊之捧招,卽昨年六月之亂軍也,寧不痛惋?旣罷都監,獨爲亂軍也,止誅其魁。而罷都監,使禁御兩營,得保首領。然至於亂軍服色,何不當場變制乎?伏乞亟令兩營,變其服色,以副朝野臣民之望焉。且近日高陽礪峴地,有白晝强盜六七十名,皆持銃劍,刦奪數千金商財。至於都下,往往有竊發之患,賊黨不過六七十名,或不過十餘名,而皆持銃劍云。此輩本非擧兵成軍,則有何器械,而動輒銃劍,行此殺越之變,而皆不畏死乎?臣愚得其由者存矣。昨年六月十日軍變後,十一日夕,有負商輩,東入之訛言,洞開各處軍器庫,銃劍藥丸散給都民,家家持銃,人人持劍。當場爻象,可謂危懍。伏願密遣親近之臣,取考軍庫文案,照數摘發,其時軍庫該掌吏,施以一律。且令左右捕廳,秘密傳諭,閑散輩之家置銃劍者,一一跟捕,則强盜之機括可尋,浮言之胥動可息焉。
批曰:「所陳甚好。疏辭,令廟堂稟處。」
6月16日
十六日。以李鳳九爲弘文館校理。中批也。
6月18日
十八日。詣眞殿,行茶禮。王世子隨詣,行禮。
6月19日
十九日。召見慶尙右道暗行御史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