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冈的柏林罗马访问,轴心国方面原来是预备作为三部合奏的最高潮而演出的,然而因为巴尔干风势的剧变,这幕最高潮却成为啼笑皆非的一场滑稽穿插。
旁观者对于欧洲舞台上这一群白脸红脸黑脸小花脸的演技,固然感到十分兴趣,然而他们有一半的兴趣是为一位不大露脸也不大开口的演员所分去了……
这位不大露脸也不大开口的演员
……便是苏联。他最近除了给土耳其打气而外,更有两种富于意味的小动作,第一是向来不管闲事的塔斯社,揭发了他人所未揭发的罗马尼亚要求修改维也纳公断书的消息,第二是电贺南斯拉夫,称道南国人民“无愧于光荣的过去”。
百脉贲张的希特勒,听到了史丹林的冷笑,应该是像受到利刃一样的刺心吧?我们不能不感慨于德苏协定成立以来的悲欢离合了。
成为问题的南国加入轴心盟约
……虽未经南国政府批准,但轴心国是仍可坚执业经南国前政府代表签字而认为业已发生效力了的。新政府虽有竭力维持中立的表示,但这决不能使轴心国满意;同时南国现政府的产生,系基于反轴心的民众要求,故任何对轴心的让步,将引起国内再度的纷乱。
因此南国政府除了信赖人民的爱自由意志,英美的军事与物质资助,以及苏联的友谊支持,随时准备抵抗侵略外,没有第二条路。感到为难的只有希特勒。为了保全面子起见,他必须对南国发动军事行动,但他一定知道此举是一个极大的冒险,否则他早就可以一干二净占领南国,无须乎运用甚么外交攻势。
我们为松冈庆幸(?)
……因为他已离开柏林,可以免得再看见希特勒盛怒的尊容,然而罗马并不给他更舒服的空气。如果意大利人是迷信的话,他们一定会疑心这位客人是挟恶运以俱来的。
不是吗,使轴心国兴高采烈的外交大胜利,此君一到,立刻变成笑话;而柯伦与哈拉尔的陷落,东非意军的根本动摇,暨夫地中海意舰之又遭重大损失,更是无可讳言的事实。
从西伯利亚平原吹来的寒风,松冈不会不感觉到吧?合众社伦敦电称:“松冈与苏联领袖谈话时,或采不确定之态度,以待在柏林商讨,若须对苏提新建议,则当于返日途中访莫斯科时提出”。如果松冈至今尚作此想,则我们不能不佩服他的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