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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府迷踪之奔雷小剑》奔雷小剑(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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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者怔了一怔,沉吟道:“是你的朋友,怎地和他们吵嘴?既是自己人,有话好说!”

  唐古拉铁苦笑道:“这事你老人家难明白啦,梁子侄儿自家挑起便是,不劳费心!”

  那老者轻轻叹了一声道:“你今年已三十多岁啦,还像个孩子,唉,你爹把你宠坏了啦!”

  唐古拉铁不理会那老者,自顾对耿鹤翔道:“千手如来,你既这等不知自爱,待我教训教训你,站开来!”

  耿鹤翔一再受他奚落,已自按捺不住,身形一晃,便向唐古拉铁扑去,只听得秦瑜带哭带叫大嚷道:“耿大哥,唐古哥哥,你……你们且听我说!”叫时迟,那时快,耿鹤翔双袖一拂,断玉袖招狠狠打出,他委实气极,动了真怒,出手便想拚命。

  唐古拉铁怒焰激射,双袖也是横飞,那紫府宫的八手神功岂是当耍,一亮开来,乍觉威力无穷,一边八只袖影齐动,十六只袖影已然把耿鹤翔的断玉袖罩了下去。才过三招,耿鹤翔已是不敌,裂帛声中,千手如来两只阔大的袖子,给唐古拉铁的八手神功劲力撕得寸寸断开,纷纷洒满一地,险象环生。

  千手如来耿鹤翔一急,情不自禁地亮开本门武功,那千手拳疾如狂风密雨,便展了开来,只听得在旁观看那老者咦了一声,叫道:“你们休斗,且听我说去!”

  老者这声叫迟了,但见耿鹤翔使出了一招“狂风扫落英”,疾然向唐古拉铁腰际横撇过去,唐古拉铁冷笑一声,一双大袖陡地扬起,袖影飘飘中,竟把千手如来的双拳卷进袖里,只要他一使劲,耿鹤翔这两条臂膀就算卖给他了。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耿鹤翔忽听身后微风乍起,身子一轻,双臂安然无恙脱了开来,人也斜斜给震离丈许,回眸一顾,原来是那老者救了自己,他的左手还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领,不由羞得满面通红,低低道:“谢老丈相救!”老者把手一松,放下了耿鹤翔,脸色一沉,喝道:“唐古拉铁,你不听师门尊长吩咐?”

  唐古拉铁拱手道:“不敢,师叔有何见谕?”

  老者顿了顿脚,说道:“这位英雄莫非千手拳的门下?千手拳一派江湖上素称正道,你们为什么不和,为了女人是不是?唉,好侄儿,你大师哥……”

  老者的话未了,陡听一阵凄厉哭声掩盖过来,老者一怔,旋头一望,原来是个女孩子,这姑娘正是与耿鹤翔一路的秦瑜。老者双眉一攒,待要究问是谁家姑娘,但见秦瑜已然哭道:“老前辈,你怎这般胡涂,竟听他的……呜呜!唐古拉铁,我有什么失德,使你这般寡情绝义,你这冤家,我爹的死,也是为何!”

  秦瑜幽幽啼哭而道,耿鹤翔已不耐烦,怒容满面对秦瑜喝道:“瑜妹,你和那不讲理的家伙噜唆什么,到你干爹家去,请他出来评评理,我不陪你了!”

  吆喝才罢,又对唐古拉铁冷冷道:“好啊!唐古拉铁,你当真够朋友,仗着紫府宫技业横行,无故折辱朋友,还算是个人么?现在我栽在你手里,也罢,咱三十年后再见,看看谁人袖底硬,你记着吧!”一回头,朝老者一揖道:“谢紫府宫前辈援手,在下失陪了!”话声才落,身形陡起,已然向山下疾掠而去,顷刻人踪已渺。

  这时在场的紫府宫几个高手,慢慢地拢近来,那老者似是这拨人的尊长,只见他脸色铁青,指着秦瑜问唐古拉铁道:“这位姑娘是谁?与你有何干系?”

  唐古拉铁脸上一红,嗫嚅道:“她么?她是以铁指禅功饮誉江湖的秦吟草前辈的千金,原是侄儿的……”

  老者不待他说完,呵呵笑道:“我道是谁来,原来是侄媳妇儿。”倏地大袖一卷,一股劲风便把秦瑜正待跃前的身形卷到当前,曼声问道:“秦姑娘,你果是秦大侠的姑娘么?哈哈,你们的事老夫全都知道,你爹也是我紫府宫的朋友,刚才瞧你的神气,似是有许多隐恫不尝吐露,你且说说与我侄儿怎样闹别扭!”

  秦瑜悲不可抑,又呜呜地哭将起来,老者叠声叫道:“姑娘别怕,老夫是他师叔,今天可为你主持公道!”

  说到这儿,老者忽瞪目叫道:“是什么人,还不给我快现身,更待何时!”众人一怔,半空里当真掉下一个人来,此人白发披拂,精神矍铄,面如童子,目放神光。但见他一溜下地,嘴里已然嚷道:“好啊!紫府宫的爷们,你等纠众欺人,迫走耿英雄,又来迫问一个姑娘,还有什么公道可提?哈,哈,哈!”

  老者略一怔神,双眉一扬,朗声问道:“尊驾何人?干足下何事?到此来做什么?”

  一连三问,那白发老人不即答,自顾呵声朗笑,已而道:“对啊,紫府宫老英雄,问得妙,当真妙啊,这就叫做喧宾夺主,是我的家难道不来得?我是谁?问你那好侄儿便会知详!”

  老者先是一愣,继而恍然欢呼:“尊驾莫非赤城山主?唉,赤城大侠,小弟失敬了,方才多有唐突之处,万望多多担待!”

  不错,来人果是赤城老儿,这位紫府宫前辈,在四川与他师侄邂逅时,早已听说过赤城山主仗义任侠的英雄事绩,还知是他师侄的至好挚友,故老者一闻是赤城山主驾到,那敢无礼!正待再说些客套话,陡闻唐古拉铁已然先他开腔啦。

  唐古拉铁充满了忿怒伤感的调子叫道:“赤城前辈,你来得正好,替晚辈做做主,解决这椿丑事!”

  赤城山主愕然道:“唐古兄台有何丑事,要老夫费心?”

  唐古拉铁指一指秦瑜,颤声道:“这贱人和耿……”他委实也是气极,几是语不成句,陡见秦瑜杏眼圆睁,戟指清叱道:“唐古冤家,你说话得有分寸,可别胡乱嚼舌头,坏了他人声誉!”

  赤城山主双眉紧攒,问道:“你们到底搅些什么?”紫府宫那老人见唐古拉铁和秦瑜两人同样说不出话,却在干着急,看他们激越神气,似乎两人都有理,两人都有隐衷。到底老人还是帮着自己师侄,笑道:“你们都别着急,冷静些,轮着把事情说出,让赤城老兄替你们评评理。师侄,你先把事情说出来瞧瞧!”

  唐古拉铁倒抽一口气,强把悲愤的情绪压了下去,侃侃而道,便把刚才瞧见的事详详细细道了出来。

  唐古拉铁的师叔冷冷道:“这么说来,秦瑜姑娘你也不该了,要知你乃出身侠义名门,岂容含糊从事,这事怎可怪我侄儿!”

  秦瑜冤郁难平,早忖个郎变志,虽是伤心个透,泣不成声,此际一闻言语,连这老家伙也不讲理,只听片面之词,便帮着侄儿,辱及自己一生清白,气往上冲,反而止住悲啼,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登时怒容满面,喝道:“老前辈,以你的身份岂是胡乱瞎扯的人,唐古冤家诬良枉我倒也罢,你怎能与他一般见识!”

  那老者微微有气,却是不便发作,冷冷道:“你怎知我胡乱瞎扯,我师侄向来不撒谎,他说的老夫自认可信?”

  秦瑜嘶声叫道:“这就叫,一面之词,老前辈,是否容得小女子申辩几句!”

  那老者一怔,寻思道:“对啊,每人轮流说话,她还没有把真相说出呢,我怎好遽而怪她。”老人自知理屈,默默无语半晌,才道:“那么你说好了,谁也没干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