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米契斯之《爱的教育》,为人类有数之好书。其发挥人性之美,入于化境,说者谓其书中之人物,如白玉雕成之人像,精致圣美,若非可求之于现实世界者。意大利能产生亚米契斯,此意大利之光荣也。然而墨索里尼不喜之。亚氏之友孟德格查,仿其体例为《续爱的教育》一书,则一反亚氏之情感论,而注意于意志训练。重鞭策,轻感化。重为我,轻为人。盖拾取尼采学说中最无价值之一部分穿插成书,自形式的人格教育言,固自有其见地,然而视亚氏原作,殊下乘矣!墨索里尼乃深喜之,自云一生事业,实以此书之启示为其基础云。
墨氏之思想水准,不够理解亚米契斯而只可懂得孟德格查,此墨氏所以损失拉丁民族之优点,而参加宰割法兰西之悲剧而无所愧怍也。
◎领袖诗
奉化以政治武功震耀全世,为旋转中国近代历史之巨人,平日于文艺作品似未甚措意,顾闻之奉化近侍,则固亦有相当之兴趣也。
先生帷幄中所拔用之文士,多鄞江数县籍,此间文学本自成一流派,世称“慈溪文体”,老辈中如冯君木先生等,文致高古,非一般人所能至。陈布雷先生即出冯先生门下,故其作品,无论“文”“白”皆密栗精严,殆无违于慈溪派“不苟作”之训者也。
奉化幼学于某翁家,某翁为粹然儒者,不甚重视文艺,顾为开发少年思境计,亦间以诗词为课。奉化十二岁时,作咏竹诗,得断句云“四望山多竹,能生夏日寒”,简练而有味,《民族诗坛》录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