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扬外传》148
徐廷封、无为大师都开始有窒息的感觉,无为大师心念一转再转,猛喝一声道:“先将她们迫退”
语声一落,十成内力透在双臂上,禅杖横扫,徐廷封一剑亦全力劈出。
霹雳声中,四个女人连人带剑被震开半丈,齐皆一呆,哨子声即时传至,她们应声立即又扑上,刹那间无为太师禅杖已然往地上一插,双掌接连几个提气的姿势,一口真气提起来,身上袈裟无风自动,突然间鼓起。
“侯爷掩耳”无为语声一顿一提,张口大吼。
这一吼当真是风云变色,轰轰烈烈的响彻云霄,哨子声被盖过,周围树木不少树叶亦被震落,“簌簌”的飞激狂舞放天地之间。
四个女人应声如遭雷殛,浑身一震,拔起的身子凌空落下,重重地撞在地上。
无为大师继续吼叫,旁边的徐廷封虽然双掌掩耳,一口真气亦提上来,仍然觉得双耳震荡,整个脑袋彷佛要爆开的。
那四个女人脸上紧接露出痛苦的表情,凌厉的眼神开始涣散,仆倒地上,呻吟滚动起来。
姜红杏手中哨子吼叫声中已被震得脱手坠地,谢素秋虽然没再脱手,但勉强再次一下,便已被无为大师的吼叫声震裂,两人不由都脸色大变。
无为大师吼叫声刹那一顿,但立即又暴吼一声,这一顿再一吼声势更惊人!
谢素秋、姜红杏霹雳也似的吼叫声中双双被震得从树上掉下来,那四个女人吼叫声一顿那挣扎从地上爬起,应声又仆倒。
无为大师再一顿再吼。
谢素秋、姜红杏浑身又是一震,咽喉一甜,一口鲜血喷出来,不敢再怠慢,急掠了出去,那四个女人亦口吐鲜血跌跌撞撞地跟着奔出。
无为太师接连三吼,脸色由赤红而变得纯白,双手一沉,抓着插在地上的禅杖,一个身子才稳定下来,满头汗珠纷落,不住喘气。
徐廷封好不容易张开眼睛,只是满地落叶,再看无为大师,一惊脱口道:“大师”
无为大师逐渐平复,回顾徐廷封道:“侯爷受惊了。”
徐廷封这才放下心来道:“大师施展的莫非就是佛门狮子吼神功?”
“侯爷见笑。”无为大师微叹道:“贫僧苦练二十年,不过六成火候,幸好对方的功力亦不过如此。”
“辛苦大师”
“这四个人已经失去人性,与疯子无异,狮子吼以外,贫僧亦无计可施。”
“她们显然是由哨子声控制。”
“那势必服食了什么药物,神智不清,才会受哨子控制,也因而才会悍不畏死,施展出那种不要命的招数。”
徐廷封目光落在地上的血迹上道:“她们已经伤在大师狮子吼神功之下,我们追上去,将她们抓起来,不难追查出指使她们的人。”
“事情无疑与武当派的事有关,若是能够将她们抓起来,武当派的事当然可以迎刃而解。”无为大师扶着禅杖缓缓站起来。
徐廷对看在眼里,惊问道:“大师怎样了?”
无为大师吁了一口气道:“狮子吼消耗贫僧内力不少,侯爷也不必理会,将人抓起来要紧。”
徐廷封摇头道:“敌暗我明,弟子怎能弃大师不顾?”
无为仰首苦笑道:“贫僧只怕因此而耽误行程,赶不及上武当山。”
语声甫落,无为大师又趺坐下来,不住喘息,狮子吼消耗他的内力果然不少。
※ ※ ※
谢素秋、姜红杏也以为徐廷封、无为大师一定会随后追来,狂奔了一程,回头只见梅兰菊竹四个杀手追在后面,才松过一口气。
她们相顾一眼,拔起身子,掠上路旁边的树上,居高临下,看得很清楚,的确只是梅兰菊竹四个杀手。
还未来到树下,四个杀手便已不支倒下,无一例外,都是七孔流血,脸色赤红。
谢素秋不由变了脸色,跃下树一探鼻息,四杀手无一列外,俱已气绝。
“她们怎样?”姜红杏跃下来,吃惊地问。
“都死了。”谢素秋苦笑。
“好厉害的老秃驴。”姜红杏打了一个寒噤道:“那到底是什么本领?”
“若是我推测没有错,应该就是佛门神功狮子吼。”谢素秋果然是见识广博。
“狮子吼?”姜红杏呻吟一声道:“我们现在应该怎样?”
“回去复命,看老太君有何指示。”谢素秋苦笑一下,转身举步,疾掠了出去。
姜红杏身形紧接掠出,不忘回头望一眼,不见徐廷封、无为大师现身,一颗心才放下来。
又是一天过去,夜深三更,云飞扬仍然未入睡,傅香君也就在这时候找到来。
开门看见是傅香君,云飞扬很意外,但神态立即镇定下来。
“这个时候怎么你还未睡觉?”他的语声也尽量保持平静。
“我睡不着。”傅香君反问道:“嵩山一别……”
云飞扬截口道:“你还在怪我?”
傅香君深注着他道:“过去的不要再说了,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在求上天,让你的内伤尽快复原,好重振武当派的声威。”
“香君”云飞扬有点激动地道:“我也不知道怎样说,总之”
“什么我都明白,可惜我不能够帮助你什么,就好像陆丹这件事”
“你以为怎样?”
“我很清楚他约为人,只是每一件事都对他不利,而他又不知所踪。”
云飞扬轻叹一声道:“就是这样才麻烦,限期一到,无为大师若是赶不及到来,一战在所难免的了。”
“以你的天蚕神功,白莲教主都不是敌手,我师伯与断虹子前辈相信亦不会例外。”
“你是担心我击败他们?”
傅香君无言垂下头,云飞扬看着他,又是一声轻叹道:“你的处境我很明白,只是武当派数百年的基业亦系在这一战之上。”
“云大哥”傅香君摇摇头道:“我只是希望你手一下留情,不要伤害他们的性命。”
“这你就是不说我也知道应该怎样做的。”云飞扬笑了笑道:“我已经不再年轻,已经不会再那么冲动的了。”
傅香君听着却不由一阵心酸,她眼中的云飞扬表面仍然是那么年轻,心境却已变得这样的苍老。
是什么令他变成这样?傅香君知道,却不知道如何去劝解,而她的心境又何尝不已是变得苍老?